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来剩下的最后一杯放到他眼前,见他挨近,趴在桌上伸出舌头狗狗样小心翼翼舔,我才继续转向夏油杰。 “关于味道,我想我可以试着帮你解决。”说着指一指尝了口麦茶就嫌弃推远杯子的五条悟,“至于更多理论,要问他。” 听到被提及,五条悟一侧的猫猫耳动了动,旋即抬起头,朝正好向他看来的夏油杰干瞪眼。 尾巴毛不友善地竖笔直。 “……你确认要我和他好好谈?”夏油杰指指自己,挂起青筋暴跳的笑容,“我可没忘记,我的半截刘海是谁拔走的。” “你也薅他牙了,”我说,“你们算扯平?” “他那是碰瓷,”夏油杰纠正,之后讥讽一扯嘴角,“不过算了,我不和打架只会瞎挠人的毛孩子一般见识。” “我要是用术式你掉的就不止刘海了,”五条悟也开口,不屑撇撇嘴,“半吊子弱鸡。” “你……!” “哼。” 目光相接,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电光交汇。 “停,打住,不要吵架。” 我立刻将无意义的小学生行为扼杀在摇篮里,伸手捂住五条悟两只猫耳朵,不顾它们在下边毛绒绒地不服气瞎晃动,朝夏油杰小声说: “他很好哄的,有游戏机吗?” * 托马里奥的福,五条悟的那点没来由的敌意顷刻消散,终于愿意坐下来和夏油杰好好科普。 有时他懒得细说,比较抽象的地方我会补充。 三人聊得挺融洽,到最后已经不光是在讲咒术相关。 比如夏油杰对我们的学业表示关心。 “你们为什么没上学?”他一脸严肃,“不接受义务教育是不行的。” 我:“你说得有道理。” 思想政治也很重要。 “一五教育,那是啥?”五条悟在旁凑来他猫头。 夏油杰一脸怜悯地看过去。 一副“没接受过教育的傻狍子是这样的”的鄙夷脸,将五条悟差点又给惹炸毛。 “别闹,”我摁下五条悟又窜起来的毛耳朵把他薅回来,游戏机塞到他手里,“你去顶蘑菇。” 见他气呼呼朝夏油瞪去怨念的一眼,就乖乖低下头啪嗒啪嗒按键盘,不再往桌子上窜、看着要打人,我将话题扯回。 “先不管义务教育,答应你的,味道。” 之前交谈有提到,就简单解释: “我应该能让‘虫’对你味觉做出部分调整。不过从没有试过,可能需要很多次的实验才能成功。” “实验?”夏油杰似懂非懂指一下自己,“是要把我当小白鼠的意思吗?” “差不多。”我说。 “没关系,”他颔首,“毕竟是我有求于你,那就拜托了。” “你确认吗?”我坐起来,盯住他,“搞不好会很痛,也有可能会残疾,毕竟不知道‘虫’会钻到哪里去,到心脏就直接死。” 见夏油杰脸上顿浮现惊恐,身子也无意识后缩,我安慰: “没关系,刚好我也擅长修复,哪里残了补回来就好,不会痛太久。” “……”夏油杰缩得更远了,好像都快黏住身后墙。 “……我怎么感觉你在生气?” 他声音显得小心翼翼。 “没有,”我即答,“你错觉。” “可你刚刚……”夏油杰迟疑,“表情超可怕。” 他头顶那对狐狸耳被吓得吧嗒一下紧黏住,正面看就和耳朵缺失一样,十分不安。 我眨眨眼,下意识扫一眼五条。 他早就一门心思投入到打游戏,缩在抱枕里,一条猫尾翘老高,心情不错摇摇晃晃,完全没注意到我们这边。 转回头,我重新面向夏油。 “别放在心上,”我说,“刚刚只是开玩笑,不会在朋友身上试这些。” 前提是一直是朋友。 “朋友?”夏油杰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吗?” 看得出,他有点害羞,挠了挠脸。 “说起来,能看到那种东西后,我还基本没朋友。” “别在意,”我说,“咒术师不能融入普通大众很正常,咒术界一般将这种孤独感称作‘血の哀’。” “真的吗?听着有点中二,”夏油杰略皱眉,但还是认认真真拿起他写满笔记的小本子,“‘哀’是哪个‘哀’?” 我:“假的,别记了。” 他:“……” 眼睁睁地看见对方凝望我的眼神逐渐变哀怨,正要转移话题,这时,夏油杰身后那面墙猛地传来重物坠地的巨响。 不给人反应,之后是一连串玻璃砸碎、桌椅腿摩擦地面的动静。 我和夏油杰同时转头,五条悟也将视线投过来,看向不断有可怕声音传来的那面墙。 房子隔音效果很不好,我们这儿一安静,基本上争吵内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诸如“你这个勾三搭四的臭婊/子”、“一无是处的软饭男也不看看是谁在养你”、“为什么去找牛郎”、“老娘自己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脸都被你丢尽了”、“又打我!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等狗血八点档经典台词。 怒骂、咆哮、嘶吼过后,就是一连串“啪啪啪啪啪啪啪”的掌掴声。 我和五条悟齐顿住,就一起看向夏油杰。 “隔壁的,常这样,”夏油杰说,匆匆站起身出去,“你们等我一下。” 半分钟后,他回房间。 同时还带进来一个年龄比我们稍长些的女孩子。 穿着jk制服,年纪约莫是十五六岁的模样。 头是低着的,大半的黑发挡住脸。 但因为头发很短,遮也遮不住什么,就依旧能看见一侧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抱歉,小杰,每次都这样,”那名少女忧郁地抬起眼,飞快扫了我们一眼就又垂下头,“打扰到你和你客人了。” 她显得很不安,一手紧紧按在自己的腰腹那处,身子都弓着,有些直不起来。 “没事的,姬子姐,”夏油杰温和说,拿来医药箱,试探地问,“老爸过去了,老妈也已经报警了,今晚要睡在我家客房吗?” “不、不同了,太麻烦你们了……谢谢你,小杰,我没事。” 姬子摇摇头,似乎想要笑一笑。 然而牵动到唇角伤,痛得她直嘶气。 之后,趁着夏油杰帮姬子消肿脸颊和手臂上的那些伤,我悄悄绕到黑发少女的身后。 “你是在安慰我吗?”察觉到我举动,姬子转过头,温和冲我笑了笑,“谢谢你。” 我没吱声,收回放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的手,退回去,皱起眉略沉思。 “怎么了?” 五条悟这时走过来,扯住我袖子。 猫眼瞅瞅我,又瞅瞅被我注视的黑色后脑勺,显得疑惑。 “小悟,”我微踮脚,把他猫耳拉下一点点,凑近小声问,“你觉得那颗后脑勺,像什么?” 毛绒绒的耳朵掀一下,五条悟眨眨眼,又看回姬子后脑勺。 “海胆?”他不确认说。 “嗯……“”我点点头。 很奇怪。 我也寻思着那发质,有些眼熟。 叫我想起…伏黑惠?
第27章 第27 章 “真的可以让我暂时住这里吗?” 被我们带到五条宅的清水姬子有些不知所措。 “可以,”我说,“因为你的父亲已经支付过了。” “嗳?” 她看起来很疑惑。 也是自然。 自从上次的争吵后,姬子的母亲便扔下她们父女再也没有回来。 而她的父亲,依旧不改整日酗酒赌博与家暴,在喝得烂醉的某天出门后也从此人间蒸发。 原本居住的公寓目前被父亲的追债人蹲守无法回去,这种情况,清水姬子不可能相信是那不负责任的父亲跑路前突发良心,给他安排的定居之所。 “放心住吧。” 我拉开一间给她准备的和室。 “看看这间喜不喜欢。” “谢、谢谢,比我之前住的宽敞很多。” 清水姬子受宠若惊地说,但依旧忍不住询问。 “请问你们知道我父亲的下落吗?他又是哪里来的钱让我能……呃,能够借助在这样的地方?” 她战战兢兢地看一眼屋内正在帮忙收拾房间的侍从,又望向不远处矜贵站着的五条悟。 只是在对方将蓝眼睛转来时便飞快挪开,似乎显得很怕他。 我想了想,才解释说: “准确来说我们是夏油的朋友,是他拜托我们帮你的。” “至于你父亲,别担心,他不会有生命危险,钱是当一个药物研究项目的志愿者弄来的,房费从他那里扣。” “药物……”姬子眨眨一对圆睁的杏眼,“你是说他在做试药员?” “可以这么理解,”我含糊,岔开话题,“要是姬子小姐实在过意不去,可以帮我一个忙。” 她似乎也没有再提起她父亲的打算,回应说: “当然,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都会做的。” 之后,我和五条悟就把人带到禅院甚尔那。 “你俩过来干什么?”禅院甚尔见是我们,一脸嫌弃,“今天没课。” 同时好奇睨了眼跟过来的姬子,顿了顿,恍悟般勾起唇,别有深意看向我: “喔,毕竟最近空房多出很多……老橘子玩腻了,换换口味,是吧?” 再度察觉到男人轻飘飘扫来一瞥的清水姬子躲闪地低下头,避开与对方对视。 没理那边阴阳的甚尔,我和五条悟对视一眼。 后者会意点点头,走过去和搁下啤酒罐的黑发男人说事。 趁这时,我拉住害怕的姬子,说:“以后每周末的这个点,带上侍从来找他,可以吗?” “那位是……” “教格斗的老师。” “你想要我学格斗?”姬子瞪大了眼睛。 “可以顺带学,没坏处,”我说,“不过这不是重点。” 指一指地面掉落的许多空酒瓶。 “看到了吗?” “酒鬼?” “对,一有空就会用掉钱包所有的钱买酒和打小钢珠,”我说,“所以决定给他缩短一点空闲时间没功夫干那些,这样我们的零花钱也能多一点。” “原来是这样…这种人最讨厌了!”闻言,姬子气呼呼地说。 我顿住。 不会起反效果吧…… 小的那只,蝴蝶效应反而效没了,我会很困扰。 大的那只,没被恋爱耽误又去当杀手,我会更头疼。 刚想要说点什么补救,面前少女便已信誓旦旦拍胸口。 “放心好了,我周末都过来,不会让你们的爸爸有时间不务正业的。” 我:“?” 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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