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黑西装二人组再次五体投地,这次是因为腿软。 “那个称呼......可以不这么叫我的。”梨奈有些无奈,虽然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都反复强调过那是她失忆以前最喜欢的称呼,但她还是觉得有点羞耻,“谢谢你,中原先生,你是来工作的吗?” “嗯。”中原中也按了按自己的帽子,试图挡住微红的脸颊,称呼别人为“宇宙第一天才美少女”这种事,对他来说耻度还蛮高的,但赌约就是赌约。 六个月前世界改变的那一天,太宰治和他打赌,赌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称呼梨奈为“做题小鬼”而感到内疚,他输了。知道梨奈做了什么的中原中也对她敬佩到不行,自然而然地开始内疚,那么作为赌注,他就是要喊梨奈“宇宙第一天才美少女”。 而且他也不是不愿意,他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就要喊,愿赌服输。”中原中也粗声粗气地说,害怕让梨奈听出来他声音里的不自在,“你们是出来逛街的?” “嗯。”梨奈点点头。 “哦。”中原中也扶正帽子,双手插兜站好,“那我先走了,玩得开心。” “拜拜。”梨奈跟他挥手。 “拜拜。”他故意耍酷地在转身45度后,留一只手在兜里,另一只手姿态潇洒地挥了挥。 “所以他是来干嘛的?”奇怪地看着中原中也几乎同手同脚离开的背影,梨奈不理解地问,“额、英雄救美?”中岛敦歪着脑袋,脸上写满了疑惑。 之后他们两个继续沿着横滨的街头闲逛,看到景点就拍一下,看到小吃就买一份。 捧着华夫饼和梨奈坐在中华街的街边,中岛敦发现那边有气球在卖。 “要买一个给你吗?”他指了指气球,笑着问梨奈。 “不要”,梨奈捧着华夫饼吃得专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就是小孩子的样子。”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梨奈大口大口嗷呜嗷呜地吃着,她的华夫饼是超级豪华版,加了香蕉、草莓、巧克力和奶油,而中岛敦的普通版,就只有草莓和奶油,“看我干嘛?想吃我的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华夫饼?没门!谁让我刚刚劝你跟我点一样的时候你不干的。” “不是啦。”中岛敦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他只是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梨奈的时候。 那时候梨奈还很矮,穿得也很乖,虽然性格和现在一样,但那时还会使用那个超级厉害的【做题】...... 说到【做题】,梨奈以前是咒术高专的吧,那个很厉害的五条悟,之前见过的钉崎野蔷薇、虎杖悠仁和伏黑惠,都是梨奈关系很好的老师同学吧,那么为什么,梨奈会抗拒咒术高专的人呢? 太宰治、江户川乱步和社长都尝试过给梨奈讲有关咒术高专的事情,但梨奈每次听个开头就捂着耳朵跑了,到最后甚至不用他们开口,仅凭周身散发的气场,她就能敏锐地判断出对方想要说什么,然后一脸严肃地抢先拒绝,再果断逃跑。 “梨奈你啊,不想知道有关咒术高专的事情吗?”低着头挣扎了好久,中岛敦还是叹了口气,问了出来。 “不想。”梨奈毫不犹豫,一下都没停顿。 “哎?为什么?”他惊讶得华夫饼都拿不住了,抬头震惊地看着对方的脸,“因为总有一种、一种——”梨奈又咬了一口华夫饼,“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什么感觉?” “做错了事情要被骂的心虚感。”她吃掉最后一口华夫饼,恶狠狠地擦掉嘴角沾上的奶油,“会被骂的,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她把华夫饼的包装纸团起来,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个被干掉的手势。 “就这?”中岛敦发出灵魂质疑。 “这还不够?”这下轮到梨奈瞪大双眼了。 “什么嘛”,中岛敦突然释然地放松下来,“我还以为又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故事”,毕竟梨奈可是个一言不发一个人改变了世界的猛人,“原来只是害怕被骂啊。” 他仿佛嘲笑自己一般轻笑着摇了摇头,咬一口华夫饼,感觉饼都甜了几分,怪不得太宰先生和乱步先生一点也不着急,梨奈不想看不想听有关咒术高专的消息就由着她,原来是因为没什么大事,只是在闹脾气啊。 话说回来,五条先生在和异能特务课一起调查某个异能犯罪的案子,经常往横滨跑,两人见面也是迟早的事情吧,等到他们遇到了,梨奈的逃避就不起作用了,到时候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啊,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要多想太宰先生和乱步先生学习啊...... 中岛敦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没有注意到身边梨奈突然僵住的身体。 “那、那、那、那个——”她颤巍巍地转头,“我现在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非常不好......” “嗯?” “我觉得,我大概、可能、应该、也许,要先跑一步了敦君!!!!!”
第62章 第 62 章 五条悟睁开眼睛,青黑的眼底显示他又是一夜未眠。 梨奈消失后他就很难睡着了,但清醒的时候也没有好到哪去。 太宰治曾问他,咒术界第一人会不会因为缺觉而死,他想了想回答对方不会,毕竟梨奈把他的反转术式转换成了治愈异能,虽然还是只能治疗自己,但修复他岌岌可危的身体,保证他不猝死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起身下床,趿拉着拖鞋,晕头转向地走到冰箱前,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嘶——” 真苦。 五条悟表情狰狞地把咖啡全部灌进去后,迅速往嘴里塞了个毛豆生奶油大福压一压。咖啡的苦味让人怀疑人生,但他需要摄入足够的咖啡因刺激自己的神经中枢。 缓了好一会才把苦味压下去,五条悟就那样站在冰箱前随便塞了点甜点当作早饭。 伊知地新买的这个点心不好吃,等下给他发信息让他下次别买了。事很多的五条家家主大人理所当然地想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伊知地每天给他填冰箱,他这样连甜点都懒得买的状态甚至能把自己饿死。 吃完早饭,五条悟合上门上还留着梨奈贴的贴纸的冰箱,走到卫生间洗漱。卫生间里梨奈的东西都还在原位摆着,她的牙膏牙刷、她的刷牙杯洗脸巾、她的洗面奶护肤品,还有一堆小卡子橡皮筋。 看到这些属于梨奈的东西,五条悟顿在那里停了几秒,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做他的事情。 刷完牙后的挑战是换衣服的时候,他的衣柜里有一套梨奈的衣服。那是他们一起去看烟火大会的晚上,梨奈落在五条家老宅的。后来五条悟从家里拿过来,一直忘了还给她,再后来就没办法还给她了。 梨奈消失后,五条悟一直没敢打开她的房间,那扇紧紧地关着的门给了他很多明知是自我欺骗的幻想,比如梨奈还在家里,就在门的后面,她可能只是在睡懒觉,所以才一直不愿意出声,也不出来。 因为不敢开门,所以没办法把衣服放回她的房间,最后五条悟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衣柜里,每天早上穿衣服的时候就会看见,每次看见都会想起烟火大会的晚上,少女盛满光亮的眼睛。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挑出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麻木地把盛夏和回忆都关回衣柜里。 “五条老师今天感觉怎么样?” 打开手机,是虎杖悠仁发来的消息。他和惠总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自己下一秒就会突然发疯砍了全世界。 五条悟有时候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在他们心里自己是这么脆弱的人吗?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珍贵的学生、好吧,不仅仅是学生,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他五条悟是站在咒术界顶点的人,咒术界是残忍的、血腥的、野蛮的、不讲理的世界,在这样的咒术界成长起来,又掌控了它的五条悟早就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死亡与离别,他没有那么脆弱。 五条悟有时候又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他的脑子很清晰,但睡不着是真的。他的理智很健全,但情绪低落打不起精神也是真的。他明明经历过无数类似的事情,严格来说这次的事情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圆满,梨奈想做的事情都成真了,世界变得更好了,但痛得格外深、格外持久也是真的。他为什么会这样?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五条悟不懂,五条悟害怕懂,五条悟不敢懂。 三个人中只有野蔷薇不怎么理他,但最近态度也开始软化,有些向悠仁和惠转变的趋势。老实说,五条悟更喜欢野蔷薇一开始那种完全无视他、不理他的态度,甚至希望悠仁和惠也能那样,因为他想一个人不被打扰。 毕竟伪装成没事也是很费心力的。 今天去横滨协助异能特务课调查案件,任务结束时,对方拷着犯人,莫名其妙地欲言又止起来。 “怎么了?”五条悟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尾音长得拖在了地上。 “没什么。”对方挑了挑眉,“你最近忙吗?” 我最近忙吗? 他眼皮倦怠地抬了抬,像是在确认对方的表情。 我最近忙吗?好像也没什么忙的。 没有给学生们上课,也不用再拔除咒灵,协助异能特务课也只是偶尔才有的事情,忙吗?不忙。 但如果不忙他为什么这么累呢?每天都很累,吃饭很累,睡觉很累,站在这里也很累,干什么都很累,干什么都没意思。 “不忙。”五条悟最后这么回答了。 “哦,挺好。”对方眼睛里闪过不明的光,“不忙的话,就在横滨多转转吧,最近横滨发生了一些事情,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哦。” “哈?”他发出不理解的声音,但对方已经压着犯人走掉了。 意想不到的惊喜?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有什么算得上惊喜? 五条悟不敢期待,没有希望,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如对方所说,在横滨的大街小巷游荡了起来。 横滨和东京完全不同,这里更加混乱,也更加生机。在“三刻构想”的理念指导下,异能特务课、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一起维持着这里的和谐与稳定,虽然也有冲突,也有危机,但总归还是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会回到人与人之间被解决,和曾经的咒术界比起来,简直是充满希望的天堂。 所以说如果、如果梨奈一开始就在这里,而不是东京的话......如果梨奈一开始就在武装侦探社,而不是咒术高专的话......会不会事情就有了转机,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五条悟想不出答案,也没人能给他答案。 他沿着横滨的商业街一直走,走到了中华街的入口。 梨奈是从中国来的,想到这里,他拐了进去。 梨奈告诉中岛敦她要跑了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强烈的不安攥住了她的心,逃跑的念头瞬间在脑中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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