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迟这么狠,进六组教室的时候被全班瞩目,讲台旁的数学老师和底下的同学本来都在看黑板,因为这会儿正是答题时间。 黑板旁站着及川彻,捏着粉笔“吱吱吱”地书写着解题过程。 八重野春海硬着头皮道了歉,慢慢往里走,湿乎乎的裙摆沾在大腿上,让人各种不自在。 她刚从讲台旁走过,身后跟上了一个身影,替她挡掉了大半的目光。 八重野春海握紧了住着制服包带子的手,却松了口气。 及川彻侧过脸,挡着嘴小声和她念叨:“八重野不在,数学题都要我来答了——” “及川,不要说悄悄话!” “抱歉!”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及川彻转移了,八重野春海顺利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简单抹了一把制服包上的残余雨水,从里面取出课本。 书页翻动产生微风,八重野春海小幅度抖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的胳膊。 临窗的位置唯一的缺点就是会吹到风。 秋季的温感本就低一些,淋了雨之后更是觉得糟糕,八重野春海打着哆嗦,把裙摆往下拽了拽。 她缩在原位几分钟没动弹,像卷起来的虾球。 及川彻瞄了一眼又一眼,还是伸出手去,用笔帽戳了戳她。 感受到左肩胛骨的位置传来钝感,八重野春海小心翼翼地侧过头。 有了老师的警告,及川彻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看向窗边下面,他从课桌和墙面中间的缝隙里,把他的校服外套递了过来,紧捏着的大拇指往上翘,还配合着夹了一张纸条。 八重野春海怔了怔,心跳“噗通”一声催促她回过神。 于是她赶忙接过那件外套。 及川彻是个很喜欢穿外套的家伙,日常总喜欢搭一件外套。 这件大概也是早上穿来的,八重野春海小心翼翼地把它盖到自己的大腿上,悄悄展开纸条—— [还得靠及川大人吧:P] 八重野春海:“……” 可、可恶,被他装到了。 干燥和暖意从膝盖的位置蔓延开,八重野春海抓了抓腿上属于及川彻的外套,不让它的袖子坠到地面。 及川彻这两年长得很快,衣服尺寸都是一年一变,今年的更耗布料,盖住八重野春海的整条腿还绰绰有余。 之前八重野春海说他的外套没有薄荷香,好像在那之后他洗外套也加了留香珠,所以外套也开始散发清冽的香气……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数学课结束之后,八重野春海把外套拿起来摸了摸,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她裙摆上的水。 她抱着外套为难地转头,对及川彻说:“谢谢及川大人,这外套沾湿了,我洗完再还你?” “没关系,直接给我吧。” 及川彻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八重野春海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外套递了回去。 “哼哼,你看还是需要及川……”指尖交错的那瞬间,冰凉的触感让及川彻愣了一下,“你手指怎么这么凉?” “没事吧,可能淋了雨的原因。” 八重野春海又摸了下自己的手,转头和小室优说话:“陪我去换套衣服?” 小室优刚替她接了杯温水过来,闻言点点头,等八重野春海灌下后两个人挽着手立马出去了。 还好多备着一套校服,八重野春海一边换,一边抱怨:“有时候真希望班规不要那么严厉,但是仔细想想,好像只是对我严厉……” “你先想办法不要赖床吧。” 衣服剥离的时候把潮意也带走,用手帕勉强擦了擦感觉黏糊糊的腿。 八重野春海苦着脸点头:“迟到这一次就够我受的了。” 小室优把她的校裙递过去,“所以你这礼拜都得要值日哦?” “对啊……唉,想想就很——啊!小优,我来那个了!” 没把自己的经期放在心上,八重野春海看着换掉的裙子上那淡淡的血痕,只觉得自己的倒霉事接踵而来。 “我去帮你拿。” 小室优赶忙回教室去替八重野春海拿经期伙伴,她匆匆忙忙的独自进出,和岩泉一闲聊着的及川彻看了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两个人再回来的时候,八重野春海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白得甚至有些透明。 “你没事吧?”左前座的女生问道,“我这里有暖宝宝,需不需要来一片?” 八重野春海按着小腹,今天的经痛出乎意料,她咬着下唇点点头,“谢谢了宝贝!” “不舒服就赶紧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及川彻看了全程,大概猜到了八重野春海不在状态的原因。 可小室优给她接好了温水,左前座的女生给了暖宝宝,甚至连关心都四面八方的给到位了。 及川彻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八重野,外套还是给你盖着吧。”——才怪。 他会自己创造价值。 八重野春海直到临近放学才缓过来。 这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她马上要开始做值日了,真是让人男默女泪。 本来小室优和其他人要帮忙的,八重野春海还没来得及回绝,及川彻就在身后自告奋勇:“我来帮八重野做值日,你们先回去吧。” “啧。”小室优不爽地咂嘴,最后还是一甩包,潇洒又利落地走人了,“算你还有点用吧。” 及川彻:“……?”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揶揄,也陆续离开。 教室里很快就空了,连岩泉一都没留下来,自己一个人两手插着裤兜走了。 八重野春海趴在桌板上,心情比窗外的天气明朗多了,“咕嘟嘟”地冒着喜滋滋的小气泡。 她学着及川彻往常讲话那样拉长尾音,“及川——” 及川彻正低着头在挽袖子,准备开始干活,“嗯?” “太帅了!”八重野春海躺在手臂上,看戏的姿态做了个全,故意夹着嗓音学他的后援会,“哎呀,真帅啊及川大人!” “今天才发现?”及川彻把她的逗弄当夸奖,理所应当地应下了,“及川大人一直这么帅!” 八重野春海拽了拽肩膀上往下滑的外套,嘴里继续输出:“是我有眼无珠,上次觉得及川大人帅还是上次和我一起提垃圾桶的时候。” 及川彻下意识看了眼教室后头的垃圾桶,神情突然变得哀怨,说:“今天好多垃圾,早知道不让小岩先走了。” “没事,待会儿叫我一起去!” 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分钟,八重野春海慢慢没了声响。 及川彻停下扫地的动作,隔着半个教室望过去,她缩在自己的臂弯里阖眼睡着了。 窗外还是遍布的阴云,有细密的雨丝重新跟着风跑进来。 又开始下雨了。 大概是被窗缝里跑进来的冷气冻到了,八重野春海的手指在空中抓了抓,捏到肩膀上的外套边缘后往上拽。 她的脸往温暖的外套里藏,只露出了圆润的额头。 及川彻把手里的工具暂时放到旁边,走过去把前后所有的窗户都重新关紧,最后关八重野春海身边那扇窗户时,她迷迷糊糊地抬头。 “怎么了?”随着她的动作,发丝滑落了几根,压在卷翘的睫毛上,她不适地眨动眼睛,“要扔垃圾了吗?” “没有,还早呢,继续睡吧。” 及川彻把这最后的窗户合上了。 所有的风雨被阻挡在白色的窗框外,六组的教室里关掉了大半的灯,室内一下子温和而宁静。 及川彻依旧站在八重野春海的桌前。 好半天,他才抬起手,试探着帮八重野春海撩起那几根不听话的发丝,放回了她的头顶。 视野里小小的发旋动了动,八重野春海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来,重新陷入深度睡眠。 及川彻的手指擦过她细软的发丝。 “呼……” 最终还是没忍住,手心贴合上她的脑袋,轻轻摸了两下。 “睡得可真理直气壮啊。” 他小声抱怨着,转身又去扫地了。 好,房子定下来了,下礼拜忙搬家了…… 上班时候要偷偷多写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加油苔藓…… 大概、或许、应该快在一起了吧?及川彻你能不能给我个准数,托个梦给我吧……
第26章 Chapter 26 八重野春海再醒过来,天色已经变得昏暗。 虽然不排除下雨助眠的因素,可她确实还是睡了太久。 下意识地往窗外望了一眼,好在低年级的还有社团活动,安保室依旧亮着灯,仿佛一座灯塔,让人紧张的思绪瞬间放松下来。 还好没有睡过头。 八重野春海从桌面爬起来,向前扫的视野里没有及川彻的身影,倒是黑板被擦得很干净。 再往后看时,才发现及川彻坐回了位置,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教室后头的垃圾桶应该被他一个人搞定了。 该不会是累得吧…… 八重野春海立马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屏住呼吸悄悄打量他的睡脸。 说实话,及川彻睡觉的姿势比本人乖巧多了。 不张嘴的时候很有欺骗性——打排球的时候也是。 及川彻的双手交叉垫在脑袋下面,呼吸清浅,因为把外套给了八重野春海,他只穿着短袖,所以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脸和手互相压迫产生的红色印记。 怪可爱的。 低头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八重野春海想要叫醒及川彻,但又有点舍不得。 反正还有时间,让他多睡一会儿也可以吧? 她盯着他的睫毛,随着呼吸颤动着的月亮弧度,还有高挺的鼻梁,还有漂亮的唇角—— 正在慢慢、慢慢,难以抑制地往上翘。 “偷看我睡觉是吧?” “?!!”八重野春海瞪大了眼,大惊失色,“你醒了干嘛不起来?” 及川彻这才慢悠悠支起身体,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肩膀和手。 他闭着眼打哈欠,顺便伸了个懒腰。 睁开一只眼睛看向羞窘的八重野春海,及川彻的语气里满是小人得志的意味:“被某人的视线盯醒的,感觉自己像被狗盯上的肉包子,所以赶紧醒过来看看是谁这么垂涎我……原来是八重野啊——” “啊啊啊你有病啊不许说了!”八重野春海着急忙慌地探过身,捂住他的嘴。 她甚至都没想到否认,一张脸爆红得像苹果,只是伸过来的手终于有了点温度。 没有像之前那么冰凉了。 及川彻下意识地这么想。 他被捂了个正着,连嘴带鼻子落到了她手里,八重野春海的手心温度更高一点,软绵绵的,掐人也没什么痛感。 及川彻的手劲比她大,即使八重野春海用的两只手,都能轻而易举地掰开,捏到一起,“呜哇哇,差点被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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