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保持了思考的模样。 似不经意扫了一眼布兰度,这位应该会有想法,等这人先表态。 布兰度仿佛就事论事地分析。 “带枪只怕火力不足。鳄鱼的数量不明,只靠两个人射击,不一定能控制场面。赌场给动物们用兴奋剂,要是有解药就好了。” 罗伊斯:“你们两人带枪确实不合适。说不定有安全检查那一关,摸查有没有携带枪械。要解药却不现实。哪怕我们有了兴奋剂的样品,但时间太匆忙,不可能配置对应的化解药剂。” 布兰度:“夜长梦多。如果明天能遇上那批鳄鱼,最好是当场销毁。而且谁敢对剑桥与牛津的声誉下手,就必须给他们炸裂式的威慑。” 罗伊斯赞同地点头。 布兰度像极了热血上头的年轻人,积极提议: “带枪不易,但能带不同的粉末与引线很简单。罗伊斯校长,不如您找一位炸..弹制作高手吧。我明天下午努力和他学一学,直接把「10号俱乐部」的地基给炸裂。” 罗伊斯:…… 梅尼:…… 瞬间,梅尼认为布兰度还是与剑桥更配。 他飞快地收回几分钟前的想法,爱才,远观即可,不一定要收入校内。 罗伊斯:“倒也不必这样炸裂。我去找摩根教授,给你们配一些毒粉,将那些杀人鳄鱼送走。” 这批鳄鱼不能被放走。 尤其是杀过人(福特),又被灌入嗜血兴奋剂,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它们被处死是早晚的事。 别谈使用麻醉剂。 鳄鱼的咬合力极强,如果麻醉不到位,说不定当场上演反杀。 不该心慈手软的时候就要斩草除根,但炸一炸俱乐部还是算了。 火力控制不精准,万一牵连到人呢? 别看俱乐部弄出这种赌局,但房子坏了,原主人向谁索赔也不一定。 小班纳特先生到底太年轻,十七岁的年纪难免热血冲动,思考事情总有不周全的地方。 罗伊斯迅速思考。 布兰度入学后,需要师长能稳得住。杰克学院的老雷尼院长能稳住吧? 应该行,老雷尼不争不夺,是随遇而安的性情。 罗伊斯又回想杰克学院教授化学实验吗? 幸好,不教。这让他彻底松了一口气。 布兰度一脸虚心接受教导的模样,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仿佛一切都是校长教得好。 “您说得太对了,就该用毒粉。这样不引人注意,能极大地提高成功率。” 罗伊斯:…… 不对,这感觉怎么越来越偏了? 明明是在探讨铲除杀人赌庄,却总觉得一步步变为如何结伙犯罪。 “那就按计划行事。” 罗伊斯起身,今夜明显不适合谈话,再说下去鬼知道会衍生出什么话题。 “你们把衣服尺寸写一下,我和梅尼也不多打扰了。” 布兰度与埃里克给出了穿着数据,先目送了两位校长离开。 然后,埃里克也准备告辞。 临走前,他深深凝视布兰度一眼,试图分析这位是否心机深沉。 欲放炸.弹的提议究竟布兰度热血上头的真实打算,还是欲取故予地先抛出罗伊斯校长不会赞同的方法? 让对方主动说出要使用毒.药,而自己双手干净的就是一个执行任务者罢了。 “怎么了?” 布兰度眨了眨眼,“您是不好意思了,想要向我道歉吗?” 埃里克:??? 他是真的不解。“我做了什么事,需要致歉?” 布兰度指向头顶,“道歉,是因为您清楚地意识到不该鄙视我的身高。什么叫做我比您矮半个脑袋?我才十七,还有很大的长高空间。” 埃里克:…… 这人幼稚不幼稚? 俗语很有道理,通常人越没有什么,越是对什么敏感。 之前,他只是表明事实。 好吧,他承认语气与动作确实有些过于直白了,像是在故意炫耀身高。 那又如何? 让他为了这种幼稚问题道歉,是不可能的事。 “晚安。” 埃里克直接无视这个话题。布兰度提出炸.弹论怎么可能是城府颇深,分明就是一只幼稚鬼。 刚跨出大门,他却回头,似乎老成持重又似火上浇油地补了一段。 “看在我们即将合作演出的份上,我给您一个小建议。你想长高?那就要睡得早想得少,您能吗?” 布兰度:! 很好,她记住了这一笔了。 * * 6月7日。 潜伏式“演出”的时间很快到了。 晚餐后。 八点,天色未暗。 施密特伯爵坐着马车,带着沙俄来的“波托斯基夫妇”一起前往「10号俱乐部」。 瞧着波托斯基,正襟危坐,穿了一身沙俄贵族传统服装。 他面容严肃,但在看向妻子时,嘴角弧度都柔和了起来,仿佛在说「你爱喜欢怎么玩闹都行」。 再看波托斯基夫人,大波浪金色的长发被随意扎成松散的马尾辫。 一身男装燕尾服装扮,但毫不掩女态,把「我就要异装」的恣意任性写在了脸上。 施密特伯爵突然想要喝点酒压一压惊。 和梅尼校长认识也有二十年了,老伙计不会坑他吧?这是从哪里认识的沙俄贵族? 不过话说回来,不分国家,贵族群里确实容易出现脑回路奇奇怪怪的人。 见怪不怪,波托斯基夫妇的性情也就毫不突兀。 “两位来伦敦是要看两校船赛吧?” 施密特起了话头,“俱乐部里也有针对这场比赛的赌局。” 布兰度不掩好奇,“对!我们来看船赛的。我就知道伦敦一定有许多相关赌局。今天我们就能下注吗?” 施密特:“那就要看两位与俱乐部是不是有缘分了。船赛赌局是17号理事开启的。参加的条件比较特别,是与运气相关。” 布兰度表现得颇为自信:“我运气一向好。” 说着瞧了一眼身边的“波托斯基”,仿佛在说鸿运当头,才有了如今的“丈夫”。 埃里克几乎是瞬间回以温柔的微笑。 与此同时,狠狠腹诽一句「考验我的演技是吧?乱加什么戏!」 施密特突然有点撑得慌,像是被人硬塞了一嘴英国人都受不了的甜蛋糕。 他干巴巴地说:“是啊,运气好才能参加船赛赌局。当日想下注的人,必须先通过其他理事的赌局。情侣通行的话,特别优待,三局两胜就行。” 具体怎么操作? 施密特伯爵却缄口不言了。 半小时的车程,就到了伦敦北部方位的花园别墅。 从外表看,丝毫瞧不出这里是「10号俱乐部」。 布兰度与埃里克下车后环视四周。 两人脑中对比起了伦敦下水道分布图,别墅北侧的三十米范围内有一个窨井盖。 从那里下去,弯弯绕绕,能与伦敦城的主体下水道相连。最后在黑衣修道院附近出来。即,福特的第一死亡现场。 眼前俱乐部的地产似乎属于一位寡妇? 布兰度没有特意了解过地主是谁。 这会在施密特伯爵的引荐下,先被带入了花园别墅。 走入建筑主体。 金碧辉煌,入口墙面悬挂了一幅超大油画,边侧贴着铭牌《安吉亚利之役》。 这真的是达·芬奇那幅在佛罗伦萨市政厅悬挂过又失踪的《安吉亚利之役》吗?或是又一幅他人的临摹作品? 服务生恭候在侧。 先为新来的“波托斯基夫妇”办理了白银吊坠,佩戴它就是初级会员的证明,才能在别墅内的指定区域通行。 然后,带人兑换筹码。 最低赌资,一人入门必须一百英镑。 布兰度口袋里有两位校长赞助的一千英镑。在这范围输光也无碍,超出了再谈报销手续。 她是多一个便士也不花,能不给赌场赚钱就绝不多给,贴着入门金额的底线兑换了两百英镑。 “就换最少的!” 布兰度将“波托斯基夫人”的恣意发挥至极,眉飞色舞地说,“我相信,今天必能大杀四方!” 埃里克:…… 好吧,他该猜到的会这样。 “亲爱的,您的心愿必能实现。” 埃里克温柔地念出了“波托斯基”的台词,转头看向服务生时又恢复了冷脸。 他问:“先兑换两百英镑,可以吗?” 服务生面不改色地点头,“可以。” 硬是忍住了那句‘之后有需要,随时可以再来兑换’。 哪怕不信客户能稳赢不赔,但也不能把类似晦气诅咒说出来。 然后,简单介绍了今日赌局有哪些。 “现在两校船赛是大热门项目,但要获得下注资格,必须先进行其他理事的三场赌局。不是自由选择,而是抽签决定。” 服务生始终保持营业性笑容,“「10号俱乐部」,当您踏入,就启动了命运之路。这里的赌博项目多与运气有关。” 这就引路前往抽签大转盘。 大转盘前已经排起长队。 有十二组人群在等候,其中四位单人排队,还有八组是一男一女双人排队。 服务生:“17号理事给情侣的福利。如果是单人参赌,那么要三局三胜,才能来船赛下注;如果是情侣参赌,两人算一组,三局两胜就行。赌局项目有所区别。” 区别在哪里? 情侣组队参赌,项目内容有针对两人设计的环节。 特别标注: 当天情侣一起进入俱乐部,如果选择单人参赌,只能有其中一人参加,另一位暂停资格。 这就是预防钻空子,不让两人分别参赛提升中标率。 选哪个? 一个人三局三胜,或两个人三局两胜? 选择后者。 布兰度与埃里克达成了共识,这就要决定谁去抽签了。 其实,赌局从抽签就开始了。 抽到的项目难易程度,决定了能否后续获胜。 今天与其说是三局两胜,不如说是四局两胜。 “我来。” 布兰度说得自信满满,其实她对自己的运气没有盲目乐观。 只是受制于波托斯基夫人的人设,这位积极爱玩,当然要主动了。 排队在了第13组,等待时间却很短,五分钟就排到了。 抽签的过程很简单,转一下大转盘,等它停下,瞧指针落于何处。 转盘上没有写明项目,只用数字代替。 转动一次就行,每个数字对应了一组三个不同项目内容。 “「6」号。” 转盘服务生念到,又推出了三块木牌。 “夫人,请拿好,这些对应着两位的今日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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