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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屋顶上的猫 “我在想一件事。”多卡斯在啜杯子里的冷水。 “嗯?”小天狼星抬头看她,顺手把黑头发别到耳后——灰眼睛像一团星尘,他很少穿这么正式的衣服,于是就有很奇妙的效果。爵士年代的男装还讲求紧窄的轮廓,腰位很高,并不那么强调肩膀的线条和强有力的驳领,于是难得他有这么柔软的打扮——看起来和大西格纳斯更加神似。现在还没有到正点,于是酒馆里也不会有什么明亮的灯光和轻柔的音乐,留声机上唱盘转上两圈,桌子上点着蜡烛——这是巴黎的九月,这个点天色可不会太明亮。 “就是,如果那十年没有战争,你们会在学校里,这么受追捧吗?”她把杯子放下,想了想,调整了一下脖子上的墨绿色乔其纱围巾,蜷在沙发里,“感觉其实会变成一种,韦斯莱家那两个孩子。”主要起到,谐星,的作用。 现在轮到小天狼星笑了,他翻了翻用来吃可丽饼的镀银餐刀,“我没有那么想受追捧。” “怎么觉得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多卡斯在笑,“看起来很松弛,但是其实很紧张。”一种,伪装,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太常见了,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计较得清清楚楚。以前在学校里的小天狼星倒不是这样的,那是一种,会被同龄的斯莱特林们认为是‘疯了’的状态,毕竟没有斯莱特林会信奉那种英雄主义,看起来过分浪费了。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现在轮到他展现出一种暴躁的神态了,“你以为我不想当韦斯莱家那两个孩子吗?” “现在是1927年。”多卡斯知道自己笑得眯起了眼睛,她想伸手捏小天狼星脸,“我觉得现在的人比我们那个时代还要,狂飙猛进一点。”毕竟是咆哮的二十年代,才会有格林德沃这样试图统治麻瓜、利用麻瓜的聪明才智的梦想家,像伏地魔就只想消灭或者奴役麻瓜。 “我在想这件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简单。”小天狼星这么回答她,“有没有可能——那罐魔药从来没有离开过它七十年来,一直在的那个位置。” “我其实,不太在意那个。”多卡斯眯着眼睛,“我当然很想离开,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永远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开始了。”小天狼星皱着他好看的眉毛,钢青色的眼睛好像冷却的铁。 “虽然解决问题是最重要的。”多卡斯继续端着桌子上的冷水啜了一口,“但我不想干了。”不喜欢小天狼星展现出整件事情都要按他说得来做,不喜欢他觉得自己能掌握全局。 “多卡斯,你有没有过什么,真正想做的事情。”小天狼星总是能轻易的激怒人。 现在轮到她被惹火了,像是蛇被踩到尾巴——常见的,格兰芬多式样的说教,这个时候跟他解释任何东西都是说不通的。比如到最后就会变成斯内普在霍格沃茨教魔药是因为他喜欢魔药还是只擅长做魔药,又或者,只是因为邓布利多不给他教职。 “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不喜欢这里——我只是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再英俊的男人说这种话也会激怒人的,至少多卡斯是被激怒了,这举高临下的,施恩式的,态度。 “我以为你会沉迷于这种危险,刺激,和死亡擦身而过的感觉。”多巴胺和肾上腺素高速分泌,多卡斯在心里念叨,小天狼星在这个时代可能会很适合当一名战斗机飞行员,高机动性高过载,电光火石般的战斗节奏,在拿破仑战争那阵,就是一名要在三十岁以前死去不然就会成为混蛋的骠骑兵,哦,他已经死过一次了,身败名裂应该就是死的一种方式。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小天狼星的身体危险的前倾,“多卡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确实,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伟大的炼金术魔法留下的应该是时间中的一段残影,但是能量的衰减导致时空发生的扭曲会让一些以外的事情发生,金色眼睛白头发的老人走了进来,要了一杯奥塔克林淡啤酒。——还有两刻钟,他就应该出现在20区的拉雪兹公墓,发表他那场激动人心的演说。 “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在他们身边那张猩红柔软的扶手椅上坐下。 “确实。”在多卡斯面临危险的所有经验中,有一个很清楚的经验,诚实,但是不完全坦白,永远是最好的应对方法。她看见小天狼星的无名指在轻微的颤抖,知道他在抑制自己抽魔杖的冲动,但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理他们太近了。 “你们读闵可夫斯基吗?”他的下一个问题更加奇妙、而且突兀。 “没有。”确实没有,从麻瓜世界的角度看,小天狼星是一个半文盲,但是,聪明的那种,他的直觉足够依赖做出判断。 “巫师。”他在摇头笑,“那篇文章,非常优雅——空间和时间,是我们这个世界。”他比划了一下周边,“的第四个维度。运动会引发时空的变形,就像是旋转会引发空间坐标的变化。” “技术上来说,我没有听懂,但是,您在谈论相对论,对吗?”在座的三个人,都会说德语,而多卡斯很明显的发现,她说德语这件事取悦了格林德沃,他看起来,更有耐心。 “所以,时间是可以改变的,甚至,回溯的。”他很简洁的做了结论,看起来甚至不准备解释别的内容。 “但是被观测到的是已经发生的。”多卡斯做了一个开盒子的手势。 “巴黎被烧了吗?”格林德沃这么问她。 “柏林被分开了。”多卡斯回答他,“像切开一块蛋糕,被拿走了一半。” “柏林是斯巴达。”来自奥地利的贵族骄矜的微笑。 “德国,但它在哪里?”多卡斯歪头。* “Reich(帝国)”盖勒特格林德沃笑出一口白牙,“但是我们是巫师,小姐,巫师应该有自己的帝国。” “您明明已经看到结果了,但还是要去做吗?”现在是多卡斯的迷惑了。 “我还看到了很多的结果,我目睹了战舰在猎户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烧,我看着C射线在唐怀瑟之门附近的黑暗中闪耀。*”现在是这个老人在笑了,“对我来说那只是梦、是故事、有声的彩色电影——我听说再过一段时间它就会出现了。” “我始终不相信预言。”小天狼星在捏他的鼻梁,“它也从来不会以会被人预知的方式实现。” “重要是解释世界的方式,不是吗?”老人靠在扶手椅背上,“很高兴认识你们,旅行者们。” “您似乎,改变了什么,开始的决定。”多卡斯控制不住自己问这个问题的想法。 “我可能只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他的啤酒见底,看起来似乎还准备继续回到拉雪兹公墓去。 格林德沃走了,现在是多卡斯和小天狼星面面相觑。 “你有什么想法?”她问他。 “尽快走。”小天狼星的嘴角抿得很近,“越来越多的人,会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如果邓布利多见到我们,事情会更麻烦。” 事实上这是难得多卡斯没有反对小天狼星的意见,而他们显然已经很清楚得知道了那瓶颜料在哪里,他们把整个房间搜索了底朝天之后,很轻易的在衣柜的角落里发现了那只暗褐色的三角烧瓶,里面的银白色液体看起来已经凝固了,然而只需要轻微的晃动,那些小小的圆珠就会从水银液面上纷纷跃起,巴黎地下墓穴数个世纪沉积下骸骨被用魔法和汞“杀死”之后被提取的东西,就在这个衣柜里沉睡了整整八十年。 在小天狼星把那只烧瓶放入他们行李箱里那只小保险手提箱,把那个箱子拎出旅馆们的一刻,两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 那真的是很轻微的变化,这条旅店的走廊仿佛还像是八十年前,肮脏的天花板上石膏装饰被水沤出黄痕,木地板依旧嘎吱作响,过道依旧逼仄,包着铜边条的木门仍然是蓝色。但是变化的是声音,他们可以听见街道上小餐馆里放得音乐,送货车引擎的轻微轰鸣,但是没有乞讨人的大声叫喊、没有卖报的声音,更没有马车的蹄声。 “出来了啊。”小天狼星在笑。 “是吧。”多卡斯这么回答他,“要不要去喝一杯。” “难得。”小天狼星这么回答她,“我以为你要急着赶回英国。” “人们如此沉迷与动荡和冒险的岁月,难道不是意味着这两个人没有办法平静愉悦的生活在一起吗?”多卡斯这么回答他,“感觉到最后我们只会歇斯底里的试图控制对方,互相大声喊叫什么的。” “技术上讲不会。”小天狼星回答她,“但是我们确实得,换个地方住。” “这个房间已经被浸润成祂的场了啊。”多卡斯在笑——所有的炼金物品都会有这样的特性,甚至霍格沃茨城堡本身就是一个拥有麻瓜屏蔽特性的炼金物品,祂场的大小甚至还可以容纳下一个霍格莫德村。而显然这罐颜料在离开房间的时候成了一枚钥匙,只有它在房间里的时候,打开这个房间的门,出去才会是那个1927年9月22日的时间碎片。 “想住哪里?”小天狼星在笑,“丽兹?” “莫里斯。”多卡斯开始笑,“我讨厌旺多姆广场那根圆柱——想看巴黎烧起来。” 最后还是去了丽兹,因为莫里斯订不到房间。 当他们两个人坐在杜乐丽公园的长椅上看夕阳的时候,多卡斯和小天狼星说,“我在想,古灵阁的妖精们给我们这些信息,是因为它们只知道这些,还是它们觉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 “更像一个,逻辑推理题。”小天狼星这么回答她,“在出门发现外面是1920年代的时候,我就知道问题出在我们的房间里。” “我记得你之前问我有什么真正想做的事情。”巴黎的天气并不好——作为一座巨大的近代读书,大部分时间它当然是雾蒙蒙的,充满了各类尘埃,杜乐丽花园里人不少,到处都坐满了,因此也并不是欣赏花圃的好时候,多卡斯坐在长椅上,抱着身边人的胳膊,看着白日周围的黄晕。 “我不该问你这个的。”小天狼星大概在摇头。 “你跟我说你并不喜欢那个时空。”多卡斯把脸贴在他大臂上。 “因为那个地方,到处都透露着虚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知道,很不对劲。”小天狼星伸手指戳了戳太阳穴,顺便揉了揉多卡斯鬓边的鬈发,很温存的态度,“第一个任务嘛,正常的。” “好累。”但是他身上暖洋洋的。 “你喜欢什么,我感觉能猜到了。”他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后往下说。 “控制带来的安全。”她这么回答他,“喜欢做什么事——我不知道,我擅长的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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