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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很靠谱的理论是，救了你的人和你救过的人之中，要选择相信前者。毕竟如果他出手相救，至少证明他暂时不想让你死。 詹姆斯·巴恩斯脸上的“再来一杯”的意思非常明显，阿尔弗雷德从善如流的为他又倒了一杯。 这个时候詹姆斯·巴恩斯已经不再像是原来那样口干舌燥，他可以手里捧着这一杯缓慢啜饮。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温和：“我知道您一定有很多的疑惑，不过请不要着急，我家老爷和小小姐马上就要到来。相信他们会为你解惑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阿尔弗雷德安抚不了的人，哪怕是刚刚从长眠之中醒来的詹姆斯·巴恩斯。在阿福不急不徐的语调之中，巴恩斯也渐渐的放松了浑身的神经。 阿尔弗雷德不可谓不体贴，他没有让詹姆斯·巴恩斯继续说话，而是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塞西莉亚和布鲁斯·韦恩几乎是同时间的收到了阿尔弗雷德那边传递过来的关于这位家中贵客苏醒了的消息。从这一点上来看。阿尔弗雷德显然清楚詹姆斯·巴恩斯的安置问题是可能造成他们家这两位争吵的源头。 而这一次。老管家决定将一切交给孩子们自行处理，他并没有拉偏架。 其实当塞西莉亚拿出那张面具的时候，几乎就已经确定了詹姆斯·巴恩斯的去留问题。蝙蝠侠对哥谭有绝对的占有欲，但是又不是在哥谭画地为王的那种占有。 他只是不希望有人觉扰哥谭的宁静，现在塞西莉亚既然已经能够给出一个可行性的方案，蝙蝠侠自然也不会让一位已经为了别人而牺牲过自己的英雄滚出他的哥谭。 拜托！“滚出哥谭：什么的，只是玩梗好吗？布鲁斯·韦恩不是什么土财主，蝙蝠侠也不是什么独裁暴君，虽然对一些夸张的传他的小话的人，布鲁斯·韦恩有的时候也还是想要教训一二就是了。 同意詹姆斯·巴恩斯留在哥谭是一回事，劝说他留下又是另一回事儿。詹姆斯·巴恩斯又不是谁的附属品，他当然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留。 所以塞西莉亚也知道，想要让这位二战英雄留在这里，不成为其他势力互相斗争的工具，他还必须要说服他本人才行。 詹姆斯·巴恩斯并不是好说服的人，实际上他非常有主见，欺骗对于他来说没有用，胁迫就更是行不通。 他现在安静的坐在韦恩庄园客房的床边脸上的笑容还可以称之为阳光，虽然胳膊上伤口，时隔70多年的光阴，依旧给他带来让他面色苍白的疼痛。 战争留给他鲜血淋漓的伤口，让他见识到了太多的死亡与罪恶，但是面对姑且是帮助过他的人，詹姆斯·巴恩斯脸上还能保持一丝平和的微笑。 塞西莉亚看着他，忽然很深很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只是觉得，被古一法师不慎装入空间之中，安静的沉睡70年，对于这位英雄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一刻，塞西莉亚深切的怀疑这种“失误”是否是真的因为概率问题而存在的。 古一法师真的是一时不慎才将詹姆斯·巴恩斯中士关进自己的空间的吗？塞西莉亚忽然有些疑惑了。 “不是哦，其实有的时候，当这里的时间线在被高位面接管之后，我也想试试帮一些好孩子避免一些悲剧呢。”在遥远的卡玛泰姬，一位慈祥的老者放下了手边的一盏清茶，面上露出了平和的微笑。 和千千万万个时间线中的古一相比，他大概算是幸运的，倒不是说他想要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只不过在高位面介入了之后，他需要做的只是判断这个高位面的存在是否会让他们这一条时间线分崩离析。因此反而获得了更多的自由。 人非草木，不能无情。在看过千百次那些英雄为别人奔赴命运的悲剧之后，在看过他们一次一次历经绝望而初心不改之后，古一法师有的时候也是想要为他们做一些什么的。 时间线是有很高的容错度的。一条河流会有很多条分叉，只要向前奔涌，出现无数条分叉也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卡玛泰姬的法师是时间长河战战兢兢的守护者，而高位面的存在是可以改变河流走向的引路人。既然是这样的话，古一法师要做的是帮助那位引路人，为她明确底线，让她不至于踏入殊途。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古一法师洞察了塞西莉亚的本质与行动之后，才做出的决断。比常人更长的寿命和对世事动洞若观火的敏锐度，让古一法师有足够的智慧与经验去应对塞西莉亚带来的改变。 而作为在这里守护了时间线的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偶尔他也是乐意放一放手，看看这条时间线会带给他怎样的转变与惊喜的。 古一法师尝试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剪除掉一些超级英雄们的可怕经历和痛苦。所以很多年前，在制作那个所谓的给卡玛泰姬的弟子们觉醒魔法天赋的特殊空间的时候，古一法师藏了一个人进去。 不同的魔法体系并不可能同频共振，但是有一瞬间，塞西莉亚仿佛看到了一个老人有些狡猾的笑脸。 “去做你想做的事，也做你应该做的事吧。”塞西莉亚听见他这样对自己说。 这样的一瞬间，塞西莉亚感受到了自己周身的魔法元素剧烈的震颤了起来，像是回应这个世界的关切。 有那样的一瞬间，她听见风穿过树梢的声音、阳光洒落在初开的花朵上的声音，几千公里之外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她仿佛不再是她，而是这个世界。 当然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在一瞬间与自然非常亲近，近乎产生的血脉联系的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之后，塞西莉亚忽然意识到，这是世界意识对她的认可。 这个世界在在欢迎她的回归，在她穿越百年的时光，回到这个原本的世界之后的很多个月，世界终于认可了她，真诚的接纳了她。现在，她不再需要被警惕和监视的百年来客，而是真正的归人。 塞西莉亚以为自己会心血翻涌，但事实上她非常的平静。因为她一直知道的，或早或晚，这个世界总会接纳她，无论她拥有怎样异乎寻常的力量，无论她会怎样改变这里。 只要她推动世界向好发展，世界意识终有接纳她的一天，现在只不过是一种“终于”的感觉。塞西莉亚获得了世界意识的认可，也获得了卡玛泰姬的认可，这种认可来的恰如其分，因为可以免了他许多口口舌。 “詹姆斯·巴恩斯先生，欢迎来到70年后的世界。”塞西莉亚近乎促狭的对詹姆斯·巴恩斯笑了笑：“你好，1917年出生的詹姆斯·巴恩斯先生，我是1920年出生的塞西莉亚·韦恩。” 什么？唯一不知道塞西莉亚真是来历的杰森·陶德几乎维持不住自己面上表现的平静。 他刚才对詹姆斯·巴恩斯还充满了探究，这一会儿全部的心神却全都转移到了塞西莉亚身上， 塞西莉亚好笑的看着杰森·陶德的脸上震惊的目光，再将视线偏移一些，塞西莉亚就能从詹姆斯·巴恩斯的脸上看到了同款震惊。 詹姆斯·巴恩斯原本正在疯狂炫老管家给他端上来的米布丁。他现在只有一只手，操作还真不是十分灵活，幸好作为经受过严酷训练的战士，这样的突发情况他勉强还可以应付，让自己看起来不太狼狈。 但是现在塞西莉亚的这话一出，詹姆斯·巴恩斯手中的布丁勺子吓得直接磕在了盘子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声响 “我不理解，这谁能理解。”詹姆斯·巴恩斯机械性的往自己嘴里又塞了一勺米布丁含含糊糊的哼唧出声，又用目光惊异不定的看向塞西莉亚，想要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一亳开玩笑的成分。 可惜没有，塞西莉亚非常的严肃，穿过一色反应各异的众人，她径直走到了史蒂芬··斯特兰奇的身边，并且有些不淑女的推了一下史蒂芬··斯特兰奇：“不好意思，博士，但是我觉得，作为卡玛泰姬的一员，你很有必要对这位受害者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一觉醒来就70年后了。” 术业有专攻，时间线和空间的这种事情，塞西莉亚决定交给这位古毅法师的高徒解释。 史蒂芬··斯特兰奇原本在吃瓜看戏，这会儿猛不丁的被拎到了人前。他不是逃避责任的人，更何况现在看起来的确是他师父惹出来的乱子，于是史蒂芬··斯特兰奇只能任命的按照塞西莉亚说的做。 高傲如史蒂芬··斯特兰奇，他绝对不承认，之所以这样对塞西莉亚“言听计从”，完全是因为他也不想单挑韦恩家族的整个律师团队。 小心眼如塞西莉亚，她对他“胁|迫儿童”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言之灼灼的说自己保持追究的权利。 史蒂芬··斯特兰奇：听好了，我没有胁|迫他。 杰森·陶德：谢谢，我不是儿童。 反正韦恩家族的钞能力到底还是发挥了作用，就像是史蒂芬·斯特兰奇这种坚决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博士，在塞西莉亚面前也弱气了几分。更何况他本身也觉得詹姆斯·巴恩斯这一次也算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和他们卡玛泰姬脱不开干系。 是的，古一法师坏心的没有向自己的弟子解释他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对史蒂芬·斯特兰奇说明这种类似的小改变他还留下了多少个。 有的时候，世界的一切走向对于卡玛泰姬的弟子来说都没有秘密，这是是守护时间线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古一法师也认可这种必要的牺牲。 但是当这种牺牲也变成没有必要的时候，全然知晓的生活就难免显得有些无趣。虽然当初看中史蒂芬·斯特兰奇，就是看中他克制自律的性格，但是如果有其他选择的话，古一法师也是不想让自己的弟子每一天过预知之中的生活的。 古井无波又什么意思，于是古一法师总是暗搓搓的在史蒂芬·斯特兰奇的生活之中留下一些“小彩蛋”，悄无声息的改变一些史蒂芬·斯特兰奇以为的时间线“应该”的走向。 古一法师用他们之间深厚的师徒情谊发誓，他绝对没有看史蒂芬·斯特兰奇手忙脚乱的样子的笑话的意思 如果史蒂芬·斯特兰奇知道他尊敬的老师的心中所想，恐怕会觉得他们师徒之间情谊的小船已经翻了，劈成两截了，再也复原不了了。 史蒂芬·斯特兰奇非常讲究科学，哪怕他已经成为了杰出的魔法师，时间与空间这样玄妙又模糊的概念，在史蒂芬·斯特兰奇的讲解之中也变得勉强能够让詹姆斯·巴恩斯这位二战老兵可以接受了。 抛开个人的经历不谈，詹姆斯·巴恩斯居然有些更加好奇塞西莉亚刚才说的年龄问题。 巴恩斯中士古怪的看了塞西莉亚一眼，又反复看了她一眼，直到杰森·陶德忍不住侧了侧身子，硬生生插入他和塞西莉亚中间，詹姆斯·巴恩斯才停止自己打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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