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天内理子的控诉几乎从文字里喷洒出来,“酒井小姐突然召唤出那么大那么壮一只黑蛇把我绞进蛇躯,好可怕啊!” 要做恶梦了,这辈子不敢踏进动物园爬行馆一步。 竹泉知雀:私密马赛。 蛇蛇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怕蛇蛇?她回头帮天内理子做个脱敏治疗好了,不谢。 下一条信息,五条悟重新把手机抢了回来:“盘星教不是个非术士集团吗?又是有特级诅咒师加盟,又雇佣伏黑甚尔,你们是哪门子非术士集团?” 竹泉知雀:好问题,我也想问。 要不是森先生要她卧底进盘星教,她肯定首选诅咒师集团【Q】,入职即登基,美滋滋。 “非术士集团这个标签,我迟早给盘星教撕了。”竹泉知雀下定决心,“等我的新教祖上位就撕,大撕特撕。” 杰哥,你什么时候跳槽过来? 杰哥你说句话啊! 竹泉知雀没有回复五条悟和天内理子,她私信不看不回这么多年,轻易在他们面前破戒岂不是很没面子? “只要我不承认,一切猜测都只能是猜测。”她握拳给自己鼓劲,“大胆猜测吧,凡人们,谜一样的打工人不会输!” 顺着“酒井泉子”这个名字是查不到任何东西的,竹泉知雀为即将被五条大少爷骚扰的咒术界情报来源【窗】默哀一秒。 同是打工人,她懂被不合理甲方摧残的苦。 竹泉知雀关上淋浴,她抹开镜子上的水雾,发愁地看向脖子上的抓痕。 OK绷必然遮不住,难道要学太宰君缠绷带吗? “帝丹高中校园十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一,混迹在学生中的断头少女。” “传言许久许久之前,废弃的校舍中,一位少女被人砍断了头颅。她的脑袋和脖子只剩一层浅浅的血皮黏合,动作稍大,脑袋便向垃圾桶盖子一样向后翻去。” “为了继续校园生活,少女戴上了围巾,遮住脖颈上的缝合线。然而大夏天戴围巾太过反人类,一位恶作剧的少年故意扯掉少女的围巾,她脖子上的缝合线暴露在同学眼前。” “杀死了所有同学的断头少女年复一年藏匿在帝丹高中,她时而戴围巾,时而穿高领衫,时而用绷带裹住脖子。” “久而久之,帝丹高中有这样一个传统——进教室前请摘下你的围巾,我的同学,你真的是我的同学吗?” 以上,是竹泉知雀在班级百物语的晚自习之夜讲的怪谈。 由于她讲述得过于身临其境,以全身发寒的效果达成了同学们夏日纳凉的目的,这桩全是瞎话的怪谈被怪谈社成员正式记录在文件,流传甚广。 竹泉知雀当时讲鬼故事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想一拳打醒曾经的自己。 人不该、至少不应该以自己的挚友为灵感编造怪谈,遭报应了吧? “只能祈祷过一夜伤痕能消。”竹泉知雀虔诚祈祷,“实在不行就说我请假去猫德学院做志愿者,和流浪猫大战五十个回合,伤疤是我胜利的勋章。” 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浴室,站在客厅深深吸了口气。 是肉料理的味道!好香! 客厅的电视被调到赌马频道,茶几上摆着粗糙但香味浓郁的肉料理,上半身赤。裸的男人盯着赛马结果,不爽地啧声。 又菜又爱赌,说的正是伏黑甚尔。 “你洗完了?”黑发绿眸的男人抬头,“正好,下一场买几号?” “六号看着不错。”竹泉知雀披着湿毛巾在沙发上坐下,她没有看见外卖袋,惊讶道,“你做的?” “只有这个手艺,将就着吃。”伏黑甚尔给六号下赌注,他以为有钱大小姐吃不惯粗糙料理。 男人下完赌注回头,正好看见竹泉知雀咽下最后一口肉,盘子光洁如新。 竹泉知雀腮帮鼓鼓,比了个大拇指:好味,赞! 茶几上的肉被旋风扫净,生动形象地彰显了一个“饿”字。 “我不该饿吗?”迎上伏黑甚尔微妙的眼神,竹泉知雀缩在沙发里大声为自己辩解,“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忙,像个陀螺一样在冲绳和东京两头转。” “我不知道。”伏黑甚尔抓住她的脚踝,把人往自己身边拖,“我好奇得很,你详细说说?” 女孩子蹬了蹬脚,在巨大的力量差中败北。 现在是暴君的审问时间。 伏黑甚尔:“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不是就知道我是谁?” “那天是意外。”竹泉知雀竖起双指发誓,“我参加联谊会不小心导航找错了地方,不然谁会穿学生制服来牛郎店?” “遇见甚尔君是意外。”她斟酌措辞,“我不知道你上不上网,诅咒师论坛上有个吹水板块,热贴流量密码是禅院笑话。” 就像竹泉知雀是双黑笑话的最大贡献者一样,她同样是禅院笑话的最大编排人。 “咒术界芝麻大点儿地方,全部的笑话都集中在禅院家,我没克制住自己创作的灵感和讽刺家的灵魂,稍微产出了那么亿点点。” 竹泉知雀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咪咪小的距离:“嗯,亿点点。” 伏黑甚尔有没有看过竹泉知雀写的禅院笑话呢? 他看过。 很爱看。 咒术界除了姓禅院的,没人不爱看。 竹泉知雀产出的禅院笑话被称为咒术界第一厕所读物,不少诅咒师少了她的笑话连上厕所都上不出来。 伏黑甚尔:“竟然是你写的啊……” 传说中赏金极高为人神秘私信不看不回的特级诅咒师实际却在论坛匿名产出厕所读物,万一她马甲败落,竹泉知雀的赏金将在禅院家恼羞成怒的大力赞助中再创新高。 届时两面宿傩的赏金都不如她。 “我当时怕甚尔君把我提现,怎么敢暴露身份?”竹泉知雀挺胸,“对于自己(的赏金)有多受欢迎这点,我可清楚得很。” 个子小小,心眼多多,伏黑甚尔不置可否,他拿起竹泉知雀披在肩上的毛巾,盖住她湿漉漉的脑袋,一顿揉搓。 竹泉知雀:#¥%……@*%! 脑袋!脑袋要被搓掉了! 甚尔君真的是干小白脸这一行的吗?他的业务能力是否太粗暴了点? 被裹在毛巾的女孩子像刚洗完澡的炸毛小猫,晕头转向地茫然,伏黑甚尔乘胜追击:“盘星教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竹泉知雀高中生的身份是真的,特级诅咒师的身份也是真的,两者不冲突。 像高专两个小鬼,不也是一边上学一边拿命执行任务吗? 竹泉知雀和五条悟相比,她的学历甚至还高一些呢。 伏黑甚尔:“你得罪了上层那些老东西,所以没去咒术高专上学?” “请把得罪改成我单方面碾压他们。”竹泉知雀顺了顺半湿半干的长发,“不然,我和五条君本该是同届生来着。” “五条君。”伏黑甚尔重复道,“看来你和他有私交。” “凭称呼判断?”竹泉知雀好笑道,“计较起来,我对甚尔君的称呼不是私交更密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他说,翠绿的眼眸望向她,“你是我的金主嘛。” 倒也没错?竹泉知雀消费过的,开了三座香槟塔呢。 “我和五条君、夏油君的私交也是意外。”竹泉知雀沉痛道,“我的生命中有太多意外了。” 她没有一天的人生是按部就班度过的。 得亏竹泉知雀没有计划强迫症,她若是那种把时间分配精确到秒写在手账本上并严格执行的严于律己人,早就在生活接连不断的打击中崩溃了。 “至于我和盘星教的关系,有一点点复杂。”竹泉知雀组织语言,“我对他们不是真心的。” 她的语气带着三分歉疚三分不以为然三分虚情假意,仿佛头一天向人表白第二天一脸吊儿郎当说:情话都是骗你的,扣落渣男哒! “甚尔君知道这些就够了。”竹泉知雀做出结束语,“不必深究我的立场——我和你总归不会是敌人。” 她一拍大腿准备起身,却被搂在腰间的手向后揽进男人滚烫的怀里。 “我和你自然不会是敌人。”伏黑甚尔指腹摩挲女孩子的喉咙,感受每一寸皮肤的颤抖,“不是说过吗?以后你说杀谁就杀谁。”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免单?”竹泉知雀迟疑。 “不对。”黑发绿眸的男人否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救命之恩,以身相报?” “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将就着收吧。” 烫人的呼吸越来越近,爆棚的雄性荷尔蒙令人呼吸困难。 英俊的男色,完美的肉。体,不必负责的愉快关系宛如潮水冲刷人的理智。 竹泉知雀手肘抵住伏黑甚尔的胸膛,在快把人烧着了的沸水似的气氛中快速说:【把衣服穿好!】 她被逼得连咒言都用出来了! 伏黑甚尔动作一顿,他摊了摊手,意思明确。 衣服拿去洗了,竹泉知雀家没有他可以穿的衣服。 “我去隔壁梦野老师家给你借一件。”竹泉知雀一路倒退,从沙发背上翻下来,“你坐在此处等我,不要走动。” 炸毛小猫慌不择路地逃跑了,湿透的毛巾搭在沙发上,白桃味的洗发香波氤氲飘飘。 伏黑甚尔笑出了声。 竹泉知雀来去如风,大门一开一合,她拎着一件特大码的男装丢到沙发上,监工叉腰:【穿】。 咒言师怪作弊的,伏黑甚尔套上上衣,自在地舒展手臂。 “哦?结果出来了。”他看向电视,“六号夺冠。” 竹泉知雀看马的眼光不会有错。她仔细地审视沙发,思索自己该不该坐上去。 她的沙发,她凭什么不能坐? 甚尔君已经穿好了衣服,威胁大幅度降低,safe。 女孩子大大方方地盘腿坐下,竹泉知雀在家里穿得放松,一件松松垮垮的衣服配上热裤,鞋也不穿,赤脚盘坐在沙发上。 伏黑甚尔看着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评价。 说她对男人没有警惕心吧,反应还挺快。 要说有,又实在看不出来。 “你的男朋友恐怕蛮辛苦的。”男人点评道。 “安室先生工作是很辛苦。”竹泉知雀没和伏黑甚尔对到同个频道,她双手环臂,“甚尔君,公寓并非法外之地。” “你情我愿的事,哪里违法?”伏黑甚尔狡猾道。 竹泉知雀:“‘我愿’在哪里?” “唯有这件事我对自己很有自信。”伏黑甚尔直白道,“试试?” 竹泉知雀决定不叫他男菩萨了,他分明是男妖怪,男狐狸精。 “我和安室先生感情很好的。”她试图打消小白脸错误的报恩念头,“交往这么久以来,我们一架都没有吵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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