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言又止:“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肩膀压着的重量一轻,布鲁斯垂眸瞧了我的脖子一眼,随后松开了抱着我的手,从口袋里拿了个小药盒出来。 拧开盖子,他用食指沾了一点,默默地在我脖子那块涂上了药膏。 我有点心虚。 我选择无视掉那点心虚。 我清了清嗓,主动提起一个布鲁斯可能会觉得高兴的话题:“你想学习吗?” “?”他用见鬼了的眼神看着我。 想不到吧,关键时刻,我还是会为了让青梅竹马恢复状态,主动提起一些不像我能提出的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安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但我知道,搞颜色是第一生产力。 所以我拿起了遥控器,沉声问道:“你家的电视可不可以下载x片?” 出于这样的那样的状况,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有我自己想学习的因素在。 加油,不做考试前才预习的挂科鬼! 布鲁斯伸手夺走了我手中的遥控器,并且和我保持住了距离。 “不许碰我家任何电子产品。”他俯视我,明确禁止,末了察觉自己忘了称呼,还要特意补充一句,“变态。” 你真让人感到寒心。 ... 直到某个情绪消沉、终于在聊了会天后充完电的布鲁斯离开,他都没把那句[给我你的裤子]放在心里。 甚至我毫不怀疑,这家伙对于我的胡言乱语早练就了自动删除功能,直接就格式化清除了。 要问为什么这么清楚。 哈哈,因为就连我自己,也给忘了啊。 这脑子真没用,怎么自己给识别成废话了。 布鲁斯彻底地消失在走廊那一头,我挠着头,都没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直到一股夜风吹过,空荡荡的衬衫下面顿觉一凉,才猛地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等等,布鲁斯,不要走—— 眼泪快要掉下来。 我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会儿,在纠结该不该追上去。 倒也不是说这样睡觉有什么难受的,由于这个衬衫来自于阿尔弗,变态如我,当然会认为穿着它睡觉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但问题是,我很确定自己明天早上起不来,绝对是没有人来喊就一睡不起的那种。 如果明天没有别的事情倒还好,就直接说不要管我,当我死了,然后自行起床。 但由于和布鲁斯约好要去猫头鹰法庭搞团建,这个逃不开。 而来喊人起床的职责,属于管家。 你这个衬衫它只是看着大,但是翻几个身后就不可能再保持原位置了。 衬衫下面,可是完全真空啊。 啊不是,还有个内裤。 情况并没有因此有任何好转。 此时我已经完全将曾经[带着我的战衣夜袭阿尔弗]的狂言扔在了脑后。 别说那件不仅布料少甚至还脆弱的吊带裙了,现在套着宽大的白衬衫,把扣子完全扣在最上面,都感觉不太够。 明天早上不会被看到什么需要打码的画面,然后被蚊子叮醒吧! 诶,仔细想想,好像还有点刺激... 抓着门框,我保持着探头的动作,陷入了思想的拉扯。 “阿德琳小姐?” 可能是我实在过于显眼,让路过的阿尔弗雷德略显疑惑地止住步伐。 他笑着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说话时,阿尔弗雷德垂眸,视线落在了那件白衬衫上。 哪怕扣子扣到了最上面,领口还是留有余缝,斜斜地露出了小半个肩膀。 也如预想那样,下摆的长度刚好遮住了大腿。 阿德琳小姐,较一年前生日会那时相比,长高得似乎并不是特别明显。 提起那场生日会,除了让他印象深刻的表白外,很难不又想起当晚在别墅游泳池那段。 埃利奥特家为阿德琳庆生,特意邀请了很多和她同龄的同学,当时赶着炎热的夏季,因此配合地办了个泳池聚会。 他知道阿德琳和那群同学不熟,还以为她不会参与进去。 毕竟从他瞧见阿德琳开始,她站在一群人中间,表情就不是很好的样子,甚至又冷着脸独自朝偏僻的角落去了。 他还以为她身体不适,特意跟了过去。然后就被拽住手,听到了很不得了的话。 在把阿尔弗雷德说懵之后,阿德琳倒是心情大好,压根就没有要个回答的意思,说了句去换衣服,然后捧着脸哼着曲儿就走了。 她的心情好到了奇怪的新高度,甚至在换上了新衣服后跑去了泳池。 阿尔弗雷德刚到,就看见她在对面挥手,并且穿着身上那件很清凉的泳衣转了个圈。 有吹口哨的声音。 但绝对不是他。 当时现场还有很多人,估计也都是难得瞧见她脚步这么轻快,连带着觉得某个[性格有些微妙奇怪]的阿德琳大小姐说不定很好相处,他们有了要去邀请她加入的意思。 对,是在和他表完白之后,去的。 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在对上了阿德琳小姐亮晶晶的眼睛后,面色不改地把胳膊上搭着的那件衬衫抖开,探身给她穿上了。 那时他给她披上的衬衫,也是遮到了这个位置。 不过不同的是,那次手里拿着的是布鲁斯少爷备用的衬衫。 这次才是他的。 那时候她身边有很多人,但她只看着管家一个。现在她身边空荡荡,看着的还是他。 如果我能知道阿尔弗雷德在想什么,我会说,这不是重点。 身边空荡荡什么的无所谓,可是衬衫下面空荡荡不太行。 在看见阿尔弗雷德出现的瞬间,我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背着手把衬衫向下扯了扯,总感觉还差点。 他挥了两下的手突然一顿,手指相捏,改为弹了我的脑门一下,成功把我从自己的思绪里叫了出来。 “您在做什么呢,阿德琳小姐。” “没,没什么,透透气,”我清了清嗓,想了想,还是扭捏地开了口,“有裤子吗?” “...” 阿尔弗雷德不亏是专业的。 他没有像布鲁斯那样脱口而出一句变态,只是略疑惑地微微扬了下眉头,在瞧见我拽着衣角的手后似乎明白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的失误。” 他道歉,刚想转身去拿,但脚步一顿。 “不过我不太清楚您想要哪一种,方便一起去吗?”
第24章 第 24 章 拿个裤子,还要我亲自去? 你难不成想说,你卧室里的裤子会后空翻,很神奇,特意邀请我去看吗。 裤子的类型很多样吗,多样到你自己抉择不出来我要哪一种吗,多样到需要带我去自助吗。 西装裤四角裤平角裤普通短裤,其中哪一个是正确答案,难道不够清晰吗。 我真的不是变态,别把这个触发委托当成什么会直接影响强度的重要任务行吗。 我开始沉思自己的变态形象是不是真的很深入人心。 竟然已经到了连阿尔弗雷德都这样反应的程度了。 泪目。 阿尔弗雷德还停步在那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等一个答案。 空荡阴暗的走廊,敞开的卧室门,所处的环境很难以言喻。 夜风幽幽地吹动衬衫的衣摆,险些把它吹到不合适的位置去。 我本能地按住了衣角,用余光瞄阿尔弗雷德。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地方。 ...等等,这都是意外,我真的不是变态! 我眼神逐渐灰暗,已经不对自己脑袋上的标签抱有什么天真的期望了。 正无声地流泪,肩头突然一热,一件眼熟的小马甲披在了我身上。 阿尔弗雷德上身只剩下了件衬衫,他拿着脱下的马甲,轻声提醒:“抬胳膊。” 我乖乖照做,看着阿尔弗雷德帮我把马甲穿好,半蹲下身子,一颗颗地系起纽扣。 动作很灵巧,还没等我多看几眼,那几颗扣子就行云流水一般地扣好了。 小马甲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 扣上扣子的马甲收拢了宽大的衬衫下摆,带来了些安全感,至少不会再有被风突然吹得乱飞的状况。 将马甲下的衬衫向下拽了拽,做好这些后,阿尔弗雷德的手背不经意地蹭到了衣摆下的大腿。 被夜风吹过的皮肤微凉。 “还是先走吧,虽说是夏季,但夜里还是有些凉的,如果不小心发烧就糟糕了。” 我背着手,暗中使力多摸了这个马甲几下,嘴上习惯性地嗯了一声,被他的话说服。 好香哦。 我沉浸在嗅嗅嗅的繁忙中,其实没思考太多。 但当走出几步,看到阿尔弗雷德顺手关上了我卧室门的时候,我察觉到了些盲点。 等一下,你等一下,这里不对。 一直在走廊里站着可能会发烧,那为什么我不回卧室去,等管家捧着一筐自助裤子来呢? 而且一开始不是在询问我方不方便去吗,怎么没给我选择的机会? 我的脚步变得迟缓,看向阿尔弗雷德的背影,顿时感觉这个男人的一切行动都充满了深意。 他该不会连一开始忘记给我裤子,都是故意的吧。 连这一步都算到了吗,真是可怖如斯。 说起来,布鲁斯是不是今天有明令禁止,说不许我去找他家管家玩来着。 那时的我沉浸在大脑宕机中,满口应下,答应的态度很是坚决。 现在的我... 虽然步伐略显迟疑,但还是跟在阿尔弗雷德的身后。 我唾弃自己。 可是,可是我没去过啊! 嘴上把计划说的很全面,但是我甚至都不知道管家的房间在哪里。 这可是一个摸路线的好机会。 还是那句话,为什么要登山,因为山就在那里。 偷瞄—— 和阿尔弗雷德对上眼神,被他响应的笑晃得一时眼晕,鬼迷心窍地跟上。 冷静一点啊阿德琳,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没出息,你忘记下午的时候阿尔弗雷德都对你做了什么吗! 你怎么还敢的啊! 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在他们打架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走到管家的卧室门口前,看着阿尔弗雷德伸手打开门了。 我本是想站在门外等待的。 但是门里面好像在发光。 我咽了咽口水,退堂鼓的敲击声越来越弱。 没见过,真的没见过,这和天上掉下来一张金色的天堂门票有什么区别。 “阿德琳小姐?” 我还是犹豫地停顿了几秒,这几秒延迟得到了阿尔弗雷德的疑惑询问。 面对他的发声,我咳了咳,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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