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孤儿院里的黑魔王 转眼就到了十月中旬,在一个狂风伴着雨夹雪的寒冷夜晚,安德洛美达匆匆赶回霍格沃茨。 校长室里,冥想盆被放在桌子上,星星点点的银色光斑映着邓布利多沉思的脸。他显然是在等波特。 “你没有通知我!”安德洛美达的脸上闪过怒气,“如果你不信任我——” “这与信任无关。”邓布利多坦率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这段记忆——我恐怕你会对伏地魔产生不必要的同情。” “同情?我同情他——?” “那个时候他尚且年幼。” 安德洛美达冷笑。邓布利多竟然认为她会同情伏地魔?这是莫大的侮辱!她决不怜悯——他也没有怜悯过她的年幼。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 外面有人敲门,是哈利。 “好吧,好吧。”邓布利多说。他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把里面的银白色记忆倒进冥想盆。 他们在黑暗中坠落……伍氏孤儿院是一座四四方方、阴森古板的楼房,四周围着高高的栏杆。 “汤姆是个古怪的孩子。”科尔夫人说,“他让别的孩子感到害怕。” 安德洛美达垂下眼睫,她听见自己旧日的言语: ——她要让他们闭嘴! ——她要让他们害怕! “你是说他喜欢欺负人?”邓布利多问。 “我想肯定是这样,”科尔夫人微微皱着眉,“但是很难当场抓住。出过一些事故……一些恶性/事件……我们找不到证据,但肯定跟他有关。” 在她的讲述里,年幼的汤姆·里德尔恶行累累。 “也许……他不是故意的。”波特突然说。 “难道你竟然对伏地魔产生了同情?”安德洛美达冷声道,“他杀了你的父母。” “我没有忘记!可是——” 从小哈利身上就会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所有人都把他当怪胎,所有坏事都会算在他头上。达力那伙人欺负他,打他,拳脚相加。他必须反抗。有一次蟒蛇柜前的玻璃不见了,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大家都认定了他想害死达力。他被关在黑漆漆的储物间里,很久很久。 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闪过水光。 “——可是没有人告诉你怎么控制魔力……你可能只是……想保护自己。” “跟上吧。”邓布利多轻声说。 科尔夫人已经出了办公室,领着年轻的邓布利多走上石头楼梯,经过那些穿着灰色束腰袍子的孤儿们。 一路上三位旁观者谁也没有再说话。 他们到了一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小屋,里面只有一个旧衣柜、一把木椅子和一张铁床。一个男孩坐在灰色的毛毯上,两条长长的腿伸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在读。 十一岁的汤姆·里德尔微微眯起眼睛打量来人。 安德洛美达看着五十多年前黑魔王和白魔王的第一次交锋,她忽然理解了邓布利多对伏地魔的意义。 里德尔憎恨平庸。他蔑视任何把他跟别人拴在一起的东西,蔑视任何使他显得平凡无奇的东西。他希望自己与众不同,孤傲独立,声名远扬。 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他打开了魔法界的大门。他告诉他:“你是一个巫师。” 里德尔抬起头。他的面孔一下子变了,透出一种狂热的欣喜,使他精致的五官都变得粗野了,那神情简直像野兽一样。 “你也是个巫师?” “是的。” “证明给我看!”这是一句命令,他说得凶狠响亮、盛气凌人。看来他以前曾多次下过这种命令。 邓布利多扬起眉毛。 “如果,按我的理解,你同意去霍格沃茨念书——” “我当然同意!” “那你就要称我为‘教授’或者‘先生’。” 里德尔的表情僵了一刹那,然后他突然以一种判若两人的彬彬有礼的口气说:“对不起,先生。我是说——教授,您能不能让我看看——?” 安德洛美达为伏地魔的吃瘪感到痛快。年轻的邓布利多从西服口袋里抽出魔杖,指着墙角那个破旧的衣柜,漫不经心地一挥。 衣柜立刻着起火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邓布利多说。 火焰消失了,衣柜完好无损,里面传出微弱的咔嗒咔嗒声。 “把门打开。”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打开了衣柜的门。挂衣杆上只有几件旧衣服,上面最高一层的搁板上是一只小小的硬纸板箱,正在不停地晃动。 “把它拿出来。”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照办了。 “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些你不该有的东西?”邓布利多问。 里德尔用清晰、审慎的目光深深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是的,我想是的。”他干巴巴地说。 “霍格沃茨不允许这种行为。”邓布利多说,“进入我们的世界就要服从我们的法律。” “知道了。”里德尔说。 “你要把抢来的东西还给它们的主人并向受害者道歉。”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会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做。” 里德尔冷冷地盯着邓布利多,似乎在掂量他。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男人和男孩,互相凝视。 科尔夫人弄不明白兔子怎么会自己吊死,也不明白被他骗进岩洞的那两个孩子为什么不敢说出真相。但邓布利多明白。汤姆·里德尔擅长用魔法恐吓、惩罚和控制别人。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残酷、诡秘和霸道的天性令人不安。 所以邓布利多也用魔法训诫了他,迫使他赎罪。 “我看差不多了。”安德洛美达身边那位满头白发的邓布利多说。 可她却绕开了他,去看小汤姆的战利品。被那个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藏在箱子里的只是一堆寒酸的小玩意儿: 一个游戏拉线盘,一只银顶针,还有一把失去了光泽的口琴。仅此而已。
第57章 圣诞晚会 圣诞节转眼将至,礼堂里已经摆上了十二棵圣诞树,楼梯的栏杆都缠上了冬青和金属箔,甲胄的头盔里闪烁着长明蜡烛,走廊里每隔一段都挂上了一大束一大束的槲寄生。 哈利从走廊上经过时总会有一堆一堆的女孩子聚在槲寄生下面,造成交通堵塞。幸好频繁的夜游使他熟知城堡的秘密通道,能够不太困难地绕过有槲寄生的路线。 赫敏说有一打女孩在盥洗室里讨论怎么给他下迷情剂。她们都希望能被救世之星带去参加斯拉格霍恩的晚会。 哈利知道他应该赶快邀请一个人,他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名字——安德洛美达·布莱克。 可是他不能。 伏地魔总是利用他亲近的人,他已经害死了小天狼星。如果伏地魔知道他深爱着安德洛美达,那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危险…… 如果他造成了她的死亡……哈利无法想象自己会有什么感受…… ……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开了,一个气喘吁吁的三年级走了进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让我过来送请柬。”他递给布雷斯·扎比尼一卷扎着紫色绸带的羊皮纸,然后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圣诞晚会?”一个七年级的女生感兴趣地问。 “嗯,”扎比尼漫不经心地说,“专门为鼻涕虫俱乐部举办的。” “韦斯莱家的那个也会去?” “是吧。” “很多男孩都喜欢她,”那个女生一边观察扎比尼一边说,“就连你也觉得她挺漂亮,是不是,布雷斯,而我们都知道你的眼光有多挑剔!” “纯血叛徒的女儿,”扎比尼冷笑,“我才不会喜欢她,不管她长什么样。” 公共休息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德拉科·马尔福走了进来。扎比尼的目光紧随着他。 马尔福变化很大,他以前几乎就是个傻瓜,要不是有人庇护—— 扎比尼永远忘不了一年级的时候,就在他盘算着对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亮出毒牙的前一天,高年级的布莱克找上了他…… 那么现在呢?她已经不管他了,是不是? 马尔福今年没参加过一次魁地奇训练,所有的比赛全都请假,也不履行级长职责。扎比尼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是格兰芬多的凯蒂·贝尔差点丧命那件事肯定跟他有关。 …… 晚上八点哈利来到门厅,有异常多的女孩子在那儿游荡。他一个人登上大理石台阶,快步逃离叽叽喳喳的人群。 笑声、音乐声和响亮的说话声从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传出来。 里面施了魔法,比一般教师的房间大得多。天花板和墙壁上挂着翠绿、深红和金色的帷幔,看上去像一个大帐篷。房间里拥挤闷热,被一盏金色华灯照得红彤彤的。灯里有真的小精灵在闪烁,这让哈利想起了去年小天狼星精心布置的那棵大圣诞树。 他没有等到安德洛美达回家…… 哈利四下搜寻那个身影—— “哈利,我的孩子!”斯拉格霍恩挤开人群,“过来,过来,有这么多人要让你见见呢!”他不由分说地抓着哈利走向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男人,“埃尔德·沃普尔,我以前的学生,最畅销的传记作家,你会需要的!” “哈利·波特,我太高兴了!”沃普尔兴奋极了,“那天我还跟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呢,要是能让我来写《哈利·波特传》——我很愿意写这本书,能赚多少钱啊,亲爱的孩子,你想象不到——” “我实在不感兴趣。”哈利说,“我看到了一个朋友,对不起。” 他挣脱了斯拉格霍恩的手挤进人群。 “哈利!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迪安·托马斯叫住了他,惊讶地问道。他是哈利和罗恩的室友,也是金妮的新男友。 金妮正和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队长格韦诺格·琼斯相谈甚欢。报纸上说这个女队长飞扬跋扈,但金妮看起来很喜欢她,觉得琼斯身上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领袖气质。 “你怎么一个人来晚会?”迪安说,“你明明可以约到学校里的任何一个女孩!任何一个!你是救世之星——” 布雷斯·扎比尼听到这话轻嗤了一声,显然是为了表示他对此感到怀疑和可笑——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他们附近。 “你想要装腔作势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扎比尼?”金妮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怒冲冲地怼他。 “你可得小心点儿,先生!” 琼斯大笑着说,“我第一次见到这姑娘的时候,看见她施了一个绝顶精彩的蝙蝠精咒!我可不敢惹她!” 扎比尼正想回一句漂亮话,远处传来一阵骚乱:德拉科·马尔福被费尔奇拽到了斯拉格霍恩面前。 “斯拉格霍恩教授,”费尔奇呼哧呼哧地说,“我发现这个男孩鬼鬼祟祟地在走廊上,他没有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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