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些什么?”年长的女巫问:“任何奇怪的行为,或任何情感的爆发什么的?” 赫敏的头脑里闪现出星期六的记忆,那天她回到公寓发现马尔福躺在地板上。她向他保证过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梅林,她确实保证过。虽然后来她发现那是一时情急的决定,并且她对麦格教授的忠诚是不容撼动的,她不能背弃誓言。 无论是对马尔福还是其他什么人。 “没有,”她摇摇头,不理会心底里的愧疚:“没有,他总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好吧,”教授的语气中带有怀疑:“好了,随时向我报告他的情况,你最近怎么样,格兰杰?” “我很好,”她心不在焉地回答,偏着头好奇地看着麦格:“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想确定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她平淡地说:“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很艰难,我只是希望你一切都好。” 赫敏耸了耸肩:“我知道比起其他人,我的情况好多了。”她舔了舔嘴唇,说得十分诚恳:“我真的很好,教授。” “如果你这么说,”麦格带着明显的关切:“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可以和我说任何事,任何你愿意说的事。” 年轻的格兰芬多勉强地笑了笑说:“谢谢。” “还有一件事,”教授继续说:“我这个周末要去霍格莫德,你和麦克米兰先生可以一起来,你也许想帮你的朋友买点什么,当然如果他们需要的话。” “好的,”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告别:“我们星期六见,教授。” 现在已经很晚了,窗外的狂风又开始呼呼作响。风声穿过空旷的图书馆就像是垂死者的哀嚎。 赫敏有些瑟瑟发抖,她把魔杖点得更亮了些,抱紧四肢,不想抖得太厉害。她的呼吸在嘴唇上留下一层薄雾,她想将注意力集中在书页上,想支撑沉重的眼皮,但那根本没用,风声太猛烈,而她已经筋疲力尽。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下课后回公寓,因为纳威想请教她变形课的作业,但他的作业完成后她却看不到离开的希望了,在漫长的一天后她的制服糟透了而且还多了一股麝香味,在和麦格教授的午餐时间,她只吃了一个乳酪和腌肉三明治。她太饿了,而且在这个令人疲惫不堪的夜晚她什么也没有查到,就像其他每一个夜晚。 窗外的狂风又一声刺耳的呜咽,刺痛她的神经。她不得不合上书,落寞地叹了口气。这可怕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尖叫,她迅速地收拾好东西朝着四周的窗户谨慎地望了一眼。然后迈着快速而安静地脚步,穿过空洞、阴森的走廊,她心跳得很厉害,看到窗户上自己微弱的倒影,她确信身后有陌生人的脚步声,于是开始全力奔跑。 “水獭!”她对着大门嘶嘶说出口令,想一头冲进自己的房间,但是却不小心滑倒了,正当她想重新集中涣散的注意力,却被一个声音吓得退缩了。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 赫敏的眼睛瞪得很大,用手拍着胸脯想快点冷静下来:“该死的,马尔福!”她在心里斥责自己的惊慌失措,喘着气问:“你在干什么?” 他阴险地看着她,在早上的……那次尴尬地事件以后,他本来决定不再理睬她,但现在这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她看起来不安而脆弱,更激起了他挑衅的欲望。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格兰杰仍然让人难以捉摸,虽然他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但最终还是固执地想看看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看到格兰杰的制服一团糟,他心里有种难以言传的愉悦。她的裙子遮住膝盖,不像别的女孩总爱露出光洁的大腿,她衬衣的纽扣也总是扣得严严实实。这个女孩实在不懂得如果靠打扮来张扬自己,幸好她并不以此为生。现在的状况让他更加无知地相信今天早上的一切只是生理上的小差错。 那么逗一逗这个愚蠢的格兰芬多应该无伤大雅,说不定还能消磨无聊的时光。 “你在地板上干什么?”他在厨房里冷淡地反问她:“你他妈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窗外又是一阵呼啸的狂风,她定了定神回答说:“我……我没有慌张。” “噢,当然,”他揣摩着她的脸蛋,无情地冷笑:“我忘了起风时你总是像个小可怜。” “闭嘴,马尔福,”她站起身,摆正姿势,严肃地回应:“你为什么总是潜藏在附近。” “我没有藏,”德拉科靠着柜台,交叉双手,冷静地辩驳:“我本来就站在这里……” “好吧……为什么?”她把书包放在沙发边,冷静地问:“我平时回家时你都已经睡了。” “你又错了,格兰杰。”他打断她:“你每次回家我都醒着,只是在房间里而已。” 她看起来有些疑惑,而他傲慢地哂笑开始放大:“你一直醒着?” “你笨手笨脚,弄出很多声音,我能睡着吗,格兰杰?”他十分直率:“就像我以前说的,跟你住在一起和跟一个半大的巨人住在一起没什么区别。” “我并没有笨手笨脚,我……” “大声而且很让人心烦,”他用一种厌烦的语气帮她补充完了:“不折不扣的讨厌鬼。” “等等,”赫敏轻声地说:“那么……你也有睡眠问题。” 该死,德拉科意识到他的失误,但已经太晚了:“我睡得很好,”他尖锐地看着她:“即使你们格兰芬多的床难以置信地不舒适。” 褐发的女孩停住了,她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那么……你在厨房里干什么?” “我想弄点喝的,”他看着她的水壶:“但是你那个该死的麻瓜垃圾坏了。” “它没有坏,”她移动重心,声音变得遥远:“我现在去换衣服,然后我会为我们……” “我不需要你为我……” “噢,别总是那么孩子气,”她皱着眉打断他,但呼呼的风声让她有些结巴,她焦虑地咬着嘴唇,希望能鼓起勇气战胜恐惧和突如其来的孤独:“听着,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那么……” “问题?”德拉科模仿着她的声音:“我为什么要回答……” “马尔福,别闹了,”她烦躁地打断他:“我不是想耍什么花招……” “当然……” “这些问题关系到你在这里的居住情况和怎么让你过得更……舒适一些,”她望向他的房间,解释道:“那么,你就别……” “你只有十分钟,”他打断她的话,从厨房里走出来,重重地坐在他睡过觉的那张沙发上:“快点,格兰杰。” 赫敏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换上了T恤衫和睡裤,她拿了张毯子,因为她明白今晚又不得不睡在沙发上了。 德拉科不耐烦地踢着桌子腿,这时赫敏已经准备好了两杯热巧克力,她忍住怒气,保持友好。 “好了,”女巫把杯子放在咖啡桌上,坐在马尔福对面的沙发上开始说话:“这个周末我要去霍格莫德,我想也许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 “我不需要你帮我买任何东西!”他用愤怒的姿势站起来,尖锐地回答:“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格兰杰?你是该死的聋子吗?我不想从你那儿得到任何东西……”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她非常冷静,克制,就像这是一个商务会议:“听着,这不是我的钱,是霍格沃茨的钱,你父亲是学校理事,这些钱严格说来也属于你的家族。” 这不是真的,赫敏会为他提出的任何要求买单,当然是在她能力范围内的。她早就预料到马尔福会把她的好意看成是对他高贵身份的侮辱,所以才撒了这个善意的谎言,她不清楚为什么,但她真的希望他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舒适。也许是想平复他的情绪,或者她也根本不清楚原因。 在他企图逃跑的那天之后,这个美丽的格兰芬多姑娘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她从来没有想过马尔福也可以如此温柔,他用血肉模糊的手掌触摸她的脸颊,他温柔的抚摸让她非常困惑,也让她从此更加关心他的感受和需要。看见他手上的黑魔标记,她理应对他更加憎恶,然而相反的是,麦格的话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在你和他相处的时候,你可能更能体会他当初是迫不得已的。” 赫敏告诉自己她并不在乎,至少不会非常在乎。但是她的憎恶已经换作冷淡,或许正在变成别的什么。她不知道会是什么。她冷静地看着他谨慎地回到座位上,用指背顶着下巴。 “你会为我买这些东西吗?”他怀疑地问:“为什么?” “纯粹出于自私的原因,”她咧着嘴笑了:“如果你拥有一些奢饰品,可能会高兴一点。” 德拉科嘲笑着:“几个微不足道的玩具可不能让我对你改变看法,格兰杰。”他半眯着眼继续说:“不提那个不现实的期望,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回报?” “我知道你不会认同我的任何要求,”她耸了耸肩:“你那儿也没有任何我想要的东西。” 他感到下颚有些抽搐,也许是生气了:“好吧,那些红色的被单让我觉得非常恶心,帮我买些绿色的,还有你那该死的香波……” “等等,”赫敏说着伸手去拿包:“我需要写下来。” 就在她取出羊皮纸和羽毛笔时,她的过敏针剂从书包里掉了出来,滚到了德拉科的脚边。这个皮肤苍白的巫师捡起针剂,仔细端详,他翻看着,发现柱体上贴着示意图。 “什么,麻瓜不能识字吗?”他嘲笑着:“我是不是应该认为……” “那是说明书,”她生气地反驳:“如果我发生过敏,别人可以按照图例给我进行注射。” “为什么你不能自己注射?” “如果我真的发生过敏那是不可能的,”她解释说:“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如果你不接受注射呢?”他谨慎地看着她,发现自己有些过于好奇了:“那会怎样?” “我会死,”她平静地陈述,然而德拉科并不喜欢这样冒失的回答:“不说那个了,马尔福,我需要为你整理出一个购买清单。” 德拉科感到内心有一阵不安,他冷灰色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又回到了他手里那支奇怪的针剂上。他最后看了一眼示意图,就把它扔给了赫敏,然后他舔着牙齿若有所思地环抱双臂。 “那么,你害怕风,一只微不足道的蜜蜂都能杀了你,”他用沙哑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以为你们格兰芬多都是坚不可摧的,那种恼人的小问题只会出现在疤头身上。” “我是人,”她轻声言语,但目光刚好接触到他愠怒的双眼:“我有缺点、瑕疵,就像其他任何人一样。” 德拉科皱着眉开始发表他不受欢迎的见解:“无论怎样,我想要绿色的床单,和一些新的洗浴用品,你用的那些廉价玩意儿快要磨破我的皮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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