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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 琴酒的警告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伏特加似乎突然意识到这里还是有外人在的公共场合，也急忙停下了话头。 至于柯南，则是被‘交易’‘APTX’几个词给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毛利小五郎一连叫了他好几遍，最后直接过来把他拎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啊？”他不满地嚷道，“我们要去订好的位置了。” 这才反应过来的柯南急忙拿出了卖萌攻势，试图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七岁孩子。 好在萌混过关的策略还挺好用，琴酒也没有在意一个站在他旁边的小孩，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转身跟在服务生身后，往楼上的包厢走去了。 所以今晚其实是一场交易，柯南的脸上浮现出一层阴影。 他万万没想到，除了他怀疑的安室透，迹部加奈居然也跟那个组织有关系。 而如果他们都跟组织有关系的话，人前那副模样难道是演戏吗？ 掩盖下心中升起的那一丝异样，虽然他在学校里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迹部加奈其实是个外表温柔的超级腹黑，但他从未往那个方向想过，乍一知道对方居然也跟那个黑暗世界有关系，心里的感觉很是复杂。 今天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柯南摸着下巴开始思考。 这种情况下，他恐怕得叫个帮手了。 在他家里借住的那个每天闲得无聊研究炖菜的FBI探员就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 琴酒和伏特加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意外地没有看到保镖或是其他闲杂人士。 包厢里只有一个人——迹部加奈。 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在影像资料上见过无数次的那张脸，在现实中看起来似乎更显得标志，紫灰色的发丝垂在脸侧，后面的头发梳成成熟的发髻，似乎是等得有些无聊便先喝起了酒，看到来人，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向他们淡淡地投来一瞥。 半晌，那个温室中成长起来的娇弱美人红唇轻启。 “琴酒。” 银发的杀手觉得很遗憾，朗姆居然明令禁止他动手杀掉这个人。 她沾上鲜血的样子一定更美。 人人都向往美，欣赏美是生活中一种不可或缺的精神满足来源，她每一寸、每一个姿态都是标志的，严格地礼节培养出优雅的姿态，包裹在真丝手套中的纤细手指握着高脚杯，微微向他倾斜杯口。 既像是邀请，又像诱惑。 琴酒突然有了一种无来由的预感，他少见地跟贝尔摩德想到了一处。 与她相处久了，波本——也许会栽个大跟头也说不定。 到那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渴意，一种对死亡与鲜血的渴。 他想，当他用一发子弹穿过他们两个人的身体时，感觉一定非常好。
第33章 033 # 接到那位小侦探消息的时候, 假死后化名为冲矢昴的FBI探员先生赤井秀一正在试验工藤有希子交给他的私人菜谱。 做好之后就去邻居家看看吧，充分展现一下他的友好态度，探员先生好心情地想。 直到放在一边的手机亮起。 看到那个熟悉的代号, 冲矢昴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露出里面一抹森森的绿。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 直到锅里咕噜咕噜的汤烧开。 关火然后转身, 十分钟后, 手拿吉他箱的研究生准备出门了。 真可惜, 他锁门的时候还在想, 浪费了今天的炖菜。 * 所谓交易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神秘。 一手交钱, 一手交货，偶尔有人掏枪试图干掉对方来个黑吃黑, 当然这种事情今晚完全没有发生。 不是说这个组织经常会干掉接头人吗, 怎么这次萎了，加奈想, 她本来还有点期待的说。 说实话, 她其实不太想让这次的交易被人记住。 但是既然对方规规矩矩地做完了这笔生意，她也不会主动挑事。 将现金交易换来的公文包随手往桌子边一放，她突然觉得有点无聊。 “还有事吗？”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佐餐的起泡酒度数不高, 喝起来实在没意思, 但她又不能在外面喝醉，就只能以这种东西聊胜于无了。 她自认不是贪杯之人，但今天确实也是酒瘾上来了，不怪她, 谁让这个组织喜欢以酒名为代号的，听起来就很好喝怎么办？ 琴酒没有理她, 点了一根烟，完全无视了房间里的‘禁止吸烟’的标志。 不能开枪，今天实在是没意思，他想，就这样的任务，也不知道为什么朗姆交代一定要他来，只是交易的话，派个下层干部也完全能胜任。 原本预计的可能会见到这场交易真正幕后推手的打算显然已经破灭，来交易的大小姐甚至没带保镖，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胆子大。 看她面上似乎还有些无聊和不耐，看来是真的肆无忌惮。 伏特加清点完交易的金额，向琴酒点了点头，意思是对方没有坑他们，给足了约定的金额。 琴酒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立马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还传来一声略显欢快的：“再见。” 随着房门缓缓关上，琴酒哼了一声。 他捻起风衣外套的领子，下方一个小小的圆片正牢牢地粘在上面。 “你听够了吗，波本？” 交易中还要带着窃听器的事实让他的心情不太美妙，尤其是对方还是向来跟他不对付的波本。 但是有朗姆的命令在，他们都得为波本的行动让路。 单方向的窃听器当然是收不到答复的，他一把捏住那个小圆片扯了下来，手指用力，然后随手扔到了角落。 波本怕不是忘了，他上一个任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有用的进展，接近毛利小五郎的初衷是寻找雪莉，中途却又被那个迹部家的小妞勾走了。 他要是失败的话，琴酒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略显残忍的笑。 他一定会亲手处理掉那个男人的。 * “你听够了吗？” 琴酒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说了跟他差不多一样的话。 “手冢叔叔。” 端着刚倒的酒，加奈冲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自言自语道。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 “迹部加奈。” 手冢国晴的神色有些复杂，对面的女孩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他复杂的心情，依旧是笑意吟吟的模样。 “要一起吃晚餐吗？”她问，毫无芥蒂的模样，似乎被窃听了这场对话也无所谓。 就是这样的态度，让他实在摸不准这位晚辈究竟想要做什么。 而更关键的是，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不想知道。 身为公安，他有自己的职责，他曾发誓要守护弱者，要敬爱自己的职业，但同时他还背负着另一个使命，另一个誓言。 要爱护同伴，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要守护家族。 并不只是‘手冢’，而是灭却师，他们是一整个族群，一个庞大的家族。 而现在，他所背负的两个责任、他所立下的两个誓言起了冲突。 “……那是什么？” 沉思了一会儿，他坐在餐桌边，看着对方殷勤地张罗着为他倒酒，平白生起几分疲惫。 “嗯？这个东西吗？” “……不知道呢，虽然搞到手了，但是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 看着一脸讨好地冲他笑的后辈，手冢国晴因为对方的回答呼吸一滞。 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敢去跟那个组织交易，还真是好胆量啊，他不禁暗暗磨牙。 更不用说还引起了降谷君的怀疑。 这小孩不至于跟他扯谎，想必是真的不清楚换来的是什么东西。 当着他的面，加奈就打开了那个换来的公文箱，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只有一排试管整齐地摆放在里面。 拿出其中一个仔细端详，上面也没有任何的标志，不用查都知道连指纹都干干净净。 手冢国晴接过她递过来的试管，接受了这个答案。 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那个组织涉及的方面很广，其中也有证据表明他们在研发某种药物，只是肉眼看的话，完全不知道这药剂的作用是什么。 试管在他手里转了一圈，又被他放了回去。 “这是谁要的？”他严肃地询问。 加奈想了想，觉得这个答案可以透露，主要是威尔帝跟她之间的利害关系本来就有够薄弱，更不用说对方最近还惹得她很不高兴。 当下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人卖了出去。 不过手冢国晴的职责范围主要还是日本境内，给威尔帝添不上多少乱。 有点可惜了，她想。 “是威尔帝，雷之阿尔克巴雷诺，你知道他吗？” 手冢国晴调动自己关于意大利黑手党的知识，主要是收集来的那些情报，终于将这个人从记忆的角落里翻了出来。 不过不是从那些成堆的文字记录或者影像资料里，而是因为迹部美和子曾经提起过他。 “你在意大利的那段时间，他有给你做过检查……吧？”他不太确信地问。 “就是他。”提起这个，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事没意思极了。 “他是个疯狂的科学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找上我想要这种药，”当下便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他不止想要这种药的样本，还想要研究这种药的那个研究员。” “她的代号叫做‘雪莉’，似乎正被那个组织通缉，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但往好的地方想想，我希望她还活着。” 说着叹了一口气。 手冢国晴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沉吟了一会，他还是决定问出来。 “你会先查清楚这东西是什么再送出去的吧？” “当然，”加奈知道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反正她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我准备送到龙弦哥那里化验一下，先弄清楚这个药剂是什么成分和作用，否则我才不会把这种东西交给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实验狂人。” 手冢国晴闻言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他叮嘱道。 “化验完之后别忘了警方这边也要一份报告。” * 直到他们的谈话结束，安室透才摘下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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