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潮湿多风,两个打扮成南瓜的小孩摇摇摆摆走过广场,商店橱窗上爬满了纸蜘蛛,都是些俗气的麻瓜饰品,装点着一个他们并不相信的世界。 伏地魔飘然而行,怀着他在这种场合总是油然而生的那种目的感、权力感和正确感……他无休止地想着那个神采飞扬的金发小偷……刚刚死在他索命咒下的格里戈维奇显然并不知道更多信息…… “化妆得很漂亮,先生!” 一个小男孩跑过来朝斗篷兜帽下一看,笑容迟疑起来,恐惧笼罩了他涂着油彩的面孔。那孩子转身跑开……伏地魔苍白的手指握住了魔杖……只要稍稍一动,那个孩子就再也跑不到他妈妈那儿了…… 安德洛美达突然轻笑出声,打断了杀机。两人互相凝视,然后她移开了目光。伏地魔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你闻得到吗?这股恶臭?”他说,“我从小就发誓要焚毁这一切。” 就像焚毁他麻瓜父亲遗传给他的相貌。 …… 万圣节晚宴前安德洛美达回到霍格沃茨。学校里阴森森的,没有丝毫节日气氛。一个粗鲁的声音从门厅里传来: “你们这帮小崽子!我要用钻心咒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新上任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阿米库斯·卡罗挥舞着魔杖。学生们都吓坏了,瑟缩着后退,几个低年级甚至害怕得哭了起来。 “我不允许你对我的学生使用黑魔法。我不允许。”麦格教授的声音里透着可怕的寒意。 “这可不是你允许不允许的事,米勒娃·麦格。你的日子结束了。现在是我在这儿掌权,你必须听我的,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米库斯朝麦格教授啐了一口,向之前惹怒了他的那几个孩子举起魔杖。 下一秒,这个嚣张的食死徒头朝下被倒吊了起来,像个落水狗一样在空中扭动翻转、痛苦哀嚎。麦格教授看向咒语射来的方向,安德洛美达越众而出。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阿米库斯狼狈地摔在地上 “是你在这儿掌权,卡罗?”安德洛美达冷声道。 “不……不……是您……” 阿米库斯吭哧吭哧地喘着气,蜷缩在地板上不敢起身。他袍子里掉出一本书,摊开的书页上一张照片吸引了安德洛美达的目光。她一挥魔杖—— 是那个神采飞扬的金发小偷,和一个赤发少年并肩而立,在夏日的阳光里放肆大笑。 照片下面是一行小字: 阿不思·邓布利多与盖勒特·格林德沃,1899
第73章 不败而亡 邓布利多最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 安德洛美达合上书,她的导师在光亮的封皮上沉思微笑着。 她从来没有想象过邓布利多的少年时代,似乎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年高德劭,须发银白。她也从来没想过要问问他的过去,从来不相信他真的理解自己……那些光荣与梦想,那些耻辱和背叛,邓布利多怎么会懂呢? 她从来不知道…… 老校长的谆谆教诲浮上心头。安德洛美达在夜风中突然醒悟,她终于听懂了那些未曾言明的话语: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有两个月的时间,如痴如醉,满脑子残酷的梦想。 ——我注视你就如同注视我自己。 ——因为我比你更了解黑魔王。哪怕他也为你而炫目,但他不会以相同的方式回报你。他只是……想利用那份迷恋。 …… 校长室门口闹哄哄的,几个学生试图把格兰芬多的宝剑偷出去,但没能成功。刚刚克里维兄弟在门厅里制造的那场混乱没能引开所有食死徒,阿莱克托·卡罗把金妮他们逮了个正着。 阿莱克托和她哥哥阿米库斯一样凶狠残酷。她把抓到的学生绑了起来,肆无忌惮地在他们身上施展黑魔法。可这些学生都是硬骨头,咬着牙不肯叫出声。阿莱克托狞笑着逼近,准备试试钻心咒。 斯内普匆匆赶到,喝止了她。 “你在干什么,卡罗!”他厉声道,“纯血统的学生是珍贵的,他们属于黑魔王。” 金妮和纳威发出厌恶和轻蔑的嗤笑,显然并不领情。 现如今每个符合条件的纯血和混血都必须入学,在家自学或到国外留学都是不被允许的,所有人都必须从小就置于黑魔王的监视之下。但反抗从未停止。这学期以来,金妮和纳威带领着一帮死硬派学生持续不断地进行着斗争。 “这群小崽子想偷格兰芬多的宝剑,”阿莱克托舔了舔嘴唇,“他们必须受到惩罚,残酷的惩罚——” “让他们滚去禁林,”斯内普的语气里满是不耐,“滚去给那个半巨人干活。” …… 安德洛美达站在被砸碎了的宝剑匣子前,她曾曾曾祖父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画像就挂在旁边。相框里空无一人。 “过几天这把剑就要被运去古灵阁了。”斯内普仔细观察着手里的宝剑。 它是仿制品,仿制得非常好,出自邓布利多之手。但真品是许多世纪以前由妖精铸造的,有一些只有妖精造的武器才具备的特性。谁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这个赝品能够骗过黑魔王。 安德洛美达转身望向斯内普。邓布利多说的对,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勇敢得多。他冒着巨大的风险,勇敢地完成了那个可怕的任务——杀死邓布利多。 老魔杖…… 此时此刻,安德洛美达的内心不再燃烧着那种怪异的、着迷的渴望。因为那没有意义了。邓布利多是不败而亡的,斯内普遵循他的意志杀死了他。老魔杖没有易主,和它最后的主人一起永远地长眠了。
第74章 傲慢与偏见 金妮他们的劳动服务一直持续到了十二月份。斯内普也许以为那是惩罚,但禁林没什么可怕的,他们经历过很多比禁林更可怕的考验。 这天晚上在海格那儿干完活后,纳威和卢娜去温室采草药了,金妮一个人往城堡走。 风渐渐大了起来,林子边缘的树枝被吹得嘎嘎作响。金妮快步跑过黑漆漆的场地,在暴雨骤降前跳上了门厅的台阶。她微微喘着气,弯腰清理长袍下摆的泥浆。 一道阴影笼罩了她。 “和仆人一块儿干活,韦斯莱?”布雷斯·扎比尼傲慢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我以为纯血的堕落至少应该有个限度。” “海格不是仆人!”金妮直起身子怒冲冲地怼他,“而且,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不知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生气,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扎比尼盯了她好一会儿,脸上闪过很深的挣扎。 “当然跟我没关系!”他说,“如果你觉得我愿意跟你——还有你那些卑贱的亲戚扯上关系——” “什么是卑贱什么是高贵,我和你的看法截然不同。”金妮冷冷地说,“真正的高贵是冒着生命危险对抗黑暗,就像哈利·波特那样!” 这句话立马激起了扎比尼的强烈反应。 “圣人波特!”男孩英俊的脸上布满嫉妒的阴影,“请问他现在在哪儿呢?”扎比尼嗤笑,“如果他真有什么特殊能耐,那肯定就是逃跑。你的救世主已经销声匿迹了——” “你根本不配提他的名字!”金妮大声喊道。 “我不配?”扎比尼平日高人一等的脸上此刻显得屈辱又狼狈,“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 金妮避开了他的目光。 一阵沉默。 “很好。”扎比尼说。他狭长的深棕色眼眸死死盯着面前的红发女孩:“再见,金妮芙拉。”
第75章 月下屠夫 圣诞节,马尔福庄园空荡荡的。 安德洛美达横躺在壁炉前的长沙发上,跳动的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 西奥多·诺特坐在古董钢琴前,指尖流泻出低沉的音符。一曲终了,他的目光从乐谱上移开,轻拂过女孩凝重的睡颜。西奥多想起童年。那时候他和德拉科总是抢着给安德洛美达弹琴,私底下偷偷打架…… 很奇怪,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尽是些儿时的琐事。音乐、糖果、孩子间的打闹。而整个世界都已经塌陷了。 乐声从琴房的窗户飘出去,飘到冰冷的月光下。 德拉科站在门廊的古典圆柱旁,凝望这座正在死去的府邸。 10个世纪前,他的祖先阿尔芒追随征服者威廉踏上不列颠的土地。黑斯廷斯战役中的功勋让马尔福家族获得了数不尽的财富与荣耀…… 在一去不复返的旧日的挽歌里,强烈的冲动涌上德拉科的心头——远走高飞,抑或自我毁灭。 然而,然而。 月光依旧是一千多年前的月光,年轻的庄园主人戴上面具,走进苍茫的夜色里。
第76章 重逢 哈利的梦境混乱不堪:纳吉尼游进游出,先是钻过一个巨大的、有裂缝的戒指,然后又钻过一个圣诞玫瑰花环……他猛然惊醒,仿佛听见有人在远处喊他的名字,但耳边只有风吹打帐篷的声音。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哈利摸黑爬起来,该换班了。 赫敏蜷缩在一把凹陷的扶手椅上,借着杖尖的微光看《魔法史》。她的面孔灰暗而憔悴,整个人没有一丁点儿生气。 在那么一瞬间,哈利害怕她也会像罗恩那样过来跟他说她受够了,要走了。 从戈德里克山谷死里逃生后,绝望几乎要将他淹没。前方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他手里依然只有一个魂器,并且依然没能摧毁它…… 哈利拿出活点地图,像往常那样在上面寻找安德洛美达的名字。 她在校长室,一个人。 圣诞假期还没结束,学生们还没有返校,羊皮纸上只有零星几个小黑点。哈利凑近了仔细搜寻,没有斯内普,也没有卡罗兄妹。他的心狂跳了起来。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绝好的机会—— “赫敏!赫敏——” 这很冒险,但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赫敏瞬间明白了哈利的意图,掏出串珠小包哗啦哗啦一阵翻找,把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肖像拿了出来。这是他们从格里莫广场拆下来的。 赫敏跪坐在空画布前,清了清嗓子:“菲尼亚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 没有动静。 “呃——布莱克教授?”赫敏又试探着问道,“布莱克教授,能请您帮个忙吗?劳驾?” “‘请’总是有用的。”一个冷冰冰的、讥讽的声音响起。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不受欢迎的校长出现在画像里,机敏的黑眼睛牢牢盯住他们。 “我们在迪安森林。”哈利直截了当地说,“请转告安德洛美达——我在这里等她。” …… 哈利搬了个旧垫子坐到帐篷口。黑暗越来越浓,浓得几乎无法穿透。不知过了多久,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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