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并不做任何反抗,任由身旁的人握着自己。 看来这个破碎的镜子还是个烫手山芋。 待走到下一个路口,禅院甚尔不再向前分毫,停留在原地。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口尽头,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站立在车旁。 见到玉香后,立刻恭敬的行礼,将一旁的禅院甚尔忽略了个彻底,“少主,家主大人吩咐我来接您。” 并没有去看禅院甚尔的表情,玉香只能感到手下的小臂肌肉瞬间紧绷。 她放开了甚尔。 身后熟悉的气息很快消失,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 司机恭敬的为玉香打开车门,而后向禅院家驶去。 * 次日下午,禅院宅内 玉香刚刚用完午饭,禅院直毘人新换的侍从就带来了家主的传话。 端坐在桌案前,玉香把玩手中的桧扇。 侍从跪坐在廊道上相玉香行礼,恭敬道:“少主,家主大人请您前往正院。” 昨天咒术师评级考核中的情况,身为家主的禅院直毘人并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如今的召见完全是预料之中。 进入到正院中,禅院直毘人就坐在坐垫上,身旁是打开的障子门。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荫打落在身侧缘侧的木质地板上。 见玉香来了,禅院直毘人没有出声,只是伸手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 两人中间是一张散发着檀香的黑色小几,上面放着文火煮茶的小茶壶。 玉香落座,禅院直毘人开口道:“昨天你提交上来的情报确凿,总监会无法辩驳自己在这次事件中的失职。” 昨天玉香在回到禅院家之后,将自己在烂尾楼中刻意搜集的情报,交给了禅院直毘人。 相信禅院直毘人在看过之后,就能明白总监会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 想要借此刁难禅院家,却没想到被暗处的人钻空子,打算借刀杀人。 更何况还牵扯到了五条家,无论是谁受损伤,都是总监会的过错。 这次他们的手伸的太长,五条和禅院虽然不会因此联手,但是两家一起对总监会施压,那群老橘子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总监会这样失职,说不定只是无暇顾及。”微微抬眼,玉香和禅院直毘人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东西。 她勾唇一笑,接上一句:“禅院家身为咒术界的御三家,当然要帮助他们承担一些琐事。” 既然已经决定,那么就一定要抢先五条一步。 虽然互不对眼以前多年,但是这两家在某重程度上来说,是最了解对方算盘的人。 一番谈论后,将这件事的解决方法商谈得差不多。 玉香深知再谈下去,也不会从这个老狐狸口中套出更多了,便打算离开。 而这时,禅院直毘人却开口阻拦道:“今天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被拦住的玉香,有些疑惑的重新坐直身子。 对面的家主依旧面不改色,从他脸上还看不出什么端倪。 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门见山,禅院直毘人伸手取下茶壶,在玉香面前的空茶杯中倒入温得正好的香茶。 这样反常的举动让玉香直觉不妙,又不能真的抬腿就走,只能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禅院直毘人切入主题。 举起茶杯微微仰头,小口抿着杯中有些微烫的茶水。 “我想把直哉那孩子,交给你一段时间。” 端着茶杯的动作微微顿住,玉香缓缓咽下口中的香茶,看向面前镇定自若说出了惊人之语的禅院直毘人。 和室中线香的烟雾袅袅向上飘去,院中惊鹿清脆的敲击在青石上。 屋内一老一少两人相对而坐,却在此时都一言不发。 禅院直毘人是在等待回答,玉香在琢磨他说出这话的目的。 一时间,和室内静止下来。 直到玉香长出一口气。 “所以,你想让我帮忙带孩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玉香从袖中取出手帕,在嘴角按了按。 她把禅院直毘人的话按自己的想法转换一下,向对方确认道。 从腰间摸出酒壶,打开盖子倒进茶杯里,禅院直毘人笑道:“对,不仅如此,这几个月他都归你管。” 末了似乎是怕玉香没完全理解,又加上一句:“就是让这小子搬到你的院子里。” 完全不需要他解释的这么详细的禅院玉香:…… 伸手揉了揉额角,玉香做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开口道:“家主大人,我的院子可再装不下人了。” 见玉香一副为难的表情,禅院直毘人哼笑一声,“不会让你白干活的。” “直哉那小子被养得太蠢了,况且他的天赋还算能用。”端起茶杯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下是个废物吧。” 收起一副故作为难的样子,玉香伸手拿起小炉上的茶壶,“家主也不是不知道三长老向来反对我,这样我岂不是资敌?” 虽然他还是没松口,但禅院直毘人知道,这是禅院玉香态度软化的征兆,现在还没答应下来,只不过是还没有打动她的好处。 “那就让你在家族忌库中,挑选一件咒具。” “我还要炳部队新队员的选拔权。” 禅院直毘人目光如刀,刺向面前淡然品茶的女孩。
第23章 梦想天3 午后柔和的夏风吹皱院中清冽的池水。 “嗒”一声,陶瓷制的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上,玉香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笑容。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无声的压力蔓延在室内。 半晌后,禅院直毘人大笑一声,说道:“你这丫头,真是无利不起早!” 微微垂头,玉香加深笑意,回答道:“您过誉了。” “我可以将炳部队这次择新的选拔权给你,但能不能让那群人服气,就看你自己了。”禅院直毘人站起身,站在木质廊道上,面朝着庭院。 他向一边的侍从举手示意,侍从立刻心领神会,垂着头退出院落。 “他会把直哉带来的。”转身向还坐在原地玉香说道:“只要不伤及性命,其他都随你。” 随后禅院直毘人被找走,只留下玉香在和室内等待。 叩叩—— 这时,侍从去而复返,门外响起他的敲门声。 在得到应允后他拉开障子门。 侍从跪坐在地面上,向屋内的玉香恭敬的行礼,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黑发的男孩。 男孩垂着眼帘,表情上还带着些不情愿。 正是刚刚将断腿养好的禅院直哉。 见案几上摆了两个茶杯,却只有禅院玉香一人坐在屋内,他表现出明显的失落。 自从上次家族试炼,被禅院玉香打败后,禅院直毘人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受伤的禅院直哉。 母亲每次见他都会表现出一种微妙的失望,而后会对着受伤的他流泪,每日说着同样的关心之语。 见到自己只是弯腰问好的侍从,此时恭顺得伏跪在地向禅院玉香行礼,让禅院直哉有些生气。 这种潜移默化的忽略,让表现出咒术天赋以来,一直都养尊处优备受关怀的小少爷,心理产生巨大的落差。 因最近父亲态度上的“冷淡”,即便现在禅院直哉恼怒侍从的区别对待,也并没有选择在此时发火,只是有些生气的在身后瞪对方一眼。 他对禅院玉香是不满的,初次见面确实因为这个女孩的美丽,产生过某种居高临下性质的好感。 但转身漂亮女孩就变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姐姐,而后又变成了禅院少主,瞬间凌驾于他之上。 从来都自恃家主最佳继承人的禅院直哉,有一种被侵吞生存空间的不适感。 从小被教育女性都是柔弱的菟丝花,突然有一个颠覆他认知的人出现,也让禅院直哉本能的排斥。 但现在,就如他曾经命令别人一样,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能反抗家主的命令。 在室内闭目养神的玉香轻嗅室内好闻的茶香,在侍从走到门外还没敲门时,她就注意到有人来了。 睁开双目,没有分一个眼神给门口站着的禅院直哉,只是声音浅淡的对侍从说道:“起来吧,我要回去了。” 侍从自然不可能让玉香独自行走,起身后恭敬的站在廊道一侧,为玉香拿来鞋子。 禅院直哉被忽略了个彻底,禅院直毘人对他下了死命令,他这段时间是回不去自己的院落的,就算回去也会被母亲送过来。 见禅院玉香并没有打算管自己的迹象,禅院直哉咬紧牙关,不声不响的跟在她身后。 走在前面的玉香察觉到身后的脚步,隐晦勾出一个好笑的表情。 禅院直毘人把禅院直哉送到自己这里,表面说是让禅院玉香带着他一起,磨炼一下自己心性不佳的儿子。 其实只不过是想以此敲打,现在还顽固的站在禅院直哉这一派系的禅院族人。 并不是说对禅院玉香这个人多么信重,而是在玉香成为少主的那一刻,这些老狐狸对她的维护与她究竟是谁并无关系,他们忠诚的永远是禅院的中央权力。 而少主这个身份,某种程度上就是集权的一种象征。 此举也是想告诉那些人,家主永远是禅院家的最高决策力。 禅院直毘人永远不会允许,有人觉得家族内某个势力,能够挑战这种“最高决策”。 并没有走太久,一行三人来到玉香的住处。 第一时间上来迎接的就是雪乃,她将书本揣进怀里,恭敬向玉香行礼。 自从上次玉香提议,之后让她出去上学后,雪乃一闲下来,就捧着书本在一旁学习。 对此玉香当然是支持态度,因此也没有仆从敢因为这个说雪乃的闲话。 “欢迎回来,玉香小姐。” 见到玉香身后跟着一个神色不虞的男孩,探寻性的看向玉香的眼神,见她并没有表露出特殊的示意,当下也对禅院直哉问好。 “欢迎您,直哉少爷。” 将玉香和禅院直哉送回院落后,禅院直毘人身边的侍从就告退了。 玉香脱下鞋子踩上微凉的榻榻米,坐在摆满书卷的桌案后,这才抬起头,像是才注意到跟在身边的禅院直哉。 “雪乃,把隔壁的杂物间收拾出来给直哉少爷住。”抬眼扫了一下站在廊下的禅院直哉,玉香对一旁的雪乃吩咐道。 雪乃垂着眼帘,毫不多问,直接就应下玉香的吩咐,转身向院子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去寻找可以一起收拾房间的仆从和打扫工具。 完全没询问他的意见,就被安置好住处的禅院直哉瞪大眼睛,再也保持不住那副装出来的安静样子。 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就算能忍受一些来自大人的冷漠,但是他完全无法接受住杂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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