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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猩红百合花

作者:啾咪咪啾   状态:完结   时间:2024-03-18 01:10:05


第72章 72 不一样的她(狼犬视角) ...

  于是,生活又步入了正轨,鼻涕精第一次做出了妥协,他没有像以往一样穷追不舍。小天狼星决定暂时以大黑狗形态白天待在莉迪亚的身边,夜晚他会和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卢平睡在一起,作为知根知底的好室友,这种感觉和以往没什么不同。月上梢头,万籁俱寂,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大黑狗一边吧唧嘴儿,一边啃着卢平带来的巧克力,仿佛是在报复他给自己灌下的两桶18L饮水机用水的仇。在那之后,看到挑灯夜战修改教案的曾经的挚友,大黑狗叹了一口气,嗷呜嗷呜蔫儿坏般想了个新的恶作剧方式。卢平再一次拨开缠斗来的笨狗,重写教案。许久之后,他忽然感觉到发梢上有什么粘液——他还没有来得及抓捕黑魔法生物,更没有把他们关进笼子里。“大脚板,你的口水流出来了,还淌到我头发上了!”卢平直接一记手背扇过去,对着西里斯的脖子左右开弓。“嘿嘿,主人香香的,再用劲儿一点。”睡梦中的西里斯说着不知羞耻的话语,甚至让卢平都老脸一红,他迅速敲了敲他的脑门,试图让他清醒过来。西里斯一脸无辜的望向了卢平,他微眯着眼睛,努力装出一副和蔼、可爱的样貌,接着,他忽然意识到对面的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立刻发出一声清脆的“嗯?”而卢平则故意似的没有继续调侃,很快收回了带有玩味性的眼神,让西里斯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在茫然中眨眨眼,歪着头,盯着卢平看了很久,瞬间慌了神。卢平终于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欣慰的满足捉弄成功。西里斯狡辩道:“噢,我亲爱的月亮脸,咱们当年可是睡过一张床的好兄弟,你什么都没看到,对吧?”“那不叫睡一张床,是你们三个变成动物和我挤在狭小的角落里依偎着入眠。”卢平没好气地说道。“说吧,你看莉迪亚的眼神很不正经。”卢平把羽毛笔倒插回墨水罐里,拍拍胸脯,正色道,“我得为我最好的异性朋友把把关!”“噢?那你的眼神就正经吗?”西里斯尾音上挑,一个横肘拦截撞了他一下,卢平有些吃力,颤颤巍巍摇晃两下示弱,西里斯只好作罢,叹了口气,“你这体力大不如前。”“目前,我对你的信任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不排除我会找到合适的时机重新把你关进阿兹卡班。”卢平冷冷说道,他的表情很僵,还没从那少年感十足的力道中调整过来。“别这样,月亮脸……”西里斯则做出一脸沮丧的表情,但他颤抖的嘴角很快出卖了那抹裂开的笑意:“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就是一个时刻把心情与好恶写在脸上的人!”卢平摊开手,缓缓打了个响指:“如果是詹姆和莉莉的时代,我会告诉你,这份感情叫做心头的悸动。”“那现在呢?”西里斯瞪大了眼睛。顺着西里斯的目光,卢平伸出手,重重砸在西里斯的肩膀上:“现在你这叫大言不惭、为老不尊。”对于卢平的道德批判,西里斯毫不在乎,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指了指卢平那些褐发种夹带的花白碎发。“月亮脸,我现在也依然很好看诶,没像你一样又老又丑!”卢平没想到西里斯会把火力引到自己身上,他努力思考着对策进行辩驳。西里斯继续说道:“还记得咱们四个当年一起比谁尿得更远吗?某人表面上不在意,实际上嘛……”“还记得快木仓手比赛吗?某个大言不惭的家伙得了第一名,我只记得那个该死的叛徒是最后一名来着。”卢平被这痛苦的回忆搅得面红耳赤,他只能拿出一副级长的驾驶说道:“大脚板,希望你在阿兹卡班的十二年,不是教会了你更加擅长做狗。”“可是我很好看诶!”西里斯弹了弹自己的头发,猛地用肩膀撞了一下卢平。“是嘛,我可没见着她对你两眼放光,反倒是对狗毛爱不释手,而那些毛的来源颇丰嘛……”卢平欲言又止。“月亮脸,我在里面待了十一年,你一定恋爱战果颇丰吧,不会还是个对着月亮聊以自/渎的单身汉吧,嗯?”小天狼星刻意将尾音上挑,在卢平忍不住用胳膊肘怼回去的时候,灵巧的变成大黑狗,用下牙槽叼着他的手随意把玩。“喂,大脚板,你快住手!”卢平压低声音轻咳一声,佯装挑衅般说道:“你好像不介意她叫你布莱克,是做狗做久了习惯了吗?还是放弃年少轻狂时的那些泡沫一样的幻想,继承你的豪宅和叔叔的钱财,打算回归你之前的家庭了?”西里斯知道,这种时候不能上卢平的套,如果对着他设好的鱼饵咬下去,无论怎么反驳,都会被怼得体无完肤,此刻他的眼里仿佛闪着星星,灵机一闪:“你觉得她会喜欢怎样的人?”“爱冒险、有担当,并足够出名。”卢平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这也是他能够堂而皇之地对莉迪亚坦言“可以将他作为绯闻男友”的第一原则,他知道莉迪亚看不上自己这样又老又丑又没用的男巫。“太好了月亮脸,看不出你还蛮支持我的,怎么样?能出出主意吗?可别用咱们当年作为最佳损友给尖头叉子支的那一套了。”卢平一边感慨着西里斯的崇高勇气,一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我说的冒险可不是恶名远扬的你,一个临时起意的恶作剧就把自己送进阿兹卡班蹲了十余年的傻狗,而是像吉德罗·洛哈特那样出名的冒险家。”西里斯在作为狗时,确实经常听到莉迪亚对洛哈特教案的抱怨,他难以想象那个曾经令人啼笑皆非的自恋狂如今竟成为了深受万千女巫喜爱的知名人士。接下来的时间里,西里斯讲述了许多莉迪亚与他(作为狗)的经历,一起看错误的星星,一起和费格太太与费尔奇的猫斗智斗勇,他尤其着重描绘了自己戏耍了正在惩罚哈利的可恶的鼻涕精,用浑身的脏泥巴把他的袍子滚得一塌糊涂,然后就被莉迪亚招架着连同湖内的人鱼一同搅拌在洗衣机的滚筒风浪之中。卢平是个良好的倾听者,他仿佛察觉到莉迪亚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这一面并不可怕,反而让她在他眼中的形象更加立体起来。他们聊了许久,卢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们两个人好像很久没这么推心置腹地单独相处过了,基本都是围绕着尖头叉子和他的追求对象。”“是啊,我当时还怀疑过你,一个邪恶的狼人。”“这很正常,我也怀疑过你,一个彻头彻尾的布莱克。”当然,只有最佳损友才会相互揭短,与西里斯的对谈让卢平在精神上年轻了不少。见到卢平的精神面貌有所好转,西里斯得寸进尺起来:“你和莉迪亚两个人起码救助了一只小鹿,到时候能不能带我去玩玩儿?霍格沃茨的地形已经很熟悉了,但麻瓜世界充满了各种未知。”“把你带过去?以什么名义啊!”这句话正中下怀,西里斯得意地说道:“当然是莉迪亚男朋友的身份啊。对,我何必等到那时候,我打算周末约她去霍格莫德。”卢平叹了口气,话语却如此轻巧:“你真是贼心不死啊,看来是当年对尖头叉子的审美尤为认可啊。”“难道说,你认为我会把她和莉莉混为一谈?她相当……”西里斯搜肠刮肚寻找着一个足以概括的词汇。相当勇敢、有时有些调皮,与鼻涕精针锋相对,对哈利很好,努力调解任何矛盾,很关心狗的安危,并且在洗作为狗的自己时穿着比基尼,波涛汹涌,相当有料,而且孤身一人前往未知的处所,带回了自己那个食死徒弟弟的真实死讯……“她的悠悠球玩得相当棒,我敢打赌,就算是虫尾巴见了都会激动得尿裤子!”最后,西里斯选取了一个小小的切面。“我看激动得尿裤子的人不是那个叛徒,而是你吧。”想到这里,西里斯识破了卢平的刻意引导,他大声质问着:“月亮脸,你追问这么多干什么!难道,你一开始把她和莉莉认错了?”卢平知道西里斯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用自己嘹亮的大嗓门来掩饰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他想不到雷厉风行的大脚板也会有这样一天,但与此同时,他的内心深处又觉得隐隐有些不妥当。西里斯的这句发自灵魂的拷问并不是对卢平的苛责,反而成了一个他讲故事的由头,故事里也存在着哈利。那是圣诞大采购后的夜晚,莉迪亚由于被调皮的哈利整蛊一番,决心要挽回面子。当晚,她点上了昏暗的蜡烛,用柔软的手绢蒙上了哈利的眼睛,引导着他的手指去戳一个融化的巧克力裱花袋,直到融化的巧克力酱不均匀蘸在了他的手上。接下来,她迅速把大黑狗抱上了餐桌,将他的尾巴对准哈利,顺势揭开了哈利的眼罩。一脸困惑的哈利望着手指上融化的巧克力,和大黑狗的屁股,不禁惊叫起来,此时,莉迪亚直接推了哈利的手指一把,让他尝到了融化巧克力的滋味。“听起来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莉迪亚能做出来的事情……”卢平迅速摇摇头,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而看到西里斯那望眼欲穿的笃定神情,他只好摆摆手,“只可惜,我不会摄神取念。看来,她有很多面,我们只了解到她的一面。”“千真万确,她确实很有恶作剧的天赋,哈利那副样子,真的快急哭了!”“大脚板,经过我个人的总结,你想要一个詹姆一样的女性玩伴,在必要时充当你理想中温婉绝不放弃你的母亲,在你的描述中,我没看到你能为她做些什么。”西里斯有些懊悔,卢平的分析过于有道理,他垂下头,不再精神抖擞,但很快,他又支棱起脑壳,往卢平的肩膀上去压:“我……说不定能为她而死呢?”“那是因为你天性逞能,爱送死,西里斯,已经过去十二年了,意气用事已不再是你的代名词,你也不年轻了。按照这种情况下去,等你的教子和莉迪亚结婚时,你一定会是最棒的摇着尾巴送请柬的狗。”卢平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暗讽点破了西里斯的孩子气,也只有在自己曾经的损友面前,他才敢暴露直率的这一面。西里斯猛拍自己的脑壳,这让他的下巴直袭的卢平的肩膀也分外受阻,那肩膀很快栽了下去。“好吧,你说得在理,我确实是懒散惯了,做狗享受她无条件的帮助。诶,那你说,我该做些什么来挽回自己的美好形象呢?”“睡了,太晚了。”卢平用枕头蒙住自己的脑袋,立起手臂将西里斯阻隔在一定的距离外,“还有,现在叫我卢平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一样咯。”


第73章 73 狼毒药剂(斯内普视角) ...

  诚然,斯内普是个出色的时间管理大师,但熬制狼毒药剂着实费了一番心力,他需要不停搅拌并注入魔力,防止坩埚中的液体被烤糊,而乌头的味道着实令人难以恭维。斯内普不喜欢罚毛手毛脚的格兰芬多来整理魔药材料,慢工出细活,他隐约觉得他们会顺手牵羊。在洛哈特的决斗俱乐部建立之前,斯内普的材料库总会隔三岔五丢失物件,他的怀疑对象总是确立不下来,而在那之后,情况有所好转。事情的起因,是卢平三言两语便拐走了来“罚”他禁闭的性格沉稳、听话、一丝不苟的赫奇帕奇同学,这让斯内普愈发抓狂。优秀的魔药大师只喜欢调制魔药的过程,却常对整理材料感到不悦,就像优秀的厨子很少热衷于刷碗一样。因而他的魔药材料库只是将每一个写着标签的物件堆叠在一起,由他大笔一挥,自行调动。“嘿,魔药课教授,介意我来搭把手吗?”地窖被掀开一个缝隙,一道影子挤了进来,莉迪亚努力捋顺着蓬乱的发丝,“O.W.Ls考试接近了,同学们需要更多的练习机会,我想你一定很忙。”被掠夺者团队带歪的莉迪亚变得活泼了不少,她甚至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寒暄起来。这种感觉令他有些莫名其妙,斯内普不太擅长应对区别于师生外的友好发言,多数时间选择用冷冰冰的视线敷衍过去。“我算有一点分类魔药材料的经验,应该能帮上忙。”她将被地窖口透彻清凉的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洛哈特先生说黑魔法防御术是一门兼容并包的学科,因而涉及到部分对抗黑魔法生物的魔药材料,我之前是负责收纳整理工作。”“说来听听吧。”斯内普没有急着否认。“一种是不太珍贵的,麻瓜界容易采集到的活物的躯体标本,例如做欢欣剂的蝙蝠舌头,膨胀药水的蝙蝠肝,还有乌鸦羽毛。”“一种是较为珍贵的巫师界的动物原料,这些原料通常要和神奇动物进行协商、合理养殖或逃避傲罗的追捕,需要存放在适宜的环境。”“还有一种是一些比较棘手的活物,比如带触角的鼻涕虫,弗洛伯毛虫,还有要被取眼睛、尾巴和胆汁的老鼠,将他们饲养在合适的位置确实消耗了不少精力,衣食无忧的他们变得更加娇惯,没有野生的生猛类别容易实验了。”“而且,一旦培养出了感情,我就不忍心下手处理他们了,但这时热心的同学总会抢着将弗洛伯毛虫碾压成汁液,这也减少了一些直接购买的制作成本。”蝙蝠、乌鸦和鼻涕虫。斯内普总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寒意,自己好像被从擅长的领域内涵了一番,但看到她一本正经分析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断,仔细听来似乎确实有些道理。但事已至此,只能用下下策来拜托她整理材料了。改良后狼毒药剂的步骤并不繁琐,但每一刻都需要自己亲历亲为。他那双布满死寂的眼睛紧紧盯着锅内升腾的热气,时不时向那之中注入魔力。等他缓过神来时,莉迪亚已经站在距离她三个身位的地方了,她歪着头,天体观测般无声无息。斯内普解释道:“狼毒药剂抑制了体内的狂暴野性,使他们失去力气,成为一匹得以安睡的平静的狼。”“我有一个问题,O.W.Ls考试中常出现的缓和剂,如果大量服用就会达到昏睡的效果,那狼毒药剂对狼人来说,也是一种安眠药。用于唤醒因药物或撞击造成的昏迷的清醒剂的材料里也具有狼毒乌头,为什么同一种材料,对巫师和狼人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斯内普强忍着准备好的连珠炮弹,吞下怒意,撇过头去,继续紧盯着坩埚:“请不要用异想天开来提问我没办法解答的问题,怀特小姐。”“我明白了,您就像是麻瓜药品研究的学者,只考虑制作出的药品特性。”“那么,有没有另一种可能,让他们找到一个虚幻的非人类目标进行攻击,直到筋疲力尽撑过这一夜呢?”“怀特小姐,我想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现在很忙,没空去聆听你的异想天开。”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焦躁与命令的味道,想要将她逼退,而她也的确这样乖觉地向后退去。“卢平教授之前在麻瓜汽车旅馆打工,那家在万维网的评价上有提到闻到一股难闻的煮屎味道,想必就是他调制的失败的狼毒药剂了。”……好吧,现在斯内普已经知道她的来意了,但他并不觉得她有能力调制狼毒药剂,一个偏科在魔咒方面的必定先于自己死去的“旷世奇才”,也没有传授心得的意图。在斯内普发愣将魔杖悬浮在半空的时间里,莉迪亚自顾自说道:“所以我觉得,调制狼毒药剂对您来说也是一种负担,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斯内普再次转过头,古井无波地瞥了她一眼:“为了什么?(For What?)”“我的朋友。”她的语调极为坚定,“当然,我是洛哈特先生带来的助理,自然有必要帮助现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完成基本的课业内容。”“狼毒药剂需要连续服用七天,而每一次调制都需要注入更深层次的魔力,这意味着……”斯内普欲言又止。莉迪亚迅速接上了他的话:“这会让注入魔力的您非常虚弱,所以我需要在代替卢平教授讲七天课的同时也替您代课?”……她皱了皱眉头:“这意味着您魔力不够时需要由我来注入魔力吗?”“不,是每天他都需要服用新鲜调制好的、带着烧焦气息的、冒烟的、苦涩的绝不能加任何糖的狼毒药剂。”斯内普连续加重着那些在麻瓜和巫师社会里都极少使用、只在科研报道中使用的生涩词汇。“好吧……”她叹了口气,又微微扬起脸,“那您需要我每天把他揪过来,然后分工合作捆好再灌下去吗?”老实说,斯内普没想到她会往这个角度想,他的大脑努力遏制住自发抽动的嘴角,好让自己看起来一如既往:“倒也不必如此,毕竟这个岁数了,他不是一个布莱克。”她豁然开朗,打了个响指:“我总觉得你和西里斯发生过一些难以调节的矛盾,所以他才会在那天把泥巴滚到你身上,并且在躯体化表现上过于亢奋。他做出的一些行为,用狗来解释是符合常理的,但如果带在一个三十三岁的中年男性身上,就很怪异。”斯内普本不想听她的儿戏之言,但他迫切需要更多关于布莱克的情报,他甚至将灼烧坩埚的火焰熄灭,转过身来背起手,饶有兴味地说道:“所以,你又有了怎样的定论?”“我怀疑他在阿兹卡班生活了十二年,已经被黑魔法折磨得几近疯魔,每天在莱姆斯的办公室里拿着一张不靠谱的老旧破地图四处乱盯,做一些侵犯同学隐私的龌龊之事,着实有些令人无奈,如果我的狗对霍格沃茨的未成年巫师动手,后果将不堪设想……”“真遗憾,我也希望把他关回去,可惜里面已经有一个不知道是谁假扮的布莱克了。”“虽然你们两个人都是跟踪狂,但大范围偷窥更为致命。看来,你之前的怀疑是对的,魔法真难懂,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找一个麻瓜假扮小天狼星。”斯内普拆穿了她开始附和的骗局,这是常见的讨好手段,先抑后扬,从而达到让对方降低警惕的目的,只可惜自己技高一筹,率先预判了她的小伎俩。他的指节在硬桌板上敲了敲:“说吧,莉迪亚,你来这儿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帮朋友做些什么来缓解压力。你看,莱姆斯才三十二岁就满头白发了,未来可期。”她勾起一抹微笑,“还有,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怀特小姐,好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好吧怀特小姐,狼人的秉性不好琢磨……”斯内普被她的强行回退关系险些噎了回去,但他很快想起她视为珍宝的姓氏的来源,和她那印象与事实截然相反的养母。斯内普决定用适当的玩笑来捉弄她一下:“我给你的建议是,你应该趁着他还算年轻,应该尽快下手。”莉迪亚知道他尽力讲了个不好笑的冷笑话,于是她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我觉得他会是我下手后不知所措的类型,还会影响到他的教学水准,闹僵到连朋友都没得做的地步就不好了。”这下,斯内普彻底手足无措了,他从未遇到过她能如此收放自如。“对了,洛哈特先生说您很擅长调制爱情魔药,尽管霍格沃茨禁止使用,但了解一门新的艺术也是不错的。”“你是从什么时候得知这个消息的?”斯内普用拿捏心理的技巧掌控着说话之道,他在套话时,从不用第三人称来提问(诸如质询“他什么时候告诉你”),而是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会直接询问“你会如何/你什么时候”,不给被提问者任何缓冲的余地。“我印象里,是九月入学的时候。所以第一次在校外见面时,我才会认为你在蜘蛛尾巷的老宅里用爱情魔药诱骗、迷惑麻瓜女性,再变成他们喜欢的样子,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约会大师。”……斯内普再次哑然了。他一直认为她的警戒心很强,藏着无数与奇洛类似的不可告人的勾当,而现在,得知她是在担心自己对其他女性使用不人道的方式下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自己倒是一下子成为那个真正的恶人了。“但当我听到你为了莉莉小姐能全然倾覆自己理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为爱冲晕头脑的可怜人。而我这个人向来有话直说,所以把这些猜忌跟你报备一下,也省得你费尽魔力来读取我的记忆了。”斯内普咬紧牙关,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用微弱的气音在心中默念着‘莉莉……’“对了,我希望你为人师表,注意好自己的形象,纵使弃暗投明,也尽量不要把左臂的纹身暴露在学生面前,万一有热爱朋克风或是死亡重金属的麻瓜同学效仿,就可能间接影响到另一个人的一生。”斯内普从未离开过他密不透风的黑色长袍,除了被小天狼星变成的狗掀翻撂倒啃咬那一次,他不想赞颂她敏锐的观察能力,因为在下一瞬,莉迪亚做出了惊人的动作。她直接挽起衣袖,露出左臂,将食指与中指并排,在手腕上如同触碰琴弦般滑移,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也一下子浮现出来,鳞次栉比的伤痕、晕染开来的血花,还有被指爪扼住的勒痕。“这些旧伤并不是我本人想留下来的,只是一些意外,星夜剧团有教给我们对待不可抗力的修补方法,我之前经常拿汉斯练手,我的技术你可以放心。你看……”她指向了那道可怖的膨胀的人类指痕,它像是死死环住小臂的婴孩的手,却更为纤长更为骇人:“去年六月初,我在帮洛哈特先生整理咒语时打盹睡着,在梦里被难以描述的怪物扼住了咽喉,还是我急中生智召唤出我的魔杖才成功苏醒过来。”“我知道了,我会注意遮掩的。”斯内普迫切想要结束对话,他需要重新梳理线索,一个人平复一下复杂波动的心情。“另外,我需要提醒你,不要因为一位异性心中永远住着一个人而放松警惕。”他的那双纯黑色眼睛眨了眨,本就近乎于轻言细语悄悄话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虽然仍与她有些距离,但却无比清晰:“万一我偏要做些僭越之事呢?”“那是额外的价格。”她笑着勾了勾手指,变出一串钥匙,向前一抛,不偏不歪的勾在了桌角上,“那么,每个月圆之夜前夕,我会协助你完成送药工作的。”她哼着轻快的旋律,离开了地窖。“The usual price, for just one slice of your pie还是老价钱,让大爷尝尝鲜It's the same with a tart as it is with a grocer卖皮肉,买杂货,都是一个卖……”(——出自1982年《悲惨世界》音乐剧中《芳汀的逮捕》芳汀是个伟大而悲剧的母亲形象,过分善良软弱,受制于时代,最终将女儿托付给不靠谱之人,依靠取悦男人还债入不敷出,最终悲惨离去,但斯内普不可能理解她唱这首歌的真实用意。)斯内普差不多已经了解了她的小伎俩,用麻瓜世界对于红发女性的刻板印象作为自己的性格标杆,正面回击一切讽刺。而当他望向那串钥匙时,发现它只是一串被线牵引着的星星方糖,制作的时间已经有些久了,大概是给那只笨狗磨牙的礼物,只可惜那家伙耐不住自己的挑衅率先变成了人。毕竟,莉迪亚本质是个温柔的烂好人,如果她的朋友卢平难以忍受苦涩得像是要在灵魂上刻下烙印的狼毒药剂,她的内心或许会动摇,给他喂下这些具有增益效果的糖块儿,而选择另一种她推理的有小概率实现的天方夜谭——帮助狼人找到一个虚幻的非人类目标进行攻击,直到筋疲力尽撑过这一夜。然而,最让他感到困惑与不解的,是那道展示出的手形划痕,结合邓布利多校长吐露出的千真万确的鲜血淋漓的真相,它只能是奇洛在攻击哈利时,被爱的魔法反伤那最后的奋力一搏。而“汉斯”这个熟悉的人名,更是让他瞬间激灵起来。在斯内普将掌握的线索穿成线时,更是忍不住头皮发麻——星夜剧团对于承受诅咒早有防备,有让加入剧团的成员们进行过特训强化抵抗。只可惜,伏地魔并非等闲之辈,他的追袭能力更胜一筹。尽管星夜剧团将黑魔法美化包装加以修饰,在孩子们的内心深处只是一场化妆舞会,可那些落在她身体上的伤痕也不能简单解释为窗户上的剪影,而承受黑魔法对内心的痛楚……她远比他想象中坚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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