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原本是以为她真的想和自己翻脸,本想制止,但在听到她最后那句话后,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她称自己为阿什利,而不是克莱尔。 但克莱尔其实确实是想和他翻脸,她深刻知道,她能活到现在自然是因为她是那个二战时候的狙击手,而不是因为她是克莱尔·琼斯。 “等等,所以你现在在九头蛇做卧底?”史蒂夫只觉得这句话信息量过大,“这太危险了!” “所以我们需要你,队长。”弗瑞趁机煽风点火,“我们需要你能够接应安德伍德,让她成功。” 这下轮到克莱尔另眼看他了。 她甚至开始好奇接下来弗瑞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需要冒着这么大风险把她带过来。果然,等到他们平静下来,又达到了他的目标,弗瑞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说正事。 “我们计划让你在一周后刺杀斯塔克,随后队长会来救斯塔克。当然,有必要的话,你们也可以打一架。”弗瑞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一个远程狙击手,要和美国队长这么一个超级士兵打架? 神经病吗? 这得让史蒂夫放海才行吧! “对,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弗瑞说道,“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九头蛇看见你们两个遇上并成了敌对,这样才能确保他们更信任你。” “可如果他们为了保险,可能下一步就是把我带回去洗脑。”克莱尔说。 “不,他们不会。”弗瑞道,“你的记忆已经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洗脑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史蒂夫问。他双手抱胸,面对着弗瑞,合理表达他的困惑,“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把握你一定不会这么说。” “如果九头蛇可以在我们这安插间谍,那我们也可以。安德伍德不是一个人,队长。” “我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不会直接杀了她?”史蒂夫坚持问道,“阿什利只是个狙击手,他们为什么付出这么多只为了留住她?” 这也是克莱尔一直想知道的。 一名技艺高超的狙击手对于九头蛇来说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为什么他们需要这样一个普通人,把她从二战留到现在,不惜一遍又一遍地洗脑? “正因为她活到了现在,我才能有底气觉得她不会就这么死去。”弗瑞道。 他说完,又看向克莱尔。他那唯一的一只眼睛里满是城府,“你对他们有很大的用处,安德伍德,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
第18章 记者好难当18 当克莱尔回到公寓,并在第二天回到《星球日报》,等待着计划约定的时间,她坐在工位上,看见了今天时事新闻的一个小板块。 《飞翔的格雷森演出事故》 而吸引她的不是这个,而是上面的一张照片。那是一个黑发蓝眼的少年,孤零零坐在警车上,身上披着毛毯,而在那照片的远处,是一个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背影。 克莱尔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布鲁斯的模样,更别提是这样一个完整的背影。 她不认为布鲁斯是那种会在闲暇时去看杂技的人,所以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什么原因。更何况这其中遇害了两名经验丰富的杂技演员。 这必然不是什么意外了。 她看了看版块下的主笔人,了然一笑后去了新闻部。是露易丝报道的这件事,她跑起新闻来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这也是为什么她总能在第一时间报道一些事件。 克莱尔去找她时她正对着自己电脑边上那枯萎的仙人掌叹气,见克莱尔来,便是有些意外地站起身:“克莱尔?” “我只是来问问你那篇关于杂技团的新闻的事情,我有亲戚是他们的粉丝。” 露易丝一听,赶忙道:“我也无法告诉你更多了,克莱尔。”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沮丧,“哥谭警方把这件事归为了意外,但他们那位儿子似乎不这么认为,可就当我想进一步接触他的时候,韦恩先生就上前了,随后哥谭警察就没有再有消息。” 她说完,突然想起来克莱尔和韦恩的关系,赶忙道:“你和韦恩先生认识?如果不麻烦的话可以帮忙打听一下吗?我真的很关心那孩子。” “那孩子没了双亲不应该是去孤儿院吗?”克莱尔不解,“问韦恩先生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露易丝惊讶,“听说韦恩先生当时就领养了他!” 布鲁斯·韦恩领养了那个少年? 克莱尔又看了一眼那瑟瑟发抖的黑发少年,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这就是蝙蝠侠的第一任罗宾? 她想起来了,她去蝙蝠洞的时候,蝙蝠洞里有两件制服,一件是夜翼的,一件是二代罗宾的。她加入时,听说夜翼——也就是第一任罗宾在一次混战中牺牲了。 所以,她从始至终就没有见过这位罗宾。 “我会问问看,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当然,克莱尔是不会去联系布鲁斯去询问这件事的,单纯的客套后,克莱尔就回到了工位上。 最近娱乐板块因为韦恩那一正面的采访,搞得有很多营销团队想找他们再去一次。劳伦斯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克莱尔的意思,但克莱尔仍旧雷打不动,表示专访可以让克拉克·肯特去,她可以退位让贤。 如果不是九头蛇没有让她辞职的意思,她早就离开《星球日报》了。 等到夜晚,她坐在窗户前,例行观察着斯塔克的作息动向,金色的光芒从她眼前掠过,留下一小串黑烟——这必然是斯塔克的挑衅。 弗瑞一定是和他通过气了,但同时克莱尔也没有忘记自己和他的约定。追查他父母的死因恐怕很难,因为即便是她当时拿到的二级资料,也没有关于斯塔克的具体死因,所以那一定是需要特级之类的权限了。 那就是最少也得要她混到像勒托斯那个职位。 当间谍真的很累。 她一边想着,一边打了个哈欠。 - 布鲁斯没应付过孩子。 更何况是这么一位还在青春期的大孩子。他因为失去双亲,整日沮丧无比窝在房里闭门不出还好说,这样布鲁斯还能做些自己的事情,可当这男孩会溜出去的时候,性质就变了。 迪克·格雷森会从房间的窗户里一跃而下,并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轻盈落地,不怕落在窗户下的玫瑰丛里,更是不怕韦恩家高高的围栏。 布鲁斯都忍不住感叹:不愧是杂技团出身的孩子,就连翻墙都显得观赏性十足。 终于,他在拦住迪克后,询问了他溜出去的原因。 “我要找杀死我父母的凶手。”少年的眼中是恨和自责,“我知道是谁,如果我在演出前提醒一下,我父母可能就不会死……” 布鲁斯明白了阿福为什么要坚持让他收养的原因。 当他听到这句话时,就像是回到了犯罪小巷。 如果他不因为害怕而提前出剧院,他的父母或许也不会死。 布鲁斯看着这少年,心里五味杂陈,最后他还是吞下了无数言语,道:“警方正在找凶手,迪克。你是重要的证人,你不能出事,你明白吗?” “他们真的在找吗?”迪克问,“我看了无数报纸,没有一家报纸报道了相关案件的进展!在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愿意相信他们!我想去报仇!” 他话说完,一束雷打了下来,刹那的白色闪了一瞬,并伴随着巨大的声响,让布鲁斯怔愣了一秒。打完雷后,哥谭又开始下雨。这次的雨格外地大,雨滴拍打在韦恩宅的窗户上,像是无数冤魂在敲着窗户。 报仇。 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 安抚了迪克,布鲁斯回到蝙蝠洞,穿上了自己的战衣。 “迪克少爷已经睡下了老爷。”阿福从入口走来,说道,“这么大的雨,您确定不开车出去吗?” “我怕会惊动黑暗里的一些老鼠。”布鲁斯戴上面罩,说道,“我追查了好一会终于得到了那嫌疑人的姓名——很讽刺,这人我曾经救过。” “您救过?”阿福有些惊讶。 “托尼·祖柯。”布鲁斯点点头,“如果我没有调查错的话,迪克当时看见的就是他。” “你和戈登警长联系了吗?”阿福问,“我没记错的话,他也负责这案子。” “等我抓到祖柯,我会告诉他的。”布鲁斯说着,已经准备出门。 只是在出门前,他又转头看向阿福:“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喜欢你算计我,阿福。” 黑色的披风消失在夜色里,伴随着抓钩的声音,雨声也遮盖住了铁索收缩的声音。像是一只鬼魅一般,和黑夜融为一体。 阿福叹了一口气,将门关好,又将带进来的雨水拖干净。 收拾了一下蝙蝠电脑边上的杯具,上了楼。只是刚打开密道的入口,就感受到了一阵风——边上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雨水倒了进来,又是一地的狼藉。 看来迪克少爷并没有睡熟。 阿福无奈,只得把杯具放在一边关上窗户后按下通讯器的按钮:“我想迪克少爷跑出去了,老爷。”
第19章 记者好难当19 克莱尔在这几天里一直是两点一线,出入《星球日报》之后回到公寓假模假式观察对面的斯塔克大楼,而距离行动开始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我明天晚上就可以行动。”她在通讯器里这样说道,“明天晚上斯塔克会和平时一样呆在自己大厦的工作室里。他的玻璃都是防弹的,我需要你们派一些人手,潜入后刺杀。” 当然,如果她远程,就不可能让九头蛇知道她已经碰上了史蒂夫。 克莱尔有点紧张。 毕竟这件事也算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成功后也就意味着她距离自由更近了一步。而如果失败,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下一次的时机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她也得到了斯塔克给她准备的一份逃生地图,可以名正言顺从他大厦里撤离,而不会惊动其他。所以这在九头蛇眼里,是一个完美的行动。 只要摆脱了九头蛇,她就可以正常生活,或许只要再摆脱那群联盟的走狗,她就可以回归正常。至少,她不用和布鲁斯保持距离了…… 他们又可以成为战友,只用担心哥谭的事情,有时间喘息,至少不会那么容易死。 大战前夜,她要做的准备有许多。武器,服装,再背一下地图,想着到时候可能会花费的时间,什么时候出来,出来后又去哪。唯一的变数可能是九头蛇派过来支援的人会不会打乱她的节奏,又或者是不听命令行事。 但是不论如何,就算是再有什么人打乱这个节奏,最主要的也是要让斯塔克安然无恙,以及让史蒂夫顺利出场。 史蒂夫也在做心理建设,他坐在椅子上,手握着盾牌的边缘,感受着盾牌光滑的触感。他只觉得刚在过去参与战争,眨眼就到了如此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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