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并不强大,但直到最后一刻,他们都在竭力保存柱的战力……” 那么多的墓,在经历了百年,依旧有一个人,记得这些墓主人的名字、样貌和属于他们的故事。 仿佛他们还活着一般。 或许,在他的眼中,他们就还活着呢? 胡桃微微抬眼,看着站在产屋敷辉利哉身边哭得泣不成声的樱发少女,看着双手合十闭着双眼流泪的僧人,看着相谈甚欢的兄弟,看着带着蝴蝶发饰的姐妹…… 在他的世界里,他们确实还活着。 天色不早,胡桃告别了产屋敷辉利哉,从他那里,胡桃拿到了锻刀人的联系方式,却不打算现在立刻前往。 毕竟这事儿如果只有胡桃一人,去也就去了,可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员工,加上需要联系人带路,便暂且将这件事放下。 嗯,她的往生堂才不加班呢! 当然,主要是怕加班把唯一的员工吓走。 与锻刀人联系的时间是次日的上午,胡桃习惯了早起,还特意出门买了份早餐。 在往生堂的日子确实惬意,和太宰治的前一份工作相比简直不要太好,可以后是否真的要久留,太宰治还有些不太确定。 来到往生堂,不仅仅是异能特务科的示意,还有他自身的好奇。 最初的时候,他只是想要知道,是什么让寻死的织田作之助活下来而已。 他想要从中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 可如果仅仅是目前的情况的话,他还找不到这种东西。 顶多是比以前开心一些罢了。 当然了,就这一点也足够让他留下了,但以什么样的状态留下还需要考量。 ——就从这一次事件中看看吧。 前来接他们的锻刀人带着古怪的红色面具,乍一看甚至让人想笑。 不过为了防止因为冒犯而导致人家不愿意带路,两人便努力憋住了。 到了现代,锻刀人的生意显然难以为继,但他们的手艺还是流传了下来,很大一部分转行去打造一些农具之类。 当然,在产屋敷家的帮扶下,还是有一部分人保留了对刀的锻造,让这份技艺没有伴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失传。 锻刀人主要聚集在一个小村落中,而胡桃他们此行的目标,就在村落的旁边,锻刀人的坟墓。 带路的锻刀人不爱说话,一路下来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只能透过他严严实实的衣着看出,这大概是个男性。 与产屋敷辉利哉不同,他带着胡桃他们直直地向一个方向走去,完全没有介绍墓主人的意思。 直到走到其中一个墓前,他停下了脚步。 “他已经来过了。” 他? “灶门炭治郎。” “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来这里送一份御手洗团子。” 似乎是不常说话,锻刀人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但声音却完好地传来了。 “这是新的,御手洗团子,他刚刚来过,短期内,不会来了。” 胡桃顺着锻刀人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墓前看到了一份御手洗团子,上面还淋着酱汁,一看就是刚放过来的。 ‘哼,真是死脑筋。’ 墓旁边,一个带着同样面具的男人冷哼一声:‘谁想得到我会死在你前面啊……’ ‘你还真把那句,一直给我送御手洗团子直到死这句话,记在心里了啊……’ 胡桃的眼睛微微一闪,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墓上的文字。 “钢铁冢……萤么。” 她是喃喃自语,一边的锻刀人以为她在和自己对话,勉为其难地担当起了解说人。 “是的,他生前负责给灶门炭治郎锻刀,他们关系,很好。” 看出来了。 关系不好的话,也不会在这么多年里,都坚持过来送东西了。 又或者,灶门炭治郎,也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维持自己的人性呢?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 胡桃站直了身子。 “既然已经排除了两个地方,那么他只有可能在那里了吧。” 也就是产屋敷辉利哉所说的,灶门炭治郎出生的那座深山。 与产屋敷宅和锻刀人的村落不同,这两处地方虽然距离往生堂不近,但多少还是有人烟的,因此交通很方便,胡桃他们到的也快。 但灶门炭治郎所在的那座山却没什么人,或者说,因为他的存在,那里一直处于一种半封闭的状态。 如果可以的话,胡桃不是很想去那边找人。 毕竟麻烦,费时间。 但现在只剩下这一个选项,她就算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太宰,这趟和之前不同,算是出远门了,你是兼职,可以不用跟着我哦。” 临行前,胡桃还和太宰治确认了下。 难得的是,一向喜欢偷懒耍滑的太宰治去意十分坚定:“往生堂现在就我一个员工,堂主不带我,带谁呀?” 如此,胡桃也不好拒绝。 虽然她想说,往生堂缺个看场子的,不过现在也没什么生意,干脆暂时关门算了。 关上往生堂的大门,乘坐交通工具到最近的地方,剩下的路就只能步行了,胡桃提前做好了需要费很大力的准备,却没想到—— 刚至山中小屋前,纯白的雪地中,一个人影静静地站着。 他的发长而乱地披散着,一看就是从未打理过,黑色的鬼杀队队服也是破破烂烂,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洞。 行至正面便能看见他脸上宛如火焰一般的纹路,蔓延至嘴边的尖牙,他的耳朵上戴着花札耳饰,在寒风中轻轻飘荡。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柄刀,正在向自己的脖子砍去。 刀发出了难听的声音,他的脖子却仿佛钢铁一般坚硬。 胡桃的脚踩入雪中,发出了声响,他迅速注意到来人,猩红色的眸子遥遥望了他们一眼,身影骤然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那柄刀,刀刃坑坑洼洼,火焰刀镡却和新的一样,仿佛从未经历时间的洗礼。
第25章 屠鬼的少年终成鬼 那就是灶门炭治郎。 在看到的一瞬, 胡桃就确认了他的身份,不仅是因为他额头上仿佛火焰一般的伤疤,那确实是产屋敷辉利哉提到的特点之一。 不过更多的, 还是在于他身后密密麻麻的灵魂。 他们似乎是知道胡桃的来意, 在看到胡桃之后, 很快便聚集了过来。 当然, 或许是担心灶门炭治郎的情况,他们并没有全部跑来, 还是有一部分跟着灶门炭治郎离去的。 ‘大姐姐,帮帮哥哥吧。’ 小孩子总能最快直接表达心意, 尽管他们已经逝去百年,但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 都还是孩子的状态。 ‘哥哥他从来没有吃过人!他一直控制着自己, 实在控制不住了, 就像之前那样伤害自己……’ 与年幼的孩子不同, 炭治郎的同期考虑的则是另外的问题。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长发的少年之前在产屋敷辉利哉的身边也见到过,如果胡桃没记错的话, 他应该是叫时透无一郎。 ‘这些年来,鬼化一直在侵蚀着他, 已经快到极限了。’ ‘不会的!’金红色头发,如同猫头鹰一般的男子插着腰大声道, ‘我相信炭治郎!’ 看着他满脸自信的样子,胡桃想起, 这个人似乎是叫炼狱杏寿郎,也是产屋敷辉利哉提到的柱之一。 跟着他们一同, 越来越多的“人”也表示了自己对炭治郎的信任,可从他们的表情中不难看出, 他们还是对这件事存在隐忧的。 毕竟,灶门炭治郎的状态确实在恶化。 ‘如果他变成鬼的话,我会杀了他。’ 黑发的男子表情冰冷地说出这句话,他将手放到腰间的刀上,看上去很不好惹。 然而下一秒,一个粉发的少年一拍他的头:‘笨蛋义勇!你都死了怎么杀他啊!’ 顿时,冷漠的假面被打破,明明看上去年纪更大一些,可这个名叫义勇的男性却可怜巴巴地看着粉发少年,好像对方才更年长一般。 ‘炭治郎绝对不会有事的!’ 一边,一个带着猪头头套的老头子咋咋呼呼道:‘他可是战胜了本山大王的人!’ ‘伊之助!你怎么又带上头套了!’一边的老太婆拽下了老头子的头套,然后拉着他对胡桃鞠躬。 ‘听说您能解决炭治郎的事情,还请您……’ 话说到一半,她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她抬起头,老泪纵横:‘炭治郎真的很温柔!当年为了让我们不去出任务还受了很重的伤……’ ‘请您……帮帮他吧……’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所有人一起说的。 在他们声音响起的瞬间,远处拾起地面上掉落刀剑的太宰治仿佛听到了什么一般转过身。 “胡堂主?刚刚有什么声音吗?” 胡桃眨了眨略有些干涩的眼,轻叹一声:“嗯,不过是逝者的念想化为风声,呼啸着传达情感罢了。” 太宰治的眼睛一亮,他凑了过来:“难道说……这里也有?” 说起来,这是自己的员工来着。 于是胡桃点了点头。 但她并没有详细叙述他们所说的话,只从太宰治手上接过刀,满脸认真道:“太宰,我要送走灶门炭治郎。” 她抬起头,那张总是玩世不恭笑着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认真。 “让死者安息,让生者满意,这从来都是我们往生堂的理念。” “我会将此贯彻到底。” 胡桃握紧了刀,刀柄的部分似乎还残存了一丝温度。 看着这样的胡桃,原本还想说的一些话哽在太宰治的喉间,莫名说不出逗乐的话了。 -- 胡桃并没有直接去找灶门炭治郎干一架。 当然,并非说胡桃之前的话是喊口号,而是在她见过灶门炭治郎之后,她发现了不少东西。 变成鬼的灶门炭治郎身上缠绕着仿佛诅咒一般的气息,扭曲而邪恶,如果不能祛除这些气息的话,所谓的送走也就无从谈起了。 此前胡桃一直在思考,没有任何弱点的灶门炭治郎该如何杀死呢? 产屋敷辉利哉曾告诉胡桃,鬼这一类生物畏惧阳光,阳光是鬼最大的天敌。 以前的鬼杀队使用日轮刀斩断鬼的脖子,能够造成类似阳光一样的效果。 除此以外,鬼还厌恶紫藤花,过去也有鬼杀队的剑士利用紫藤花制造出足以毒死鬼的毒。 这三样东西的效果可以说是依次递减,可偏偏,灶门炭治郎在变成鬼之后不久,就克服了鬼最大的弱点——阳光。 也就是说,现在的灶门炭治郎,不仅拥有鬼强大的战斗能力与恢复能力,而且还没有任何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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