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布兰度苏醒,尤其是近一年班纳特家的情况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班纳特太太见证了女儿们各有各的生活追求,全家人充满了欣欣向荣的活力。 哪怕五姐妹《铅笔100问》在金钱上只换了一百英镑稿费,但它带来的精神收获弥足珍贵。 可谓打开一扇通往多姿多彩世界的大门,看到了外部世界的日急速变化,让人生有了更多的选择。 这会,她不着急让女儿们速速出嫁。 有了地产收入的底气,见识过外面世界的广阔,那就让女儿们慢慢选,不必委屈自身。 女儿们找个合心意的,与做母亲的观察哪个人适合做女婿,这一点也不冲突。 私下里,母亲推荐一二人选,女儿们可以接受也能不接受。 班纳特太太现在也能装一装。 她装不了傲慢高贵,但也能装下温柔少语,就是时间不能太长,最多装半天。 以往动不动的神经痛,也在三个多月的出游中被治好了。 出游在外,哪有什么讲究,见识的坑蒙拐骗多了,人的一些敏感小病不药而愈。 这会没对船赛规模大惊小怪,而是默默扫视人群里的潜在“女婿”。 正东方向,有一个青年瞧着不错,长得文质彬彬。他身边的那位就不太好,即便着装贵气,但看着也太冷漠了。 宾利走进船赛观众区,今天的他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安静”。 安静到让达西都有些不习惯。 “查尔斯,现实世界是不存在咒语的。” 达西劝慰,“你也没有说什么就让什么发生的本领。前几天,你说不相信有案件发生却在河边遇到残尸,那只是一场意外。” 宾利目露感动,“费茨威廉,你太好了,不会把案件发生与我的古怪运气划等号,比我姐姐、姐夫明智太多。不过,我还是需要谨慎一些,10号俱乐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就不要再说什么添乱。” 万一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船赛还有20分钟开始,他要是说点什么造成一起意外,就太糟糕了。 达西:“不必如此。1830年了,是该多相信自然科学,而不是诅咒的力量。你不必为难自身,像以前一样自在就好。” 宾利有被鼓励到,但也不敢轻言事故。 他挑选了一个很安全的话题,“今天来的人真多,比社交舞会有趣多了,不知道会创造出几对情侣?” 说着,宾利向四周望去打量年轻男女们,好奇着丘比特今天要射出几框箭,会不会累得手抽筋了? 随意一问,“费茨威廉,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不信。” 达西说得肯定,“对婚姻需慎重,它不仅是与一个人的结合,也要考虑到对方的家庭是否合适。” 就一句,不多说。是提醒,不是干涉宾利的选择。 宾利点了点头,看他的神色,显然没把这话太当一回事。 达西见状并不意外。 心宽不多想,是宾利的优点。 两人走向前排座位。 这两张门票是剑桥主办方特意赠送的,去年九月末就许诺出去,为了弥补达西在剑桥年市的游玩不尽兴。 座位却不在剑桥主位区,照顾达西的牛津人身份,把他与宾利安排到了牛津区。 梅尼副校长右手拿着「牛津连胜」的牌子,对达西挥了挥手。 他不可能认识所有牛津毕业生,但对达西这一阶层的学生从入学起就有了解。 梅尼:“上午好,许久未见了,你也不常出来活动活动。” “校长,上午好,您依旧神采奕奕。” 达西简单寒暄,又梅尼校长与宾利做了相互介绍。“查尔斯·宾利,我的朋友。” 梅尼向宾利微笑颔首,“不错,不错,一表人才,年轻人必大有可为。” 他又笑呵呵地对达西说,“这就很好,人就是要多与年轻俊才交朋友,一起在日新月异的社会里玩耍,多有意思。” 乍一听,这话就是单纯地鼓励。 鼓励生性不热络的达西多交年轻朋友,不会与迅速变化的时代脱节,不会一个人孤单寂寞。 达西却听出了另一层含义。 他不喜社交,不代表闭耳塞听。 这两天刚刚得知姨妈在伦敦的房产借给了10号俱乐部。 德·包尔夫人对于房产受损意见很大。认为在处理出逃鳄鱼的问题时,不该用炸.药,而是该等护卫队与其搏斗。 这引起了当事人施密特伯爵与玛德琳夫人的不满,认为德·包尔夫人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危急关头,怎么可能去想两全之法。炸窗户怎么了,就是把一栋楼炸了也没问题。 此刻,梅尼校长的一句多与年轻人交友,已经鲜明摆出了他的立场。鳄鱼被杀,是为两校船赛解决了安全危机。 达西心中叹气。一些指责长辈的话,他不会说出口,但姨妈确实专横又识人不明是真的。 比如她最近推举的那位牧师威廉·柯林斯,平庸又阿谀奉承。 这些年,他与姨妈的关系说不上亲近,就是因为不赞同也不喜欢德·包尔夫人的处事方式。 梅尼校长却不继续这个话题,好像真的单纯鼓励达西多交友。 随即说道:“你瞧,左侧西北方,就有优秀人才。等比赛结束,今天晚宴时,你们年轻人就相互认识一番。” 说着,梅尼向西北方挥了挥手里的应援牌。 达西顺势望了过去,那是剑桥贵宾观众席。 然后,看到罗伊斯校长将一块牌子递给了小班纳特先生。 布兰度就向这边挥了挥牌子「剑桥必胜」,明显是回应了梅尼校长的「牛津连胜」。 达西:什么时候小班纳特先生与梅尼校长关系这么好了? 就听梅尼继续说:“小班纳特先生很有才华。可惜被剑桥捷足先登,牛津只能含笑祝福了。” 此时,达西不只怀疑自己的耳朵,也开始怀疑起刚刚对梅尼校长的话是不是过度解读。 因为听梅尼校长的语气,似为牛津痛失一位杰出学生而可惜,但又不完全遗憾,甚至有点对剑桥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布兰度进入剑桥学习,为什么要同情剑桥? 梅尼校长当然不可能解释炸炸更精神的内幕,他对剑桥大学未来四年的安宁持“祝福”态度。 达西被梅尼绕得有点晕,索性也不想了。 与宾利落座,随意地扫视四周。然后,他看到了剑桥席位上有几张认识的面孔。 去年离开剑桥年市与布兰度道别,见到与其同行的三个姐妹。 今天班纳特一家都来齐了。老班纳特夫妇到了,两位年长的女儿也来了。 其中一位,有着一双明亮美丽的黑色眼睛。 达西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立刻告诉自己,不,哪有什么一眼触动。这让他本就冷漠的表情更刻板了几分。 剑桥区。 凯瑟琳与莉迪亚也瞧见了剑桥年市的倒霉蛋。 两人扫了一眼达西、宾利,立刻就撇开了眼神,再也不多看一次。 因为憋笑很辛苦! 沉睡的记忆开始攻击人了,年市里大战鸡群的一幕一幕名场面再次浮现。 现在,她们也懂得表情管理。 在外不戳人痛脚,不去揭开回忆的盖子把那些糗事放出来。 “怎么了?” 伊丽莎白发现两个妹妹肩膀微颤,似乎有什么异样。“有什么不舒服吗?” 凯瑟琳深呼吸,回答:“没有”。 莉迪亚努力控制住表情,也摇头,“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 眼神里就一句话「憋笑,我们是专业的!」 伊丽莎白瞧着两个妹妹,又向顺着两人刚刚的视线方向看去,只瞧见一张冷漠的男士侧脸,没有其他特别的。 这也就不管了。 两个妹妹很能自娱自乐,九成是突然想到什么趣闻在忍笑。 闲谈之中,锣鼓声响。 09:55,观众们全部入席。 河面上,两条船,十八名参赛选手准备就位。 终于,牛津VS剑桥的划船比赛即将开始。 最后五分钟。 船员们检查装备,确认无误,来到了出发线位置。 泰晤士河两侧,一时间空气安静。 就听裁判员一声哨响,挥动赛旗,比赛开始! 10:00,两条船似离弦之箭冲出起点。 紧接着,河畔两侧喧闹了起来。 “剑桥队,冲啊!” “牛津队,必胜!” “剑桥队,一雪前耻!” “牛津队,卫冕成功!” 对两支船队此起彼伏的助威,针锋相对的叫好是络绎不绝。 观众席本来分为座位区与站票区。 赛船开始的那一刻,绝大多数观众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有应援牌的挥牌子,没有的振臂高呼。不论男女老少,在这一刻都不必斯文温柔。 不少人喊得声嘶力竭。 本来以为能淡定观赛的游客也被现场气氛感染,精神紧张起来。 谁能赢? 究竟哪一队能获胜呢? 10号俱乐部的船赛赌局被毁。 原本的押注者依旧又激动又紧张,全神贯注瞧着河面,拿出了望远镜等辅助工具,就要第一时间看到结果。 22分06秒之后,只见剑桥船队先一步冲破终点线。 此时,牛津船与终点仍有1.7米。剑桥的这一领先优势,让今年的获胜结果毋庸置疑。 河岸边,裁判宣布结果。“1830年度两校船赛,剑桥获胜。” 随后,如同雷鸣般的欢呼在河畔响起。 鼓掌叫好是轻的,很多剑桥支持者都高兴地扔起了帽子。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次一定是我们获胜!” 罗伊斯校长难得高兴到溢于言表。 他自问还算克制,没有激动到一蹦三尺高,只拍了拍身边布兰度的肩膀。 “今天的胜利,你功不可没。怎么就还有两三个月,真恨不得明天就是九月,你能立刻入学。” “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功。尤其是参赛的学长们,训练得非常辛苦。” 布兰度还是谦虚了一下,想到给幽灵先生的回信必要写一笔,非常遗憾他支持的牛津船队落败了。 罗伊斯校长:“是,每个人都有努力,胜利是大家一起取得的。今天晚上的舞会,你务必来参加,也带上家人们一起。 来的不只两个学校的师生与家属,像施密特伯爵等权贵也会来,皇家科学会的不少成员也来。就是图个热闹。”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说,“像是德·包尔夫人也到,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波托斯基夫妇」早就离开伦敦了。” 布兰度笑了,“对,您说得非常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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