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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们不承认，那就不是。”他摇摇头，说出了哥谭市政对外的一贯原则，“只要协商的好，就算是老鼠头也能变成鸭脖。” “那怎么行，我的良心可清清白白！就这样的放弃，那还能对得起尼格玛的努力吗！” “事情闹得越大，对我们就越不利，而且，”伯纳德想起近期的某个传言，看向某个数次说出这句话的市长，“听说您因为这次的防控处理十分出色，要被授勋了？” “真是太可惜了啊...” “市长，如果说真的被尼格玛先生证实了是ACE化工厂的问题，您有没有考虑过这会给您带来的影响。” 出了事，率先会引起大众注意、背锅的永远是市长。 很少会有人往市政的公务员系统上面想。 一旦矛头彻底指向化工厂，作为批准通过了它的特梅姆市长，她不可能把自己摘干净。 到那时，她现在由于积极控制病情获得的赞誉也会抵消，将会由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变成咎由自取、收拾烂摊子的理所应当。 甚至还得引来一片骂声。 她的努力将全部白费，更别提加勋了。 爱德华·尼格玛，他可真是个大雷。 那家伙炸得不仅是哥谭市政，还有把他引进过来的市长。 特梅姆的眼睛转了转，不可否认伯纳德这话说的很对。 不过她故意叹了口气，也是没办法，暂时实在想不到辞退爱德华的理由。 “虽说确实如此，但新来的市长秘书也是为了哥谭好，”特梅姆很是在意先前市政不帮忙、还把她排挤在外的行为，“毕竟尼格玛是真心在为我做事。” “如果说真的证实了是市政的问题，作为市长，我能做的也就是承认错误，并主动引咎辞职了。” “人，总要为正义付出点什么！” “毕竟在这个凡事都不给配合的地方，一个愿意无私提供帮助的秘书实在是太难得了啊，要是没有尼格玛在，都差点要找不到能够证明我是市长的地方了啊。” 什么叫做负重前行。 这就叫负重前行。 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市政，真的会让人心寒哟。 特梅姆摇头，反问：“我是哥谭市长对吧，是吧？” “您当然是哥谭市的市长了。”伯纳德给出肯定，做出了让步，“只是这次事出突然，市政系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那现在反应过来了吗。” “托您的福，市政和您荣辱一体。” 特梅姆刚要计谋得逞地一笑，下一秒，熟悉的反胃涌上喉咙。 “你们最好是反应过来了，因为现在我要反应不过来了，”瘫坐在椅子上，她目光放空，有气无力，“哥谭市可真的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啊。” “灾难到州长他都看不下去了，带着满腔担忧和PPT过来说要帮忙。” 伯纳德意识到了些不对劲：“...PPT？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下午州长不是来慰问了吗，在就我们俩人的时候，他拿手机给我展示了一个PPT。” “太感人了真的，我没想到连州长都要时刻用PPT说话，”火速捞过垃圾桶，特梅姆边吐边回想，“具体都是啥有点记不清了，那个时候我想拉肚子来着，快憋不住了。” 州长一言不发地调出了PPT，上面也没有文字，只有几张图。 哥谭水源上p了一个神秘的骷髅小紫瓶 “应该是说什么，[哥谭正在遭受危机]...” 象征州长和哥谭市长的小人并肩站在一起，表情严肃地面对着一群猫头鹰 “还有[我和你一样很担心这里]...” 猫头鹰奄奄一息，两个小人站在哥谭上方，张开怀抱拥抱哥谭市 “然后什么[我将和你一起守护哥谭]吧。” 抱着垃圾桶吐得昏天暗地，特梅姆还不忘发表自己的感想，很久没见过那么心怀城市的人了。 “感动的我都要哭了啊！” v我50，州长和你一起守护哥谭.jpg
第35章 州长 2 感动的伯纳德也要流泪了。 同样的画面描述，落在他的眼睛里，就自动被翻译成了另一层含义。 神他妈要保护哥谭。 这人自配的看图说话翻译器是不是有点问题。 “市长，有没有一种可能，”伯纳德很想把自己的话组装得委婉一些，但碍于难度有些高，还是稍显直白了点，“他不是这个意思。” 不仅不是这个意思，甚至完全是相反方向的理解错误。 “呕...不能吧，我依稀记得那几张PPT可有感染力了，一看就是为了振奋人心特意做的。那个紫色的小瓶，诶，是紫的还是黑的来着，色系完全就是在跟哥谭统一啊，太细心了！” 您为什么要把毒药瓶和哥谭放在一起说，他们难道很和谐吗。 “不就代表着在说，哥谭的水源在遭受污染危机，我见了十分心痛吗。” 那个意思原来不是[哥谭遭受危机，毒是我投的]吗。 “还有和我站在一起，州政府与市政府联合起来，肩并肩，一起为让本州更加美好而做努力。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要和猫头鹰面对面，不过中间还有个蝙蝠，应该是什么海报构图吧。” 那个意思不是在说[州长和市长联合起来，将打击猫头鹰法庭作为最大目标]吗。 “还有保护珍惜动物，对珍惜动物实施救助，避免被病毒伤及健康，给予关爱与帮助，共同让哥谭充满爱与和平。” 那个 难道不是在说[趁机干掉猫头鹰，彻底换人统治哥谭]吗？ 伯纳德的沉默一时间震耳欲聋。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市长的身上，顿时有了个很是荒谬的猜想。 州长，他该不会... 被哥谭现任市长表现在外的形象蒙骗，误会了这人的实际状况，把她当成可以配合的合作伙伴了吧。 早对州长和总统的不对付有所耳闻，也记得州长是被猫头鹰法庭推出去的代言人。 不过就算是属于同一派，之间也难免会存在利益纠纷和摩擦。 难不成趁着哥谭换了个市长，又觉得她疑似和猫头鹰法庭对立，所以州长借着ACE化工厂重开的机会，打算背后搞鬼，背刺组织？ 谨慎为上，伯纳德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从市长只言片语的描述中给州长定性。 他怀疑是州长投毒，但他们缺少证据，这需要很麻烦的调查才能... 直到特梅姆掏出手机，切换到了图库，调出了几张明显非正常拍摄的照片。 “我真的是太感动了啊！但是那个时候的状态是真的不好，光顾着和肠胃做斗争，都没来得及和州长热情讨论这个PPT。” “当时我就寻思这不太行，毕竟人家上级领导特意来的，这不得好好表现吗。但是当时没发挥好，都没说出来话，所以就想着事后弥补一下。” 怕忘，趁着州长不注意，偷偷地做了个备份留存，准备花些功夫参悟。 特梅姆擦了擦嘴，语气真诚，想法很直接：“这不得写它个七千字读后感，各大日报首版发行，并且把PPT打印出来，挂在哥谭市政反复回味！” 她查了。 网上都说，在这个复杂又残酷的职场里，一定要学会参悟上司的想法，把拍马屁做到极致。 州长，她的直系上司。 这不得供起来拍马屁。 准备顺杆往上爬了。 没有任何的理由，单纯因为杆子就在那里。 “我太感动了啊！”特梅姆攥拳，在努力的练习之中，已经把拍马屁的语气修炼到了极致。 伯纳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最终还是把诸多感慨咽了回去。 证据来了。 这就是常说的，最高端的敌人，往往会以同伴的身份出现吗？ 或许州长设想了很多种出意外的可能，就是没有往哥谭市长是个草包这方面想。 说出去会让人笑话他一辈子。 清了清嗓，伯纳德友情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成功让上一秒还在联系拍马屁的特梅姆止住了话。 她挠挠头，大为震惊：“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这几张图顿时就变得...” 非正常拍摄的证据上已经那么明显了，这很肯定是州长自己的意思。 州长是猫头鹰法庭的代言人，但从这次的反应来看，猫头鹰法庭对此大概还一无所知，甚至自己都怀疑病毒的源头是不是出自ACE化工厂。 可怜的猫头鹰法庭，被手下人玩弄与股掌之中。 “这可是个大事啊，这不是我们能管的过来的，”特梅姆放低了声音，有些犹豫不决，试探地向伯纳德征求建议，“我们是不是得...举报一下比较好？” “这确实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那你说...” 话音刚落，内容虽然没有说全，但两人都很快对上了彼此的意思，不约而同地看了那只小猫头鹰一眼。 是向猫头鹰法庭举报，还是向总统举报？ 这是一个蛮麻烦的抉择。 交给猫头鹰法庭，最多也是内部的处理，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变动。 但现在总统那边可是重点关注并打击着呢，要是被发现了，稍有不慎，那就是被一锅端... 毕竟一看到那只小猫头鹰，就总有些许与其相关的回忆涌上心头。 特梅姆眯起眼睛，想到了那些天自己受伤的后脑勺、被安排着处理的各种烂摊子、遇事不妙被甩在自己脑袋上的锅、辞职无果后还要被迫留在漆黑的屋子听的阴阳怪气... 作为一个城市的市长，她的顶头上司最多是州和联邦，市长不应该得在哥谭横着走吗。 这种憋屈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伯纳德眯起眼睛，想到了哥谭市政被安插的各种内奸、被多次试图插手干预的系统运作、被要挟市政配合进行的洗钱活动、被执意要继续生产研发的ACE化工厂、时不时就被提起的死亡威胁... 他只是一个城市市政的公职人员，面临的挑战不应该只是市政内部的尔虞我诈、不断在权衡之术的路上深耕吗。 这种一直被迫出格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啊。 两人对上视线，不由得‘纠结又迟疑’地相视一笑，看起来好像都拿捏不准主意的样子。 怪不得州长要背刺。 这背后都有他合理的理由。 猫头鹰法庭怎么就不明白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道理呢。 特梅姆已经熟练的打开了推特，早有之前举报韦恩集团的经验，意有所指：“诶呀，要不再试试这个私信功能？” 上次没开小号，大概是不小心就被总统看见了。 没关系这次说不定运气不会那么差，就也不开小号了吧。 伯纳德咳了咳：“近期联邦工作繁多，想来怕是难有查看社交媒体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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