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她的好友因为她的话下意识地退缩时,她感到心头沉甸甸的,“你在说......什么—” “现在......听我说,”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在我宿舍住的时候,我有了机会了解他,我们......我对他产生了好感,然后一切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你是认真的,”他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背对她转过身站了起来,“赫敏,你—” “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急急站了起来,追着他走了几步,“他不是,我发誓—” “他是个见鬼的食死徒!”哈利喊了出来,“你怎么可以那样想—” “他并不是真的归顺他们了!”她快速地争辩道,“你知道他没有!你自己说过他没有真的去谋杀邓布利多—” “这就可以成为其他所有事的借口了?” “不,当然不是!”她试图解释道,同时感觉到眼泪开始流了出来。“可他现在不是那样了!哈利,我发誓,要是你能和他谈谈,你会看到—” “我会看到那个傻蛋还是和以前一样邪恶,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摧毁我们的生活!” “不,你不会的,”她坚定地反驳道,“他变得不同了,想一想雷古勒斯,哈利!还有斯内普!世事并不只是非黑即白的。人们可以改变,人们也会去改变—” “他不会!” “哈利,听我说—” “你背叛了我们!” “他不是另一边的人—” “他也不是我们这边的—” “哈利,请你相信我对这件事的判断,”她恳求道,抓住他的手臂迫使他看向她,“你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几乎是我的兄弟而我需要你去尝试和理解。” 他的脸上闪现出一阵痛苦的神色,“赫敏,我不认为我能—” “哈利,你了解我的,”她继续说道,“如果我......要是我认为他还和食死徒有联系,我是不会—” “我做不到—” “抱歉对你说谎了,”她真诚地说道,“我真的很—” “可你不为把他牵扯进来感到抱歉?” “我......不,”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我不后悔发生过的事—” “你爱他吗?”哈利突然问道。 “什么?” “你爱他吗?” 赫敏咽下了喉间的不适感,“是的,我爱他。” 他做了个鬼脸挣开了她,用手指的关节揉过眼睛。在他来来回回踱步的几分钟里,她能看出他脸上的挣扎,他回头打量着她摇了摇头。她想要继续为德拉科辩解,可她怀疑这是否有用,当沉默的时间足够长时,她能看到哈利渐渐从震惊里缓解过来,随后他长长地呼出了口气停下了脚步。 “我不打算假装我理解了,”他最后说道,“我不认为我能—” “哈利—” “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继续道,看上去完全没辙了,“我像姐妹一样爱着你,赫敏,我......我在想那些在今天被杀害的人们......你知道的,我们都能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可能性并不大......” “没人能说得准,我们会赢的—” “可也有可能会输,”他阻止了她,“在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我不想和你的关系变僵。你总是无条件地陪在我身边,无论我作出多么......疯狂的决定,或许我该......也该那么做......我想。” “哈利—” “我不是说我很乐意接受这样的事,”他告诉她道,“远远没到那个程度。我想你对马尔福的看法......完全是错误的,我不认为那样的观点会改变,可他不在这里而我也不必亲眼目睹,所以我会.......忍受的,我想。” “好吧,”赫敏疲倦地皱着眉接受了他的回应。“那......谢谢你。现在,我得想想要怎样告诉罗恩—” “你不能告诉他,”哈利迅速地插嘴说道,“不行—” “你在说什么?”她问道,“他得知道。我感觉我在误导他,这太残忍了—” “赫敏,要是让他知道马尔福的事会毁了他的,”他解释道,“他的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你没看到今天播报那份被谋杀的名单时他的样子吗?他所有的家人都在这场战争里—” “我不能对他说谎下去,哈利—” “他是爱你的,你知道,”尽管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还是说了出来,“他没有说过,可我知道他是—” “哈利,”她叹息道,“那就更有理由该—” “你不能告诉他,”他坚决地说道,和她擦肩而过,“我去睡了。明天我们要表现得像没有发生过这次谈话,行吗?” 赫敏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渐渐熄灭的火焰,麻木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听到哈利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回到了帐篷,她又变得孤身一人了。重新坐回到地上,她抬头看向天空,找寻着使思绪翻涌的星象,就像一切都没有改变过一样。 谎言和秘密继续并存,她的良心一如既往继续受着煎熬。
第29章 完
第30章 禁忌 Part 1 赫敏眨了眨眼来消除困意,试图集中精神。她感觉到有人握着她的手,当她看到一只手正缠绕着她的手指,她困惑地皱起了眉。帐篷里的光很微弱——角落里点着一盏灯笼,闪着微弱的绿光——但她立即就意识到了这是谁的手,顺着胳膊看去,她看到了罗恩的睡脸。 赫敏迅速地抽回了手,手肘碰到了臀部。她本想把罗恩摇醒,并说教他握着她手不合礼仪,而这个想法在她脑海中仅是一闪而过,她突然警惕起来,开始坐立不安,打消了继续睡去的念头,爬下了野营床,踮着脚尖走出了帐篷,决定去找今晚守夜的哈利。 她看到哈利就在他们帐篷几米外,正站在一棵了无生气的橡树边,靠在它摇摇欲坠的树干上,月光在他的镜片上闪了一下,她知道他已经看到她了。自从她向哈利坦白了她对德拉科的感情,他就决然地回避着她,所以她觉得他此时大概会站起来走开,但是他耷拉下了肩膀,呼出一口气,当她走近他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空气已凝成冷雾了。他们需要交谈,这段有裂痕的友谊需要修补。 “嗨,”她温柔地打了个招呼,低头看着他面前的地。 “嗨,”他回应道,他们之间的尴尬让她感到难堪,“赫敏——” “我想问你——” “我也有几个问题,”他打断了她,看起来几乎可以说是紧张了,“我,呃,我想先对你道歉,上个周我一直跟你保持距离。” 她松了一口气,“没事的。” “我只是……这件事太让我震惊了……好吧,现在我也很震惊,而且我——” “我知道,”她点点头,“我懂的——” “好吧,这是我的问题,”哈利说,“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但我还是无法理解,我觉得我需要你,对,我需要你来解释给我听。” “你想让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吗?我和德拉科之间?” “我想听你的理由,”他咕哝着,“你是我所认识的最聪明的人,所以可能你解释给我听,我就能理解这件事了。” 她咬着她的下嘴唇,“我……我不确定怎样……” “多久了?”他打断她,“你对他有感觉……多久了?” 她回想起她和德拉科的初吻——在那个不寻常的日子里,他救了被蜂蜜蛰的她,她不害臊地摸了他的脸,然后这个吻就这样发生了。这是把她嵌进德拉科生命中的催化剂,那刻疯狂的冲动改变了一切。 “十月,”她嘟囔着,想起了冬天的冷风,“我们是从十月份开始的。” “好的,”他说,“那你们是怎么开始的?” 她又陷入了回忆,回想起所有推动那个重大时刻的细枝末节,从他们目光两相徘徊,到深夜一起坐在沙发上喝着热巧克力聊天;从他开始读她的麻瓜书籍,到她为他做饭;从他为她没有回家而担心,到她划破他们的手,把他们的血融合在一起;从每次长久的凝视,到每个探索性的抚触。 从忍耐,到好奇,到欲望,再到爱。 生活只不过是由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逐渐推进了或美好或悲伤的事情发生。有时二者同时存在。 “你知道的,他们说的对,”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却已经开始喃喃自语了,“如果你不去跟某个人一起生活,你就无法了解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他都很迷茫,我们都脱离了自己的安全区域。你和罗恩不在我身边,他也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相伴……我们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当这一切都褪去了,我们在对方面前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但——” “而且我们俩都——都在对方面前崩溃了,”她继续说,“神秘人想让他死,他完全被这种情况所控制了;在我对我父母施了遗忘咒之后,我完全……完全被悲伤摧毁了,但是这让我们更加暴露出人类的本性,我们……我们在对方面前都很真实,因为我们都支离破碎了。” 哈利皱起了眉,“我不明白。” “我是说,这就是……我们,”她试着解释,“我们的性格,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激情和本能,我们完全契合,几乎是彼此相通。” “因为你们都是独自一人?” “不,”她摇了摇头,“不,如果仅仅是因为孤单,我也可以找到其他人来陪我。这不单是因为孤独。” 她能看出他镜片后面不确定的眼神。“所以他……不再介意了么?不再介意你的麻瓜出身?” “哦,梅林,不。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能对我勉强算是有礼貌,但这就是他的成长。或许我一直以来都太乐观了,但我想他在我们两个发生什么之前已经对血统偏见论产生了质疑。也许在他把食死徒放进霍格沃茨之前就已经在思考这个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去年是怎么过的,哈利。”她叹息,“他看起来真的太饱受折磨了。如果他认同一直以来被灌输的理论——麻瓜和麻瓜出身的巫师都低人一等,他肯定不会为加入黑暗面而这么纠结。” “赫敏,他依旧是——” “他从来都不邪恶,哈利,”她急忙为她不在身边的恋人辩护,“他只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我觉得他对此的疑惑一直都存在,而我只是单纯地将他往正确的方向引导了一下。” “但他不……” “你为什么爱金妮,哈利?” “我……你这是——” “我是说,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你们方便来往吧,”她继续说,“她是你最好朋友的妹妹。你为什么爱她?” “我,恩……”他笨拙地结结巴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爱她。” 她嘴角抽动了一下,挤出一个悲伤的笑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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