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见工藤优作郑重其事,詹姆斯也暂时压下了悲痛,进入工作状态。 “新一说,警视厅中有一位与波本勾结的黑.警,年纪轻轻已经官至警部,为了本堂探员的安全,波本暂时不能动,但这位黑.警必须尽快处理掉,至少不能让他继续接触机密文件。” “是谁?”詹姆斯忙问,“他叫什么名字?长相呢?” “知道,”柯南咬牙切齿,“松田阵平!” 詹姆斯一呆,良久,他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松田阵平?” “没错!”柯南义愤填膺,“他原本在爆.炸物处理科,后来转去了搜查一课三系当刑警,昨晚就是他和波本一起绑架了我们,詹姆斯先生,一定要把这个害虫从警视厅中清除掉!否则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拜托了!” 工藤优作迅速发现了FBI们的反常,虽然他们并不是东瀛本国人,但得知害死赤井探员的黑衣组织成员波本在警察队伍中安插了一位黑.警卧底,无论是想除掉他,还是想利用他,都不该是现在这一脸空白的模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詹姆斯喃喃自语,“原来他就是……” 被有希子带到一边安慰的朱蒂忽然冲了回来,:“詹姆斯!立刻联系总部!向东瀛提出外交抗议!他们必须承担秀牺牲的全部责任!” “朱蒂,你冷静一些。”詹姆斯叹气。 “我冷静秀就能回来吗?!”朱蒂只觉椎心泣血,眼泪再次簌簌落下,“不管库拉索是他的安排还是组织上的保险,这整件事是他策划的!明明可以表明身份跟我们合作,却选择拿两个孩子威胁,让秀不得不陪他冒险,又任由所谓的‘意外’发生,让秀……” 詹姆斯再次叹气,起身扶着悲戚的朱蒂坐到他原本的位置上,让她能借助沙发扶手和靠枕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詹姆斯一下下轻拍着朱蒂的背,他当年曾与朱蒂的父亲斯泰琳探员共事过,朱蒂拒绝完整的证人保护计划,几乎算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加入FBI后,詹姆斯也把她收到麾下培养看顾。 当年她与赤井秀一交往,詹姆斯内心其实并不太赞同,站在上司的角度,他当然乐见秀一成为最优秀的FBI探员,但站在朱蒂长辈的角度,詹姆斯深知一个太优秀的探员的爱人需要承受什么。 得知秀一为了卧底组织向朱蒂提出分手时,詹姆斯毫无意外,甚至有些庆幸。 秀一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詹姆斯理解朱蒂对他念念不忘,但也并无太多担心,时间会抹平一切,她总会放下秀一,走入下一段感情。 她已经以如此惨痛的方式失去了父亲,詹姆斯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情感上的伤害。 但意外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朱蒂还没能放下秀一,他就牺牲在了她眼前。 “詹姆斯先生,这到底……”工藤优作被FBI的反应闹得有点懵,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却不敢轻信,毕竟那实在是太……令人扼腕了。 “松田阵平不可能是黑.警。”詹姆斯的话让柯南差点跳起来,却被父亲生生按住,只能听他继续说,“他是一位组织成员的男友,而那位组织成员已经与秀一,与我们FBI合作多年。” “如果那一位决定背弃光明彻底投入组织,今天绝不会只折损秀一一个人,加上波本费尽周折布置这一出戏的目的是让雪莉假死脱身。”詹姆斯心情复杂,“唯一的可能,就是波本跟秀一、本堂探员一样,是卧底——而且还是东瀛本国官方派出的卧底,松田阵平是在协助自己的同僚。” “什么?!”这下工藤优作没能摁住儿子,柯南惊得一跃三尺高。 …… 一辆厢型车载着被手铐铐着,头上还蒙着黑布袋的少年,从东京出发,从中午开到夜幕降临,终于抵达了大阪一座闹中取静的大宅门口。 这是大阪府警本部长服部平藏的宅邸。 服部夫妻从傍晚就站在侧门内等候,两人面目严肃,一言不发,家中的佣人都被放了假,这两天都不会回来,宽阔的大宅内一片死寂,没有人来劝说两人在廊下坐下休息一会儿。 漫长的等待在月亮升起时来到了尽头,一辆车在侧门前停下,不多时响起了三声敲门声。 服部平藏立刻开门,身着绿色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向他出示了公安证件,又查阅了他的证件,说了一句“冒犯了”,上手扯了扯夫妻俩的脸,确认是本人才向车内发出指令。 服部平次被打开了手铐,扯去头上的黑布袋,交还到服部夫妻手中。 “理论上未成年人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绿西装公安面无表情地说,“但我想二位能够理解。” 服部平藏只看了一眼儿子,确认他胳膊腿差不多齐全,恭恭敬敬地向对方鞠了一躬:“鄙人感激不尽。” 绿衣服公安冷漠地点点头,上车离开,徒留被被蒙面塞进车里运输了六七个小时,已经头晕眼花的服部平次一脸懵逼。 “爸,他们是——” “闭嘴!”服部平藏低声呵斥,“回家!” 服部平次这才发现自己就在家门口,挠着头被一直沉默的母亲拉进了家门。 “去书房。”关上门,服部平藏命令道。 “去什么书房,”服部静华平静地否决了丈夫的决定,“折腾了这一遭,总该让他洗个澡好好休息一晚,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服部平藏皱眉,想说什么,却被妻子提醒:“况且你今晚不是要写材料么?” 向来说一不二的服部本部长点点头:“也好。” “老妈,你们——” “好了。”服部静华重复了刚才的说辞,“天大的事,明天说。” 服部平次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发出声音来,百思不得其解地在母亲的要求下洗了澡吃了饭回自己卧室躺下,虽然一脑袋的事,但他毕竟昨晚一夜没睡,内心也一直收到陷落黑衣成员组织成员之手的煎熬中,此刻回到了家,见到父母,终于能松口气,很快就睡着了。 服部静华一直等儿子彻底睡着了才离开卧室,前往书房在丈夫身边跪坐下来,铺开稿纸拧开钢笔,开始写自己那份材料。 “小静,”服部平藏停下笔,“你是家庭主妇,并不在警界和任何相关行业任职,不用写这些。” “我是你的妻子,平次的母亲。”服部静华低着头一丝不苟地写着。 服部平藏苦笑一声,不再劝说。 大约是太累了,服部平次一觉睡到日照三竿,起床洗漱后,在书房找到了父母,这一次母亲终于没有拦着,让他仔仔细细地把去东京几天的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夫妻俩静静地听完了儿子帮本堂瑛佑调查姐姐,确认水无怜奈是CIA卧底,跟FBI们探讨对敌攻略,工藤新一窃听到FBI有一位合伙人正在米花中心医院,夜探医院结果被波本和另一个黑衣人逮了个正着的东京大冒险。 “原来还有CIA。”服部平藏点点头。 服部平次疑惑地看着父亲一言不发地起身出了书房:“老爹,你去哪?” 没人回答他。 “平次,”服部静华依旧是那副温婉端庄的模样,“帮本堂瑛佑调查姐姐没有问题,但知道他姐姐是CIA特工,赤井秀一是FBI特工后,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们这件事?甚至一再试图帮助他们执行任务?” 服部平次一愣,他早已习惯独自在外查案,虽然父亲的职务之便让他能接触到更多案子,但调查过程中,他很少借助父亲的力量——他是侦探,又不是编外警察。 服部静华叹气:“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性质吗?” “他们是他国谍报人员,而你是我的儿子。”去而复返的服部平藏站在书房门口,高大的身躯和宽大的和服挡住了柔和的晨光,“大阪府警本部长的独子,跟美国谍报人员混在一起,甚至试图协助他们。” 服部平次悚然一惊,青少年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头脑一热,什么都不顾上只知道向前冲,但是…… “要不是你还未成年,此刻已经警察厅的监室里等着接受审判,叛国罪,处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服部平藏冷声道。 服部平次瞠目结舌:“我没有叛国!我——” “间谍罪,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是针对成年人的刑罚,”服部静华没有跟丈夫一起吓唬儿子,反而问他,“平次,你小时候在外婆家和远山家都见过传了几代的家法棍,跑回来问为什么我们家没有。” “当时你爸爸告诉你,服部家没有打孩子的习惯,只要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都不会打。” “你从生下来到现在,大错小错犯过无数,我们也的确从来没打过你。” 服部静华叹息:“但我不得不承认,有的错误一次都不能犯,哪怕是初犯也不可原谅。” “服部家的确没有家传的家法棍,”服部平藏摩挲着手里的棍子,“因为棍子一定要打到断。” 他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书房陷入一片昏暗中。 …… 高木向目暮警官请假,要去给去年今天过世的伊达前辈扫墓,目暮同意了,顺便也批给佐藤美和子半天假:“伊达君是高木最看重的前辈,你陪陪他。” 佐藤自然答应。 两人处理好手头的工作,换上黑色西装,驾车前往郊区墓园,在停车场遇到了正要离开的松田阵平和娜塔莉·来间,双方点头致意,没有多说,各自向前。 两人找到了伊达航的墓,墓碑两侧的花瓶中已经插上了白菊花和粉菊花,高木把自己带来的鲜花也插进去,又点燃了香准备插入香炉,却见香炉边放着一支细小的牙签。 “这也是松田前辈放的么?”高木没有太在意,双手合十祷告。 两人不远处的一个墓碑后,戴着帽子、墨镜、围巾的降谷零静静地伫立。 如果班长还在,一定不赞同他为了保护志保的所作所为吧。 当年的自己肯定也不赞同,甚至不会相信未来的自己会做出这种事。 他笑了笑,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墓园。 墓园周围郁郁葱葱的树丛中,一个同样戴着帽子,帽子下的额头却缠着绷带的男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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