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忙直接就忙到了傍晚,等到所有的客人都离开了,白术才站了起来,一边查阅报告一边对铃梓说:“宠物们都十分的健康,来这里看病的类人种族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病症,偶尔有几个有问题的,单从食补的角度就可以缓解,比如说在平日里的饮食里加入少量的清……” 他的话音未落,缠绕在他的脖颈上的长生却突然开口道:“屋子里有人。” 这让白术的眼神也立刻变的谨慎起来,他看了铃梓一眼,似乎是在暗示他可以进去查看一番,而铃梓去看她虚掩着的房门,门缝中确实有一个影子光速地蹿了过去。 “等等!”她喊了一声,而后立刻推开门冲了进去,那道黑影听到了声音,也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房间里没有开灯,所以黑猫的整个身子都像是消失了,只能看到一对发着光的红色瞳孔,像是两个硕大的宝石,看见她走过过来甚至轻轻歪了一下,应该是在辨别到底是什么人。 果然是迪卢克猫猫!铃梓立刻对着它敞开自己的怀抱,它也马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十分自然地从地上跳到了她的臂膀里,任由她揽着自己走出门去。 白术看到她抱了一只猫出来,略微思索了一下:“我记得并没有给它做过检查,它是不小心跑出去的吗?” 铃梓看着十分优雅地坐在她怀中的卢猫猫,完全一副猫中贵族的样子,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这个猫我一直养在身边的,所以性格……比较骄纵。” 骄纵的猫猫听到了她的话,用肉垫在她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踩了几下,用这种方式暗示着对她言语的不满,而铃梓依旧是一副笑脸待人的样子,对它的反应熟视无睹。 “所以,要对它……也做一下……身体检查吗?”七七伸出手臂,示意她可以将猫递给她。 “这……”铃梓看了看怀中的猫,心想检查是不可能检查的,即便是迪卢克现在是猫型,肯定也不允许不熟悉的人对它看来看去。 她还在想怎么拒绝,卢猫猫已经从她的臂膀窜上了她的肩膀,然后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变成一条沉默的猫猫虫,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拒绝。 “看起来好像是不太愿意呢。”白术对着铃梓笑了笑,替她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铃梓想拉卢猫猫下来,可是它就像是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动,甚至用尾巴将她的脖子都锁住,像是一个像小钩子一样勾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向白术,白术也正好在注视着她,铃梓之前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此刻却敏锐地发现他身为人类,瞳孔是蛇瞳,而他脖子上的长生则是人瞳,三双眼睛猝不及防地交织在一起,方才看到他时候的窜过脊背上的麻酥感又重现了。 “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我带它去你那里单独检查。”铃梓心虚地低下头来。 “没事。”白术利落地将手上的药方撕下来,塞进她的掌心里,“我们现在还挺像的,长生也挂在我的脖子上不愿意下来。” “我可不一样!”长生立刻牙尖嘴利地反驳。 铃梓又瞄了白术一眼,她对白术的了解不多,这位不卜卢的主人显然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对自己释放了一些善意,而她也就只能接受了。 “白先生,我们……走了。”七七刚刚趁着他们说话,在一旁做了一套柔软体操,此刻意识到天色已晚,走上前去扯了扯白术的衣角。 “那就先告别了,铃梓小姐。”白术收拾好了随身携带的药物,然后对她挥手告别,长生也跟着抻了抻脖子说了声再见,说完又趴了回去。 看到他们走远了,铃梓才有些认命地蹲下身来,想要卢猫猫自己从她的身上跳下去,但是她蹲到腿酸也没看到它有什么动静,甚至自己去戳它柔软的肚子它也没有醒,就是一块嵌在了它身体上的石头推也推不动。 “迪卢克?”铃梓低声呼唤它,回应她的只有猫咪沉稳入睡时的呼吸声。 看来是睡着了……铃梓伸出手臂,用了一个十分扭曲地姿势才将这只猫从她的身上“拔”了下来,发现它果然沉沉地闭着眼睛,连尾巴也自动地蜷缩了起来,显然是启动了睡眠保护机制。 怎么会睡得这么沉啊?这完全不符合它的一贯作风。 铃梓一边抱着它,一边好奇它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转头却看到窗户上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缝,而外面的窗台上还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袋。 她走过去将袋子打开,看到其中有两个盒子,相对没有那么精致的一个已经被拆过了,略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香甜的气味,应当是新月轩卖的某种点心,而铃梓则记得这好像是一款酒心甜点,中间的内核用的是一种独家酿造的酒,闻不到酒气吃下去却能感受到酒意。 应当是他买了两份,一份有酒一份无酒,想要分她一份,结果不小心自己吃错了,酒意上来了才会出现这种昏昏沉沉的样子。 此刻猫猫在她的怀里,慵懒地转了一个圈,轻轻地张开了一下爪子,铃梓以为它要醒了,但是它只是抻了个懒腰,而后又睡过去了。 估计它今晚应该不会醒了,铃梓吐出一口气,要不然迪卢克质问她为什么会偷偷拿走邪眼,她还没有想好编什么借口呢。 她将卢猫猫放在了床上,还专门给他铺了一层垫子,让它今晚能睡一个好觉,明天的事情还是明天再去解决吧。
第94章 胭脂 第二天起来,铃梓发现自己身侧的卢猫猫还在熟睡,本着不打扰它的态度,她轻手轻脚地走下床,给两个人都做了早饭。 虽然手艺确实不敢维恭,但是勉强能够入口,她现在需要在迪卢克面前的姿态需要尽可能地放低一些,这样才不会让他特别生气。 她将留在宠物店内的一些猫咪抱出来简单清洁了一遍,然后就任由它们在庭院的空地上随意玩耍,自己又去做别的事情了. 等到他再次回过神来,迪卢克已经醒了,他穿着比平时简单一些,是蒙德人常见的便服款式,但是却由他穿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正站在院子的中央背对着她,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红色的发丝映衬的犹如发光一般,神色看上去恬静而平淡,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 ——如果铃梓能忽视他手中正在握着的邪眼上。 她的一颗心直接就吊了起来,这下连喊他进来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垂着头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劈头盖脸训斥一番的准备。 迪卢克应该也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但是只是瞥了她一眼而后又背过身去,蹲下来任由一只猫咪舔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气质莫名其妙地吸引了很多猫不断贴近他,甚至还有的猫在他的脚底下打滚,他也没有开口阻止,而是任由它们去咬自己的鞋。 铃梓看见他轻轻一抬起手,就有猫咪源源不断地凑过来,去抓他手里的东西,显然被他激起了很浓厚的兴趣。 “真是个危险的东西,你说是吧,铃梓?”迪卢克对着她笑了笑,语气轻松而又调侃,但是铃梓却莫名其妙地嗅出了一丝他心情并不愉快的感觉。 “是的。”她无力地垂下了脑袋,“我错了,我没有意识到它的危险程度。” “只是一点点的诱惑,就可以让大家趋之若鹜。”迪卢克低垂着眼睛,看着脚下将他包围的里三圈外三圈的猫咪,“你当时又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铃梓哽咽了一下,而后硬着头皮说了实话,“我当时察觉到未来可能会有很多危险,只是想有一点自保的能力,所以才从书房里拿走了……” 迪卢克收起了笑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而后又问道:“你在说什么?” 铃梓有些发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邪眼:“我是在说邪眼。” “而我只是在说猫薄荷。”迪卢克张开了另一只手,铃梓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握着好多片猫草,此刻被风一吹,又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猫咪们看到了立刻做鸟兽散,显然它们方才围绕着他也只是因为这些猫草而已。 “我只是在问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在花盆里种这个猫薄荷。”迪卢克的声音有些故作愉悦,铃梓却没有从中听出多少玩笑的感觉。 “我……”铃梓此刻的头恨不得直接钻到地底,其实迪卢克起初就是在说邪眼,他在用玩笑表达自己的立场,让她意识到这件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既然你提到了这件事,最好我们也来商量一下这个事情。”迪卢克叹了口气,显然质问铃梓这种事情让他有些为难,但是发现她使用邪眼这件事让他不得不摆出一份质问的态度。 从父亲因为使用邪眼而去世开始,一提到邪眼他便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邪眼对他来说有着极端的含义,仇恨、无力、秘密……而如今他发现铃梓正悄悄走向了天平的另一侧,甚至险些在不知不觉间让这种平衡轰然倒塌。 “你知道的,这件事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十分轻易就翻过去的事情。”他垂头看着铃梓,语气十分的严重,邪眼让他失去了最亲密的人,而若是铃梓也因为邪眼而受到危险,他甚至都不敢想象…… “对不起、对不起……”铃梓也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一味地道歉。 她明白自己对于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对此她感受到十分地愧疚,即便使用邪眼她也并没有后悔,对于她来说她利用邪眼在散兵手下救了空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但是她也要承受迪卢克对她的责备,因为她辜负了迪卢克对她的感情。 这种感情太沉重了,她已经知道不是她几句抱歉就敷衍了事的。 “好了。”迪卢克不忍心看着她小鸡啄米一样一直点着头道歉的样子,他觉得铃梓能体会到他的情绪,因此也没有将话说得太满。 他有很多句话想说,最后只能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我能理解你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希望你在下次行动之前多多考虑我的感受。” 他希望她能从他未尽的言语中感受到他的心意,因为她对他是十分重要的人,所以才不忍心看她因为使用邪眼而伤害自己,甚至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失去自我的生命,那种痛苦他不敢再去承受第二遍。 看见她沉闷地点了点头,迪卢克就将那个邪眼手套揣进了自己的口袋中,显然再也不会拿给她用了。 铃梓感受到两个人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于是挤了一个笑容出来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你之前就来找过我吗?” “路过璃月港,有时候就会来看看。”他配合地回答道。 “哦。”她应了一声,而后又问道,“那昨天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璃月港的?” “想要处理一些事情……”迪卢克松了一口气,他看出铃梓暗戳戳想要让他开心起来,但是他现在的心情有些沉重,所以没有说自己最近得了一段时间的清闲,手头上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单纯想来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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