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没有。 这只手柔软,只有指腹的薄茧。这只手温暖,和半个世纪前的记忆完全重合。 但这些都不是真的。 “对不起。”詹姆斯道。 “为什么要道歉?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阿什利为他拂去脸庞发胶没有固定好的发丝,却被詹姆斯抓住了手。她只是叹了口气,“怎么了?” 詹姆斯停下了跳舞的动作,只是抓着她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脸庞上。 阿什利的手实际上有一种特别的香气。她很讨厌枪上自带的金属和硝烟味,所以她总是会擦香膏。老派的香膏香味很单一,再加上和手上的气味一结合,便是有了和别的不摸枪的女人完全不同的气味。 好像是花香,但却有一种金属的冷冽。 “我恨我当时没有保护好我自己。”如果他没有落下那辆火车,那么或许他们的结局就不会如此。或许他们会在某一次战斗中死去,又或者是双双死在病床上。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詹姆。”阿什利亲昵地叫着他的名字,“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所以不用道歉。” 她的另外一只手捧住了詹姆斯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的手总是有些冰冷。她碰上詹姆滚烫的面颊,一阵舒适:“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顿饭,再去喝杯酒,或者跳完这支舞。” “我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詹姆斯的眼眶红了。他很少流泪,但却每次都是因为阿什利,“你已经不在了。” “我一直都在,詹姆。”阿什利稍稍踮脚吻上他的鼻尖,“我一直在看着你呢!之前那个活泼的小伙子去哪了?我发现你总是沉默,不愿意插话,就连和史蒂夫的交流都很少。” “可你不是真的。” “但我们的这一刻是真的,你的感受是真的,这就够了。” 詹姆斯贪恋此时的一切,气味,触感,声音。或许还有一闻。 阿什利捧着他的脸,自己微微探身,这次不是脸颊,不是鼻尖,而是唇瓣。或许这是跨越了半个世纪的吻,只是一场人造的环境,但所有的感觉都如此真实,真实到詹姆斯不愿意离开。 他们互相夺取空气,却又舔舐着彼此的爱意,甜蜜而苦涩。甜蜜是久别重逢,而苦涩来自于即将分别。詹姆斯想到在过去他从来不敢过于主动,生怕阿什利讨厌自己。而此刻,却是阿什利首先主动起来。 他睁开眼,看见了阿什利闭上的双眼。那是颤抖的睫毛和眼角的泪水。 这是道别。
第82章 若为自由故12 此时的克莱尔还和斯特兰奇对峙着。她知道自己对付这样一个魔法师根本毫无胜算, 即便是阿戈摩托之眼能去除邪祟,但此时的斯特兰奇显然不在邪祟和黑暗的队伍里。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见詹姆斯站立不动,像是睡着了,便是问斯特兰奇, “他什么都没有做!” “这么说你承认你做错了?”斯特兰奇走到了克莱尔的身边, 他的白大褂一尘不染,雪白无暇, 不像是医生, 像是天使或者是上帝。但就是这么一个纯洁的象征, 却越接近克莱尔, 越是让她感觉害怕。 是了。 当把一个人的黑暗面彻底清除,那么纯善的人会变成什么? “我承认我当时的操作没有考虑到你们, 但我当时没有别的办法了。”克莱尔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将是徒劳,但她还是说道, “如果我没有阻止他,整个世界都会……” “这就像那个轨道理论——应该是叫这个?”斯特兰奇道, “所以你是那个会为了救那三个孩子而牺牲掉无辜的路人喽?” “可,现实是不止那三个,更何况他们也是无辜。”克莱尔觉得斯特兰奇这个比喻不大恰当,“倘若失败, 倒霉的将是无数人。” “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琼斯。”斯特兰奇声音听起来像是能结冰, “超人处罚的是违反他规定的人, 只是因为你有不堪的罪,所以你便把所有人都划入了你的阵营。” 克莱尔闻言, 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 完全正义的人,被夺去了健康的爱人, 得到了另外一个版本的超人。 宇宙像是一个大型的化学方程式,克莱尔没学过化学,但觉得这就像是什么置换反应,换到了等式的另外一边还有一个。或许不是化学,或许是物理?那个什么物质守恒? 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仍旧一动不动的詹姆斯,又问:“你到底对他怎么了?” “只是治病。”斯特兰奇说,“既然他是无辜的,那么我作为医生就应该治好他的病。” 知道詹姆斯没事,克莱尔放下心来。她的手已经不自觉攥紧了,手腕因为用力而爆出了青筋,更是让她不住颤抖。半晌,她才是下定决心: “那你会对我做什么?”是和超人对小丑一样掏出她的心脏?还是有什么更加可怕的手法等着她? 克莱尔做好了就此折在这的准备,反正她已经交代好了绝大部分事情,死在这或许对谁都没有损失。她不是不可替代的,地球没了她照样能转。 “我没有权力对你怎么样。”斯特兰奇说,“但我有权力拒绝你的请求——更何况,如果你是想拔除超人的锚点,恐怕已经晚了。” 闻言,克莱尔吓得一抖:“你什么意思?” “我不会帮你,琼斯。但当所有事情结束后,我要你用剩下的一辈子赎罪。”四周的镜子又各自碎了一半,从中伸出了由光组成的手,它们抓住了克莱尔的肩膀和手臂,将她整个人定在原地。克莱尔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斯特兰奇抬手摸向她的项链。 这次阿戈摩托之眼没有烧到他,而是温顺地贴在他的掌心。 就在克莱尔以为他会直接夺走后,他又放了回去:“你不能死,琼斯。便宜你了。”他说完,一挥手,四周的镜面在同一时间破碎,克莱尔条件反射地抬手护住自己的脸,才是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再移开手,她又回到了医院的走廊上。 刚刚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詹姆斯也退了出来,他有些茫然,但也只是甩了甩头就恢复了神智。克莱尔看出了他的悲伤,没有多问,但是猜出了一些。 “他同意了吗?”詹姆斯问。 克莱尔摇头,“不仅如此,他告诉我要去除超人的锚点已经晚了。”那么“晚”这个词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此时的超人已经被替代了。 克莱尔想起了之前的那一束永不凋谢的雏菊。 “你害怕吗?”詹姆斯又问。 克莱尔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话,但闻言,她居然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脑中回忆起之前的人间地狱,面色苍白了几分。 自己是怕的,怎么会不怕? 上帝知道她有多少个晚上都在梦里反复经历那地狱的场景,又有多少个凌晨在热射线穿脑的瞬间惊醒。手又在抖了—— “我开车。”詹姆斯说着便是走向出口,没有多说话,但行动表达了关心。 克莱尔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发抖的那只,咬了咬牙跟了过去。到了医院门口,他们才是终于看见又进来一批人。但克莱尔也仅仅是瞥了一眼,并没有多在意。 詹姆斯坐上了驾驶位,等克莱尔上了车后系上了安全带。 “我们去哪?”他问。 “回去吧。”克莱尔道。 - 超人来到了孤独堡垒。 他红色的披风伴着寒风飞舞着,他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洞窟,构造极具欺骗性,但只有进入了其中,才会发现其中别有洞天。这个世界的克拉克·肯特并没有在这个地方多做扩建,只是放入了将他送入地球的飞船。 超人走入这座建筑,立刻得到了其中氪星科技的欢迎。他边走着,边回忆起这座建筑在别的世界的样子。 其中有他的休息室,武器室,甚至还有给他当时最好朋友也是最好搭档蝙蝠侠的房间。但是在这个世界,这个房间或许不会存在了。 不,卡尔·艾尔——把“或许”去掉。 他站在这尚且还狭小的洞窟中,观察了一下,在一面空白的墙面上敲打两下,随后用热射线切割起来。热射线切割冰块十分快速便捷,更是能随意呈现出他想要的效果。 他在其中另外划了一块和普通平层住宅差不多的空间。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做什么,但或许只是想要一个适合自己的家。 “回家——”他的耳朵听见了来自地球另外一边的声音,这让他的动作顿了顿,但并没有就此停下自己的动作,而是更快了些。 他的寒冰吐息能在其中瞬间驻立起一座高墙,他如果不是超人,或许也有做雕塑家的天赋。可就在他用热射线雕出一只花瓶时,他停住了动作。眼前的一切都是冰做的,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拉奥啊!他在做什么? 只是十几分钟的功夫,他就已经做好了三个房间的装饰,但这显然不能住人。一座在北极的冰窟,无论是怎样健康强壮的人都会无法在这一环境生存,更何况是露易丝? 不,卡尔。你不是想把露易丝囚禁在这的对吧? 超人呆呆站在原地盯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心脏下沉,像是掉入了冰湖里。他的脑中就好像是有两个人在互相打架,一个名为克拉克·肯特,一个名为卡尔·艾尔。 或许维持现状也很好。他想。 只要自己寸步不离地保护露易丝,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没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糕了。 这样想着,脑中的两个声音才是终于达成了共识。他关上了这块空间的大门,随后飞出了孤独堡垒,离开了北极。 他飞回了大都会。 在这片他最爱城市的上空俯瞰全部。 然后,他飞去了堪萨斯。他敲响了自己人类父母的家门,周围满是刚收割完的麦子的香气。这一片麦田此时光秃秃的,但仍旧美丽。 玛莎·肯特正在家洗碗,乔纳森出去散步去了,只留她一人在家。听见敲门,她疑惑此时会有谁来拜访,哪想一开门看见了自己的儿子。 “噢——克拉克,你怎么来了?”她在围裙上擦干净洗碗带出的水,和儿子拥抱,“听说你在报社里当了主编,真是了不起。” 当母亲的总是为自己的孩子骄傲的。淳朴的农民没有什么文化,只知道主编是个管事的,比实习生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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