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露出势在必得的目光: “那可由不得你。” 花知在她放下水杯的刹那发起了攻击,隐歌琴听召而来,琴弦铮铮直接打碎了冰神手中的杯子,弦风直直冲着冰神的脖颈,却在接触到的刹那被冻成了冰雕。 竟然连无形之物都可以冻上?! 索菲娅站起身,捏碎了花知的弦音,一步步的逼近她: “你现在的力量还不是我的对手,这样的攻击对我毫无作用。” 随着她的靠近,花知觉得周围越来越冷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索菲娅站定在她面前,再一次将斗篷递给她: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用摩拉克斯的话来说,也就是签订契约。” “可你是坏人!我才不会帮坏人。” 索菲娅听到坏人这个词的时候不可抑制的笑出了声,甚至笑得十分放肆,和她平日的优雅刻薄完全不同。 “坏人?”她眉梢眼角极尽嘲讽,但花知却觉得那嘲讽并不是针对自己: “小姑娘,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更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 花知记得钟离也这样和自己说过,微微皱起了眉。 索菲娅实在不耐烦拿着斗篷,便直接兜头扔到了花知身上,那斗篷覆盖身体的瞬间就隔绝了寒冷,全身的血液都流动了起来。 索菲娅坐到床边,斜靠在船头支着脸颊,似乎有几分兴趣: “摩拉克斯是怎么向你介绍我的,坏人?” 鉴于那温暖的斗篷,花知勉强对面前的冰神少了几分敌视,但依然防备。 她摇了摇头: “钟离说冰神是唯一不爱人的神明,但对应的冰之国的人民也并不爱戴神明。” 索菲娅点了点头: “中肯的评价。” 可是她印象中神明和人族是互相成就的啊。 “你了解过冰之国么?”索菲娅问道: “冰之国——至冬,他并不像其他国家,太阳出现时会有为期半年的永昼,太阳落下时将会迎来漫长的黑夜。所有人都依靠冰雪而活,又痛恨冰雪带来的严寒。” 花知从未听过这样的地方,甚至有些匪夷所思,明明大多数人嘴里的至冬也是相当富有和繁华的城市。 索菲娅自然看懂了她的眼神: “那是执行官们的功劳,在那之前至冬的经济,政治都是一团糟,甚至连子民的存活都是问题。你应当见过那些愚人众吧。是不是觉得他们的样貌丑陋甚至改造过的身体让人害怕?” 花知见过雷莹术士和那些冰水愚人众,确实和正常人差别很大。 “因为他们出生在至冬,一个被神明放逐,存活在神明阴影下的国度。” 花知瞬间睁大了眼: “可你不就是神明么?” 索菲娅: “你说七执政的神座?看来摩拉克斯并没有告诉你神座的真相。在这个星球上,天空岛掌握着规则,星空和真理,生活在这片大陆上人只有两个结果,臣服或者被抹杀。” “臣服者成为七神,败者就会成为下一个坎瑞亚。” 花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霸道的神明,又联想到那日高天之上规则对自己的绞杀,隐约觉得索菲娅说的话或许没有错。 索菲娅道: “但是天空岛给予至冬的只有寒冷,贫穷,痛苦和死亡,身为女皇,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子民千万年生活在这样的绝望之中。” 花知隐隐猜到了她的目的,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所以?” 索菲娅转身看向她: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抬手划开花知背后的冰层,隐藏在其中的混沌之力若隐若现,神之心的力量已经完全被融化了。 “神之心是第三降临者的遗骨,他用自己濒死时的力量和意志定制了这个世界的规则。”索菲娅道: “他的初心或许是好的,可是至冬成了规则放逐之地。” 花知咬唇: “所以你是想用第三降临者的力量修改规则,拯救至冬?” “不,我要用这股力量绞碎高天之上的王座,如今是它最虚弱的时刻,也只有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 花知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她对提瓦特大陆解得并不多,能感觉到索菲娅的话不可全信,但也并非不可信。 如果至冬真的这般水深火热,那自己的置之不理岂不是在助纣为虐?但如果自己一己之念导致整个星球万劫不复,那同样不可饶恕。 她没法给出索菲娅答案。 很多时候花知的想法就写在脸上,索菲娅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犹豫,轻声叹了口气: “你是个好孩子。” “我可以和你签订契约,你帮我融入第三降临者的力量,我帮你恢复力量和记忆。” 嗯? 花知疑惑的抬头看向她,眼里明明白白的说着自己的记忆并没有问题。 她这般纯净懵懂的模样让见惯了生死爱恨的索菲娅有几分恍惚,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真诚的期盼每一个永昼,为自己的亲人朋友祈祷,但是最后他们都死在冰雪之下,太阳升起之前。 所以她恨太阳,也想要成为太阳。 于是她愉悦的勾起唇角: “你没有发觉摩拉克斯对你好感?难道你真觉得短短月余的相处就能让岩心为你融化?” 花知勉强跟上了她的节奏: “所以你的意思是……钟离很早就认识我了?” 冰之女皇冲她展开手心,一朵紫藤花缓缓浮现: “这是我从六相冰中得到了一缕残片,我从中感受到了古老岩石的力量还有和你很相似的力量。” “我可以先将这股力量给你,你自行判断。”冰之女皇道: “至于你履行契约的部分……我想在你知晓答案后,会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 看着那一朵紫藤花,花知有些犹豫,但是她想到阿哈在钟离陷入回忆后和她说的话。 “药师希望你寻找到最初的力量和最初的自己。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对他施以援手。”阿哈如实的传达着药师的话: “比起懵懂前行,他更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本心。” 花知问他该如何找到那些东西,阿哈却说自有机缘。 想来眼前的冰之女皇就是那份机缘。 但花知还是不信,毕竟冰神所有的话都空口无凭,自己又不是傻子。 没曾想冰之女皇竟然甘愿再次后退一步: “我可以打开结界封印,让你能联系到摩拉克斯,只要他能联系到你,最迟半个小时就能找到你,如何?” 说完花知就感觉到耳坠一暖,紧接着脑海中就传来了钟离的声音。 “花知,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但大体还是很温和,就像是天塌下来也能安排好一切。 花知看着冰神手中的紫藤花道: “我在冰神这里。” 话刚说完,冰神手中的紫藤花倏地钻进她眉心,紧接着脑海炸裂般的疼痛,仿佛整个身体都回归到了奇点。 钟离呼唤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彻底听不见了。 花知看着站在面前的自己,身形里比自己更修长干练,眉眼间也并无稚嫩的神色,一身淡紫色的及地长袍,像是侍奉神殿的圣女。 圣女冲自己一笑: “看来你被养的很好。” 花知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还是不自觉的问出了声: “你是谁?” 对方一笑: “我是谁不重要,但你做好接受自己是谁的准备了么?” 花知点了点头:对方便上前牵住她的手: “那随我来吧。” 刹那间所有的记忆涌入脑海,花知一时间甚至找不到自己身在何处。 钟离赶过来的时候整个冰室中只剩下沉睡的花知,她周身泛着淡紫色的光芒,已经将体内的种子消化完了。 他顿住脚步,罕见的周身怒气迸发,绞碎了周围所有的寒冰。 晚了一步便彻底不一样了。 — 这两天要出门,明天可能没有更新,我尽量写出来。
第30章 漫长的记忆错乱了花知的感官,甚至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看到了一个星球的诞生,隐歌树从星核中生发,摇曳千年之后诞下狐人一族。 狐人族在隐歌树的庇佑下存续千年,不想却在鼎盛之时被虫族盯上,想要将它同化成了繁育星神的胚胎,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狐人一族在王城将破之时献祭王女召唤了上古沉睡的岩神。 花知看着他们并肩战斗,在山巅许下相守千年的约定,也看着王女为了守护王城自戕于圣树之下,鲜血染红了紫藤,与圣树融为一体,神魂俱灭。 最终隐歌星存活了下来,却再无王女,再无圣树。 因为圣树和王女一起变成了种子,被药师握在手中。 记忆的画面也随之被药师拢进掌心,他缓缓睁开了双眸,看向花知的目光仍旧倜傥不羁: “好久不见。小花知,异世界玩的开心么?” 纵然获得了千百年王女的记忆,但现在仍旧是花知,隐歌岛仍旧是她最温暖的家,而药师仍旧是那个虽然不靠谱但是温柔强大的大家长。 所有的委屈在他开口的刹那涌上心头,花知撞到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是在初出社会碰的头破血流的莽撞小青年。 药师将小姑娘拥入怀中,心疼不舍的摸着他的头顶,像小时候那般: “乖乖,乖乖,摸摸就不疼了。” 不想花知却哭得更汹涌了。 在外拼搏时能忍下各种刁难委屈,但是家人一句温柔的安慰就能勾起所有的心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药师由着怀里的小姑娘哭泣,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终究是心软了。 “若是不喜欢,我就接你回来。” 花知哭声一顿,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摇了摇头,说话间还带着鼻音: “不要,我还要帮您。” “大人的事情大人自己可以解决。”药师点了点她的眉心: “还没轮到小不点来操心。” 花知瞬间不满意了,打着哭嗝反驳: “我才不是小不点!” 药师有意逗她: “快千岁了才这么高,怎么不是小不点了?” 花知最讨厌药师这样的语气逗她,生气的掰着他身后的建木枝: “再说我小不点都给你掰折了!让你明年开不了花!” “好好好,我错了。”药师顺势投降: “所以我家小姑娘不愿意回来是想帮药师呢?还是春心萌动呢?” 花知没想到药师突然会扯到这上边,警惕道: “谁说的?!” “啧,看来是真的了。”药师看起来失望极了: “哎,自己养大的小姑娘要拍拍翅膀飞走了” 花知上前捂住他的嘴,心虚的反驳: “才没有!” 药师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不说话的表情,直把花知看的气呼呼。 “好了。”药师看着自家害羞到不行的小星神,也不打趣了: “我已经见过岩神大人了,” 花知瞬间僵住了,怀疑药师诈自己: “你们什么时候见面的?” 药师避而不谈,只道: “数万载不见,沉稳优雅不少,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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