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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的表情颇为不耐烦，毕竟故事的主角是那个天杀的宇智波斑——这家伙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存在。 海月用幻术掩藏身形，屏蔽掉能量波动，躲在地下密室的入口处，偷听里面人的谈话。 初代火影就像所有爱聊青葱岁月的老人家一样，说起话来没有重点，张口闭口就是“当年我和斑……” 他说起宇智波斑时流露出的怀念，就好像对方不是个把忍界搅的天翻地覆的恐怖分子，而是个始终如初见般鲜活的热血少年——花与善是他，刀与恨也是他。 如果说千手柱间有什么未能实现的远大抱负，除去忍界和平，大概就是跟宇智波斑的和解吧，但在此之前，他得先搞清楚对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说不定是件比忍界和平还要难办的事。 十五分钟过去，初代火影这才依依不舍地从回忆中抽身，结束谈话，看向听故事的其他人。 海月坐在台阶角落，视线一扫，能看出来佐助和大蛇丸双双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而与他们同行的另外两名同伴倒是不敢造次，尤其是那名白发鲨鱼牙的少年，躲在大蛇丸背后，生怕被初代火影注意到——另一名橘色头发的青年一直盯着佐助，似乎想看看他有什么打算。 然后，佐助进行了一番总结，提到了忍者的使命，也提到了宇智波斑的野望，最后提到了鼬。 海月没想到这里的鼬居然一条路走到黑，直至死亡才与弟弟达成和解，也没想到眼前这位佐助这么刚，二话不说，单杀了团藏。 大蛇丸望着发言中的佐助，露出“慈父般”的笑容，这让海月感到一阵恶寒。 他看着佐助，问道：“那么，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佐助，是要找村子复仇，还是拯救世界？” 最后，佐助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出了决定—— 打败危害忍界的宇智波斑，守护鼬的理想。 海月舒了一口气。 幸好这位佐助没有刚到那个地步，非得和秽土转生状态下的四位火影作对。 ——其他人暂且不提，至少初代火影肯定能挣脱大蛇丸的控制，到时候佐助少不了挨一顿胖揍。 就在她放松身心的时候，初代火影忽然哈哈大笑，对着她藏身的位置道：“那边的客人，不进来坐坐吗？” 他还是那副席地而坐的随性姿态，但气场完全变了。 海月扒着门缝的手一顿。 万万没想到，向来以感知能力出名的二代火影没有发现她，反倒是大大咧咧的初代火影第一个发现了异常。 可问题是，她一点气息也没露，针对查克拉感知的屏蔽始终开着，对方是怎么发现有人偷看的？ 不过对方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木遁悄无声息地绕至门后，打算给她来个五花大绑！ 说时迟那时快，海月用风遁切开树木，从木块的缝隙间跳出去，像只展翅的小鸟，在交错叠加的树枝间穿梭闪避，最后一个利落的侧身翻滚，出现在残破而拥挤的密室当中—— 她的视线扫过蠢蠢欲动的各位火影，心中警铃大作，立即打了个木叶暗部特有的停战手势。 涌动的树枝停了下来。 室内安静了一秒。 随后，初代火影抚掌大笑：“身手不错嘛——扉间，她居然会我们千手一族的暗号诶！” “笨蛋，那个是暗部的专用手语。”二代火影可不像初代那么好糊弄。 他盯着海月绑在胳膊上的木叶护额，皱眉道：“你是暗部的人？” 话虽如此，但他的表情显然不信，因为海月的打扮一点儿也不“暗部”。 “算是吧。” “我可不接受这么敷衍的回答。” 初代火影圆场道：“嘛嘛，别那么严肃嘛——扉间，吓着小孩怎么办？” 二代瞪了初代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这里攻击最积极的人就是你了——如果这间密室塌了，有你一半的功劳！” 初代：“……” 屋顶应景地掉下尘土和石块，烟尘四起，承重墙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初代火影匆忙用木遁支起临时承重柱，藤蔓爬上破损的墙面，对着这个岌岌可危的密室“缝缝补补”，算是暂时解决了木遁闹出来的后遗症。 二代火影没有搭理手忙脚乱的亲哥，绯红的眼睛像块明镜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海月：“你掩藏气息的手段可不一般，居然连感知型忍者都能骗过。” “在下就职于木叶暗部，总有些保命手段。”她一本正经道。 二代火影没有对此过多纠缠，目光灼灼，换了个话题：“你有这身手，怎么没去前线？” “另有任务在身。” “现如今还有比忍界大战更重要的任务？” “火影有命，恕难多言。” 她说的理直气壮——毕竟她正在执行的任务确实是火影布置的，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火影。 “好啦好啦，扉间，”初代火影试图打圆场，“我感觉她不是坏人。” “有什么证据吗？” “呃……”初代顿了顿，小声道，“我感觉她身上有股很亲切的气息。” 二代火影“呵”了一声，并不给大哥面子：“你对谁都这样说。” “诶，我有吗？” “比如宇智波斑。” “斑那是……” “闭嘴。” “……” 初代火影委屈巴巴地蹲回角落，背影仿佛一朵蔫了的蘑菇。 海月看了眼氛围奇怪的火影一侧，又看了眼目光探究的大蛇丸一侧，像是想起了什么—— 初代火影所谓的“亲切气息”，该不会是指“柱间细胞”吧？ 虽然早在婴儿时期，她体内的“柱间细胞”就与其他细胞进行了融合，但她身上始终有一套来自千手柱间的染色体——考虑到细胞供体的特殊性，对方说不定真有可能通过某种联系，感知到她的存在。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千手柱间的曾孙女——虽然是掺了水的，但那种亲戚间奇奇怪怪的心电感应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举起双手，主动解释：“我今日外出巡逻，见大蛇丸来此，心下不安，便跟来一探究竟，不过现在看来大家暂时是盟友，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大蛇丸眯起眼睛，饶有兴致道：“出手？看样子你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话说回来，你很面生，我从未在木叶见过你。” 海月很想说自己不过一介“小人物”，您老背井离乡这么多年，记不得也正常——但她方才露了一把，虽然没有用上什么特殊能力，但能逃过初代火影木遁攻击的人本就不多，过分“自谦”反而越描越黑。 她看了眼大蛇丸，又看了眼二代火影，索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行啦，两位大人，与其把探究的目光投向我，不如抓紧时间去前线，忍者联军快撑不住了。” 不用她提醒，二代火影也能感知到，宇智波斑在战场上已经杀疯了——五影全部落败，忍者联军也被压着打，除去九尾和八尾人柱力还能蹦跶一会儿，其他人全都黔驴技穷了。 掉线已久的四代火影连连点头，对初代火影道：“初代大人，战争走向瞬息万变，情况紧急，还请尽快动身——我们不能再拖了！” ＊＊＊ 说起来，她为什么要跟着来前线呢？ 海月站在光秃秃的岩石上，双手搭在额前，望着风沙弥漫的战场，深吸一口气，跳下石头，跟上佐助的步伐。 前方战场，四位火影均已抵达。 四代火影在与鸣人简单地交谈后，就赶去封印十尾了。 四赤阳阵的光芒从四个方位升起，围绕十尾，形成一道红色的长方体光柱，直指天空。 海月跟着佐助姗姗来迟。 佐助这家伙果然是位“大名鼎鼎”的叛忍，与他同期的小伙伴们一见到他，立即围上来，如临大敌地询问他来此的目的。 唯有鸣人最为淡定，一汪蓝色的眼睛默默看着佐助，笑而不语。 海月正想着怎么给佐助圆场，就听到他突如其来的雷人发言——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我决定要守护木叶，还有——我要成为火影！” 这话说的，狗听了都皱眉。 至少旁边的赤丸一直在摇头。 就连海月也花了一分钟来思考自己是不是情报有误。 …… ………… 算了，想不通的，这小子的脑回路能创死所有人。 佐助的同期个个目瞪口呆，静默数秒，不约而同吐槽起他的诡异言论——开玩笑，一个叛忍突然跑过来说要当火影，这得多二愣子才说得出口？他不尴尬吗？ 就在所有人替佐助感到尴尬的当口，鸣人在小樱的治疗下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笑道：“别开玩笑了，佐助——会成为火影的人可是我！” “……” 海月沉默片刻，忍不住插嘴，“你们这些小孩，一个个的，官瘾都这么大吗？” 鸣人这才注意到海月，皱着眉头，露出“梦想被人玷污”的表情：“那个……这位大姐，你谁啊我说？” 海月：“……叫我前辈。” 佐助冷笑一声：“她是个来历不明的怪人，我建议趁乱打死，省事。” 鸣人一脑袋黑线：“喂喂，佐助，她不是你带过来的吗？” “都说了，我不认识她，你是白痴吗？” “你根本没说过啊喂！” 这时，忙着封印十尾的初代火影回头，打断二人的争吵：“我说——你们这么崇拜火影我很高兴，不过是不是太放松了一点？趁现在抓紧时机，打倒十尾！” 说罢，他利用木遁分身在结界的不同方位打开临时入口，带领忍者联军进入封印阵攻击十尾。 佐助和鸣人也进去了。 海月坐在原地，看向被初代封印在四赤阳阵里的十尾—— 这东西长的奇形怪状，脸像朵花似的张开，花蕊中心还会蓄力开炮，背上背了一颗长芽的大蒜头，屁股后面的十条尾巴末端长了婴儿般的小短手，横冲直撞起来像头野猪一样凶猛！ ——有一说一，这东西的大小都快赶得上海月的兽化形态了！ 这时，她注意到柱间的一个木遁分身离开结界，往宇智波斑的方向跑去。 她正想起身去看看情况，却怎想一名日向家的年轻人跳到她跟前，白色的眼珠转向她，问道：“喂——你，联军现在都戴‘忍’字护额，你怎么还带原先的护额？” 海月认得这个年轻人，是日向族长的侄子，也是日向家近十年来数一数二的天才——日向宁次。 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还能观察到这种细节，这小子果然不一般啊！ 不过，海月没打算花时间解释，对他笑了笑，打了个响指，施展幻术催眠对方，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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