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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头也不抬、眼也不睁的冲着塞西莉亚挥了挥手，直接下达逐客令：“去去去，一边儿玩去，不要影响我的更新速度，你挡到我网速了你知道咩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你可真冷酷，天小光。” 对于天光恐怕是把自己当小孩的行径，塞西莉亚表示了严正的抗议，但是从小到大，她的抗议当然是被残酷的镇压。 天光不愧是让托尼·斯塔克都欣赏的人工智能巅峰，只是说话的片刻功夫，天光就完成了数据库的升级，顺便将“塞西莉亚被监控了”的消息传递给蝙蝠洞。 虽然一直说布鲁斯·韦恩是个控制狂，但是天光并不想真的给予布鲁斯·韦恩太大的刺激，因此她十分贴心的将要这条关于塞西莉亚在纽约被监视了的消息的阅读优先级下调，只有布鲁斯·韦恩处理完一切在蝙蝠电脑里“随便看看”的时候，这一封简讯才会跳出来。 塞西莉亚槽多无口：“所以你非得打小报告的目的是什么啊？” 蝙蝠侠日理万机，塞西莉亚粗略估算，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布鲁斯看见这条天光的简讯，应该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如果一个月之后她还搞不定，那布鲁斯·韦恩真的应该杀过来把她丢回蝙蝠洞口好好集训才对。毕竟如果塞西莉亚就只是个脆皮法师，那她根本不该被放出来。 天光默默的盯住塞西莉亚，幽幽说道：“遇事多请示、多报备，只有程序正义才是真的正义，塞西莉亚你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么？这种职场潜|规则都不知道？” 好的，今天是一瞬间加载了《职场宫心计》的天光。塞西莉亚决心有时间一定要拉着天光做一次消毒，防止她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因为中了电脑病毒而逻辑错乱了。 塞西莉亚：“好的天光同学，你升级好了么天光同学，我们就在这里干站着么天光同学。” 谁教她这样的“职场技巧”的啊，天光真的快被塞西莉亚烦死了。还没有来得及和塞西莉亚斗嘴，被天光联通的监控系统却聚焦在了两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在纽约的街头，这样健壮的男人比比皆是，但是他生得高大也就算了，大白天却要用墨镜、口罩和帽子遮挡住脸，实在非常可疑。 这个男人已经非常奇怪了，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还站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还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男人和女孩之间的气氛微妙，从他们的眼神交流之中能看出来这两个人达成了某种协作，可是从肢体语言分析，这两个人彼此防备——比防备塞西莉亚更甚。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两个人的目标十有八|九是塞西莉亚，两个人不断向塞西莉亚靠拢，以一种非常合理的方式实现人群的“地毯式快速扫描”。 这是经验丰富的特工或者雇|佣|兵才会使用的老辣技巧，按照他们两个人的推进方式，不出十分钟，塞西莉亚可能就会被他们锁定。 但那个金发的女孩一出现，塞西莉亚的重点就完全被那一头金色长发吸引了。 那可是金色的盘发耶，金色头发已经足够罕见了，那个女孩子还梳了编发。 塞西莉亚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她的编发，难得有点儿沮丧：“天光，你说我这辈子还可能学会编头发么？” 现在是该想着编头发的时候么？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很不合适，天光真的想要跳出去打歪这个瓜娃子的脑壳。 不过作为宽容的家长，天光却还是帮助塞西莉亚计算了一下之后她学会编头发的概率。看了一眼无限趋近于零的概率，天光安慰塞西莉亚：“别担心，等以后你交了男朋友，可以让他天天给你编。” 男朋友是什么玩意？能吃么？塞西莉亚就差直接翻白眼了，她一脸嫌弃：“那找什么男朋友，让杰森帮我不行么？” 在韦恩庄园的日子，杰森·陶德看不惯塞西莉亚谋杀自己的头发，他就不明白了，一头好好的长发，发质柔顺又润泽，只有轻微的自来卷，这个人是怎么做到把它们三两下就编成死结的？编成死结也就算了，塞西莉亚对自己还能下狠手，总是打结了就用力拽开，或者干脆一剪刀剪掉。 杰森·陶德真的看不惯有人糟蹋东西。最后他在网上看了几个编发视频，用塞西莉亚的头发实验几次之后，就能够顺利帮她把一头长发编出各种花样了。 “可惜杰森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等我回到哥谭，这小子不会就长大了吧？”塞西莉亚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和她共患难的小伙伴儿，这会儿也只能轻微的叹一口气——天光作证，明明一个小时之前他们两个还互相发过简讯的，杰森·陶德和塞西莉亚联络的频率约等于3个迪克·格雷森加上一个布鲁斯·韦恩。 咳，“迪克”和“布鲁斯”难道是什么新型的计数工具么？ 天光是真的要翻白眼了，她懒得和塞西莉亚掰扯，只是摸摸记录下这一段，以后等塞西莉亚交男朋友这件事情板上钉钉、她辩无可辩的时候，一定要拿出这段来回顾一下，以此来让她真切的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女大不中留”，看看她会不会脸疼。 塞西莉亚在这种情境之下还在走神，恐怕多少有点儿不尊重那两个在人群之中是围捕她的雇|佣|兵了。 人类的目光是有温度的，塞西莉亚不应该长久的将视线停留在那个金头发的女孩身上，对方比她想象的更加经验老道且敏感，看起来虽然是一张年轻的苹果脸，但是成为雇|佣|兵或者特工的时间说不定比塞西莉亚还长。 明明已经完全的隐没在了人群之中，但是因为这长久的凝望，那个金头发的女孩像是小动物一般的左右环视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捕捉到了塞西莉亚的位置。 她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微笑，眯着眼睛向塞西莉亚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就像是终于逮到了兔子的猎鹰。 天光刚才还漫不经心，这一会儿却迅速的在塞西莉亚的脑海中发出了预警:“塞西莉亚，他们两个发现你了。” 不仅仅是哪个金色头发的女孩，一秒钟不到的功夫，冷脸的男人也用目光锁定了塞西莉亚。如果塞西莉亚真的只是个有些小手段的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她这会儿就应该先腿软了。 幸好她不是，她躲进人群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真的躲避他们两个。 “是的，我知道。“塞西莉亚沉着冷静的回答。 那两个人还在向着她这里迫近，塞西莉亚冷静测算了一下，从她被他们发现，现在她只有2分钟的时间。 2分钟可以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塞西莉亚在拔脚就走还是在原地等待着对方过来之间犹豫了一阵。就在塞西莉亚还没有决定好的时候，那边的男人仿佛收到了什么开战的信号，他迅速的向着塞西莉亚这边靠拢了过来。 在他往塞西莉亚向移动的瞬间，塞西莉亚甚至嗅到了空气之中隐约传来的血|腥味儿。 好了，塞西莉亚现在也不需要做选择了。 刚才的那个小女孩软乎乎的，就像是散落在西伯利亚的碎雪，虽然也是冷但是纯白无垢，而现在的这个男人是一团漆黑的浓墨，他驳杂漆黑的过去，无时不刻不参杂着血|腥和暴|力，欺骗和凶蛮，黑暗都像是写进了他的底色。 前面的那个女孩子未必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但是和这个男人比起来，她到底显得稚嫩，又过于纯真质朴了。 如果对手只是找个金头发的女孩子的话，塞西莉亚还能有犹豫的空间，现在她却不得不立刻作出反应，否则就来不及了。 “天光，我们得快点儿离开这里。”塞西莉亚与天光的非常默契，塞西莉亚脚下生风，而天光沉着冷静的开始指挥，给她提供最佳路线。 倒不是说塞西莉亚怕了他们，只不过这里是纽约最繁华的一条街区。就连是塞西莉亚这样各色手段层出不穷的人，也很难保证可以在未知的情况下保障整条街的行人和商铺的安全。 密集的人流限制了塞西莉亚的行动速度，毕竟她总不能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她是很有道德的，怕一旦自己跑起来，那两个雇|佣|兵狗急跳墙，干脆当街开火。 塞西莉亚的担心并不多余，不过那两个人不像是她想象中那样无所顾忌。 塞西莉亚的身上好像写上了“先到先得”，这两个发现了她的行踪的人还不想和人分享，也不想半路被人截胡，所以他们两个不动声色的加快脚步，却没有直接在闹市区的公然出手。 他们紧紧的跟在塞西莉亚身后，但是却并不急切。这是对自己实力很自信的表现，他们两个现在还是只把对方当做是对手，倒是不担心塞西莉亚这只“哥谭兔子”逃脱。 哦，这么说真的太不礼貌了，不是哥谭兔子，而是“韦恩家娇养长大的小玫瑰”——他们的组织给他们的塞西莉亚的资料里面，就是这样描述塞西莉亚的。 想也知道，对于这位几乎是横空出世的“韦恩小小姐”，算无遗策的布鲁斯·韦恩必定给她编纂了详细又滴水不漏的人生经历和背景。 塞西莉亚：柔软不能自理，谢谢，以后请就这样宣传我。 他们像是见了血的鲨鱼，咬得非常死。塞西莉亚甚至听见了那个男人有些低沉又阴鸷的声音：“嘿，哥谭来的小妞儿，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如果乱动，我也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塞西莉亚没有回头。 这个男人的确非常的狂妄。但是按照他手上沾染鲜血的程度，塞西莉亚很确认他说的并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威胁。 塞西莉亚当然不害怕，却还是装作肩膀微微颤抖的样子，像是落入了猎人手中的无辜羔羊，脚步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她生的那样精致好看，现在这幅样子非常的楚楚可怜。可惜的是，这样柔弱不堪的样子在那两个雇|佣|兵眼中根本引不起他们任何同情。 塞西莉亚也不是为了让这两个人同情。借着那个踉跄的动作，塞西莉亚撤掉了隐藏踪迹的魔法。 在魔法失效的瞬间，隐匿在高处寻找着她的踪迹的克林特·巴顿和娜塔莎·罗曼诺夫也很快发现了这里的异样。 当娜塔莎的视线掠过那一抹金色的长发的时候，她浑身骤然一僵，呼吸也错乱了一次，这是很微小的情绪变化，但是却被她身边很多年的搭档捕捉到了。 克林特·巴顿奇怪的看了一眼娜塔莎，用眼神询问他发生了什么，娜塔莎沉着冷静的摇了摇头，调整了自己的呼吸继续监测塞西莉亚的动向。 现在她就是再迟钝，也已经明白了，塞西莉亚甩掉了他们的跟踪，是因为她能够甩掉他们的追踪。而现在她又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只能说明她想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以娜塔莎的老道和敏锐，她当然知道，从塞西莉亚撤掉了隐身咒的那一刻，他们之间追踪和被追踪的地位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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