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的话,他今晚就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以牺牲我的重要之人为代价。 Farmer在屋里听到门铃声给我们开门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在看见门外一大群人的时候多了一分疑惑,随后海莉的一个拥抱则差点把farmer勒得喘不过气。 我悬着一颗心,在其他所有人之前拎着一扎啤酒走进客厅,顺着饭香味传来的地方快步走去——我没能第一时间看见盖尔,却看见了一个小辫子、打扮得像个落魄小说作家的男人。 等等。 这好像就是他? 他上身穿着一件紫色的套头衫,底下是一条松垮垮的黑色工装裤,在腰的一侧还挂着许多充满个性的金属链子,看上去比我还要像一个会打扮的本地人。 盖尔融入现代社会的时间居然只需要一个下午,我想过他会很聪明,却没想到他的适应能力强大到这样一个地步——还是说这世上的所有人类其实都是这样的?走到哪里都随遇则安? 盖尔用木勺敲了两下锅的边缘——直到刚刚他都在搅拌一锅什么东西,闻起来像是加了番茄沙司的肉酱——他扭头从调料台上拿东西,一转身就看见了我。 他看见我先是愣了几秒钟,好像也没认出我是谁,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哇哦”了一声,凑上前吻了我一下。 “你看上去难以置信地漂亮,菲洛希尔。” 我高高悬在胸口里的心因为看见盖尔完好无损极大地平复了,但我按捺住了拥抱盖尔的冲动,以免他因为我反常的举动而担忧。 “你看上去也……”我停住了话头,在脑海里寻找着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所以我看起来怎么样?”盖尔一手抓着我刚刚拿回来的啤酒,一手揽着我——他的新发型让他在这么做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像个左拥右抱的花花公子。 “Magnificent。” 我摸了一把盖尔的后脑勺,弹了一下他脑袋后面的小揪揪,决心就用这一个词糊弄过去,并打死也不告诉他现在看起来像是欠了一屁股债后靠着妻子的微薄工资死活赖在家里不出去上班的小白脸。 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当我和盖尔同时扭头看去的时候,帮忙搬回剩下三扎啤酒的山姆正在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我们。 “嘿克拉克!这是你妈妈没错吧?”他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地问克拉克。 “嗯哼。”克拉克在客厅里回复了他。 “那这个人是你爸爸?” 这次克拉克探头往厨房里看了一眼,正对上我暗示性的目光,然后在我的注视下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上帝啊。”山姆做出了一个快要虚脱了的表情,“阿比盖尔他们必须得知道这件事——嘿!Farmer!你有什么想法吗?” “......” 明明farmer什么也没说,但山姆却好像已经懂了他在说什么,兴奋地在饭桌上和其他人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好盖尔做了足够多的食物,而且farmer家的桌子足够大,招待七个人绰绰有余。 “镇上的人绝对都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克拉克的妈妈是个大美女!” “我猜他的父亲也应该拥有过人的帅气?”盖尔在一旁清了清嗓子。 “但您看起来不像是二十岁的,所以——”山姆耸了耸肩,“人们都喜欢和外表年龄不符的八卦新闻,这个爆料绝对会把亚历克斯那小子吓一跳的!” 盖尔被山姆气得不轻,但我及时往他嘴里塞了满满一叉子意面,堵住了他的嘴。 在大家都差不多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后,山姆提议大家玩一会儿游戏转换心情,海莉第一个表示赞同,而且她看上去也很需要这个。 我决定上楼看看“咬咬”——这是盖尔给小龙起的临时乳名,方便我们呼唤它,而不是整日以种族代称。 盖尔说他下午给咬咬喂了一些蔬菜果汁,现在咬咬应该正缩枕头和床板之间的缝隙里打盹——他还让我不要为咬咬的精力不足担心,因为幼龙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我爬上楼梯的时候其他人都在楼下,二楼和三楼没有开灯——我长长的影子被拖在身后,在过分远离光源的时候,它们融入到了黑暗里面。 我握紧了【法术火花】,挥舞了一下,让它看起来更亮、噼啪着闪烁起更明显的电光,径直来到三楼的房门前。 我推门而入,看着柔和的光源微微一笑——盖尔体贴地给咬咬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而我刚刚还在担心咬咬醒来发现身边一片漆黑会不会害怕。 我走近床头,掀开了其中一个枕头——我以为我这样做的时候咬咬会蜷缩成一个团,像小猫一样地边打呼噜边被我吵醒。 但我什么都没看见。 枕头下面是空的。 我突然想起来,我在离开前是把咬咬绑在了房间里的,它无法靠自己挣脱。 如果咬咬还在,皮带应该也还在附近——我快速看向床头,发现那里绑着的皮带已经不翼而飞。 我到处寻找,翻开了每一个我能够查看的杂物。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 ……我都做了什么? ——我把我的孩子困在了一个它逃不掉的地方,让那个人轻而易举地就把它偷走了。 是魔鬼派来的人。 ——是阿斯代伦。 他为什么会…… ——阿斯代伦为什么会帮魔鬼偷走了我的孩子? 门外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大步爬上了楼梯,而我僵硬得动弹不得,没有任何回身去看是谁的念头。 “嘿!菲洛希尔!他们让我转告你,爷爷来拜访了——呃,你还好吗?”山姆看见了屋内的一片狼藉,声音在他的喉咙里戛然而止。 “不太好,”我把手里的衣服随意扔到了地上,“但谢谢你转告我。” 某个料事如神的老头如约出现在了门口,我倒要听听他会给这件事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 剧透:拉斐尔认为菲妹的孩子是至高天。(前者目的请参考暗夜之歌) 第30章 拉斐尔,在希望之邸 === 随着火红色的传送门一阵波动,拉斐尔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迈着从容的步伐穿过门厅,前往已经陈设好珍馐美味的圆桌享用晚餐。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自己这这次的计划,直到他忠诚的侍从为他从身后拉开座椅,提醒他该入座了。 “今天的收获如何,主人?”柯里拉说着拍了拍双手,示意早就等在一旁的侍者为拉斐尔的高脚杯中填满美酒,而拉斐尔就像早就在等她出声询问一般扬起了势在必得的微笑。 “爪子落下之时,我所求之物必将收入囊中。”他微微颔首,脸上挂着的残忍微笑在地狱之火的映衬下让柯里拉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面对满心喜悦的魔鬼大公之子,她立即俯首,对主人献上自己此刻最高的崇敬。 “你今天似乎显得格外沉默,柯里拉,难道你不为我觉得高兴吗?”拉斐尔品尝了一口刚刚被管家切成小块呈到他面前的带血牛排。 他慢条斯理地打量柯里拉面无表情的脸,双眼像能够穿透柯里拉一样让她的灵魂都感觉到了寒意。 “您误解了我的意思,主人。”柯里拉平静地站在原地,“我的智慧远不及您。我的愚蠢让我无法理解您的一些决策。但为了您的计划能够成功,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会遵从。” “啊,柯里拉——你不仅有你姐姐的歌喉,你醉人的话语也总是能字字说到我的心坎上。”拉斐尔今天心情显然格外愉快,他决定今天多费些口舌,以便能够和自己的仆人分享自己最近的收获。 他示意柯里拉和他一同入座,让管家给她也倒满了一杯红酒。 “凡人为了获取力量,总是无所不用其极——我在上次浩劫过后的复盘中惊讶地发现,也许其中一些甚至能够为我所用。” 红酒滋润了拉斐尔的喉咙,灼烧的酒精充斥在他的血管里。 “我可以拥有我自己的暗夜之歌——是的,一个唾手可得的机会——某个无名之神的力量,被众神忌讳而不提及其名讳的力量,究竟能让我在这地狱当中走到多远?我拭目以待。” 柯里拉看着拉斐尔仰脖将杯中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思绪随着呼啸而过的一道地狱风跑到了稍远的不久前。 ——以监视者和旁观者身份参与到了拉斐尔的上一轮【游戏】当中的柯里拉知道暗夜之歌是谁。 那是塞伦涅的女儿,月之少女(塞伦涅)的信徒,因被囚禁在了暗夜女神莎尔的领域里而成为了暗夜之歌——直到那个博德之门的菲洛希尔解救了她。 那个精灵术士,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从神的领域里释放了被囚禁了将近一百余年的至高天。 但她究竟是怎么做到与神为敌还能够完好无损的?因为在背后默默守护着她的那个神吗? 暗地里,柯里拉其实和她的主人一样对菲洛希尔真正的背后主使感到好奇。 就在前不久,拉斐尔还试图将菲洛希尔绑架至希望之邸。 柯里拉用尽全力支撑住了一个她从未想过能施展出来的法术,哪怕拉斐尔甚至用了迪精来增强她的力量,那也是暂时的——他们的意图始终在被另一个无形的力量阻挠。 其态度之坚决,中断法术的速度之快,让拉斐尔和柯里拉一致认为是被某种高于他们的存在阻挠了。 重新回到希望之邸的拉斐尔再次开始探查菲洛希尔的底细,企图找到一些能够证明他的猜想的蛛丝马迹。 柯里拉在拉斐尔的吩咐下暗中到访了她曾经的伙伴们的所在之处,并把那颗奇妙的蛋的存在汇报给了主人。 现在那颗蛋—— 不,是从那颗蛋当中孵化出来的龙,已经成了拉斐尔最新、也最重要的资产。 “我昨天吩咐你做的事,现在如何了?” “仪式所用之物已经齐全,祭品也被妥善照看着,但是……” “没有但是,柯里拉,”拉斐尔开始饮用他的第二杯红酒,并对柯里拉措辞上的犹豫感到不满,“我不喜欢犹豫不决。” “请原谅我刚刚的失误,主人。祭品自回收日以来一直不肯进食且竭力反抗,希望的照看似乎也无法维系它的生命太久……” “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拉斐尔重重放下了酒杯,“她又在趁机反抗了,是吗?” “……” “有话直说,柯里拉,我的耐心在耗尽。” “祭司说您的祭品是一个畸形儿,”柯里拉低垂着眼睛,她有些不敢和现在的拉斐尔直接对视,“除了生理上的畸形,身体里还寄宿着危险而混沌的力量,随时都有夭折的风险,所以希望只能延续它的生命,不能弥补祭品天生的缺陷。” 刚刚还维持着人形坐在椅子上的拉斐尔影子蓦地一下拉长了数倍,柯里拉依然在座位里垂着头,冷静地应对着突然发怒的主人—— 拉斐尔解除了他人类形态的伪装,变成了地狱子民的模样。来自堪比翁的巨大翅膀垂在他身后,随之带来的强大压迫感让那些契约奴隶全部噤声瑟缩在一旁、颤巍巍地等待他的通过。 只有一个没有形态的、像风的漩涡一样的元素生物停留在它原本就存在的地方晃动着、盘旋着,随拉斐尔的靠近而变得激动,但拉斐尔随手打了个响指就把那个元素生物弹到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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