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泉知雀说到动情处,端起残茶一饮而尽,她双手紧握,仿佛受尽世间苦楚。 安室透叹为观止。 他一直是被骗的那个,头一回站在局外看竹泉知雀骗人,被她的演技和话术震撼失语。 她一上来就抢了琴酒的台词。 竹泉知雀:没错,我是炸了组织一船货、放走公安卧底还失联一上午不回你消息,但你怎么可以责怪我怀疑我,我一心一意为组织办事,组织就是这么回报的吗? 朗姆老大,你说句话啊朗姆老大,我是不是因为你任性的要求两面受气?是不是因为你才委委屈屈成为双面间谍?你该不该替我解释,把你的信任挖心挖肺给我? 酒厂两大高层惨遭黑方卧底PUA。 “放走苏格兰是取信公安最好的做法。”竹泉知雀一脸认真,“他们还不够信任我,组织若是想让我潜伏得更深,就得再付出些代价。” 比如几条交易线、大批军火、一些不幸暴露的公安卧底。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的道理,总不需要她教。 简单来说,琴酒日后还得受气。 “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事业。”竹泉知雀大义凌然,“大哥一个人的委屈算什么委屈!” 安室透记口供的笔在颤抖,朗姆死死按住了琴酒拔枪的手,他强笑道:“正如威雀威士忌所言,她的行动向我报备过,威雀威士忌对组织的忠诚无可指责。” “放心,你为组织办事,组织不会让你两面受气。” “时候不早,你明天还要上学,先回去吧。”朗姆放缓语气,“波本,你送一送她。” 酒厂大哥和二哥有话要谈,两个被竹泉知雀PUA的男人凑在一起,再怎么谈也逃不过被PUA的命运。 竹泉知雀从善如流留给他们自我洗脑的空间,坐上白色马自达。 “送我回家就行。”她拉开后座门,头也不抬地在手机上发消息,把前男友当纯粹的司机用。 安室透没说什么,点火拉下手剎,他的手机放在隐蔽却方便看消息的地方,屏幕亮起。 是诸伏景光转发的竹泉知雀的消息。 【我成功混过去了,但琴酒态度很差,我感觉他要给我穿小鞋。(朕为爱妃受委屈了。jpg)】 【双面间谍也太两面受气了,你们公安会苛待可怜的、受气的、弃暗投明的我吗?我有点慌,要不先给我两个月工资看看诚意?(打劫,给我麻尼。jpg)】 【虽然工作很难做,我还是会努力的,不用担心我。(故作坚强的笑容。jpg)】 【对了,警察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他答应了吗?我很乖很好带的。(星星眼。jpg)】 安室透借着后视镜看见竹泉知雀发完消息,托腮等诸伏景光回复。 她脸上还残留着面对琴酒的委屈神色。 十分真实,假得令人心生敬佩。 假如安室透不是公安卧底,他这辈子都看不透如此精妙绝伦的两头骗局。 论影帝的诞生。jpg 安室透指节敲打方向盘:骗局不可能永远都是骗局,她想没想过怎么收场? 身为组织高层的威雀威士忌早有叛逃之心,成为双面间谍的她立场不明——这真的是她全部的秘密吗? 不靠近她便无从知晓。 安室透有点后悔了,分手是步坏棋。 他以为远离竹泉知雀能让他的头脑恢复清明,以更理性的方式看待她。 全然错误,想了解迷雾唯有接近迷雾,被雾挡在外面的人不可知其真貌。 好在还有弥补的机会。 安室透想了许久,能打败骗子的只有更高明的骗子。 ——要用竹泉知雀对付他的方式去对付她。 安室透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给诸伏景光发了一条消息。 【我答应了。】 【他答应了。】诸伏景光的消息出现在屏幕上,竹泉知雀心情很好地收起手机。 她的表情管理一流,没有将开心泄露一分,黑发少女随意扫了眼周围,透过玻璃反光看见金发青年的脸。 “波本,你看起来心情不错。”竹泉知雀随口问,“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安室透笑而不语。 ——攻势逆转。 透子:骗人者终被人骗
第163章 打工的第一百六十三天 质疑谜语人,理解谜语人,变成谜语人。 竹泉知雀的同事人均谜语人。 谜语人·雀看不懂谜语人·透的笑而不语,她摸了摸自己仿佛被算计了而起的鸡皮疙瘩,心想谜语人占领东京果真指日可待。 白色马自达把她送到公寓楼下,竹泉知雀没回自己家,摸出铁丝咔咔撬开隔壁伏黑家的门锁。 她闭着眼睛扑到伏黑家的沙发上,发出长长的叹息:“累死了——” 一夜没睡,在游轮和琴酒苏格兰勾心斗角,拖着沉重的成年男人横渡太平洋,和公安谈判后马不停蹄骑车去酒吧忽悠朗姆,她不是铁人谁是铁人? 竹泉知雀劝钢铁侠速速退位让贤把代号给她,她才是真正的Iron Man。 Iron Man好累,公寓好冷,竹泉知雀急需津美纪的爱心便当续命。 虽然现在两个小孩还没放学,奈何家里有个颓废大人,细心的津美纪一定在冰箱里给伏黑甚尔留了饭,竹泉知雀要抢暴君的饭吃! 她要先在沙发上哼哼唧唧赖上一会儿再去冰箱寻觅食物,伏黑家的沙发好特别,硬中含软,饱满有力,热烘烘的,还有拥抱的功能…… 嗯?竹泉知雀倦怠的大脑疑惑地想,沙发什么时候开发了拥抱的功能?黑科技研发的高级货吗? 闷闷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男人声音懒洋洋的:“一进门就投怀送抱,好热情啊。” 竹泉知雀迟缓地从伏黑甚尔的胸肌终抬起头,迎上他玩味的眼神。 哇,黑发少女慢半拍想,沙发上长了个人耶。 啊啊啊啊今天不是工作日吗!小孩上学她上班,甚尔君怎么还是无所事事啊! “要不,我给你找个工作吧。”竹泉知雀斟酌地说,“朝九晚五,规律生活,你看如何?” “不如何。”伏黑甚尔一只手臂圈住怀里的女孩子,另一只手拿起遥控器看赛马,他漫不经心地说,“我要是出门工作,还怎么抓撬别人家门锁的小偷?” 竹泉知雀:“我进自己家门也撬锁。” 伏黑甚尔:“你把这儿当自己家我就不计较。” 区别其实也不大,毕竟竹泉知雀每天都来蹭饭(目移。jpg)。 “甚尔君,你知不知道自己很拉仇恨?”竹泉知雀被工作折腾了一天一夜,被游手好闲人士的清闲刺激到了,她生吃柠檬,“你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不加班的存在。” 竹泉知雀两任男朋友都是劳碌命,夜深人静的夜晚,竹泉知雀独自一人时想到他们,一想到他们大概率在加班,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月亮睡了我们不睡,我们都是秃头小宝贝,所谓恋人就是要共进退,谁会放过谁! “悟酱已经很看不惯甚尔君了,”竹泉知雀深刻共情男朋友,“他要是听到你说的话,会更看不惯。” 不用听到他说话,伏黑甚尔懒散地想,但凡五条悟现在破窗而入进来看一眼,猫猫发大疯。 一天到晚用无下限隔绝一切仿佛有洁癖的小子哪里懂男人肉。体的魅力。竹泉知雀脑回路清奇不假,可她又不清心寡欲,累了一天回来有胸肌枕的好事,有什么好抗拒的? 软趴趴像黄油一样融化的女孩子卷着自己的长发玩,眼睛不聚焦地盯着厨房里的冰箱,在“我好饿啊”和“再躺会儿”中摇摆不定。 “冰箱里有奶油炖菜。”伏黑甚尔大掌抚过竹泉知雀后脑勺,他盯着电视屏幕上的赛马,随口问,“我帮你热?” 竹泉知雀现在不是很想起身,但让伏黑甚尔抱着她去拿又多此一举。 “为什么咒言不是咒语?”她深沉道,“我不配用飞来咒吗?” 在咒术界骑飞天扫帚明明是可行的! 伏黑甚尔想了个办法,他掏出了丑宝。 茫然蠕动的丑宝看向懒怠的两个人类,一扭一扭地爬上冰箱。 它吞下覆着保鲜膜的奶油炖菜,吞下一瓶黑啤一杯酸奶,又一扭一扭地爬回沙发,把东西吐到茶几上。 在这个家,终是丑宝背负了一切。 竹泉知雀侧过身,一只手贴在冰凉的碗壁上,嘴唇张合,念出咒言。 沸腾的热气在保鲜膜下朦出一层白雾,她揭开薄膜,嗅到香喷喷的炖菜。 “家的味道!”竹泉知雀幸福捧心,“津美纪日后和我回横滨吧!我养她。” 竹泉知雀的大本营在横滨,她迟早有一天要回去,人总不能、至少不应该出差一辈子。 “我的工作已经有很大进展了。”竹泉知雀对着勺子呼呼吹气,“我已经不是初来东京的我了,我突破了自我的极限!” 从被森鸥外赶鸭子上架派到黑衣组织卧底,到脚踩四个组织不忘高三备考,她进化了,她已然摸到打工之神的王座,高天原和英灵殿皆有竹泉知雀一席之地。 伏黑甚尔虽然不知道竹泉知雀具体在干什么工作,但他是她身边少有的与四个组织都无瓜葛的人,竹泉知雀很多对狗上司的唾骂都愿意和他讲。 不愧是干过牛郎一职的甚尔君,聆听烦恼是一绝。 竹泉知雀把酸奶当白酒吨吨吨,奶不醉人人自醉,她豪爽挥手:“来人,为我们的友谊献上香槟塔!” 伏黑甚尔任她折腾,听竹泉知雀从琴酒骂到朗姆,又从朗姆骂到森鸥外。 她一边骂森鸥外,一边怀念横滨,絮絮叨叨说她在横滨的公寓地段好外卖多通勤短,除了厨房屡遭挚友毒手之外,哪哪都好。 “比现在的公寓好。”竹泉知雀嘟囔,“想回家。” 家啊……伏黑甚尔短暂地失神。 人人都有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出生的地方、旧居的住所都是家,只有频繁更换的酒店不是。 伏黑甚尔很早之前住在禅院祖宅,那里不是他的家,后来他居无定所到处游荡,两个小崽子住的地方也与他无关。 “现在这样算家吗?”男人掰着手指数了数:屋子里有两个磨人的小崽子,隔着一面墙、一扇窗,有位总是在饭点来光顾的邻居。 这就是家了,如此简单,不拘哪处。 “你在横滨的公寓,隔壁有人住吗?”伏黑甚尔问。 “本来是有的。”竹泉知雀想了想,“我搬过去就没了。” 伏黑甚尔:“你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冤,竹泉知雀,冤。 “甚尔君不知道,我在邻居眼里是个传说。”竹泉知雀陷入回忆。 一户神奇人家,厨房里总是传来神秘的爆破声,据定点刷新在公寓的某黑发鸢眸男子说,户主在追求一种很新的装修:工业难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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