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所能看到的、与推测出来的情报,都是基于表面所能看见的。而依照沢田纲吉等人乃至夏马尔对“我”的熟悉程度,「青山五月」的「背叛」,极有可能还存在着更深的隐情。 一个人伪装的再怎么好,有可能欺骗他们五年六年,甚至是十年吗? 我个人认为这种假设并不存在。 更何况沢田纲吉的身边还有里包恩。 ……话说回来,里包恩去哪儿了? 对方是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按理来说在这个时代,也应该陪伴在他身边才对。 除非…… 我思考着,放慢脚步,凭借肌肉记忆一路缓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就在迈进房门的一刹那,我停了下来。 ……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打开灯,谨慎的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 虽然眼前的房间和我离开时并没有任何区别,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强烈预感在提醒我,这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比如说……除我以外的另一个人。 刚想到这里,面前的空气一阵扭曲,白炽灯的映照下,靛色的雾气弥散开来,一个纤细的人影蓦然出现在了房间里。 果然…… 因为心里早早有了准备,所以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我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只是突然之间有了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就像是我一直都在惦记着一样。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唤出了房间里属于另一个人的名字。 “是库洛姆啊。” 空气里似乎安静了几秒钟。 面前,这个有着一头漂亮紫发的女子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几不可查的微微怔愣了一下,一抹异色自深邃的眼底一闪而过。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应道:“你回来了……五月。” 【本世界重要人物:库洛姆髑髅】 【所属阵营:彭格列家族(雾之守护者)】 【黑化度:50%】 “是啊,我回来了。” 看着头顶这道熟悉的面板,我有些感慨。 真要说起来的话,其实库洛姆才是我来到这里以后所遇到的第一个黑化度不满的守护者。 只不过……我谨慎的朝旁边挪了挪,警惕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没忘记自己二周目的最后是怎么翻车的。 跟曾经杀死过自己的家伙共处一室,听起来似乎像是恐怖故事。但在这之前,这种情况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有狱寺他们打底,因此目前适应良好。 但跟狱寺和山本不同的是,库洛姆的立场存在问题。 这个人,在明明知道沢田纲吉所下命令并不是交给她的前提下,却仍然出现在了那晚的菲利亚港口,并且疑似这周目也在。 要知道,这是完全不符合守护者逻辑的行为。 假设她的性格在这个未来里与其他人一样,都并没有发生太大的转变,那么她没有理由违背沢田纲吉的命令。 除非是……有那么一个人,他对她很重要,所以他的指示对她来说,是可以凌驾于沢田纲吉之上的。 而这样的人不管怎么想,在整个世界里都只有一个。 “这是怎么了,突然来找我。” 我率先开口,打破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是有什么事吗?” 冷静。 不管她要干什么,总之先斡旋。 库洛姆闻言似乎有些茫然。 “我听蓝波说你想要更换看管人,所以过来看看你……” 她小声解释:“不过,BOSS没有同意这件事。” 我:“……” 还好没同意。 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 现在的场景在外人看来应该很奇怪。 因为曾经在二周目的时候被她杀死过,所以我的身体本能的对她有所防范。这种防范跟面对山本与狱寺时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她的行为活动目的成谜。 无中生有,有中生无。 足以迷惑敌人的虚幻的幻影。 在这个偏离了正轨的未来里,现在的她真的有忠诚于沢田纲吉吗? 抱着这样的疑虑,我始终站在门外,没有进去过。 而库洛姆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说:“五月在害怕我吗?” 不等我回答,她便继续问道:“为什么?” ……那还能是为什么。 当然是要小心直接被你送到四周目去了啊!! 我的演技可是很差的,是好不容易才混过了沢田纲吉的盘问——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说起来……我好像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件事。 如果库洛姆的最终目的是要杀死我的话,那她的理由是什么? 鉴于并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原主的记忆,在这样的前提下,假设我与她之间没有任何私人恩怨,并且她二周目动手也只是奉命行事,那么能让她听从命令的人选也只有两个。 一切都如同刚才所分析的那样。 第一,是下达了对「青山五月」格杀令的彭格列十代首领沢田纲吉。 第二……就是拯救了她,让她多年以来奉若神明的、真正的雾之守护者——六道骸。 想到这里,我不由回想起酒吧那晚曾与沢田纲吉有过的对话。 当时的猜想,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不,应该说差不多就是那样了吧? ……要不要赌一把? 我想起二周目时曾经听见的那句“对不起”。 赌一把……在没有任何人干扰的情况下,库洛姆本人其实并不想杀我。 以上所有的脑内活动都在一瞬间。 在做出决定以后,我深吸一口气,换上了一种开玩笑的口吻,笑了笑说:“因为是「叛徒」嘛……既然是叛徒的话,突然在自己房间里看到守护者,当然是要害怕的啊。” 说完,我走了进去,反手不着痕迹地将门板掩上。 我没有把门关死,而是留了一条小缝,以求在发生意外的时候能够找到救兵。 毕竟现在的我战斗力为0,只是一个柔弱的玛丽苏。 我心不在焉的想着,没有径直走到库洛姆面前,而是在离玄关不过两三米远的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摆出了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库洛姆的出现对我而言都是机会。 这是这个周目我与她的第一次面对面谈话,要好好把握才可以。 库洛姆并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 在听到我的话以后,她脸上露出了些许沉默的表情,张了张嘴,像是有话想说,不过却没有说出口。 既然她不说的话,那就由我来说吧。 免费送上门的情报器,不用白不用嘛。 这么想着,我将先前一直没有拿出来给人看过的、那个印有复杂花纹的匣子照片从手机相册里翻了出来,把屏幕掉了个个儿,递到了库洛姆面前。 “稍微有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你。” 我说:“这上面的图案,你有印象吗?” 如果是蓝波或者山本的话,我可能会用一种更委婉的方式来试探。 但库洛姆的话就不需要。 因为她大概率不会把我的所作所为告知给幕后的沢田纲吉。 可即使如此,当库洛姆接过手机、看清那上面的图片以后,微微皱起眉若有所觉的朝我看来时,我虽然表面上一副没有察觉的样子,一脸纯良的与她回视,可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却险些把裤子给抓穿。 我在拿这周目的命赌,赌她实际并不知道当天港口的具体情况。 她的黑化度只有百分之五十。 很显然,相比起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她才是那个偏离原作人设更少的存在。 在我抵达新世界的那个晚上,赤炎之矢与时雨金时都曾无情洞穿过我的身体,而那些冷漠到几乎令人感到陌生的脸也依然历历在目。 只有她,在动手之前轻轻垂下了眼睛,纤长的睫羽遮挡住深鸢色的瞳孔,仿佛想要借此躲避接下来的画面。 灿烂的金莲与那声极轻的对不起交织在一起,从此深深地印刻进我的脑海里。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自己用防备的姿态对待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拜托了。 请不要再给这个糟糕的世界增添一道同样沉重的砝码了。 我如此的想着。 视线之中,面前的人神色微微有了变化,如同下了什么决心般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五月。” 库洛姆攥紧了手机。 她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深邃的眼底似乎潜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她就这样深深地望着我,轻声开口道:“关于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来了。 我心中一沉,但面上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摸了摸后脑勺,打了个哈哈道:“这个嘛……最近脑子不太好使,忘掉的事情还蛮多的。” “包括巴利安的事情吗?” “对啊。”我点了下头,“包括巴利安的事……情?” 我愣住了。 一时忘了话该怎么往下接。 “看来还是有印象的吧。” 库洛姆了然。她将手机交还给我,对着那上面的图案微微颔了颔首:“这是昔日隶属于九代目麾下、属于彭格列暗杀部队巴利安的队伍徽纹,你是从哪里拍到的?” 四个倒三角。 红色的圆圈。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难怪我会觉得眼熟啊。 我恍然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图案,在这种时候还不忘面不改色地说:“是之前和蓝波玩你画我猜的时候拍的啦。” 才怪。 其实压根没玩过。 “……这样啊。” 库洛姆顿了顿,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评价。 似乎就这么信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天蓝色的长裙,上衣是雪白的T恤,配合披散下来的长发以及澄澈的眼睛,让她看起来一如少女时期般单纯文静。 然而头顶上50%的黑化度又像是在提醒我,这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 库洛姆伸出手,把什么东西轻轻放在了桌面上。那双深紫色的眼睛里仿佛有无数思绪流转,最终只化为了一道浅浅的流光。 “……小心骸大人。” 留下了这句话以后,她的身影成为一道靛色的烟雾,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 感谢在2022-07-16 19:35:47~2022-07-22 17:11: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u、桃酥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萳莳春巷、阿令、风习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酥 116瓶;归期不定、阿令 10瓶;风习习 5瓶;锦书一寄、暖寄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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