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若陀龙王的刻意攻击,只是他轻轻的一个动作也会引来地动。若是他用力翻身,恐怕整个层岩巨渊的地形会直接大变样,即便璃月港与层岩巨渊的距离遥远,恐怕也会感受到这股地动山摇之力。 这也因此说明若陀龙王的体型之庞大,水黎忧心洞天会不会盛不下现在的他。 若陀龙王短暂清醒过来,他缓缓道:“你是 帝君也颇为欣慰,若陀还是记得他们的。 “你已经被『磨损』太久了,若陀。是水黎小友发现了你的困境,我们才赶了过来。” 若陀渐渐反应过来:“磨损……”他低声说道,“原来是这样,醒来之后我总感觉自己的身形小了很多,头脑中的记忆乱成一片,原来这就是你从前跟我说过的『磨损』……” 他没有看几人,接着道,“再继续下去,恐怕我就会把你们全忘光了吧?还会忘记我们曾经签下的守护璃月的契约,不受控制地攻击人类……” 若陀龙王眼神平静:“所以,这就是你们来此的原因?因为我即将成为人类的威胁?那就趁我还有理智,让我永眠于此吧。”说完他闭上双眼,将自己的身前的岩石全部粉碎,将弱点暴露出来。 帝君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对他说道:“我们是来拯救你的,若陀。” 若陀睁开眼睛,直视着几人苦笑:“磨损不可逆,这是你我皆知的事实,还是在我失控前,让我留在层岩巨渊吧!” 水黎自告奋勇,为若陀龙王解释他们拯救他的办法:“不要气馁呀,岩龙之王!我有一个特殊的幻境法术,再结合帝君他们的封印术,也许可以减缓你的磨损!”她为难地说,“只不过需要你换一个地方睡觉了……” 说是睡觉,其实是囚禁或者封印。只不过比原本的结局来说,经过漫长的心神稳定期,也许还未严重磨损的若陀会慢慢恢复过来。 若陀燃起希望,毕竟比起活着,谁会想要死亡呢。 “该怎么做?”
第34章 璃月之章 有了若陀龙王的配合, 他们的迁移之路方便很多。 若陀龙王主动将自己身形变得极小,趴伏于帝君的肩头,就像一个小小的岩龙玩偶, 水黎觉得可爱极了。 她一路上忍住想要冲上前抚摸的冲动,跟随帝君他们到达了琥牢山脚下。 水黎远远看到萍姥姥, 就大声喊道:“师父 萍姥姥原本有些凝重的脸, 看到水黎之后,就展开笑意说道:“你这孩子, 出门也不和我说一声, 谁知道你竟然静悄悄干了一件大事。” 萍姥姥还是问了千叶丸才知道的。 水黎冲她吐吐舌头。 萍姥姥无奈摇头,相比起听话又刻苦修炼的千叶丸,水黎顽皮得多。但徒弟也不可能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因材施教才是更合适的教法。 小黎的本领大了, 想做什么事就做吧, 反正有她来兜底, 不怕她闯出祸来。 萍姥姥又看帝君一眼, 嗯, 说不定还得加上帝君。 她来到帝君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跟水黎一样,时不时看帝君肩头的小若陀。 若陀龙王之前都在闭目养神,毕竟维持着现在的身形也是非常耗费精力的。 他睁开眼,看向萍姥姥:“你是 萍姥姥也不意外, 笑眯眯道:“若陀大哥, 是我啊, 阿萍。” 若陀震惊:“阿萍?!你怎么变这么老了?” 萍姥姥听后也不气恼:“我这是在体验红尘呐!” 若陀远离人世,并不理解萍姥姥将自己变老有什么意义, 不过这不妨碍他为见到更多友人而感到欣喜。 “真是好久未见了!” 萍姥姥来时已经得知接下来要做什么,目露歉意:“可惜,只能是短暂的相逢……” 若陀本人倒是看得开:“只是封印而已,等到我的状况稳定,未来某一日我们还会再次相聚!” 帝君亦有万千思绪藏于心,只是并未表现在脸上。 他将待在肩膀处的小若陀轻轻放到水黎的手里,水黎连忙用双手捧着。 终于可以碰到小若陀的水黎心满意足,她小心翼翼用大拇指轻轻摸了摸小若陀的角。 小若陀本来不打算理会这个小家伙,结果她竟然胆大地触碰自己的角。身为龙类,角和尾巴是最敏感的部位,即使他的身体缩小了,但是感觉并不会消失。 “你这个小家伙,太过于放肆无礼了。”虽然是斥责的话,但是若陀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来。而且由于他现在的身体小巧玲珑,说出正经的话更添反差萌感。 水黎的心都要化了:“对不起嘛,就这一次,我不会再摸您了。” 也只有一次机会能碰到若陀龙王的龙角,下次不知要到何时。水黎真切希望若陀龙王的结局可以和原著结局不同。 要是若陀龙王真的可以恢复,从洞天内出来,那是不是就没有周本了?水黎歪楼联想道。她都能想到旅行者好不容易开启周本的大门,结果进去却发现一片空荡荡的场景了。 两人说话间,帝君与三位仙人合力,很快就构筑好了一个大型洞天,足够让若陀以他自己的正常体型沉睡此地。 分别总是很快来临,一行人并没有再说什么离别赠言,因为若陀龙王快要维持不住身形了,而且过多使用力量会使他磨损加重。 水黎将小若陀递给帝君,帝君神色凝重,对着若陀说道:“老友,你可准备好了么?” 若陀龙王哈哈大笑,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只是沉睡而已,我已经以这样的方式度过了无数岁月,又有什么可惧怕呢?希望等我再次醒来,还能见到你们……” 他深深看了几人一会,主动跳入洞天之内,身形慢慢膨胀,直至恢复成原来庞大如山的身体。 帝君静静注视着已经将自己的意识封闭的若陀龙王,用神力生成八根岩脊,环绕在若陀龙王周围。 做完这些,帝君看向水黎:“水黎小友,使用你的幻境之术吧。” 水黎还是有些紧张的,她稳住自己的心绪,开始制造幻境。 她这次编织的是能够稳定心神的幻境,以她目前的仙力无法覆盖整个洞天,但是有帝君和仙人们的仙力支持,很轻松就构建完成了。 接下来由最擅长封印的理水叠山真君将封印术融合进幻境之中,就能让水黎的幻境无限延长,确保若陀能在幻境下,慢慢摆脱磨损。 亲手将自己的老友封印,饶是帝君,也不由感到心情低落。 水黎和几位仙人们担心地看着帝君。 帝君很快就恢复到平常的模样,他微微笑道:“今日多谢各位的帮忙,改日我们不如聚一聚,自我成为尘世执政以来,好像还从未像从前那样与各位把酒言欢,这实在是不应当。” 三位仙人听完帝君的话,追忆以前魔神战争时期,那时虽纷争不断,但大家却总是时不时小聚,比现在分散各处要亲密得多。 想到逝去的归终和被封印的若陀,三人唏嘘不已。 唯有水黎处在状况之外。她左看右看,有些懵。 帝君这话的意思不是要请客么,是好事呀,怎么仙人们都唉声叹气的样子? 看到水黎单纯懵懂的脸,萍姥姥瞬间觉得他们已经是上一代的人物了。 帝君也将目光投了过来:“既有老友,那么新人也得出席才好,诸位觉得如何?” 削月筑阳真君和理水叠山真君一齐看向在萍姥姥身边站着的水黎,纷纷点头赞同:“水黎作为新的仙人,是得与我们互相了解一下。” 经过刚才封印若陀龙王后,两位仙人对水黎身为仙人的身份再无担心和疑虑。 被几位大佬用慈爱(?)的眼神盯着的水黎有点手足无措,话题突然从聊帝君请客的事转到她的身上,她真的会不好意思的。 还好萍姥姥看出了水黎的羞涩,替她解围:“呵呵,好了好了,既然已经结束,我们也该各自回去了。” 说完瞧了一眼帝君:“帝君,要同行么?” 帝君颔首道:“可。” 削月筑阳和理水叠山两位仙人与他们告别,先行回了各自洞府。 回璃月港的路上,帝君也许心情变好了些,都有闲心问水黎的修炼情况。 水黎就像是被家长检查作业完成情况的小孩子,忐忑地报告自己的“学业”,还把自己正在练字的事也顺嘴说了。 帝君听到她在练毛笔字,拍拍水黎的肩膀,赞扬道:“不错!书法乃是风雅至极的爱好,也许我们璃月要出一位书法大家了。” 水黎想收回这句话也来不及,她在心里默默流泪,她怎么好意思再说练字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毛笔字稀烂,这下就算不想继续也得咬着牙练了。 总之,阴差阳错之下,因为帝君的一句话,后世出现一位原著线没有的著名书法家,真是可喜可贺。 水黎怀着满腔愁绪跟萍姥姥回了家。 每次水黎回来,都能看到千叶丸勤学苦练的身影,但是没有哪次比这次更加郁闷。 在她还是人类时的那个世界,千叶丸这样的人会被称作卷王,周围的人将不由自主地卷起来,结果她也没有逃脱这个规律。 水黎深吸一口气,不就是练字么,她有的是时间! 这一年的新年前,水黎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修炼、跟萍姥姥学仙法、以及新增的练字任务,让她无暇顾及别的事。 又到了快要临近新年的日子,不过这次过年的方式不太一样,这一回将是帝君做东,邀请诸位仙人前来璃月港过年,准备办一场饭局。 因为是老友新朋小聚,没有任何规则仪式,也不会像七神聚会时那样兴师动众。帝君低调地在璃月港内最有名的饭店定了一桌酒席,众位仙人们也将自己化为人身,进入许久未曾踏足的璃月港内。 理水叠山、削月筑阳和留云借风真君结伴而来,看着热闹的街巷,感受着久违的人间烟火,心头都有不同的滋味。 留云借风真君开口道:“我们最后一次在这个地方相见,还是璃月港刚刚建立的时候吧?” 理水叠山真君说道:“是啊,我们已经许久没来过璃月港了,没想到当初简陋的港口,竟然变成了这么繁华的地方,真是让人心生感叹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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