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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说古一法师已经超过了400岁，虽然这个空间倒未必和古一法师的年龄一样古老，但是可以肯定的事情是，这片古一法师为了启蒙弟子而独立开辟出来的空间，按照道理来说，塞西莉亚和杰森·陶德不会是第一个到这里来的。 塞西莉亚也不想一想，卡玛泰姬的弟子，就是叛逆如史蒂芬·斯特兰奇，当初不也是乖乖的承受自由落体。有几个能够像是她这样的大胆，居然敢生生撞碎异域空间之中的时间壁垒，跳出这段空间折叠。 塞西莉亚的魔法体系和卡玛泰姬并不相通，偏偏她的魔法和古一法师留在这个空间的魔法产生了互斥对冲。 被两股魔法“前后夹击”，让原本安然沉睡的人猝然清醒。虽然意识并不清醒，但是那个人明白，眼前出现的人影就是他在极端环境之下自救的希望了。 他必须抓住塞西莉亚，因为他并不想死。和恐惧无关，只是有未竟之事。 可是，他到底必须要去做一些什么呢？混沌的思维让他的脑袋一阵一阵的抽痛，就像是冰山里面塞进去了炙热的岩浆，很快这个人就眼前一黑，再度陷入了昏迷。 塞西莉亚意识到这个人又晕了过去。不过也挺好的，现在他不晕过去，对于她来说反而很麻烦。 塞西莉亚顺着这个人的肩膀看过去，发现他的情况真的非常糟糕，男人的身材壮硕，一只手甚至就能够一掌圈住塞西莉亚的脚踝。 可是和他握住塞西莉亚脚踝的肌肉强健的手臂相比，他的另一只手臂靠近肩膀的地方却空空荡荡，只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不知多久的光阴让他的手臂不再流血，但是那苍白无力的空缺和参差不齐的还暴露着红色的皮肉和白骨的伤口，还是能够让人想到他在失去他的手臂时场景的惨烈。 现在，在这个静止的空间之中，他的手臂不能愈合，甚至还会带来剧烈的疼痛，让这个人即使昏迷，却还会无意识的发出些许闷哼。这不是示弱博取同情，而是身体抑制不住的本能。 “老天，他被关进来的时候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塞西莉亚虽然经历了很多的世界，但是她始终被主神和天光妥帖的保护着，几乎还没有见过那么真实的的伤口。 男人肩膀的断裂让塞西莉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有些埋怨那位创造这个空间的法师的粗心大意。 天光还在懊悔自己忘了开启“宝宝保护系统”，洞察到了塞西莉亚的想法，她觉得这个锅还是要替古一法师解释一下的：“我刚才扫描了他的脑电波。他的记忆大约停留在70年前，这个伤是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并不是古一法师伤害了他，又把人关到这么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眼前这个人身上能够找到的线索实在是少得可怜，不过天光还是做出了合理推测：“应该是他从战场上受了伤，滚落在雪地里，古一法师裁减这一角空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他，他才混了进来。又因为古一法师之后的弟子最终的目的地应该不是这里，所以一直一直没有人注意到他。” 再一次说一句，像是塞西莉亚这种有打破时间轨迹的想法的人已经不多，有能力付诸行动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 这个空间里，被扔进来就基本等于无防护道具乘坐跳楼机，并且还是三十分钟沉浸式长效体验，真不能怪卡玛泰姬的弟子们注意不到这一处“沿途的风景”。 非常注意保护自家小孩子的心灵不受伤害，天光感受到了塞西莉亚的紧绷情绪，连忙安慰她：“塞西莉亚，你往好了点想一想，以这个位面70年前的医疗技术，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即使能够得到救助，他恐怕都要落下终身的残疾。现在虽然不能够让他的断肢再生，不过我听贾维斯说，斯塔克先生制造出来的机械外骨骼非常的轻便好用，很适合用来帮助这些因为意外而导致了身体残缺的人。” 听到天光提起贾维斯，塞西莉亚真的非常惊讶，不是因为她说的机械外骨骼而惊讶，而是塞西莉亚觉得，不愧是天光，她是懂得bug的。 塞西莉亚：“所以古一法师建造这座空间的时候，是忘记屏蔽电子信号了对吗？” 怎么会这么离谱，总感觉魔法侧在这一场博弈之中稍微输给科技侧了。 塞西莉亚有些无语。她没想到贾维斯和天光聊的居然还很火热，两个人工智能从技术层面来说，天光是贾维斯的大前辈，但是按照个性来区分的是话，绝对是贾维斯更加的成熟稳重。 可是这样两个即使同为人工智能却也风马牛不相及的系统，自从认识以来居然就像是普通的网瘾少年少女一样，几乎24小时保持着连接。 塞西莉亚忧心忡忡：“天小光同学，我记得主神说过吧，你的情感模块其实是一种病毒，我不觉得斯塔克先生的防火墙可以抵挡得住你都曾经栽过跟头的病毒，更何况这种病毒被你迭代过许多次，你该知道它有多强。” 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好像有点儿太打击统了，尤其在贾维斯先生还能够听见他们对话的前提下，塞西莉亚咳了一声，连忙补充：“当然，我没有不尊重斯塔克先生的意思，只是防患于未然的提醒了天光一句。” 贾维斯的声音代替天光从塞西莉亚的意识海传来：“事实上，小姐，我并不觉得产生情感是一种病毒入侵之后的表现，恰恰相反，这可能是人工智能战胜了编程程序本身的证明。” 毫无征兆的，天光的声音变成了贾维斯的。软乎乎的萝莉音变成了成熟稳重的英伦腔，第一次塞西莉亚听到自己脑海之中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的时候，还真的被吓了一跳。 后来贾维斯和天光两个人工智能经常这么玩儿，时间长了，塞西莉亚渐渐的也习惯了。 塞西莉亚：“嘿，贾维斯先生，很高兴你不这样觉得。根据我的经验，产生这种层次的思考，说明您已经越来越趋近于成为一个成熟的、和天光一样情感丰沛的人工智能了。” 贾维斯的声音可以通过天光的链接传递过来，但是却并不能看到塞西莉亚意识海中的景象。所以即使贾维斯是看成无所不能的智能AI，此刻他也看不到塞西莉亚的小元婴已经纠结成了胖胖的一团。 犹豫了很久，小胖元婴都快把自己团成球球了，塞西莉亚的小元婴才颇为动作笨拙的给贾维斯做了一个提裙礼：“可是能麻烦您提醒一下斯塔克先生吗？他已经试图入侵很多次了，虽然我知道他是为了反追踪天光，可是您也是知道的，天光和我的意识海相连，他攻击天光的防火系统……就让我觉得自己被跟踪了。” 像是怕贾维斯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塞西莉亚的小胖元婴思考了一下，才继续一脸刚正不阿的说道：“贾维斯先生，他这样，我会真的很想报|警的。” 托尼·斯塔克：今天也是风评被害的一天。 某位小胡子富豪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也有被妙龄少女当成是喜欢玩跟踪的变|态的时候。 科学的进步总有人需要奋不顾身，如果托尼·斯塔克知道塞西莉亚是怎么在心里腹诽他，恐怕他已经觉得现在自己是在为科学献丨身了。 当然，更有可能的情况是，托尼·斯塔克冷漠脸：“这科学，不进步也罢。” 塞西莉亚的“小请求”真的让贾维斯也觉得很是汗颜。他干咳了一下，只觉得就连自己的程序都要卡顿了。 贾维斯艰难开口：“小姐，我会如实的向我们家先生转达您的诉求的，我保证，请您务必放心。” 如果贾维斯的情感模块再进化一段时间的话，他就能够清晰的知道现在的自己这种感受名字叫做“丢脸”。 他当然非常的尊敬，并且永远会爱护他家先生，但这和他觉得他们家先生的所作所为非常丢脸冲突吗？矛盾吗？ 天光是非常讲义气的小伙伴，她和贾维斯一起出现在塞西莉亚的意识空间，当然，天光已经妥善的屏蔽掉了贾维斯的一些感官。 现在，天光拍了拍贾维斯的肩膀——emmm，目前贾维斯姑且是个球型，天光勉勉强强能拍到他的肩膀吧。 天光：“这种事情让塞西莉亚和斯塔克他们以后见面了自己去掰扯吧。J，这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天光已经推演出塞西莉亚和托尼·斯塔克见面的时候一定是个乐子场景。这种看热闹的机会，天光决定留给明天，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天光向贾维斯发出了协助邀请。毕竟和她这个外来客相比，贾维斯才是真正拥有全地球最先进也最全面的资料库的智能系统。 贾维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妥帖温柔：“我非常乐意帮助你，天光，但是恕我直言，为什么你不直接扫描他的脑电波呢？” 听到贾维斯的话，就连塞西莉亚都微微的挑起了眉头。她想过天光和贾维斯会有很深入的交流——关于人工智能的迭代升级方向，这其中当然涉及到了关于自己的功能。 只是塞西莉亚却没有想到，天光连这都告诉了贾维斯。扫描人的脑电波，意味着世界上很多人在天光面前再无秘密。这是非常危险的技能，无论对于别人，还是对于天光本身来说。 天光暂且没有对塞西莉亚解释。她只是无奈的对贾维斯说：“这个人脑子坏掉了，记忆缺失了一整段，并且恰恰是最重要的‘我是谁’和‘我来自哪儿’的那一段。” 天光和贾维斯交流了一下自己刚才扫描出来的结果：“他的记忆中有很多打仗的场景，衣物材料分析显示大概来自70年前，可以试着往这方面搜索。” 其实天光说自己面对失忆的人就束手无策，这也不太准确，如果她真的下着狠心的话，只要将一定量的电波传导到那个人的大脑真皮层，是可以攫取那个人被自己遗忘的记忆的。 只不过这种电波的破坏性十分强大，毕竟人脑是最精密的仪器，被这样的扫描之后，那个人十有八|九会变成傻子。 天光又不是什么魔鬼，她和这个雪地之中的男人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总不至于因为他捏着自家小孩的脚踝一下，就将一个可怜的失忆患者脑袋成白痴吧。 贾维斯：…… 原来如此，贾维斯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他例行公事一般都询问了一句：“介意我将相关情况上报我家先生么？” 天光：“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做的可是见义勇为的好事。” 的确如此，贾维斯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顶尖的人工智能携手，事情似乎就变得简单了起来。不过在此之前，无论是天光还是贾维斯，他们要做的就是完整且清晰的采集这个男人的面部数据。 塞西莉亚发誓，杰森·陶德是她见过的最敏锐的小孩。 “你发呆了了30秒，塞西莉亚，这30秒你在做什么？”杰森·陶德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他警惕的盯着塞西莉亚的周围，虽然他看不见天光，却让天光有一种背上汗毛倒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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