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朵花开,看着它向自己绽放全部的美,时间慢慢过去,快的仿佛一瞬间,却仿佛漫长的像是过了几十年。 终于,等到了这最为纯洁的一刻,月华从窗外照入,打在她的身上,她美的像是破水而出的鲛人,又像是山从幽林中走出来的山鬼。 微笑着想要吸食他精气的魅婀,这只银白色的游鱼,这朵世上唯一的凌霄花,终于落入他的怀中。 纵然她当真是吸人精气的山精鬼魅,是食人血肉的深海鲛人,那又如何,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俘虏。 这一次,了空环住手臂,终于将她缓缓揽入怀中,亲吻她的发顶和她甜蜜的脸颊。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叫人幸福快乐的想要落泪。 窗外,静悄悄的,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只有淡淡的月华,照在屋内的两人身上,静静的看着一对坠入爱河的情侣的甜蜜。 江无瑕从未感觉这么幸福过。 了空曾经作为苦行僧修行,忍受过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事,他能将武功修行至此境界,能够称为佛子,全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也得益于他有一副极为强壮的身体。 了空也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极美的梦,就这样跟她静静的拥抱在一起,就好像拥住他的整个世界。 江无瑕感觉自己置身于岩浆与温水之中,一开始,她还能去抚摸了空,感受着手下不同寻常的火热跳动的脉搏。 很快,她就陷入混沌不清的幻境美梦之中,灼热叫她无法清晰的思考,而男人却仍有余力指导她运行起内力,与他进行融合共鸣。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丹田中被压制的内力与他的一起,被调动起来,运行过身体的经脉,抚平被狂暴内息破坏的经络,而那股如论如何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想要冲出她身体的狂暴内力,被压制住了。 而此时的江无瑕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像一只小船,只能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被海水包围。 在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她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像是烫到了极点,宛如火山喷发出的岩浆,要将她灼烧殆尽,将她吞没。 她以前觉得,了空是一片平静无波的深海,现在深海却被风暴刮起滔天巨浪,叫她无力逃脱。 了空满身都是汗,额上的汗珠流到脖子上,再流到身上,然后蹭到她的身上,汗水和着泪水,还有什么别的一起,散发出带着别样香味的气味,盈满整个卧室。 整个山谷一片寂静,只有皎洁的月光,偷偷窥探着这一切。 “还早,再运转一个周天。” 江无瑕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170章 170 山谷中的清晨, 带着晨曦中雾水和青草的清香,不远处悬崖峭壁上,那些野山茶的香味, 随着微风飘散入窗口中,小鸟的低鸣, 流水敲击石头的叮咚声。 还有枕边传来的, 淡淡的山茶花的香味。 江无瑕睁开眼, 便看到枕边, 被放着两只淡粉色的山茶花, 她嗅到的幽香就是从此而来, 是了空给她摘得。 她笑了, 摸了摸山茶娇嫩的花瓣,拿起下头的茎往鼻尖一嗅, 亲了亲山茶的花蕊,放到一旁。 起身, 嘶的倒吸一口冷气,浑身都有些酸疼,但肌肤处偶尔传来的清凉感,应该是被上了药。窗户外, 一阵微风徐徐吹入, 将晨起还有些迷糊的她吹得清醒了许多。 她低头看了一眼, 脸顿时一红,她可算是见识了了空强健的体魄, 这人身体力行的向她展示了。 捂住额头, 低低叹了一声, 有一股甜蜜从心底油然而生,不过她也有些疑问, 他怎的精神这样好,每日都早早的起来,做早课,简直没有一天偷懒,哪怕他现在已经还俗,明明不算正经的和尚。 想起了空,江无瑕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男人简直哪里都是温柔的,处处照顾她的感受,他这般的性格,就是女孩子心中最为完美的夫君,而这样的人,心甘情愿被她所捕获,是她的。 而床边的小茶上,还放了叠好的一整套干净的衣裳,身下的床褥也是干净,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一些,不至于被噩梦惊醒,他都打理了一新,换了新的床褥和被子。 小几上的衣服里面,不仅有完整的外衫,还有一件月白绣着莲花纹样的肚兜和丝薄的亵裤。 这男人简直太贴心。 江无瑕拿起衣裳穿好,坐到梳妆台前,上面的梳妆镜梳妆盒都是在镇子上现买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货色,不过铜镜倒是磨的光滑可鉴。 镜中的姑娘面含春色,带着被滋润后的光泽,水眸含情,是充分享受了雨露的慵懒之态,俨然一个成了婚后被夫君宠爱着的小妇人。 她低下头,垂眸一笑,显露出无限风情和魅色。 将头发梳好,挽成已婚妇人常用的坠马髻,她的脸洁白如玉并不需要傅粉,眉毛天然形成远山状,睫毛纤长浓密,水眸清凛,除了双唇略有一些苍白,在脸上上妆便破坏了这份清水出芙蓉的天然感,最终她也只是点了一点胭脂,浅浅的涂在唇间,发鬓上只簪了一只白玉莲花簪。 枕边那两朵山茶花,她本想寻个瓶子插进去,此时却有了新的想法,拿起剪子给一只剪了茎,比着乌发,不知戴在哪里。 了空进了来,手里还端着早膳,见她比划的模样,将早膳放下,坐在她身边,拿过她手上那只淡粉色的山茶花,替她别在鬓边。 这样颜色的花,带在她头上竟也丝毫不显庸俗,反衬的她人比花娇,更加清艳。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了空对于这种满足感有一些陌生,以往只有侍奉佛祖武功精进,才能叫他觉得欣喜和欢乐。 没想到,闺房之中,与妻子只是这般默默的坐着,为她别上一朵花,带上一只钗,又或者是给她描一描眉毛,涂一涂胭脂。 这种平淡的举动,竟然叫他欣喜和满足。 他没说话,江无瑕也没说,只觉得他目光灼灼,好似与从前不同了,只是一夜,他就变了,没了从前禁欲的模样,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她喜欢那个没有世俗的欲望的大师,也喜欢这个被她拉下神坛的普通男人。 “你大早上便去摘茶花,你怎么精神这么好?”江无瑕的眼神有些哀怨,她身上酸疼的不行,这人却精神奕奕。 了空淡淡一笑,大掌摸上了她的腰:“还疼吗?” 说着,手掌便开始给她揉,热力源源不断从后腰注入,大大缓解了她腰部的酸疼,舒爽的叫她不由自主的喟叹一声。 见她都想要趴在桌子上了,了空端来早膳,要喂给她吃。 江无瑕红了脸:“你这是把我当做小孩子一样养吗,我还没疲劳到那份上呢。” 了空面色不动,捏捏她的脸颊:“自然得叫你好好休养,晚上我们还得双修,你不养足精神,又像昨日那般晕过去可怎么办?” 嘴里的白粥差点被她喷出去,这回轮到她愕然了。 “今晚,还……还来?” “无瑕是累了吗?”了空满脸的善解人意:“既然无瑕身子受不住,那便休息一晚,双修的效果应是立竿见影,你现在运行内力可还觉得疼?” 激将法对江无瑕素来最是管用的,她一下子就被激起战意:“你说谁身子受不住,我才没累呢,我看受不住的是你才对吧,晚上再来,非得把你治的服服帖帖。” 了空眯着眼睛笑了:“好,那晚上就看无瑕的了。” 她恍然,狐疑的扑进他怀里,去拧他身上的肉:“我的好大师,你竟也学会耍心眼了,嗯?” 大师身上皮肉坚硬,哪是她微微拧动便能叫他疼的,江无瑕眼睛转了转,便去呵他的痒,去挠他身上的痒痒肉。 了空也被激起了孩子心性,陪着她闹,而越闹身体越接触,就越是不对劲。 到最后,她被压在他的怀里,坐在他怀中,很明显感觉到了臀下某种不知名的东西,而眼前的青年眼睛也亮亮的,呼吸不禁重了许多。 脑海中的警报开始拉起,这人有经验与没经验的,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以前的了空,任凭她如何逗他,就算有些忍不住,却也没有叫她感觉如此危险。而现在,他一个眼神,就叫她不敢再胡乱的动弹,像是被什么大型野兽锁定住一样。 到时候可就不是她说大话,叫嚣着让他受到什么惩罚,要是将自己搭进去,可真是得不偿失,一大早的,她还想老老实实的好好吃饭。 山中无日月,寒尽不知年。 自从那回梵清惠带来的人惨败,这段日子就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他们过了一段平淡安稳却幸福的,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他在窗前移栽了一颗白海棠树,池塘也挖了,没放锦鲤,却从幽潭中捉了几条普通的鱼丢了进去。 盛夏的时候,书上的白海棠花都开了,一树的欺霜赛雪,这时,江无瑕便煮了一壶空山云雾茶,品一品茶香,赏一赏花。 了空做了个竹筏,载着他从深潭中顺流而下,看遍岸边一路繁花,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闲适的度过安然时光。 江无瑕兴致上来的时候,还会弹奏箜篌,而了空就静静的听,浅浅的看,两人眼神交汇处,全是柔情和蜜意,他们根本不必在嘴上说爱,一切尽在不言不语之中,唯有宁谧与默契,在两人之间流转。 唯一叫江无瑕觉得不太开心的,就是了空仍坚持剃头,每日都要念经文做早晚课。 哪怕有了她,他依然抛不下他的佛。 但这些,江无瑕不愿去计较,他为了她已经付出了很多几乎抛弃了一切,只是承认诚心理佛,就随他去也好。 有时候,她兴致上来了,也会听他讲经文佛理,明明之中,她竟感觉天魔大法第十六层有所松动,隐有进入第十七层的境界。 她思考佛理,也思考道法,更思考魔门教义,却总感觉中间有一层隔膜,隔绝着这些思想,可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些不同思想的碰撞,有些是想通的。 慈航静斋说她是先天道胎,而果然,他们两人双修后,不仅她体内那股狂暴的内力被压制,修为也有所提升,了空也受益良多。 不过那股内力只是蛰伏下来,并非能够为她所用,要想彻底解决,将这股内力变成自己的,还是要按照梦中谢泊的说法,去邪极宗寻向雨田。 初秋的时候,两人决定离开,江无瑕很是不舍这小院,她种的蔷薇,一个夏季便爬满了整个篱笆院,只是花期已过,只余星星点点的小小蔷薇还顽强的长在枝头,葡萄藤也长满半个葡萄架,还结了一串小葡萄,就是有些酸不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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