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是休息时间,打扰下属谈恋爱是不道德的行为。 将军摆摆手,只道你们继续玩,然后啧着声走远了。 伸手将刚才沾在他唇畔的残渣给抹去,我轻轻拽了一下丹枫的耳垂:“说好了今天一整日都要陪我,小郎君可不能食言啊。” “不会。”丹枫阖眼,“剑首别忘了你应下接下来一个月与我对弈之事就行。” 说实话,这种会让人伤心的事情就不用提醒我了。 我的棋艺不是一般差劲,结果丹枫偏偏抓住这一点,有空没空都拉着我下棋,现在那张棋盘都常驻在他廊下的一小片空地了。 拉着丹枫在外面无所事事一整天,等我送他回去的时候,云悠等在门外。她身后站着个龙师,看那龙师的脸色,就好像我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一样。 可是我也没怎么着啊,至于饮月君,龙头上都顶上我的名字了,谁还能从我手里抢走不成,想都不要想。 好在我与龙师本身也无话可说,干脆就谁也不用理谁。 等到被棋盘折磨了将近一个月,我才发现,丹枫说要教我下棋一事真的很认真, 在被磋磨了一个时辰之后,我先是将坐在对面的恋人按在地上亲了一口,才将折磨了我好长时间的棋盘给掀翻。 顺水推舟被我压在身下的青年没吭声,他只能伸手护住不老实的恋人。 又不能朝男朋友发脾气,我还能怎么办,淡然要从别的地方找回来了。 遭受了无妄之灾的棋盘被扫到阶下,上面的棋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像是碎玉溅响。 我搬着他的头重新转回来:“改日我送你一套新的。” 夜色漫长。 远处树梢上的叶子被微风带着浮动,最后在秋日来临时从枝头坠落下来,飞往街巷外不曾见识过的天地。 我来到罗浮是顶了镜流的职位,不可能真的像这段时间一样长期待在这里。 丹枫显然也清楚,在知道我要回罗浮的时候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赶在离开之前,我带着丹枫又在罗浮逛了一趟,在他脸上又亲了好几下,最后才依依不舍上了星槎。 当然,前脚上去,后脚我们就开了视频通话。 我回到朱明时镜流已经离开,而且几年不见,将军居然舍得夸我一句了。 不过将军还是那个将军,前脚夸了我一句,后脚就又扔给我数不清的活儿。 昏天黑的将一应事情全部忙完,我先是跟丹枫挂着视频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去工造司找怀炎。 怀炎听了我的来意就差没伸手按着头了:“你想学手艺?那找我干什么?” 我赶紧吹吹捧他两句:“你可是整个仙舟联盟最好的匠人,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他拿一言难尽的表情盯着我看,最后皱眉问我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给丹枫整点东西,我珍藏有不少珍惜矿石,想要打磨成称心的礼物送出去。 怀炎可能是觉得牙疼吧,反正他最后是应下了。 于是再一次去到罗浮时,我是带着亲手打磨好的礼物去见丹枫。 不算精巧的物什落在他掌心,丹枫还夸了一句好看。 我顺理成章昧着良心应下了这称赞。 空闲下来的时间不算长,丹枫又拉着我对弈,落在耳边的声音也没有停歇的时候,他总爱在对弈时为我讲解局势,教我棋子的落点,长久下来,我脑子里多少也有了点存货,虽然还是一次都没赢过就是了。 等到棋局终了,我扯着人哄他,虽然我的手艺很烂,但是好不容易雕磨成的耳坠,当然想要他亲自戴上看一看了,毕竟我从来不忍着自己想要在丹枫身上满足私欲的想法。 虽然饮月君面上不显,但我知道他会答应的,他总是答应我的要求,几乎没有例外的时候。 被我扯着袖子的人侧耳过来,又在叮嘱我在外时切不可如此行事。 掌心落在丹枫脸颊旁,我撑着身体凑过去,亲吻了他眼尾那抹亮色。 “我只亵渎我的月亮。” 可惜我的月亮不在朱明,不能日日亲近,以解相思之苦。 被最亲近的人耳提面命,时间长了,连将军都感慨,说是早知道谈个恋爱就能让我变个模样,早就打包把我送去罗浮走这一趟了。 我如实讲反馈复述给丹枫,隔着一张屏幕问他:“难道我真的变了很多?” 闻言他抬眼看过来:“没有。” 我暂且相信他了。 从我与丹枫走到一起,到炎庭君问我,需不需要帮我牵线保媒,相隔有近百年。 在问了丹枫之后,有关婚礼一事才提上日程。 将军听了这消息后还觉得惊讶,半晌后他念叨着孩子终于长大了,最后才道一声祝贺。 听云悠说,罗浮的龙师们还闹过一次,可惜连丹枫那院子的门都没进去,就被尽数压下去。 这桩声势浩大的亲事几乎传遍了整个仙舟联盟,却在讨论最火热的时候戛然而止。 原本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兜兜转转居然变成个烂摊子,连炎庭君都说当初不该随便牵红线。 罗浮的龙师们对我不满已久,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也没空精打细算去改变他们的看法。哪怕我真的与丹枫成亲,也不可能长久停留在罗浮,我到底是朱明的剑首,身上担负的是朱明的责任,没空在莫须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直到那一天,我在罗浮的持明族地被一个孩子拦住。 虽然持明族多是年长身形却未张开的老小孩儿,站在我面前这个缺是个真的孩子,他拦在我身前,表情并不友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排斥: “我不喜欢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来我家了。” 我蹲下身,与面前的孩子平视:“为什么这么说?” “龙尊大人是罗浮的饮月君,可现在如果不是龙师拼命拦着,他肯定要跟你去朱明。”他稍微收敛了一点尖锐,低着头闷声说,“那是我们的龙尊。” 守望建木是饮月君的职责,我比他了解丹枫,知道丹枫不会这么做。 之后我才知道,尽管有丹枫压着,龙师们的吵闹也是一场接着一场,持明族地甚至到了闻风变色的程度。 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争吵的缘由在我。 在我与丹枫都未曾察觉的时候,罗浮整个持明族都开始排斥我。 丹枫可是持明龙尊。 至于解释,解释大约是没用的,就像我跟面前的孩子说,哪怕成婚之后,饮月君也不会离开罗浮,我会在闲暇时来到罗浮找他,我不会将他们的龙尊抢走。 连小孩子都不信这样的话,大抵是因为所有人都见到我与丹枫情深,他们更相信眼见为实。 过往丹枫为我做出的退让被尽数压在天平另一端做筹码,他们觉得丹枫会为我一退再退。 将军像是看不得我空闲,没等我在罗浮留两日,就给我指了新的任务,罗浮上一应事情只能留给丹枫处理。 没等我将侵扰朱明所在星系的丰饶孽物处理完,婚书被撕毁的消息就传入我耳中。 当时听闻消息我只来得及茫然一瞬,随后心底居然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 [崩铁]你们仙舟贵圈真乱我与景元
第42章 我与景元 具体如何并没能传到外面,但是婚书已经被撕毁的消息却流传的飞快,看来那些龙师们真是越发记恨我了,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跟着下不来台。 ……丹枫可是罗浮的持明龙尊,那是套在他身上解不开的负累。 甚嚣尘上的传言没能阻拦我在星海中斩杀敌人的步伐,却绊住另外一边的人。 丹枫说他会将这件事妥善处理好。 可惜等我带着所属云骑回到朱明,他似乎也没能把诸事处理完。 非特殊情况,仙舟人是不会被允许离开座舰的,那一年将军格外大方,直到我将停泊星系所有孽物连根拔起之后给我放了个长假,说是如果我想,可以出去逛逛。 “罗浮不是个好去处。”将军把盖好公章的文书递给我,“我希望你能想明白,那对你们都不好。” 所以说家大业大有时候也有坏处。 像是现如今坐在我身旁的丹枫,还有被困在朱明的我自己。 他的眼睛依旧明亮,可我却与初见时大不同了。 我被饮月君手把手教成一个让将军、连朱明六御都满意的剑首,他教的太好了,好到将军都跟着反悔,于是不动声色就在我们分开一事上动了点手脚。 罗浮的龙师们狂妄自大,大概没有脑子去提前煽动持明族人。只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说是将军错了,那是我敬重的长辈,在任期间为朱明殚精竭虑数百年。 像是本来就波澜起伏的池水,他往下多撒了一滴,本来就浑浊的池水最后翻涌成什么样子,与他可能有点关系,又没有那么多关系。 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目光移到远处的花枝上:“再见。” 持明族的转生机制摆在那里,等过个百十来年,从茧里爬出来的持明就不会再是丹枫了。 可惜饮月君脾气大,听了这话连个道别都没留下。 趁着热闹,我也跟着见了新出世的炎庭君一面,年幼的持明族头顶一双龙角,望过来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丝毫杂质。 这就是持明族,翻开新的一页,往事就与他们再无关联。 不过百年时间,我身旁的人与事着实寥落不少。只有怀炎没变,他一心钻进工造司里面,倒是免了许多纷扰。 将军府里的花不知道又开落多少茬儿,我已记不清这是继任职位后第几年。镜流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帝弓七天将再次聚集在虚陵,是关于景元接任罗浮将军一事。 初见时只有我腰间高的少年,现今也长成能担负重任的模样了。 世事真是不饶人。 我是在虚陵见到许久不曾碰面的镜流,她用一缕黑色的带子遮住了双眼,又一次提剑去闯十王司总部。 可惜这回她也没能成功。 在我离开之前,扯掉带子的镜流睁开眼:“等我闯过十王司最深处的那道门,再去找你切磋喝酒。” “好。”我应下了。 倒是景元朝我招了招手:“如果有空,欢迎来罗浮坐坐。” 不过仙舟的将军少有能正常退休的,我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例外,干脆将手里刚折下来的花枝递给还在说话的人:“有机会再说。” 景元显然也精通推脱的艺术,只伸手将花枝接过去。他低头琢磨着接过来的桃花,就此放面前的人离开。 我是在任职将军的第一百三十年开始服用万寿无情丹。 怀炎很不赞同我的行为,于是我干脆把他从工造司里拉出来,把手里多的工作推给他,还是闲的,有事忙就不会再来我这儿挑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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