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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萨克？” “是啊，就是那个做账很有名的会计，传说他可以一晚上查完十五年的账本，有实力的黑邦都喜欢请他。” 有些珍贵的消息不在网上流动，只能通过实地考察的方式获得。 “那个被一锅端的基地在哪？我打算去看看。” 武器贩子递了一份地图给她，“算生意附赠。武器你到地下仓库去自提就行。” 伊斯米换上防弹背心，在背上背了一个大提琴箱子，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她临时租了一辆摩托车，方便自己赶路用。 她将地图发给贾斯汀，贾斯汀将克里斯可能的行动路线画了出来发给她。 [我和克里斯还是断联状态。]贾斯汀写道。 “估计是手机丢了，想着和你恢复通讯的话耽误他的反击时间了。”伊斯米随口说道，“好消息，我们都不用担心他的安危了，看起来危险的是刺客联盟。” 师兄可能不太想把贾斯汀牵扯进来。 “放心，我和师兄连手，就连雷肖古都敢打。反正我假都请了，不玩玩多浪费啊。”伊斯米给贾斯汀发消息，“放心睡个觉去吧，不会有事的，大不了我就发疯。” 伊斯米一边回消息一边往自己脸上贴伪装，保证不是熟人不能轻易认出来自己究竟是谁。 她骑上摩托车，速度拉满，发动机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向着目标疾驰而去。 提姆急急忙忙的换衣服下楼，跑去布鲁斯的房间。他推开卧室的门，里面被收拾的一尘不染，被褥也整整齐齐的铺好，一看布鲁斯就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 “布鲁斯呢？”提姆看到阿福，问道。 管家侠从口袋里掏出怀表，怀表的盖子弹开，“布鲁斯老爷已经在一刻钟前坐上了飞往中东的航班，大约十小时以后抵达目的地。” “如果提姆少爷有紧急的事，也可以通过蝙蝠计算机用卫星通讯联系上老爷。不过老爷用的是假身份出行，所以他希望尽可能少的做出接卫星通讯这种有些出格的举动。” “谢谢你，阿福。不过我想没这个必要。” 提姆在原地踌躇，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哥谭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涌动，而他仅仅抓住了“卡斯”这个似乎能通向答案的一点线索。如今连接着“卡斯”这个线索的人要是消失了，想要在查出哥谭究竟在为什么而暗流涌动便是难上加难。 伊斯米是否真正关联着“卡斯”这条线索？提姆觉得自己也不那么肯定，但是侦探的直觉告诉他，最大的破绽、最好的最优的切入点一定在伊斯米身上，一个看似初来乍到哥谭，与哥谭并没有任何联系的普通会计身上。 卡斯送来的谜语人邮件，究竟是善意的赠予还是向蝙蝠侠炫耀自己拿到了这场涌动暗流的入场券？提姆突然觉得自己对卡斯的侧写并不够完善稳定，也有可能卡斯本身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 他似乎有了一点灵感，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抓到。提姆沮丧的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迪克发消息。 [公司和夜巡都拜托你了，迪克。我也要去一趟中东。] 让侦探不解开谜题简直就像不让猫咪拆毛线球一样困难。 [夜巡不是有布鲁斯吗？] 收到消息的迪克有点茫然，反正有布鲁斯在，也不需要如此郑重的拜托自己夜巡吧？ [布鲁斯已经在去中东的飞机上了。] ？？？ 迪克大为震撼，所以现在就剩他和小D和阿福在哥谭了是吗？ 迪克愤怒的敲了一长串表示抗议的话语，结果消息一发出去，就显示他已经被提姆拉黑了。 ：） 你完蛋了提姆，迪克恶狠狠地关掉手机，等着吧，等你回来了我就让阿福给你做华夫饼来庆祝你的回归。他保证会把所有华夫饼完完全全的倒进提姆的嘴里。 偶尔回趟家结果还要兼职带娃的迪克很愤怒。 提姆当然知道自家大哥会是什么反应，发完消息就眼疾手快的把大哥拉黑，然后订了去中东的机票。 对不起，他也不太想面对达米安那个不听指挥的恶魔崽子。
第13章 十三 伊斯米追查了两天，才摸到师兄的影子。中东这地方基础设施建设不行，刺客联盟又偏爱把自己的基地放在荒郊野岭，她开着摩托车跑的相当艰难。 感谢刺客联盟基地里的人起码是要吃饭喝水的，不然她可能得往沙漠里开摩托车。 虽然说中东遍地是石油吧，但不是遍地是加油站。好几次她差点摸到边的时候都因为油箱里没油含恨放弃，转道去附近加油站紧急补给。 开在荒郊野岭的加油站专门做这种宰客生意，价格那是往死里要。有时候伊斯米都气得想拿出木仓告诉他谁才是爹，但一想到追人要紧还是深呼吸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点。 对方也对伊斯米背上背的那个装模作样的大提琴箱里的东西心里有数，也没真的往死里要钱。双方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一番以后，伊斯米勉强把价格压到了一个稍微满意的水平。 “最近还有什么人来这里加过油吗？越野车之类的？”伊斯米顺势要点消息，也不算亏。 师兄的移动工具油箱储量肯定比自己大，她估摸着应该是改装过的越野车。鉴于贾斯汀说师兄没和她联系，师兄的车应该是从刺客联盟手上抢来的改装车。 “有辆改装过的越野来加过油，车上是两个男人。”对方一边加油一边说道，“去哪就不知道了。” 两个？伊斯米有点拿捏不定。 “车看着像刺客联盟的改装习惯，不过人看着不像刺客联盟的。” 好吧，概率变成了一半一半。说不定师兄在砸刺客联盟场子的时候还看到了认识的人，顺手就带出来了。 伊斯米在哼哧哼哧地骑着小摩托追，克里斯则是自己开着车，往查到的下一个刺客联盟基地开。副驾驶上另一个人哼着不知名的歌，手上快速的在练习拆解和组装木仓械。 越野车的后座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堆木仓械零件和各种型号的步木仓，看起来好像刚缴获了一只游击队。 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随意的穿着一件工装背心，头发上嚣张的挑染了一撮白色。他拿着木仓对着车窗外做出了射击的姿势，然后收回木仓，满意的对着枪口吹了吹。 克里斯瞥了一眼身边那人的进度，说道，“组装速度还可以再快一点，熟练度不够。” “老天，”那人表情夸张的说，“我都很多年没用过木仓了，上次用还是在幼崽期。” “但你应对木仓的时候很熟练。”克里斯说道，他的视线笔直的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并没有和身边的男人对视。 “那是因为……”对方卡了壳，克里斯也知道对方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便也没在乎这个停顿。 身边的男人陷入了沉思，然后嘴唇微动了几下，手里刚组装好的木仓掉在了地上，然后有些神经性的颤抖起来。 克里斯也没在乎身边人的异状，泡过拉撒路之池的哪有正常人，他在带人出来的时候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再说他每天对自己刺激性治疗的时候，样子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克里斯是在给刺客联盟盘点生物性资产的时候捡到他的，这件事情大概也是雷肖古对他动了杀心的导火索之一。擅自动了雷肖古的生物性资产还真是抱歉，克里斯想，但是当时那个情况他真的很难不心软。 生物性资产，顾名思义，是活物且持有目的是为了产出而不是屠宰，刺客联盟内被洗脑的人和各种奇形怪状的人形试验品都在雷肖古的要求下计入生物性资产科目。 其实雷肖古还算不上是最变态的那一档，有的黑邦还会拆零件然后记入低值易耗品。 做会计有时候也很无助，这大概也是黑邦的会计多数做不久的原因之一了。 在一堆废弃的生物性资产里，克里斯挨个的盘点，确认每个“试验品”的数据都和记载的一样。在盘点到一个不知名的试验品的时候，那个应该是废弃的、不拥有自己意识的试验品睁开了眼睛。 伤痕累累的试验品拥有一双蓝绿色的眼睛。克里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数据，这个试验品的档案并没有完全向他展开，但是能看到的是这个“失败品”曾经泡过拉撒路之池，然后因为拉撒路之池的副作用导致神志不清而被报废。 试验品大概是很久没见过阳光了，苍白而瘦弱，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的闭紧了眼睛，但却费劲地抬起了手臂，目标明确的，紧紧地拽住克里斯。 “布鲁斯……”他喃喃道。 “带我走，布鲁斯。”他说道。 有眼泪从他紧闭的眼角划下。 他看起来正是处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纪，却落到了雷肖古的手里，终年位于不见天日的“仓库”中。他的眼中好像有疯狂与愤怒在跳动，但是在看到克里斯的脸的时候，一切都归于平静。就像人看不见平静的海洋之下的波涛一般。 克里斯低下头看着这个属于雷肖古的生物性资产，他想自己也许长得和他口中的布鲁斯真的很像，不然为什么他从眼前这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依赖与信任。 仿佛在暴风雨海洋上的船只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陆地，一切的期盼与祈求都变成了现实。 “我不是你口中的布鲁斯，”克里斯说道，“不过你要是想要离开这里去找你的布鲁斯的话，我可以帮你。” 他没有等来自己的布鲁斯，不过他也许能顺手帮他一把。 看在也许两个人长得很像的份上？ “到了。”克里斯踩下剎车，“车就开到这个，再往前就要打草惊蛇了。你的状态怎么样？”他询问坐在副驾驶的男人。 在离开刺客联盟以后，这个始终没想起自己名字的少年、也许是青年变得愈发强壮，漂亮的肌肉线条已经在他身上出现，多年被训练的经验让他能快速上手各种武器，除了对木仓略显生疏。 “还可以。”那人说道，他已经从之前的状态里缓过来了，正揉着脑袋，“想起来了一点片段，但不太确定。” “说不定多来几次你就能都想起来了。”克里斯耸了耸肩，“早点想起来，早点去找你的布鲁斯。跟着我太危险了。” “很不幸，”青年往腰间揣了两把手木仓，背上了一把步木仓，“我记起来的内容有一部分是，雷肖古告诉我布鲁斯身边已经有新的替代品了。” “那还真是抱歉。”克里斯从后备箱取出一把狙击木仓背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等我先彻底回忆起来那个叫布鲁斯的混蛋是谁吧。”青年说，“再去把他们都打一顿。” “不错的主意。”克里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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