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慢慢用力,把裤子的内衬抓起了皱痕。 岩泉一:“你怎么了?该不会还在想比赛的事情吧?” 及川彻:“没,比赛会赢回来的。” 他没有提刚才发生的,或者说他们都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隔着那扇门的对话成了他们共同且唯一的秘密。 八重野春海依旧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最近刷的练习题准确率直线上升,让她对暑期的竞赛有了加倍信心。 临放假前,听到有人提了一嘴及川彻的生日在七月二十日。 啊,正好赶上假期前的周日呢。 不知道的话还好,一旦获取了这个信息,八重野春海就开始纠结要不要送生日礼物这件事情,但仔细一想,周末两个人根本见不到面,八重野春海就选择性遗忘了。 结果七月十八日,提前放假的小学同学说要从东京赶来宫城县玩几天。 作为东道主的八重野春海当然是热情的邀请她来家里住,顺便陪玩。 感受了宫城县的风土名情,逛了比较知名的街道,也去美术馆和摄影展欣赏了艺术作品,直到周日终于有了点新鲜的活动。 她们去了一处室内游乐馆,里面有保龄球、桌球、模拟高尔夫等各种娱乐项目。 一进门是两座跳舞机,八重野春海没那个细胞,看着小学同学在上面蹦跶完了一整首歌。 跳舞机后面是自动投篮机,设置了闯关模式,根据投篮的数量进阶。 她们俩连第一关都没有达成目标,只好悻悻地转换了项目。 隔壁是双人电子游戏,八重野春海和小学同学都没有玩游戏的爱好,所以看了眼就选择放弃。 没想到拐过这片区域,在后面的保龄球场地看到了一堆男生。 一共四个轨道,他们占了两个,正在两人一组进行pk赛,记比分的电子显示屏证明他们才刚开始玩不久。 熟悉的巧克力色脑袋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无袖背心,下半身是黑色牛仔裤,把腿臀比例修饰得很漂亮。 正是他的轮次,不知道身边的男生说了什么,及川彻笑得很得意。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按到保龄球上,把三根手指依次、缓慢插进孔洞里,只堪堪伸进去了一部分,剩下的指关节卡在洞外,勒得血肉有些泛红。 及川彻背过身去,抓着保龄球走到轨道前。 八重野春海注意到他的背后被薄汗打湿了一片,把背心原本的白色沁深了,透出一点背上的肌理,他弯下腰的时候准备投球的时候会更加明显。 及川彻利落地投了一个十分,转身去拿放在桌子上的矿泉水。 他大概是真的很热,往嘴里灌了几大口解渴,水珠从嘴角溢出来,又被他一把抹去。 直到拧瓶盖的时候,及川彻才看到八重野春海。 此时八重野春海已经在心里默默把商场的地图画了一遍,回想了一下哪里有礼品店——都遇到了,不买个生日礼物怎么想都很不礼貌吧。 见及川彻看过来,她第一反应是举手示好:“好巧啊,及川也来这里玩?” “排球部团建,”及川彻把矿泉水放回原位,指了指身后那群热情洋溢的家伙,“说是暑假训练前,要好好松松筋骨。” 听到他的话,那群人也回过头来,果然是经常打交道的男排部成员们,八重野春海一一打过招呼。 小学同学眼睛都发光,从背后拍了拍八重野春海,小声说:“你们宫城县还有这么多帅哥呢?” 她的下一句话是:“五分钟,我要那个帅哥的全部信息。” 八重野春海以为小学同学也沦陷在了及川彻的美貌下,结果发现她的指尖颤抖着指向岩泉一。 正好岩泉一投球,完美的十分跳跃在电子得分屏幕上,他神情放松,嘴角微微上翘。 八重野春海:“怎么说呢,你很有品味,但是这个不太好追。” 虽然岩泉一确实也算个池面,不过有及川彻那种显眼的家伙待在身边,很少有女生会生起对岩泉一的注意。 而且岩泉一大部分时候都在和及川彻打架,看起来会偏凶向一点,为人性格也比较认真严肃,不像及川彻那种嘴甜的家伙。 所以上来就大咧咧说看中了岩泉一的,小学同学还是独一份。 八重野春海真诚建议道:“你要不要尝试自己去和他聊聊看?岩泉同学不太会拒绝礼貌的请求,是个温柔的家伙。” 在她的鼓励下,小学同学抬脚往那边走过去,有着八重野春海牵线搭桥,她的接近没有被男排部排斥。 八重野春海和小学同学都是新手,他们也很乐意指导。 小学同学的直指岩泉一,“那个,刚才在那边看到你、和你的朋友,就是觉得你打球蛮厉害的,能不能教教我啊?” 话音刚落,围在周围的男排部众人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不开玩笑的说,小学同学是个气质小美女,他们都暗地里给八重野春海使了好几个眼色了,结果人家转头就去找了岩泉一。 还好他们也就哀怨了一会儿,马上自顾自地玩开了。 八重野春海假模假样地在保龄球赛场待了几分钟,保龄球实在太重了,她又不会投,不知道是发力错误还是别的什么,手指又疼又僵。 直到看小学同学和岩泉一交流渐入佳境,才放心地晃走。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揉手指,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及川彻平常做手指操的画面。 “嘿。” 身后突然窜出那个家伙,及川彻大跨两步蹭到八重野春海身边,和她并排走,问:“八重野的朋友是对小岩有意思吗?” “嗯。” “独特的品味,”及川彻吐槽了半句,然后抬起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怎么说都应该先注意到我才对吧?” 八重野春海翻了个白眼,往旁边看的时候,视线不小心就从他那件背心的空档穿了过去。 她立马把头扭到另一边,“又不是人人都吃你这一款,而且岩泉会是个很好的男朋友。” 及川彻什么都没察觉到,捂着胸口,又是那种浮夸的演技,“啊,好过分的话,我可是一直认为我这一款男女老少通杀诶。” 八重野春海:“……呕。” 没理会八重野春海给的反应,及川彻话锋一转,“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碰到啊,八重野周末不用去补习吗?” “和老师请假了,少去这几天也不会怎么样。” 他们俩聊着聊着就走到了飞镖区,及川彻兴致勃勃,提议道:“来一局?” 八重野春海她有自知之明,她的投镖技术超逊的,不过来都来了,总是要把项目都玩个遍吧,不然怎么对得起进来的门票费。 飞镖盘是类似硬硅胶的材质,要用力才能把金属飞镖扎进去,否则哪怕撞到了板子上也会脱落。 八重野春海的胳膊没什么力道,第一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脱靶。 她有些泄气,出乎意料的是及川彻没有趁机嘲笑她,只是撺掇着她再来一局。 八重野春海心里想,反正最差也就是脱靶,再输个几局也不会怎么样。 于是这次要扔飞镖之前,八重野春海屏了一口气,稳住心神调整了角度,扎了个高分。 她自己都没想到,愣了两秒后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及川彻。 及川彻回应了八重野春海的视线,冲她挑眉,“你看,输了一局之后把心态放平稳,没那么紧张的话其实也能得高分对吧。” “嗯……” 第二局还是及川彻赢。 虽然是按照局算,实际上飞镖比赛里面有好几个回合,八重野春海又不得不使劲扔,确保飞镖能扎进板子,这会儿胳膊都有点麻了。 她又在揉手指。 及川彻不动声色地把视线从她的手上收回,先去把盘上的飞镖拔掉放到原位后,才走向她说:“要不要试试弓箭,那个会比飞镖和保龄球轻很多。” 八重野春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回过神,人已经到了射箭的地方。 这块有专门的教练,没有及川彻的用武之地,八重野春海在教练的指引下举起弓。 这把弓很长,把它立起来的时候更能直观地感受属于弓道的力量美。 箭的尾巴要卡紧弓弦,食指和中指把箭夹在中间扣着弦,箭身搭在弓中央的平台上,让箭保持平行。 然后就是拉弦。 八重野春海把弦按照教练所说的拉满,手抵在脸颊旁,只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第一箭就扎到靶子的左上角,或者说偏中心,对于新手来说是个值得鼓舞的成绩。 又突然想起来小岛梦之前总撺掇她学习一下弓道,说不定她在弓道方面还挺有天赋的呢。 八重野春海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又雀跃地扭头去找及川彻,想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表现。 没想到他就站在她身后,手里拎着一把蓝色的长弓,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及川彻看完了全程。 其实应该去别的位置自己练习,但是看八重野春海乖巧地听教练讲解,他就停下了脚步,安静地看完她把第一箭放出去。 她的视线聚焦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没有挪得动脚步。 八重野春海的眼睛很亮,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弧度,两个酒窝明晃晃的,像毫无设防的小鹿,只知道在林间快乐地奔跑。 于是他心里的小鹿也突然开始乱跑。 及川彻慌乱地别开眼,让自己尽量像往常那样调侃了一句。 “八重野很擅长弓道呢,当时说不定应该去弓道部。” 听到后半句,八重野春海本来的笑容凝固,神情迅速冷静下来,说:“啊,是吗,是很高的评价呢。” “……” 及川彻拿着弓的手瞬间攥紧了。 似乎拉近的距离,又是随时可以退开的位置。 八重野春海不像别的女孩子,及川彻一直都知道这一点,哪怕在脑海里过了两轮的回答,说出来的时候也会惹她不快。 明明是夸奖的话不是吗…… 八重野春海放下弓箭,对及川彻说了声,“我离开一会儿。” 走出游乐馆后,八重野春海在商场一楼发现了家礼品店,一边找合适送给及川彻的生日礼物,一边回想刚才的谈话。 其实,她当时的情绪没有控制地外露了。 她无可避免地想到如果自己去了弓道部的话,就没有因为新闻部和他人产生的羁绊。 大雄前辈、静香前辈,还有当年的副部长和现任副部长。 也更没有因为新闻部的外采,所认识到的及川彻。 如果她去了弓道部……不管是弓道部还是别的什么,只要离开了新闻部,他们俩的交集就会大大减少。 这是八重野春海认知中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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