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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州不大，创造神话。 是看见哥谭就想到自己了吗。 特梅姆沉默半晌，反手比了个大拇指，相当于给了回应。 那个什么，她现在无法做出其他的表情，你先凑合理解一下吧。 同样能让人在这种场景下感到亲切的，还有前面坐着的王老板。 刚刚在外面见面时，笼子里面的那只斑鸠和他格外地亲切，王老板直接就眼前一亮，询问能不能把笼子打开，让他逗逗。 现在那只鸟彻底黏上他了。 至于怎么送给总统... 特梅姆决定暂且跳过这个复杂的问题。 她果然还是比较担心，万一自己还没靠近总统3米就被打成筛子了该怎么办。 至于伊万...自从他和阿尔弗雷德碰面之后，和睦的笑容就一直隐隐透漏着寒意，靠近了还总能听到好像是诅咒的声音。 感觉不是个搭话的好时机。 现在他正侧着头，和会场配备的翻译低声说些什么。 红发的翻译姐姐似乎也是俄国人，艳丽又亲切的模样让特梅姆不禁多看了两眼，感慨纽约不愧是纽约，大型会议不亏是大型会议。 敏锐地注意到了斜后方的视线，红发翻译侧头，朝特梅姆笑了笑。 这个警觉程度不免让特梅姆想起大厦外面的警卫。 这里该不会连翻译都是什么特种兵吧？ 特梅姆眼皮一跳，不再四处乱看。 史蒂夫到场后，会议正式开始。 特梅姆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收到邀请了。 因为这次的经贸会议，是以哥谭市为主要案例，围绕着哥谭市近期的诸多外包工程，以哥谭市的新变化为切入点，进行展开的。 首先是哥谭市与俄罗斯集团共同合作建造的、世界级ip——哥谭游乐场。 针对不同的年龄向，内含了诸多精彩刺激的游玩项目，吸引着无数的游客参观体验。 现象级的网络营销宣传，大大拉动了哥谭市的对外经济，并打造了与迪O尼并肩的超大文化品牌。 由衷期望哥谭能够加大本土特色设计力度，把哥谭游乐场推广全球。 佛罗里达州的州长握紧了拳头，热忱地看过来，表示自己也想要。 其次就是哥谭市与中方开展的业务往来、外包新建的大学校区、以及附近便利现代的街道。 高端的基础设施、先进的教室课堂、依旧是堪称世界级的建筑风格与园区规划，展现了什么叫教育与文化一体、学习同休闲齐飞。 这必然会带来大规模的人才转移热潮！新哥谭大学，会成为培养全美人才的又一摇篮！ 这是哥谭人民的哥谭市，是全美的哥谭市，也是全世界的哥谭市！ 听闻哥谭市很快就要开展最新的高铁建设业务了。 同志们，听我讲，这不是光靠我们自己就能高效圆满完成的工程。 这个世界就需要这样的合作，这样的各取所需，这样的共同发展与共同进步！ 哥谭市已经为我们树立好了一个绝赞的榜样，走出了国际合作的第一步，这值得我们来学习和分析，充分利用好相关的经验，进行更加美好的建设！ 史蒂夫总统，发言过于激情和专业了。 等等他刚刚的发言里是不是说了什么同志们？ 白头鹰徽悬身后，镰锤默然藏心间。 被总统一顿猛夸，特梅姆陷入了宇宙猫猫头呆滞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的心灵收到了可怕的冲击和极致的洗涤。 这里已经不再是什么会议现场了，她好像身处可以救赎一切的教堂。 上帝啊不是，总统，拜托了，请聆听她的赎罪。 别夸了，你别夸了，她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啊！ 对不起，一直以来沉迷于讲上帝地狱笑话。 对不起，当市长的初心一开始是为了给公司拉客，反思了一下这样不行之后，现在又变成了拉客加蹭好处。 对不起，游乐场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怎么认真检修，还把错推到了谜语人的身上。 对不起，这些建设其实都是坑害韦恩集团、掏的是他们的钱、结果还不要脸的占了他们的名头。 对不起，没有交版权费。 对不起，来参加会议挨夸之前，还让小丑去轰了大都会... 前方史蒂夫总统身上的光芒愈发闪烁，身姿骤然变得高大，深深刺痛了特梅姆的心。 在伟人的面前，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她忏悔。 在胸前画个十字架，双手合十，虔诚地聆听佛音。 直到会议结束，特梅姆都深陷好像被上帝摸了头的状态，在心里把自己干过的事情全部都忏悔了一遍。 当即进入贤者时间。 “哥谭市长，请暂且留步，”刚散场，还没走出几步，就有工作人员拦住了特梅姆，侧身示意，“总统想见您一面。” 原本，听到这样的消息，一路走去该是忐忑的。 但是由于在会议进行到一半时，就陷入了超脱物理的忏悔世界，特梅姆现在心情分外地平和，甚至有种想要当场和总统跪拜一下的冲动。 史蒂夫总统似乎有不少工作，特梅姆远远看见他的时候，他还在和身边的人一脸严肃地交代着什么。 刚刚那位红发翻译姐姐也在。 注意到特梅姆走来，史蒂夫和身边人稍作等待示意，主动迈步走了过来。 他伸手，与特梅姆握手，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早就很想见你一面了，哥谭的市长，你做的真的很棒！” 特梅姆笑不出来，面色沉痛，陷入了萎靡不振的消沉：“不，我什么都没有做，您实在高看我了，我不敢当啊。” 这话是真心的。 “不要这么说，哥谭市长，你改变了哥谭。正如你的口号一般，哥谭市正走在再次伟大的路上！” “别这样，我其实真的什么都没有干，我只是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其实一直在泥堆里打滚啊！被按着脑袋在泥里艰难呼吸啊！完全就是个比小丑还小丑的小丑啊！” 两个人的语气一个比一个激昂诚恳。 不像是演的。 这已经是脱离了商业互捧、或者是互相推脱谦虚的范畴了。 聆听了全程的娜塔莎没有说话，内心有些许的复杂。 这就是哥谭市长吗？没见过，但她好特别。 大概是也没有想到会收到这样的回答，史蒂夫一顿，认真地思索了几秒，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吗，这个说法倒是让我不免深有感触。” 他坦然一笑，身姿更为高大了几分：“人啊，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活的光明正大。” “就算想要昂首挺胸地前行，也难免会跌倒，不知不觉中沾上一身泥巴。” “但如果即便如此，也能够坚定地走下去的话，总有一天，身上的泥巴会干燥掉落。” 史蒂夫这个总统做的也不容易。 联邦文官系统的处处限制、推脱； 资本与两党都不满他牵扯到彼此的利益，怨恨他上任后的背刺和狠手； 各大协会下达总统暗杀令，就连派去哥谭的调查员，也被猫头鹰法庭不加掩饰地直接当场干掉。 让这里再次伟大，口号简单，但实施起来困难重重。 这里已经不再是他曾经熟知的那个世界了。 但是，在时代的嘶吼声中，一定有些东西总是不会变的。 总统这一职务每天都得向现实让步，他或许会不得不被迫做出妥协，但从未停止过前进的脚步。 哥谭市长也是一样。 现实严酷灰暗，是梦想和希望，使得生活值得继续。 听了他的话，特梅姆缓缓伸手按住眉心，自卑地把脸捂住，借此遮住自己心虚的目光。 怎么解释呢。 哥谭市长没有。 和总统相比，哥谭市长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外面对总统的欢呼声就没有停下过，被这种情绪和气氛感染，特梅姆已经成功和他们共情，感受到了属于总统的人格魅力。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两人一并抬头，看向出声的方向。 王耀挥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伸手接住肩膀上的斑鸠，说明了来意：“我是来给你送鸟的。” 他要是不提，特梅姆都要忘记这件事情了。 摸了摸脑袋，看着接过斑鸠，和它对视的史蒂夫，特梅姆解释道：“是哥谭一个中小企业卖酒的老板娘送给您的，应该是总统您的粉丝。” “中小企业的老板娘？” “啊对，是安格利亚老板，也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特梅姆只是随口一接话。 但是在听见这个名字后，史蒂夫却表情微愣，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看向手中鸟的眼神也夹杂了些不同的情绪。 他仔细端详手中的鸟，认出了它的品种，若有所思：“中国有句...” 特梅姆还在等他的下一句话，准备拍马屁。 但是没声了，史蒂夫陷入了怔神的状态。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特梅姆尝试努力运转自己的脑袋，为现在的沉默找个突破口。 怎么不继续说了？ 中国有句什么？ 怎么还看了她一眼？这是在考验她吗，是故意要她接话，好推动对话继续吗？ 脑子快转，既然总统这么做了，那就一定有他特别的含义。 等等，好像抓住了什么。 特梅姆试探接话：“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日本有句古话，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相信这把钳子，一定能撬开阁下的嘴...？ 这就好像是什么惊雷。 炸得身边站着的王老板猛地把头甩在了一边，肩膀抖动，似乎是在努力按捺着什么情绪。 “王老板？” “咳，”王老板慈祥又饱含深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比口型，“少刷点Tik Tok。” 不要再被狡猾的拆腻子同胞们洗脑了。 我们至今不知道，狡猾的拆腻子同胞们到底在Tik Tok上玩了什么花活。 我们只知道，熟知一切的王老板，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肌肉，在下一秒就转过身，火速地快步退场了。 就连旁边的娜塔莎也别开了头，努力地憋笑，尽力不让现场状况变得更加离奇微妙。 留下特梅姆和史蒂夫面面相觑。 啊，原来不是这句吗，还以为总统也经常高强度的网络冲浪，所以要对这个暗号呢。 这一刻，特梅姆的心中满是懊悔。 她该知道的。 她至今没有通过网络上那个什么，眼力见大师职业技能水平考试。 史蒂夫咳了一声，体贴地选择跳过刚刚那个意外的话题，准备和她暂且道别，去进行其他的工作了。 “总统，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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