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他就像个混蛋?为什么他让每件事都变得艰难?该死的为什么这些最初会发生?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心理活动) 那就是一次意外而已……他们之间反复发生的一切都可以被认为是意外?也许不是。 她用颤抖的手指抹去眼泪,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快速地扫了一眼闹钟,现在是早晨六点。对上课来说还太早了,但她必须离开这里。她尽可能快地换上衣服,套上袍子,冲出了公寓,努力不去看德拉科的房间。她穿过黑暗、空荡的走廊,直到最终奔出城堡,融入寒冷的黎明。 太迷人了,湛蓝的天空悬挂一抹粉灰透着摄人心魄的美。但她却无暇欣赏。看着呼出的一缕缕白雾,她施了一个魔咒好让自己暖和些。穿过安静的空地,她最终在一棵结冰的看起来快要断裂的树前停了下来。 她盘坐在树根上,背靠着树干,开始止不住地泪流。她终于可以放肆地哭泣,不必在意别人好奇的目光,可她仍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她必须面对现实,尽管现实是残破的、错误的。如果今天早晨她被德拉科的拒绝影响得这么深,那她显然对他有什么,同情或者是别的什么。自从罗恩和拉文德短暂的交往后她还没有感到过被遗弃的失落,但她同时也极力忽略那个呼之欲出的结论。也许她被伤得这么深只是因为德拉科是哈利和罗恩走后唯一与她共处的人。也许。 她对他放松警惕,现在终于尝到了苦果。 也许她不该愚蠢地留恋与德拉科的相处,甚至确信他会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但是她的确这样希望过…… 她期望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变得……不同…… “赫敏。” 她已经没有力气感到惊讶了,只是缓慢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这熟悉的声音传来的方向。 “卢娜,你在这儿干什么?”她叹了口气,看着年轻的金发女巫走向她。 “天空很漂亮,”她朝着赫敏的方向跪坐在地上,轻声说:“这也是一天中看见马的最好时间,你为什么起这么早?” “我需要新鲜空气,”她疲倦地叹息,飞快地擦干脸上残存的泪痕:“你怎么……” “你的嘴唇看起来又很有趣,”卢娜平静地插话问:“又被蜜蜂蛰了?” “什么?是的,我是说没有,”赫敏语无伦次地想要恢复平静:“不,这与蜜蜂无关。我想这是因为别的什么事。” “能是什么事?” “我也不太确定,”她耸耸肩,抬起好奇地手指试着感觉是否真的不同:“显然,那糟透了。” “我想那很合适你,”卢娜对着自己咧嘴笑了,她的目光望向东方的晨光:“看起来你这次的反应更加强烈了。” “什么意思?” “这次你的脸颊也泛红了,”她坦率地说:“而且你的眼睛看起来有一点呆滞……” “那可能是因为太冷了。”赫敏无力地辩护。 “不,”这位拉文克劳女孩摇了摇头说:“是别的什么,你这样看起来非常漂亮,赫敏。” 她给了她的朋友一个虚弱的微笑,喃喃地说:“谢谢你。” “我听说你星期六要去霍格莫德,和迈克尔一起,对吧?”赫敏在卢娜的脸上发现清晨的第一道曙光。 “是的,”她点头问:“你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你不介意帮我带些甘草魔杖吧?” 赫敏有点疑惑地说:“我以为你讨厌它们。” “不,并不是那样。” 褐发的女孩抬起头注意到她的同伴看起来有些不同。她的眼睛不似平日里那般空洞,今天它们看上去那样惹人注目,好奇地闪耀着秘密的光亮,一个好的秘密。 “我能问你点事吗,卢娜?” 拉文克劳天使转过头专注地看着赫敏回答:“当然可以,我会试着回答。” “有人注意到你周末不在学校,当然还有其他几天,你去哪儿了?”她小心地询问道。 如果卢娜想要掩饰什么,那她一定没有表现出来:“我不认为别人会注意到我的离开。” “噢,卢娜,”赫敏苦着脸说:“你知道我们都很关心你,我们当然会……”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嘴唇微微颤抖打断了她的话:“在战争中人们都不会太注意别人的表现,这很正常。实际上你们的关心让我很感动。” “那么你去哪儿了?”她执拗地问:“如果你有任何麻烦,我们可以帮你。” 卢娜轻松的微笑让赫敏更加疑惑了,年轻的女巫说:“我很好,实际上非常好,但是我恐怕不能告诉你我去哪儿了。” “为什么?” “让其他成员卷入其中不太安全,”卢娜看起来表情凝重,若有所思地说:“很抱歉,我不想冒险告诉你什么,而且这也不是我的私人秘密。” 赫敏完全能够理解卢娜的苦衷,毕竟她自己的公寓里藏着一个食死徒,她不能再强求别人什么。 “你在乎别人吗?”赫敏犹豫着问:“你一定是的,否则你也不会为别人承担这样的风险。” “难道这些天来我们不都承担着风险吗?” “我只是担心你,这场战争……”她的语气有些伤心。 “有时候,战争也会带来好事,”卢娜说着站了起来:“它教会人坚持自己觉得对的,尽管这不得不冒一定的风险。” 赫敏看着卢娜慢慢走向城堡,不断思考着她断断续续的言语。像往常一样,她的金发朋友总是让她感到疑惑和某种程度上的启发,甚至让她荒唐地怀疑卢娜是不是曾在晚上监视过自己。赫敏转过头满心感激地看了一眼初升的太阳。紧紧环抱着身体依然坐在枯萎的树枝下。 她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凤凰社的工作上,抛开对德拉科的任何期望。告诉自己这是非常不合时宜的、幼稚的,无论那在她心中有多么诱人。 但是,那太难以释怀了。 她早上第一堂课迟到了,这全都怪那些愚蠢白日梦,她咒骂自己让他又一次溜进自己的脑袋。 两天了,除了去洗手间和取赫敏准备的食物,他成功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他猜想她也在尽量避免与自己碰面,那很好,如果他还没有开始失去控制。 这一次不是幽闭空间恐惧症。 不,他能感到某种改变,就在他的血液和骨头里。那是一种强烈的欲望,也许只是渴望与人交流,或者也许是渴望她。这些想法在他的静脉里跳动,让他不自在。他在出冷汗,在颤抖,直到感觉脊梁都快断了,就像快要呕吐了。 那感觉就像是突然停止服用某种药物,但也可能是因为这该死的天气。 唯一的解药看起来只能是听着她性感的呻吟,绝望地自慰,但那也只能是漫长的一天当中短短的三十分钟。 他已经醒了几个小时了,正等着她的沐浴好驱赶他浑身的紧张。如果他只能通过太阳的位置来确定时间,那现在一定快到下午了,这意味着周末的到来,他们不得不待在一起。 他记得格兰杰提到过要和那个拉文克劳蠢货一起去霍格莫德,这让他感到非常烦躁。他的胸腔似乎已经准备好要被突然而来的强烈愤怒填满。当他最终听到她走进浴室,便无法控制地想要享受她带来的快感。 然而事与愿违,他无法不去想象着她正准备和那个愚蠢的巫师会面,这种怀疑和不受欢迎的想法一直纠缠着他。忧虑越来越强烈,让他一阵接一阵地感到恶心。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陷到肉里,他动也不敢动,直到她回卧室,过了大约十分钟她终于离开了。 他无望地傻站着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呼出的气息和暗淡的目光。然后他开始疯狂地踢桌子和柜子,直到木头碎片散落一地,再也无法辨清这些家具的本来面目。接着是床,他撕扯着被单和枕头,但即使这样也丝毫不能安抚他脆弱的灵魂。 他因妒忌而痛苦呻吟,扔向窗户的椅子也绝望地碎了一地,眼看着魔法的强大力量,他瘫坐在杂乱的地板上背靠着床腿,就这样他残酷地想象着格兰杰与科纳的美好时光。 在孤寂的地板上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他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格兰杰是错的,那他完全有理由鄙夷麻瓜和泥巴种的低贱,如果格兰杰是对的,那他一直是个被洗脑的混蛋。 那次亲吻后的的争吵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里。 “我只想让你明白麻瓜也是人,我只是普通的人而已。” “你仍然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我想留下……” 如果她是对的? 如果这一切什么都不是? 如果他,还有他的家族,都错了? 那么……那么他想碰她也就没什么了,但是该死的为什么她会让这一切发生? 如果她是对的。 他不再清楚自己应该相信什么。 他就这样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些想法在他脑海里不断翻腾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回来了,没有意识到她在敲自己的门,或者甚至在喊他的名字。 傍晚,赫敏回家后发现德拉科无助地瘫坐在地上,房间里一团糟。她疑惑地看着杂乱无章的房间和房屋正中的德拉科,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他在颤抖,却不愿取暖,他的目光呆滞且游离不定。他脆弱而扭曲的样子让她想起那晚他的噩梦,和那两个不被允许的吻。 就这样关切之心油然而生,她放下书包,跑向他,跪在他的身边用冰凉的双手捧住他的脸。灰眼睛里闪出生命的光亮,她宽慰地用拇指轻抚他的面庞。 “德拉科,”她轻柔地呼唤他:“看着我,德拉科,你怎么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闭上眼问:“我来这里多久了,格兰杰?” 赫敏有些为难地眨着眼睛, 不过很快就算了出来:“有五个多星期了。”接着她又补充说:“我想是三十七天。” “我感觉比这更久。”他喃喃地说。 “为什么你把房间弄成这样?”她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取出魔杖,安静地问:“德拉科……” “我不知道,”他脱口而出,赫敏感到他在自己的安抚下放松了许多。 “让我把这里清理一下,你待着别动,好吗?”说着她开始用魔咒打理房间。 他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因愤怒而毁坏的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原样。他很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嘲弄,格兰杰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帮他收拾房间,他脑子里塞满了疑惑,但他只是研究着她的样子,再一次想找出证明她卑贱的证据,但是再一次他一无所获。 无论他多么努力,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值得憎恶的东西。 “你很冷,”她关切地说:“让我……” “不,我很好,格兰杰。”他的语气不再想从前那样生硬。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26 首页 上一页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