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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也瞧着棋箱，那比看不见的火星人精神体对他更有吸引力。 “等活动结束，找维克多秘书问一问。价格偏高也无妨，争取把机器人带回剑桥。” 两人说着下棋机器人，观众席上对火星人的热情提问快要掀翻屋顶。 霍尔丹博士不得不抬手压一压。 “别急！大家不必着急。这些问题，会一个个回答。先说飞行器，阿瑞斯将它带来了，我们一起看看。” 一辆手推车而来。 上面放了一只遍布花纹的“石头蛋”，约比篮球稍微大一点点。 仅从表面看，它的造型就是放大号的鸡蛋，颜色材质与陨石接近。 表面篆刻着复杂的图案。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晕目眩。 有些像是没见过的楔形文字，有些又似神奇动植物的异化图样。 “这就是阿瑞斯精神体乘坐的飞船。由火星上的特殊能量石制作，飞船表面的图阵能够激发星际旅行的力量。” 霍尔丹博士神色庄严肃穆，就是讲述一项伟大的科学发明。 “诸位，假如你们觉得这艘飞船眼熟，那么就对了。在座的，想必有人听过「宇宙卵」理论。” 什么是「宇宙卵」？① 一年前问布兰度，她答不上来。 经过在杰克学院的神学课学习，能够简略回答了。 卵，这个符号形象极具神秘性，代表着万物创世之地。 比如古希腊的俄耳甫斯教，其中提到混沌之神卡俄斯，生出了一枚银卵。 从银卵中孵化出的法涅斯，具有双重性别，也是最初诞生的神。 文艺复兴时期，皮耶罗·德拉·弗朗切斯卡的《布雷拉祭坛画》，画中也出现了一颗蛋。 蛋悬挂于圣母的头顶之上，象征着基督教教义里的圣母无性受孕怀胎。这让一些希腊教会有在祭坛上挂鸵鸟蛋的习惯。 话说回来，火星飞船是一颗大号蛋的形状，它也就非常符合万物自卵而生的自古认知。 霍尔丹博士轻轻抚摸着飞行蛋，眼神热烈而迷恋。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证明我们的神话传说不是胡编乱造，古人之中必然见过火星来客，才留下了「宇宙卵」的概念。” 这时，犄角老头多尔森开口：“阿瑞斯感到很抱歉，想要使用这种飞行器只有将精神体融入其中，它不知道地球人如何练出精神体。 火星人与地球人不一样，它们是从蛋里出生。平均寿命200岁，40岁成年时就会拥有凝结精神体的本领。” 这话一出，再次引起热议。 观众们纷纷让多尔森再多讲一点火星上的事。 多尔森开始说了，火星也有白天与黑夜。 以地球时去计算，火星的昼夜长度几乎与地球相同。 不同的是火星一年有687天，一年四季也就有地球的两倍。 布兰度默默翻译，火星自转24小时37分22.6秒，与地球接近，所以昼夜长度也相近。 火星绕太阳公转一圈是687个地球日，所以火星一年约是1.882地球年，约两倍。 由此去看，多尔森的讲述还挺有天文学依据。 多尔森继续说着，火星人的寿命也是地球人的两倍，当然分有不同的国家与种族。 动植物与地球也有不同。 像是两端都长了脑袋的蛇、 巨型章鱼能够吞噬船只，长着猴子脑袋的大型鸟类等等，这些地球听起来的奇幻动物在火星上是真实存在的。 随着多尔森的描述，参会嘉宾们或蹙眉沉思或惊讶愕然。 在洋洋洒洒说了二十分钟后，他提出演示火星精神体的特殊力量。 “阿瑞斯来到地球，精神能量不似在火星充足，他说只能小小活动一下。火星人对金属有特别的掌控力，以精神力就能改变金属形态。” 多尔森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银白色的金属钥匙。 “之后，阿瑞斯将会熔化它。请霍尔丹博士先验证一下钥匙的坚固性。” 霍尔丹戴着手套，取来钥匙。 在桌子上敲了敲，发出了固体相撞的声音，钥匙是硬的。 又走下了舞台，到第一排让腓力普国王、首相及三位大臣都试了试。 众人都戴了手套。以微曲手指，弹了弹钥匙，都能感觉到它的坚硬。 这把钥匙放回了多尔森的右手手掌。 多尔森脱下了手套，证明手里没有其他东西。 将这把钥匙握在右手拳头中，再把拳头放到了头顶犄角边，似乎在收到阿瑞斯精神体的能量作用。 三分钟后，银色的液体赫然从拳头手指缝中渗出！ 他摊开了手掌，原本坚固的钥匙居然半熔化成流动的银色金属液体了。 “啊！” “火星力量！” “上帝，这是什么样的能量？！” 观众们通过望远镜看清了这一幕。 不存在调包钥匙，三分之一的匙柄半融未融，三分之二的匙牙部位都成液体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多尔森却猛地咳嗽起来，显而易见地露出了疲态。 “抱歉，今天没有办法熔化第二种金属。阿瑞斯也说了，火星力量通过地球人的身体展示出来，作为传导介质的地球人也会很疲惫。” 这似乎应验了一句话：炼金术第一原则——等价交换。 使用任何力量，它都是有代价的。 多尔森的虚弱模样反而更令人想象他在传导火星能量。 布兰度默默垂下了眼眸。 火星力量，她是没看到，却看到了元素周期表上的金属特性。 她没搞过融化的钥匙，但曾经弄过融化咖啡勺恶作剧。。 把它放在热咖啡之中，没两分钟看到勺子就化成液态，是能吓人一跳。 使用的物品——金属镓。 金属镓，熔点低，沸点高。 29.76℃的熔点，让它被人握在掌心不久就会慢慢熔化成银白色液体。 形似流动的水银。 与汞不同的是，小剂量的纯镓与皮肤偶尔接触是无碍的。 有没有精神体火星人不好说，但可以确定多尔森或他的帮手精通化学技能。 要不然怎么能提炼出纯镓，真是走在如今化学学科的研究前沿。 可惜，这种本领居然是用来和“火星人”精神体交流。 舞台上，多尔森又做出面向右手边的倾听状。 然后，他抛出一个刺激人心的消息。 “阿瑞斯刚刚讲了，他不知道地球人怎么练出精神体，但能教授一种火星的冥想方式。 今天，我的身体支撑不了太久，就抽三个人上台一起练习。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上台一试？也许，当场就能看到效果。” 居然能练出精神力？ 观众们面面相觑，几秒后大多数人跃跃欲试起来。纷纷举手，要求选自己。 腓力普国王见状表态：“抽签吧，最公平。每张邀请函都有编号。诸位认为如何？” “好。” “抽签不错。” 人们纷纷表示赞同。 秘书团当场迅速写了1—106号的纸条，捏成了一只只纸团扔到纸盒里。 腓力普国王抖了抖盒子，然后让王后抽三个纸团。 “No.45、 No.23、No.106。” 王后依次念出了编号，“不知是哪三位？” 埃里克拿出了邀请函，他的这一张就「No.45」。 No.23是从英国赶来的迈克尔·法拉第。 上个月，1831年的二月中旬，他刚刚发表了发现电磁感应现象的相关论文。 法拉第眉头微蹙，今天的火星神奇能量展示会，越看越让他表情严肃。 他不认同精神体的存在，但又无法一下子解释多尔森做的事。 No.106，就是坐在角落里，像是花花公子装扮的安妮。 被抽到的三个人显然都没有事先准备。 上台去学冥想？怎么就能体会到精神体的力量了？ 去或不去？ 当然是去了。 三人登台了，倒要看看火星人能教点什么。 ---- ①宇宙卵的概念，参考《胡桃中的世界》，涩泽龙彦·著 —— 注：历史上，法拉第?次发现电磁感应现象是1831年10月。
第72章 Chapter72 == Chapter72 “这种精神力练习，被阿瑞斯称作「呼唤空气里的宇宙精神元素」，是火星的独家练习方法。今天，它第一次出现在地球上。 宇宙精神元素看不见也摸不着，却是星际穿越的必备要素。当我们集中精力冥想时，它可能会在人类身体动作上反映出来。” 别看多尔森坐在轮椅上，他说话时满满自信，示意三位实验者分别坐于圆桌之侧。 三人的位置在圆弧的三个等分点上。 桌面放了一张纸，还有一块手掌大小的三角形木板。 木板的其中一角嵌了石墨块，能在白纸上留下黑色痕迹。 多尔森：“请三位用一根手指轻轻按住木板距离你们最近的那个角，然后闭上你们的眼睛。” 埃里克扫视一眼桌面。 纸是最普通的纸，木板的制作很粗糙，从这些配置看不出所谓的“宇宙精神元素”内核。 他没有废话，坐好，伸手，闭眼。 法拉第与安妮也坐在各自位置上，摆出了多尔森所说的姿势。 这时，多尔森先望向观众席。 “捕捉精神元素，越安静越黑暗的环境越有利，因为宇宙就是黑暗且静默无声。还请诸位配合保持安静。” 等到全场彻底安静后，他又转向三位实验者。 “现在放松你们的大脑，抛下生活里的一切烦恼，跟着我的话语去遨游星际。 闭眼，你们的眼前像是太阳落下后，整个天空慢慢暗了下来。今夜，空中没有恼人的乌云。 每过两年，火星与地球的距离会达到最小值，那个时候宇宙精神元素会到达顶峰。 请捕捉你们眼前的光亮，它很微弱，就是来自宇宙的能量。追逐它，不要停止脚步，朝前，再朝前……” 侍者推着轮椅，让多尔森绕桌几圈，从三个测试者的背后而过。 轮椅的木轮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 在静寂的演示厅，这种规律的细碎声音很容易被近处的人捕捉到。 多尔森的声调几乎没有起伏。 随着轮椅转动声，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呼吸，捕捉光点。再呼吸，再捕捉光点。放松你们的身体，体会大脑与宇宙连接起来的感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 在安静环境中，一秒钟的计量方法仿佛失真，它能变得无限长。 突然，多尔森猛地呛咳。 像是被某种气流正面冲击到了，捂住胃部弯下背脊。 他嗓音沙哑喊：“睁眼！” 圆桌三人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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