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蹒跚地后退一步,心下只觉荒唐,“.....你说我不曾了解过你?” 言冰云嗤了一声,逼近一步道,“难道你以为当初那些温言软语都是真的吗?实话告诉你,在下生来冷心冷情,这条命属于大庆,这颗心属于王爷,沈姑娘,你当收收心了。” 沈轻抬手一巴掌,直接扇偏言冰云的脸,她哭着道,“你说得容易?这颗心若说收就能收回来,我又何必自甘下贱,为你处处与我哥作对?你现在倒是大言不惭,说命是大庆的,心是安王的,既然你都被瓜分干净了,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在下是个探子,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怪只怪姑娘你是沈重的妹妹。” 沈轻不愿信地再问一遍,“只是因为.......我是沈重的妹妹?” 言冰云点了点头,“不错,若沈姑娘不是沈重的妹妹,那换个姑娘也一样。” 这话说出口,真是字里行间都挥洒着一股人渣味儿。 沈轻不堪受辱地又扇过去一巴掌,大骂道,“你无耻!” 言冰云侧着头,反手捂上脸颊,不以为意道,“这两巴掌就当还你了沈姑娘,从此我们两不相欠。”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毕竟在外耽搁的时间过久只会横生枝节,到时候又不知道沈重会耍什么鬼花样儿了。 沈轻看着言冰云决绝的背影,再也支持不住的委顿在地,她掩面哭泣,哀悼的是她无望又可悲的爱情。 ...... .......... 另一厢,叶奇迹整顿停当后就入朝面圣了,而大为忐忑的却是北齐的文武百官。 有关叶奇迹儿时的战绩,北齐人口口相传那可是用来止小儿啼哭的,而前些日子坊间又开始疯传叶奇迹的风韵雅事和凶残狠事,对于叶奇迹这个人,他们说不想亲眼见见那都是假的,所以这一天,大概是北齐朝堂人头最齐全的时候了,甚至连往常见一面都难的皇室宗亲也默默跟百官一块儿排排站。 巍巍长阶,叶奇迹提着长袍一步一步地踏上,待他步入大殿,满场鸦雀无声。 一身玄色蟒袍的叶奇迹,瞧着既俊美又庄严,目不斜视的他目光直指皇庭之主,而北齐小皇帝乃至当朝太后被那目光摄着,竟是好一会儿都不敢呼吸。 “大庆安王叶奇迹,见过圣上和太后。” 随着叶奇迹的话音落地,在场众人可算从凝滞中解脱,百官们交头接耳小声细语,能出言的只有小皇帝了。 “安王有礼了,百闻难得一见,安王的风采当真是令我大齐熠熠生辉啊。” 叶奇迹颌首,神色淡淡道,“圣上过誉了,小王惭愧。” “诶,”小皇帝摆了摆手,“非朕过誉,而是安王过谦了,你....” 小皇帝话还未尽,一旁的太后就不阴不阳地开了口,“是啊,仅凭小范诗仙对安王一见倾心相思成赋,安王的姿容就可见一斑了。” 这话说的....明褒暗贬,来者不善阿..... 叶奇迹眉梢一抖尚不及说话,范闲在旁可是呆不住了,“哎呀可算提到臣的名字了,好家伙儿,刚才那会儿臣还以为自己透明了呢。” 不正经的话说完,范闲一抖袖摆正礼道,“大庆使臣范闲,见过圣上和太后。” 太后转眼看向范闲,不怀好意道,“你便是范闲?” 范闲点点头,“正是。” “既然你也在,那你快说说,怎么一见安王就文思泉涌,作下那么多首相思阿?” “这.......”范闲瞥一眼还未进入【遇神殺神】模式的叶奇迹,硬着头皮道,“正如圣上所言,安王实乃天下无双的人物,臣为之惊艳,这才挥洒了一番,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小皇帝一听,赶紧接过话茬,“你的诗作都不值一提,这世上何谈诗词阿,”说完他便跟范闲你来我往地交流起诗文,只期望这面圣能保持友好到结束。 但天不从人愿,何况是当朝太后想作死,只见她又开了口,“好了好了,你们这诗词一聊起来可真是没完没了的,把咱们安王晾在一旁岂非慢待?” 小皇帝心下一个咯噔,总觉得太后待会儿说不出好话,而太后也确实不负他望,接着道,“近些时日,有关安王的传闻哀家也听了许多,唯有一件儿哀家听着却是不甚入耳,也不愿相信,却不知安王可否为哀家解惑阿?” 叶奇迹微扬起下巴,似笑非笑道,“愿闻其详。” “只瞧安王举世无双的容貌,这世间得多少名淑贵女排着队儿任你挑,怎么哀家却听闻.....王爷瞧不上女色,只爱男人阿?” 这话落地,小皇帝顿时如坐针毡,这要不是起身躲开实在有失国威,他真的不想一个不小心就被误杀了哇。 范闲比小皇帝自由一些,闻言立马后退两步,站到叶奇迹的身后。若叶奇迹要拍出一记 ‘如来神掌’,他站那块儿容易被掌风刮着。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眼看范闲走出这求生欲满满的两步,文武百官也不自主地往后挪腾了一些,这下好,靶子是谁就更一目了然了。 太后一时口嗨后也清醒过来,这叶奇迹可是个容貌和修为成正比的主儿,既然容貌举世无双,那修为也当世无其二,何况还有宗师之首的威名,怪只怪她平日里垂帘听政惯了,一时间都转不过这万人之上的思维,还当叶奇迹是小皇帝一般可以揉捏呢。 就在众人胆战心惊之际,只见叶奇迹缓缓抬起了一只手。 众人见之悚然,更怕朝堂之上,当朝太后在他们眼前被活活拍成烟花,却不想,叶奇迹只是抬手抖了抖衣袖,再好整以暇地看向太后,“世间传闻多是捕风捉影,太后对本王有所误会也是寻常。并非本王不好女色,只是心上人恰好是男儿身罢了。” 太后不尴不尬道,“原来是这样.....哀家就说嘛,像安王这般人物,日后当如花美眷在旁,儿女环绕与膝才是。” 这软和话一出,众人松下一口气,只当这事儿过去了,不料叶奇迹却出言反驳道,“太后可能没听明白,心上人心上人,住在本王心上的既是个男人,本王这辈子就注定了无儿无女,不会有如花美眷,更不会有儿女绕膝。” 可能是出于老一辈人惯常的想法,安王这话实在是太叛逆了,所以太后忍不住道,“安王此言差矣,你还年轻,莫要因一时情动就误了终身,这龙阳之好万没有长久的道理。” 叶奇迹却道,“太后若没见过这道理,本王愿以身作则成就这个道理。” 太后觉得,这要是自己生的,直接塞回肚皮算了,索性不是,她也就不较那个真了,“安王倒是心意坚定,无可转也。” “一斟一酌,一瓢一饮,本王不喜人多,唯一人足矣。” 那一人是谁,不言而喻。 叶奇迹并不忌惮,这话说出口有多离经叛道,他只想告诉北齐人,言冰云无事则北齐无恙,言冰云出事则北齐遭殃。屠城之说绝非妄言,别来挑战他的底线。拿他容颜说事他无所谓,讽他喜好龙阳他亦不在乎。只有一人如龙之逆鳞,触之则雷霆震怒,后果自负! 【📢作者有话说】 啊......不知道点了哪里,原来时间设定错了,我看了半天才发现,去到2023年了......太蠢了orz
第70章 叶奇迹 ◎磨刀霍霍◎ 言冰云刚回别院,却见沈重已候在门口,心下蓦地一沉,【该死,还是来了。】 沈重人正懒洋洋地坐在门前的阶梯上,抬眼见言冰云回来,拍了拍屁股便起了身,漫不经心地感叹道,“沈某还以为小言公子是沉得住气的,却不想严加拷打都撬不开你的嘴,这小小手令却能诱你‘逃狱’。怎么?你就这么等不及见情郎吗?” 一听话音就知道,这人来这儿准没好事! 言冰云目不斜视地与之擦肩而过,口气凉凉道,“沈大人说什么呢,在下可一直都在别院里待着,”说罢他转回身,人已站在院里,并且俯视着台阶下的沈重,“不知日理万机的沈大人拨冗莅临,所为何事阿?” 沈重冷眼看着言冰云‘耍赖皮’,却并不如其所想的那样来者不善,而他接下来的话语更是道明了原由,“你家王爷今日面圣可是说了了不得的话,沈某今后是动你不得了,在此还得恭喜小言公子一声,这别院与你不再是牢笼 ,你自由了。” 言冰云眉头一皱,多思多疑的他压根不信沈重的鬼话,只道,“你又玩什么花样儿?” 沈重也懒得虚与委蛇,瞬间收起笑面虎的模样,一脸阴鸷道,“散朝不久,太后寝宫突然塌了一半,若非太后尚不及回宫,我北齐就该鸣钟九声了!” 在北齐,鸣钟九声就意味着皇族有人崩了! 可北齐太后崩不崩的又关他言冰云何事?所以言冰云笑了,反正只要沈重不开心他就开心,甚至还愿费些口舌去挤兑,“我说沈大人,既然太后寝宫出了事儿,你身为太后近臣怎么还有闲心为在下等门阿?这要有个万一.....”他说着看向不远处的一只流浪狗,轻笑道,“无主的狗儿就只能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沈重眉梢一抖,他倒不至于因为这幼稚的讽刺而发怒,甚至还能反唇相讥,“那是,这有主儿的狗儿才能仗着人势,牙尖嘴利,无知无畏。” 言冰云闻言面色一沉,“沈大人这是话里有话阿。” 沈重逼近两步,道,“不久前,南庆的长信宫塌了,而世人皆知,那是安王的手笔。” “哦?是吗?”言冰云负在身后的手逐渐握紧,面上却不显半分,“在下却不曾听闻一二,想来是沈大人言过其实了。这房屋年久失修导致坍塌是常有之事,沈大人有时间与在下絮叨,还不如早些回去督促内务府翻新宫室,毕竟这住在宫里的可皆是贵人,好走不送。” 言冰云说罢转身欲走,不想沈重不依不饶,“你说这话岂非贻笑大方?你当皇宫大内是土瓦破舍不成?安王倒是会装模作样,表面瞧着光风霁月内里却是胆大妄为!” 言冰云冷声道,“无凭无据,沈大人还是小心说话的好,毕竟两国刚刚休战。” “安王乃宗师之首,便是有凭有据,沈某又能奈他何?” 【你还知道啊!】 这话言冰云没说出口,他只挑眉道,“既然如此,沈大人来这一趟究竟是为何?” 沈重咬牙,“我只想你们庆人赶紧滚出我北齐地界!” 惹不起还躲得起,他其实就是来催言冰云滚蛋的! “呵呵,”言冰云闻言施施然地转身回院,“你当本公子稀罕在这儿待着吗?不过......”他脚步一顿,侧首问道,“你那手令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重又开始磨牙,“你滚之前好歹要跟我妹妹断干净。” “蛤?原来如此,”言冰云恍然大悟,没想到这沈重做人不行,当哥哥还算凑合,那手令不是用来对付他的,而是用来‘对付’沈轻的,“这个沈大人大可放心,在下对无意之人向来不留情面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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