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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之相对的则是......两口一个小蛋糕的平若叶。 大概是被小仓晴子见过了真面目的原因，平若叶已经懒得再掩饰本性，盘腿豪放的坐在毛毯上背靠着墙壁，塞满蛋糕的两颊鼓鼓囊囊的。 美味的甜品让她惬意的眯起了眼睛，咽下食物赞叹道：“水平不错嘛自杀同学，蛋糕很好吃哦！” 是很用心做出来的呢。 “......谢谢夸奖？平桑喜欢就好。” 顿了一下，小仓晴子又说：“平桑，我叫小仓晴子。” 不是自杀同学！！！ “好的我知道了，自杀同学。”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看着小仓晴子无语的表情，平若叶弯唇一笑。 比丧气阴郁的样子，她这幅无语的表情顺眼多了。 再次吃下一块蛋糕，平若叶语气随意道：“对了，那几个人今天早上提交了转学申请，我把校园霸凌写进了她们的档案里。” 这份业障将跟随她们一辈子。 人这一生，不是所有犯过的错，都可以用年少不懂事当借口而轻描淡写的揭过。 长大成人后，实施暴力者会把曾经犯过的错当做笑料，又或许是轻飘飘的感慨一句曾经年少，再假惺惺的自我检讨和致歉，这桩往事对他们来说就算过去了。 而被霸凌的人呢？ 一步一步被摧残的自尊心，身体上、精神上收到的伤害，这些如同梦魇般夜夜折磨他们。 未来的日子，他们要不断的精神内耗与自我和解，逼迫自己成长和释怀，甚至严重PTSD者还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伤疤。 这不公平。 伤害了别人......总要付出代价。 所以，那几名不良无论是转进新学校、毕业后、上大学还是进入工作，那份档案都会死死提醒她们和其周围人，她们曾经所犯下的罪过。 这种处理方式严苛吗？ 平若叶不觉得。 “是、是么。” 骤然听到这件事，小仓晴子愣住了。 沉默片刻后，她低下头抠着食盒边缘，声音讷讷的说：“我知道了。” “小仓。”平若叶头一次正经的喊了对方的名字，“绝、对、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我......我明白的，她们......当初对我——” “诶诶诶，打住打住。” 平若叶背过身，又捏起一块蛋糕塞进嘴巴里，声音含糊不清：“这世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我无法真正理解作为受害者的你的心情，所以你过去遭遇的事情不要再说了。” 她不善长谈心，没办法用苍白的语言去安慰对方。 而且这么快就谈起此事，只不过是让对方揭开伤疤罢了。 她也没有这份好奇心。 “...嗯。”带着一丝哭腔的回应。 随后，小仓晴子低着头继续吃饭，一颗颗无声的眼泪滴进米饭里，她就着苦涩下咽食物，第一次发现米饭带着股甘甜味...... 在这之后，两个人默然无言的各自吃饭。 平若叶背对着小仓晴子，装作看不见且听不见对方的小声啜泣，末了悄悄把一张手帕挪到身后。 “擦擦，还有记得给我洗干净。” “嗯嗯。” “算了，鼻涕眼泪吧擦的，送你了，我还是不要了吧。”平若叶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 自这天后，小仓晴子每天午休都会来找平若叶去天台吃午餐，还十分有自觉的带着甜点上供。 而平若叶并没有拒绝多出的这个小尾巴，也许是图对方做出的甜品的美味度，也许因为对方是婉拒同班女生邀约的好人选。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小仓晴子看着内向，但内心戏很多还总表现在脸上，这带给了她很大的乐趣。 反正在以上种种原因之中，绝对没有因为小仓晴子遭遇过校园暴力这一点。 平若叶从来不会因为亲眼见到了别人的苦难，而同情心作祟让对方接近自己，她是一个很自我的人。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长这么大，随手帮过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同性朋友了...... . 在平静的度过了美好的周五后，周末如期而至。 接下来，平若叶便不得不面对让自己心境不稳的一件事——与前来平家拜访的五条家谈论订婚事项，与五条悟见面。 咒术师家族大多遵循古礼，历史越悠久的家族越注重。 按照霓虹古礼，订婚也是有规矩讲究的，男方需要在订婚式当天行纳彩之仪，向女方赠送具有象征意义的礼品。 不过，这一纳彩礼被平若叶否决了。 因为一旦完成了这项仪式，对于尊崇传统的咒术师大家族来说，这桩婚姻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这可不行！ 所以，平若叶仗着平镇盛对自己的溺爱，任性的要求说纳彩礼不着急，可以先订下婚约，至于正式的仪式等日后再说。 虽然不解，但平镇盛考虑到孙女的三分钟热度，想了一下后便试探性的跟五条家主提起了此事。 毕竟，万一孙女喜新厌旧后悔了可怎么办？ 他本以为这个要求有点不合规矩，大概率会被对方拒绝，还头疼该怎么跟孙女说结果。 但令平镇盛没想到的是，对方一听这个提议就相当果断的一口答应，速度快到给平镇盛一种生怕他反悔的微妙感。 带着一头问号，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平若叶。 平若叶在敷面膜，不无不可的点头示意知道了，她正分心想着第二天会面该用什么态度，该怎么跟五条悟打招呼。 最终选择了认为最合适的方式，结果对方只说了一句—— “你谁啊？”
第8章 8 第二天一大早，女仆们便准时的来到了平若叶日常起居的庭院。 她们手捧着一套黑色振袖和服，等待平若叶洗漱用餐完毕后，从旁协助其穿上这套复杂的衣饰。 振袖和服是未婚小姐最正式的礼服，订婚时穿振袖再合适不过了。 平若叶今日要穿的这套大振袖，袖长一米多，袖底直至脚踝，是一种较有情调的和服式样。 大振袖纹样采用友禅染和扎染工艺，同时结合贴金箔和刺绣，完美展现着平家的五纹家徽和完整的绘羽，装饰在黑色和服上面非常华丽贵气①。 即便挑剔如平若叶，也很喜欢这套和服。 她配合着女仆的动作套上和服，待袋带打成漂亮的结，带蒂打出漂亮的花样，花了很久的时间这套和服终于是穿好了。 平若叶的头发又直又长，本身就是姬发式的发型，无需再盘发。 着装完毕，正好到了约定时间，一行人便准备出发前往专门用于宴请的院子。 烈日炎炎的夏天，闷热高温的天气。 平若叶一身厚重的和服，踩着草履迈着端庄小碎步，面不改色的往正院走去。 到达了院门口，女仆们推开门后就躬身后撤几步离开了。 平若叶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前方几米远正闭合着的木门愣愣出神，有些天外神游。 祖父和悟君，他们......都说了什么？ 一阵风吹过，神思被凉意唤回清明，平若叶慢慢迈过门坎，稍微走了几步，轻轻叩门接着推开大门。 光线大量涌入，瞬间吸引了房间内其余三人的注意力。 众人齐刷刷投来的视线，没有让平若叶的表情有一丝的变化，她依旧是那副教科书般标准的淑女应有的浅笑。 接着，她的腰肢轻轻折下，双手交迭并拢，声音礼貌恭敬：“祖父大人，日安。” 待平镇盛喊起，平若叶目不斜视的走向他的身旁，然后规规矩矩的跪坐在桌案前的软垫上，垂眸不语，端的是一副望族贵女该有的礼仪气度。 “嗯，不错不错。” 五条家主看着平若叶的仪态，满意的点点头：“镇盛，你养了个好孙女啊。” 瞧瞧这模样气质，一看就比他家的继承人听话多了。 想想就气人。 “哎呀过奖了，还差点意思。”平镇盛听着外人的夸奖，明明引以为傲还要故作谦虚的说道。 “比我孙子强多了。” “哈哈，五条你太谦虚了，你家小神子可是潜力无限啊。” “哈哈哈，哪里哪里。” ...... 虚伪的大人们。 平若叶管理好面部表情，听着两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夸奖对方的子孙，内心腹诽这没完没了的客套寒暄，借着衣袖的宽大不着痕迹的活动小腿。 糟糕，有点麻了。 祖父！您再聊下去可就天黑了！ 大概是听到了孙女内心的求救声，平镇盛给五条家主使了个眼神，暗示他们俩该给小年轻们腾地方了。 “五条，听说你喜欢书画？老夫最近新得了一副古画，要不要来观摩一下？” “欣喜之至。” 五条家主很懂行，站起身对五条悟嘱咐道：“悟，你就在这里陪若叶待会。” 起身时又眼神疯狂暗示孙子：千万别闯祸！！！ 五条悟懒洋洋道：“知道了。” “若叶，你好好招待悟君。”平镇盛也想到了什么，“老夫知道若叶一向很懂事。” 小祖宗，千万收着点！ 平若叶乖巧的轻轻颌首，声音很是谦恭柔顺：“放心吧，祖父大人。” 除了要给年轻人腾地方，两个家主还需要秘密商谈一些合作事宜，起身出门后便朝另一处僻静别院走去。 仆人们也早就得到了吩咐离开，所以这座院子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仅有刚定下婚约的两名年轻人。 平若叶感知到老爷子们离得远了，这才抬起头望向对面的五条悟—— 此时，同样身穿黑色五纹羽织袴的五条悟，没骨头一样的俯趴在桌案上，造型古怪的圆墨镜从挺直的鼻梁滑下，露出了墨镜后那双富有攻击性的苍蓝色眼眸，正审视般的望着......自己。 和他对上视线后，平若叶眨眨眼。 悟君真是，一点没变啊。 然后她眉眼弯弯，轻声道：“好久不见，悟君。” “嗯？” 五条悟换了个姿势，单手托腮慢悠悠道：“说好久不见什么的......你谁啊？” . 大概是之前在老家京都的日子太过无聊，五条悟在东京咒术高专上学后，犹如鱼入海水完全的放飞自我。 他和入学后结交到的臭味相投的唯一挚友夏油杰，每天招猫逗狗四处闯祸，开心的忘乎所以。 许久没人约束，五条悟几乎都要忘记五条家的存在了。 直到他的爷爷，五条家的现任家主一通电话，打碎了他的快乐‘童年’...... “哈？给老子定了个婚约？开什么玩笑？！” 未婚妻什么的，听起来就超麻烦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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