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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准备开始吧。”伊势月槿带着零余子走到实验室，实验室中器具很齐全，却远比不上鬼舞辻无惨的实验室，她先带着零余子走到一旁的消毒房间，穿上合适的实验服，戴上口罩和手套，“如果可以让无惨大人帮忙搞一件不受人打扰的房间就好了。” 伊势月槿想了想，决定明天就去找兄长，为她再盖一栋专门用来实验的楼，这样的话，也可以让她有更多的空间来施展，或许可以造一些药品来提高自己的地位？伊势月槿有些犹豫。 “我今天先带你熟悉一下实验器具，然后熟悉一下培养皿，你要尽可能快地学会观察培养皿，以后如果我白天要给人进行手术之类的，你要帮忙照看这些东西，明白了吗？”伊势月槿吩咐道。 “是的，月槿小姐。”零余子有些激动，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坚定地回复道，现在的伊势月槿或许已经开始信任她了吧。 “我们的任务是让鬼不再畏惧阳光，”伊势月槿微微停顿，直到零余子点点头表示明白，她才继续说道，“但是，这个有个问题，我们并不了解为什么鬼会畏惧阳光，为什么阳光可以杀死鬼。人类要治好一种病，首先，他们会先查明这种病的机制，而后根据机制来制造药物。我们的第一步也是一样的，我们需要查清阳光中什么成分可以杀死鬼。” 零余子一脸茫然，眼中一片空洞，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愚蠢，否则为什么会完全听不懂伊势月槿的话呢？月槿小姐不会因为自己太蠢而打爆自己的头吧……就像无惨大人一样。 “听不懂？”伊势月槿勾起一抹笑容，然而实力懵逼的零余子已经无法判断出她笑容中的嘲讽成分了。 零余子呆呆地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脑中一片空茫，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开口回答伊势月槿的问题。 “你看看你，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这一百多年你到底活到哪儿去了？不懂得去接触新的东西，不懂得学习，甚至不懂得开发自己！我的天，你一百多年白活了吗？别人经历得多了会长阅历，你呢？你长了什么？个子没长，脑子也没长吗？”伊势月槿无奈扶额，“也得亏得鬼杀队似乎也不懂得学习，否则鬼都像你这样的话，早就没了。” “……”零余子除了沉默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这些事情，她从未想过，成为鬼之后，她只想着活下去，吃更多的人，成为十二鬼月之后，她想的也只是活下去，然后吃更多的人，然后活下去。至于别的，她似乎从未考虑过，为什么要活下去，为什么要变强。 不，或许不止是她，所有鬼都没有考虑过。 “每个生物都会有自己的职责，自己的目标，更何况是智慧生物？”伊势月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得慷慨激昂，“哪怕连朝生夕死的生物都明白他们的职责，他们短命有短命的职责——为了更好的繁衍，让族群可以繁衍下去。而我们，我们在永生的！但是永生不代表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意义，相反，正因为我们有了比人类更长的生命，我们就应该做出比人类更大的成就！这样，才不会浪费我们永生的优势！你明白吗？” 零余子机械地点点头。 “我们的再生能力很强，几乎是不死的，也就是说，我们不用担心像人类一样，死在实验途中，我们不会生病、不需要睡眠，也就是说，我们每天都可以拥有比人类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我们怎么能比人类知道的东西少？！”伊势月槿越发激动，她忍不住一脚踩在一旁的凳子上，继续说道，“我相信，哪怕你现在什么都不懂，但勤能补拙，很快，你就可以很好地成为我的助手了！我会好好教导你的！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被我——伊势月槿教导的鬼，你将会成为仅次于我和无惨大人之外最有文化的鬼！” 零余子彻底成了蚊香眼，伊势月槿的话对于她来说，有些难以理解，而且……有些可怕。
第13章 第十三张钞票（捉虫） “科学技术就是第一生产力，如果你能够合理利用人类社会的科技，并且用血鬼术加强了，你遇到柱还用跑吗？不用！如果你能多点知识，将自己的血鬼术发挥到极致，你还会只是区区一个下弦吗？不会！”伊势月槿微微停顿，继续说道，“最简单的，无惨大人都紧跟时代潮流，利用先进技术进行实验。你呢？你什么都不懂！如果你可以为无惨大人作出巨大贡献，你还需要担心无惨大人惩罚你吗？不用！” “无……无惨大人竟然在学习人类知识吗？”零余子一脸震惊，她没想到鬼舞辻无惨竟然会去学习人类的知识，她以为无惨大人一直都是看不起人类，鄙视人类的。 “当然，”伊势月槿肯定地点点头，虽然鬼舞辻无惨的研究方法、实验手法存在一些问题，但很多都是这个时代共同的毛病，她也是占了来自后世的便宜而已，不可否认，鬼舞辻无惨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优秀，“无惨大人的知识储备绝对远多于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他在研究方面的建树，算得上这个国家一流。” “是……是吗？”零余子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去学习人类知识，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游离于世界之外，他们的敌人——鬼杀队也游离于世界之外，没有任何鬼意识到人类在发展，或者说意识到了也没有在意。 “自然，”伊势月槿回忆了一下月彦于浅草的资料，笃定地说道，“无惨大人在人类社会也有着较高的社会地位，他很好地融入了人类社会。而地位高所带来的好处你也应该有所了解，不需要躲躲藏藏，会有人自发地为你处理好你遗留下的漏洞，当然，对你来说更重要的是，因为你的地位高，鬼杀队也很难怀疑到你身上。你明白吗？” 零余子没有说话，她当然明白，像她这样的鬼当然明白，她成为下弦之四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向上爬的。在她还弱小的时候，被欺压，在她成为下弦之后，被讨好。她当然很清楚，一个高的地位究竟可以给她带去什么。 “我想，你应该会努力的吧，哪怕只是为了你自己。”伊势月槿屈指敲了敲桌子，零余子的心房已经彻底坍塌，而且像零余子这样胆小又能往上爬的人，他们对自己的狠是那些天才难以想象的，只要有一个机会，他们就不可能会放手，而是拼尽全力去拽住。 “我会努力的。”零余子握紧拳头，坚定地看着伊势月槿的双眼回答道。 “我期待着，”伊势月槿勾唇一笑，“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成为下弦之四是因为想’的零余子，而不是现在这个‘成为下弦之四是因为只能做下弦之四’的零余子。你明白吗？” “是，定不负月槿小姐的期望。”零余子向着伊势月槿鞠了一躬。 “那就好，”伊势月槿拍拍手，带着零余子走到外间，毕竟基础类课程实在没有多少必要使用到实验室，她拿出一本砖头书，“那我们从最基础的英语开始吧。” “英……英语？”零余子看着那本书，有些畏惧，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英语是什么？” “啊，就是洋人说的话。”伊势月槿摆摆手，“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学会，明白吗？” “是。”零余子小声回答，洋人说的话，就是那种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吗？ “今天简单一点，我们来认识一下26个字母，以后你或许还需要学一学别的语言，不过现阶段，就先学习最简单的英语吧。”伊势月槿翻出伊势凑小时候启蒙英语时用的书，“我读一遍，你跟着读就行。” “好的。”零余子点点头，低下头看着书本。她咽了口口水，看着书本上那些弯弯扭扭、各式各样的文字，轻轻眨了眨眼。 伊势月槿刚想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带着丝丝凉意开口：“你应该看得懂日文吧。”伊势月槿也是突然才想起来，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是不识字的，更何况零余子还是百年前的女孩，为人时家中也并不富裕！ 零余子缓慢地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慌乱，她有些担忧伊势月槿会反感她，事实上，她是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学习的。学习，本来就不是贫民能做的事情。 “罢了，是我的失误，我忘记了这里没有基础教育。”伊势月槿微微蹙眉，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可以提高她知名度的事情，不过可以慢慢来，“那我们从日语开始。” 伊势月槿走到门口，摇响了门上的铃铛，急促而轻巧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不过一两分钟，一个女仆已经到了伊势月槿的面前，低头等待她的吩咐。 “你去把奈奈子找来，我有事要交给她。”伊势月槿吩咐道，奈奈子是与她较为亲近的侍女，也是她侍女中比较有耐心而且学识渊博的一个，由她教导零余子，或许比伊势月槿自己上要合适很多，毕竟伊势月槿对于鬼也没有多多少耐心，她担心她一生起气，就直接把零余子头打爆了——虽然似乎也不会影响什么。 “是，小姐。”侍女恭敬行一礼后便快步离开了。 零余子自然听到了伊势月槿的话，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沙发上的垫子，奈奈子，她也听说过，那是伊势家族收养的孤儿，作为给伊势月槿的未来管家——一开始是打算培养为陪嫁侍女，后来因为伊势月槿婚姻取消，便作为管家培养——她在侍女中地位比较高。这些她也是听今早的侍女说的，但是无论怎么说，零余子还是觉得她似乎失去了一个机会，一个更加接近伊势月槿的机会。 “奈奈子会对你进行启蒙教学，你什么时候可以学完了日文和英语，我再教你认识实验室的物品，然后你正式成为我的助手。”伊势月槿倚靠在门框上，神色淡淡，“但是因为你的特殊性，我不会给你很长的时间，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你必须掌握，明白吗？” “是，月槿小姐。”零余子从沙发上站起，恭恭敬敬地向着伊势月槿行礼。 “嗯。”伊势月槿点点头，毕竟零余子不需要睡眠，比起一般人类多了将近八个小时的时间，怎么想两个月应该够她入门了，语言这块零余子并没有必要多研究，哪怕她感兴趣，以后研究的时间多得是。 奈奈子也没有让伊势月槿久等，很快，她就到了伊势月槿所在的房间门口。 “小姐。”奈奈子低下头轻声细气地说道。 “从今天开始，零余子就交给你了，我需要她学会日文和英语，英语要做到可以和外国人交流，能看懂原文书。”伊势月槿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两个月后，我要看到成效。” “是，小姐。”奈奈子再次行礼。 “行，那我就先去实验室了，等晚饭时间再叫我。”伊势月槿耸耸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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