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正在调酒,一边熟练削冰一边抬了抬眼皮:“我倒是觉得他既然敢说,也不一定是无稽之谈。或许是病急乱投医,也是个可怜人,不过谁知道呢?这世上可从来就不缺可怜人。” 男人打了个酒嗝,两杯威士忌下肚,就开始管不住嘴了:“噢拜托,就算他做到了又能怎样?盖勒特那种人可不会事先允诺他什么。再说,那个叫波特的家伙那里是否真有那东西都不好说……” “你需不需要一榔头清醒一下?”凯瑟琳打断了他,并往阿芙拉这里看了一眼,“说话小心点,别给我惹更多麻烦了。” 阿芙拉专心盯着坩埚,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 等凯瑟琳一离开,阿芙拉就跑过去问:“你刚刚是不是提到了戈德里克山谷?” 旅者已经喝得醉醺醺了:“是啊,怎么,你也对那里感兴趣?” 阿芙拉一副天真懵懂的表情:“那里好玩吗?我想在开学前出去玩玩呢。” “哦不不不,小姑娘,我可不认为战争中是旅行的好时机,尤其是戈德里克山谷——那对你来说可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戈德里克山谷能有什么?听他刚才的意思,就好像那里藏着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另外他好像还提到了波特。 阿芙拉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凯瑟琳提着两瓶酒走出来:“拿着你要的东西赶紧走,别在我这儿散播谣言了。” 男人嬉皮笑脸:“接下来的旅程,可不就要靠你的好酒添色了吗?” 他一离开,阿芙拉就追问:“那个人是盖勒特的手下?” “盖勒特可不收喝多了酒就管不住嘴的人。他是个‘流哨’,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消息贩子。”凯瑟琳答道。 阿芙拉眼睛转了转:“也就是说他的消息是有买家的?在他找到合适的买家之前,这些消息就不会散播出去。” 凯瑟琳一只手撑着柜台,了然于心地打量她:“现在这些消息已经被我们知道一点了,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吧。” “那我就不跟你打哑谜了!”阿芙拉急切道,“我需要立刻去趟戈德里克山谷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可能还要麻烦你帮我个忙——冒昧地问你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比较隐蔽的住所?” 看着凯瑟琳探究的眼神,阿芙拉半是乞求半是撒娇:“拜托了凯瑟琳,我才不相信你只有这一个栖身之处,你可是传说中的隐形富婆!” “我该称赞你观察细致吗?或许我需要的是一个理由,比如你这番举动是为了修正历史?” “那也太冠冕堂皇了。”阿芙拉略一思索,“不过倒是个不错的借口。总之我跟你保证那不是坏事!” 凯瑟琳讨价还价:“这可不够,小姐。你想在我的房子里藏东西,我必须要知道是什么。” 阿芙拉沉默半晌后,走投无路地交代道:“是人。盖勒特想要的能是什么?他什么也不缺,除非有人拿着死亡圣器站在他面前。我要带这个死亡圣器的所有者暂时离开伦敦。” 凯瑟琳露出难办的神情。 阿芙拉理解道:“我知道你不想再卷得更深,所以如果你拒绝,也是没什么的,我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如果凯瑟琳做了这件事,相当于在间接和盖勒特作对。阿芙拉求助心切,却一时忘记了这一点。 良久,凯瑟琳开口道:“事实上我对自己设置的屏障有足够的自信,一旦你把人带过去,他们就不会找到他。但是——” “但是?” “以防万一,我把地址告诉你,你得把我打伤。” 她这番话让阿芙拉吃了一惊。 “为什么我们非这样不可?” “我说了,只是以防万一。万一你的计划失败了,我需要对盖勒特的人有个交代。” 阿芙拉深吸一口气:“我们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我会尽量保证不失误。” “我不喜欢没有兜底的计划,阿芙拉,这段时间你应该足够了解我了。就当我年纪大了,已经无法招架像你这样的少年英才,人都有被打败的一天,这很正常。”凯瑟琳坚持己见。 阿芙拉犹豫地说:“我知道了,我可以对你用一个昏昏倒地。” 凯瑟琳笑了笑:“光是这种咒语可无法困住我。” 猝不及防地,她抬手对阿芙拉放了个迷雾。阿芙拉慌忙一边向后退去,一边驱散迷雾,同时施咒防护自身。 几个来回间,咒语弹射在墙壁和物体上发出刺耳的爆破声,阿芙拉一一避过,在重新聚起的迷雾中忽然看到好几团长着毛的黑色人脸。 “神锋无影!”阿芙拉念出这个咒语的一刹那,迷雾开始散去,刚才出现在眼前的巨型蜘蛛也随着魔法的收回而一同败落。 凯瑟琳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身形看上去沧桑了许多,她捂着左手臂,指缝中不断渗出鲜血。 “我都干了什么?”阿芙拉不明白,她刚才明明是对着其中一只怪物放的咒,为什么会打中凯瑟琳。 她手忙脚乱地过去查看凯瑟琳的伤势,好在除一只手臂外未见其他伤处。 阿芙拉将白鲜香精倒在凯瑟琳的伤口上,凯瑟琳却一手托腮望着窗外:“我时常会感叹年轻真好,学什么都很快。哪怕在你还没有纯熟掌握一门技巧时,直觉却已经先行,将你指引到了正确的道路上,就像你刚刚在迷雾中察觉到咒语真正的来源。” 阿芙拉不无自嘲:“这年轻的代价可是很大呢。再说,你不是说我是你带过最差的一个?” “我可没那么说。不如说你是我带过最笨的一个,但也是最有意思的一个。”凯瑟琳戏谑道,“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你的笨拙从来就不在于学习上,而在其他事上。这就是你为什么屡次无法顺利用出恶咒。” “如果这也叫笨,那你岂不是和我一样笨?”阿芙拉皱皱眉,帮她包扎好伤口。 凯瑟琳拍拍她的肩膀:“什么时候你能比我聪明,就算你出师了——最起码现在还不行。喏,钥匙在这里,我想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你应该离开了。” “多谢。”阿芙拉按照凯瑟琳给她的地址,去戈德里克山谷接到波特后与他一同前往。 安置好波特之后,阿芙拉赶回家,正好碰上哈兰德在厨房里弄吃的。 两人对视了一番,而后她看着哈兰德手里的蜂蜜松饼,哈兰德则盯着墙上直指半夜十二点的钟表。 “我确信你今天在外面鬼混的理由是去了杰西卡家。”哈兰德说道。 阿芙拉纠正他:“第一,我没有鬼混。第二,我也确信姨妈警告过你不许在晚上吃甜食。” “那你就应该小声点。”哈兰德耸耸肩,往楼上看了一眼,“这样我的偷吃和你的鬼混都可以被原谅。” “我没有出去鬼混!”阿芙拉压着嗓音吼了一句,扭头看到安南站在窗台上,而餐桌上放着好几封信。 “这是什么?”阿芙拉随手翻了翻,发现有两封信都是学校寄来的,通知他们开学时间。 还有一封是约翰寄来的,阿芙拉打开之后,看到上面写着他最近在欧洲东南部考察,不日将回到伦敦,并获得一段时间的休息。 “我爸爸要回来了,可惜我们也要开学了。”阿芙拉说道,“今年开学的时间推迟了不少。” 哈兰德腮帮子吃得鼓鼓的:“毕竟学校也需要修缮……什么的吧。不过既然我们被允许回校,那么我猜,邓布利多已经把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吧?” “但愿一切都告一段落了。”阿芙拉祈祷着。 她提笔给约翰写了封回信,拜托他在外面考察时去一趟阿尔巴尼亚的森林,帮她找一样东西。 做完这些后,阿芙拉开始安心静待开学的日子。 九月初,她如同往年一样,和哈兰德一起去对角巷购置物资。许久没有光顾的对角巷还和以前一样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阿芙拉几次都险些和哈兰德走散。 耳边的消息也是七嘴八舌,其中不乏对战争的讨论,有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死亡圣器,这引起了阿芙拉的重视。 “你听见了吗?”哈兰德转头问。 自从经历过一桩桩危机后,哈兰德的敏感度是越来越高了,阿芙拉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总而言之,她不想让身边的人牵扯进来。 “听见什么?”阿芙拉装傻。 哈兰德压低声音道:“有人在讨论死亡圣器,你没听说过吗?老魔杖、复活石和隐身衣,听说手握这三样圣器的人就连死神都无法奈何。” “你想说明什么?” “我敢肯定在这个节骨眼上,盖勒特·格林德沃正在疯狂寻找它们。” “事实上,他的这个计划已经持续很多年了。正因如此,他至今都没有成功,说明邓布利多这边的人有着充足的防范,并不只有他的部队中才有精英好吗?你不如多花精力在O.W.Ls考试上。”阿芙拉极力引开他的注意力。 他们拐进摩金夫人的服装店,决定先在这里避避难,等人流稍微散去再离开。 服装店里也排着像长龙一样的队伍,学生们像根木杆一样站在原地,等待摩金夫人为他们量尺寸。 “你们又长高了不少,孩子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长得格外迅速,真是叫人看了心生喜悦。”摩金夫人和以往一样健谈,轮到哈兰德时,她就与他们搭话。 而阿芙拉的关注点全在角落里那只猫身上:“甜豆还好吗?” 摩金夫人咯咯地笑起来:“它好得很,就是依旧有些怕生,不用担心。哦——还有就是,你们知道的,它很不喜欢马尔福的气味。” 自从几年前哈兰德和阿芙拉在对角巷救下那只猫,就没有找到过它的主人。那或许是只流浪猫,总之它误打误撞地在摩金夫人这里住了下来,不但养好了伤,并且还帮过阿芙拉的大忙。 他们正说着,就看到门口的人群中出现了一抹铂金发色。 “噢,可真是说到谁,谁就到了。”哈兰德摆出一副漠然的表情,毕竟他和那几个斯莱特林传奇人物关系一直不怎么样。 或许是为了量衣方便,马尔福今天马尾高束,一改平日的松散姿态。 不过他打招呼的语气还是慵懒如常:“看看我们碰到了谁,里德尔?听说你们一同过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暑假,我真遗憾没有参与进去。” 他那句话让她意识到,里德尔在马尔福身后。他似乎很受不了这种人挤人的场合,正皱着眉紧贴在墙边,仿佛被人碰一下就要大难临头似的。 哈兰德无意参与他们的叙旧,量好尺寸后对阿芙拉说:“我到丽痕书店等你。” 马尔福转而站到她旁边,阿芙拉忍不住奚落道:“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暑假安心睡大觉的。” 以往经常在学校里碰面,阿芙拉都没有发现,这个年纪的男生骨骼发育得有多快。她记得刚入学时马尔福和她差不多高,现在两人并肩站在这里,可以从玻璃窗的倒影中看到,他身高已然超过阿芙拉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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