刚刚说出身法稀烂的死神莫名觉得自己脸有点痛:“……” 有人幽幽道:“身法稀烂也没什么吧?你瞬步好,你能做到吗?” “说的也是……” 几个原本冲着看热闹来的五番队死神们一边小声交流,一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场中。 “这里居然还可以这样……” “这招学到了,下次试试……” 绚烂繁复的鬼道组合有门槛,但更简单些的低级鬼道串联和应用,特别是在现在场地限制下,控制了威力的情况下是个死神就可以做到,他们缺的是那一份奇思妙想,以及战斗思维和节奏的把控。 或许还有,所谓的,对战强者的经验。 处于其中的日番谷冬狮郎感受最为强烈。 护庭十三番最年轻的队长,一直以来有天才之名的日番谷冬狮郎,周身带着的压迫感一直让普通死神望而却步——可对面的人,明显适应得不能再适应了。 要么就是天生的战斗胚子,要么就是后天有着丰富的经验,早就习惯了这种等级的压制。 无论是那种,或者是以上两种皆有之,他在几次试图近身却被“刚好”“巧合”“就差一点”地拉开距离,还生生吃了几个威力的破道,怎么还看不出来自己落入了她的战斗节奏中。 不仅心理素质绝佳,战斗思维也不弱。 与这些比起来,鬼道天赋都算不上什么了。 至少这一刻,他总算明白,她第一志愿是十一番队,并也不是乱来。 ——就现在这个愈战愈勇,明显乐在其中,甚至还试图逼出他更多限制的状态,和十一番队那些战斗狂根本没有区别啊! 如果和她对打的是十一番队队长,这会已经把这一片都拆了吧? 理智在告诉日番谷冬狮郎,能在一个队长级——哪怕是刻意控制实力的队长级手中掌控利于自己的战斗节奏,这场测试已经成功了。 这个时候,如果以队长的身份,日番谷冬狮郎应该可以结束这场测试了,但问题就在于……一开始就说了,节奏在对面人的手里。 理智是这样,但情感上……总感觉被看轻了。 而且这种程度,说热身么已经过了,说切磋又还差点,不上不下,吊着真的挺难受。 矮个子的白发少年这么想着,手搭上了身后背着的斩魄刀。 ——就是说,集锐气与傲气为一身的少年天才,在被激将,被挑衅后,多少还是被挑起了胜负心。 一股盛大而凌冽的,寒霜如冬日的灵压自他身上爆发。 原本逐渐向中心挪动,企图多看点的人群悚然一惊,忙不迭往外撤去,饶是如此,位于前排不少人的依旧被彻底放开的队长级灵压压迫得面色苍白,好一点的站立不稳,踉踉跄跄还能往外,差一点的直接往后一倒坐在地上。 等级的压迫就是如此,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场测试因为队长级的灵压爆发而到此为止了。 雏森桃将靠近的几个无法动弹的队员往后送,与此同时,顶着对她而言也有些吃力的灵压,迈前一步,准备一有不对就冲进场拯救可怜的实习生。 一直安分蹲着的黑猫人性化地又叹了口气,伸出长长的两条尾巴,将几个来不及后退的队员扒拉到后面,开了第一次口:“看清楚了,还没结束。” “……什么?” …… 将出鞘的冰轮丸握住,在始解的最后关头刹车的日番谷冬狮郎碧绿色的眼中,倒映出了位于被各色鬼道弧光逐渐散去的中心,有着与五番队副队相同名字的少女。 她正缓缓地放下遮挡在前方的手臂。 灵压的冲击使得她原本用于束发的皮筋断裂,散开的黑发猎猎飞舞。 鲜红的围巾一圈一圈地散开,长长的一端被扯的飞上空。 她歪头,在风霜凌冽的灵压笼罩下,犹如呼吸般自然地迈前一步:“就是说,现在是可以放开打的意思了,对吧?” 日番谷冬狮郎看到,一个与初次印象截然不同的狂狷笑容,出现在了少女的脸上。 继冲天而起的寒冰系灵压后,又一道与之分庭抗礼的灵压毫不客气地撞了上去。
第137章 冰轮丸好像很喜欢你 五番队。 半部塌陷的木屋相当惨烈,激起的尘土下呛咳不断,上空还弥漫着像是被蒸腾水汽组成的浓厚白雾,造成了这一切的两个罪过祸首双双抱头,正被他们的副队劈头盖脸地数落。 熟悉的那个,十番队队长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以往如冰晶支棱的白色头发一丝一丝都垂了下去;另一个,刚认识的那个,人不可貌相,给所有人反差感的那位——就是和没开大的队长级打的五五开,只靠灵压就能拆了一个五番队的那个——正举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木板,上书:我是笨蛋。 激情开麦的雏森桃冷笑一声,放过了被训到进气多出气少的幼驯染,将不善的目光钉向另一边。 区区眼神攻击,我无所畏ju……我的视线滑落到她的腰间,斩魄刀飞梅的位置。 岁月静好,无人注意的铁块在死霸装中若隐若现。 我猛地惊恐地打了个抖,一股来自血脉的压制让我滑跪的动作浑然天成,我一手扶着木板,一手利落地捏住随身携带的迷你包,打开,翻转,倒。 金灿灿的小判从小小的挎包里倾泻,从叮叮当当到哗啦啦地往下落,直到堆成了与那个手掌包体积完全不符的金字塔小山。 金钱的光芒一下子闪瞎了围观群众的眼睛,完成了撒币这一动作的我抖了抖包,将最后的一块小判抖下。 叮铃,叮铃,铛。 小判从最高点一路滚落,最后成为了这座半人高金山的一部分。 “赔偿费。”我真诚地捧住了雏森桃的手,美中不足的是微微发抖的手指和冒冷汗的手心:“修缮金和安抚金,不够还有。” 保持着嘴巴微张的雏森桃:“……不、不用那么多。” “要的,请不要客气,”我愧疚道:“修理比重建更加费钱,更别说要兼顾复原和功能,在场的队员被我波及,误工费和心理损失费也得安排上,算一算其实差不多。” 迅速在心里做了计算,得出假如按照最优方案,消耗的确是这个数的雏森桃欲言又止:“你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我表情一僵硬:“……嗯。” 并不是很想要这份熟练。 怎么说呢,摆在千手柱间的案头的文件,有专门的一摞就是关于那群拆家狂魔打出来的修理费,要不是千手们人均土遁好手,可以兼任建筑大师,光是这笔费用就能让木叶破产。 一不小心打上头,差点忘记这里不是山头随便削的木叶,幸好只是塌了半个五番队。 我飞快地瞥了一眼同样打上头的日番谷冬狮郎。 日番谷冬狮郎若有所思,做了一个伸手探荷包的动作。 日番谷冬狮郎表情也僵硬了。 我飞快地收回视线,了然点头。 懂了,公职人员,收入都不高。 于是我又说:“那么久这样决定了,作为挑事者,日番谷队长的那份也由我出。” 被一口一个“日番谷队长”,说不出哪里不自在的某小白毛:“……喂!” 我扭头:“?” 他的额上蹦出青筋:“别自顾自下决定啊?” “这不是常识吗?”我理所当然道,“挑事者负全责,或者就咱俩把这场架打完,败者买单。总之能说服我的就这两个逻辑,别的免谈。” 才刚刚认真就拆了人家半个五番队,他就是再想打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要求继续——结果能选择的不就只一个嘛? 总觉得不该由一方负全责的日番谷冬狮郎还想说什么。 我伸手捂住了耳朵:“略略略,不听不听……啊!” 失去手扶的木板自由落体,被“我是笨蛋”实打实敲了个爆栗的我:眼泪汪汪。 雏森桃忍了忍,从刚刚开始就绷着的严肃破功,笑出了声。 周围因为展现出来的悬殊实力而别扭的环境因为这一打岔,纷纷也都笑了起来。 “好吧,这算不算五番队队史上最轰动的入队考核?” “还不算入队吧?不是说实习考核吗?” “是哦!妹妹太猛以至于都忘了她还在上学,嘶——” “问题不大家人们,接下来就靠我们努力把妹妹留下来,争取让我们五番队在妹妹心目中胜过那什么十一番队!” “都闪开,让我说——富婆妹妹,饿饿,饭饭!” “受不了你们这群人,脸在哪里?道德在哪里?我的那份在哪里?” “不应该庆祝我们又有了一个天才吗,加把劲啊家人们,收了妹妹的钱,不得努力点把她的短板补上,总不能一直让人当一个玻璃大炮吧?斩拳鬼走虽然鬼比不上,其他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你们都叫她妹妹啊?” “因为那个吧,名字啊名字,喊名字的话总有种副队也在的感觉?” 一边乖乖低着头由着雏森桃查看头上的包,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队员们讨论的我眨了眨眼,举手:“关于称呼,请我宇智波,u-chi-ha,拜托了。” 额头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有着同样名字的副队哭笑不得:“低头,还没好呢,头上鼓出来一个包,不揉开你就等着哭吧——你的抗打击能力也太差了吧?” “因为技能点全点在灵压鬼道上了,身体素质就很差啦。”我乖乖道。 “又是什么歪理,”她哼了一声,问:“千手之前也一再强调最好称呼他的姓,你们是有什么讲究吗?” 我小幅度摇摇头:“大芥的我知道,他应该是不想这个姓氏默默无闻,我的话……嗯,某种程度上也差不多啦。” 说到最后,语焉不详,声音也越来越轻,后面的话没听清的雏森桃:“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提高音量,然后咳了一声,低着头没人看到我心虚飘忽的眼神:“就是,希望你们能喜欢宇智波啦。” “哈?” 我拉长声音:“就是字面的意思,希望人人都爱宇智波——” 成为人人都爱,风评极好的宇智波。只希望将来某天,遇上老爹的妈妈在得知他名字的一瞬间,初始好感就能无限拔高。 再说一次,我为过去的老爹操碎了心。 再再说一次,这个家没我不行。 …… 被揪过来拆了半个五番队的日番谷队长在坐了一会就提出离开了。 “有任务,而且队里也有事。”他这么说着,看向我,“还欠你一个对决,下次……” 我抢答:“下次在空旷的没有建筑的地方再说吧,嗯!” 被抢白的日番谷冬狮郎哽了哽,有些恼怒道:“你就不能想想控制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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