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我有叫你说话吗?”西里斯极快速地施了个无声咒和昏迷咒,维特便软软地滑落在地上。他狠狠地踢维特的肚子,再施上个肿舌咒,轻率一笑,“垃圾。” 一直站在外围的艾尔——五官像被打扁了的大块头,偷偷将手移向腰侧,想要把魔杖拿出来偷袭,可是他笨重的身体早就在他拿到前一刻被西里斯用锁腿咒放倒在地上了,魔杖也被摔到十米开外。 “见鬼。”西里斯咒骂着,又放出个魔咒将他们两个绑到一起,啐了声:“脏了我的手。” 雷古勒斯由始至终都没有阻止西里斯的行为,动也没有动,他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甚至连魔杖也没有拿在手中。 “所以,你现在就是这样?为什么不攻击我?嗯,为什么不说话?雷古勒斯,你到底想怎样?”西里斯愈走愈近,灰色眼眸带着失望和愤怒,声音有点激动:“我以为你不会沦落至此,但你看看你在与什么人为伍?维特和艾尔,你就天天和他们做着这些勾当吗,雷古勒斯?这只是个一年级的女生,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他双眼通红,一拳捶在石墙上,咬着牙问:“你怎么下得了手,怎么可以!我曾经以为你是不同的,可是现在你跟他们就是一模一样,以伤害别人为乐,雷古,我对你太失望了。” 雷古勒斯对上他的眼眸,不在意地笑了声,声音淡淡的:“西里斯,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想法吗?难道保护一个泥巴种会让你很自豪吗?” 冰冷的语调听得莉亚有点心寒,她知道有很多纯血家族都奉行纯血至上的信念,甚至认为非巫师家庭出身的人该被灭绝。就像犹太人一样。她从来不会招惹事非,但也不会任人欺侮,直截了当的三只字让她死死地咬着唇。 “我他妈的警告你,别再说那个词!”西里斯狠戾地道,一拳打在雷古勒斯精致的脸上,“别他妈的觉得自己那愚蠢血统会令你高人一等!你让我感到恶心!” 雷古勒斯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嘴角也渗出一点血。他惊讶地用手背抺了抹嘴角,刚要开口就被西里斯揪住衣领,他们凑得很近,他能感到西里斯的阴戾扑面而来。 西里斯死死地盯着雷古勒斯,半刻后挤出几句:“别再他妈的做一个混蛋了,好不好?我以前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停下来吧,我不希望你以后会后悔。” “不用担心,我不会的。”雷古勒斯用手袖擦掉血丝,挣开西里斯的手,站起来毫不退让地说:“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只有纯血统才配在这个世界生存,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实现这个目标。也许只要你的头脑清醒一点,你会知道不要再和那些下贱的人混在一起。” “你真他妈的无药可救,是吗?”他气极反笑,失望地摇着头道:“总有一天你要付出代价的,雷古,总有一天。” 他捏了捏眉心,再次冷冰冰地道:“我警告你,下一次看到你做这些事,我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了。现在最好立刻带着这两条走狗滚。” 雷古勒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地吐出句:“西里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对你很失望?” 说完后他颇为复杂地看了西里斯一眼,帮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人解除咒语就离开了,也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他妈的。”西里斯忍不住又咒骂一声,一脚狠狠地踢在墙壁上。他身后的小女孩不知道是被刚才几人吓坏,还是被西里斯暴躁的反应吓坏,她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隔了半晌,他的声音又再响起,透出浓重的疲惫,“莉亚,出来吧,不用躲了。” 她浑身震了震,有点尴尬地走出去,感觉像是个被拆穿了的偷窥狂。她呐呐无言,西里斯也不似是有说话的打算,只好弯腰把自己的袍子披在小女孩身上,帮她系好带子后道:“快要宵禁了,我们先把她送回去吧。” “嗯。”他的轻音很轻很轻。 往拉文克劳塔楼的路上,西里斯一直落后半步跟着她们,而那个女生——妮娜,则一直低着头。四周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她几次张开口想说点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最终还是跟他们一起沉默着。 这是有点压抑的沉默。她不太喜欢。 “不要在意那些混帐话。”看着妮娜走着休息室时,他忽然说。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她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刚刚那些人的话,“噢,你是说那个侮辱的字词。其实我不在乎......也不是不在乎,怎么说呢?我是在麻瓜界长大,那个词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而且我一直觉得只有最无知的人才会做出这些歧视的举动。当然我也不是愚蠢到能让别人侮辱我而无动于衷,若是有人对我说这个词,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会亲手把他送进校医院,我只是想说我不会太把这些鬼话放在心上,平白惹得自己不开心。” 如果要说西里斯的其中一个优点,那便是他能感知到别人最真实的情绪,这多亏了沃尔布佳多年的训练。他没有说话,端详着面前的銀发女孩,在她的笑容中还是分辨出了几丝无奈和失落。是的,又有谁被侮辱后会好受呢? 莉亚对上他的视线,却倏然被他轻轻地拥入怀中。 她瞬间变得僵硬,呆愣愣地问:“你干什么?” 他在她耳畔低声说:“没有什么是一个拥抱不能解决的,不是吗?我希望这能让你心里最后一点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 暖融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她扬起过笑容,轻声道:“谢谢你,西里斯,也谢谢你那一拳,真的让人解气。你的手和脚没事吧?” 他有点窘迫地看着看己发红的右手和隐隐发疼的右脚,最终还是决定掩饰过去,“没事,能有什么事?” 她瞟了眼他修长的双手,指骨位明显地发红。她好笑地看着他,摇了摇手中的篮子问:“你吃晚餐了吗?我准备到庭院里吃呢,亮亮经常也预备很多食物给我,你要一起吗?有蜜糖烤土豆,加了芝士肉酱的!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美味的晚餐解决不了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含着笑意道:“嗯,我正需要点食物。” 尽管他现在脸上带着笑容,但是莉亚还是能敏锐地感受到他比平常安静许多,心情也还是不太好。 她知道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也不一样,像是西里斯,他很在乎他的朋友们,甚至明显地朋友是在于家人之上。可是今天她却看到他始终还是很在意他的家人,至少他十分在意他的弟弟。 其实她以前和西里斯不太熟悉,最清晰的印象是他成为了別人所讲的家族叛徒,因为他是个格兰芬多。她知道他一直和斯莱特林那些主张纯血至上的人不对付,经常发生争执打斗。有人也许会说他和詹姆等人总爱挑事、爱欺负同学,但事实上,她一点也不觉得。也许是因为她有偏见,也许是因为她是格兰芬多,她只知道他们曾经多次替她和其他人出头,把侮辱和伤害他们的人送进了校医院。 她也知道他在暑假时离家出走詹姆家里去,因为那天她刚巧和詹姆、莱维在戈德里克山谷玩魁地奇,然后被突然窜出的身影撞倒。她狠狈地滚落在泥地,晕呼呼地抬眼看去,便看到他一脸懵懵的,衣物东西散落了一地,然后他们四人玩了场刺激的球赛。 他是个爽朗热情的人,也许有点骄傲和自大,和詹姆一样,但这不妨碍女生们喜欢他。 她对他的认识本就止于此。 只是今年她突然有更多时间地去认识面前的男生,她发现他更多的特质——开朗、随性、风趣幽默、忠诚,还有正直。但是面对家人的他会很阴沈、暴躁、狠戾,她从没有将他与这样的情绪联系起来。每一个人也有阴暗面,而能带出他这样的情绪便是他的家人。 他们坐在小庭院里的石椅上,桌面铺着各式各样、冒着热气的食物。西里斯慢悠悠地吃着面前的薯蓉,而她则有一口没一口地吃沙拉,脑中想着要找点什么来打破沉默。 只是,他更先她一步说话。 他的声音很沙哑:“你知道吗,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她并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以前,我是指大概三、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关系还是蛮好的。他从小到大都喜欢跟在我身后,我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那时候我们还一起做了不少恶作剧,他也没有很排斥麻瓜。但是自从他开始接受家族教育后就慢慢变得不同了,他开始会告诉我这个是不对的,那个是禁止的。他也不再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他开始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那些人自然也是跟他同一个腔调的蠢人。他到霍格沃兹以后,我们虽然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但偶尔还是会说说话,他大概是整个家族中,除了我表姐和叔叔外,唯一对我没有偏见的人了。很多时候,他会帮我偷溜出去,还会替我向母亲求情,让她还我自由。 可是自从上一年那个该死的黑魔王来访我们家以后,有些东西渐渐变得不一样了。他开始把那些侮辱人的字眼挂在嘴边,还经常狂热讨论有关血统论的东西,他跟那些人越走越近,也开始崇拜黑魔王。你也看到他今天的样子了,真他妈的像个疯子。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这不是真正的他,他不是一个如此差劣的人,至少我对他十五年的认识是这样告诉我的,但是我实在想不到一个理由来为他开脱那些愚蠢的行为。” 他拿过柠檬汁,跷起二郎腿,有点抱歉地朝她笑笑道:“对不起,一不小心便跟你说了那么多废话。我只是现在有点生气。” “没事,毕竟你帮我写了论文。”她莞尔,眨眨眼睛看着他。沉吟片刻,她再次认真地道:“有时候即使我们很不想承认,但是再熟悉的人也可能会变得陌生的一天,你和他,现在根本不再同一条道路上。你也不用帮他找理由,我肯定他现在这个年纪已经能够成熟地决定自己以后的道路和所信奉的东西,虽然很明显地他的选择是错的,但是这是他的选择。除了他,没有人要为此负责任。我相信他很清楚知道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意味着什么,你不用为此而感到自责,你要尽的责任也尽了,不是吗?你也不是英雄,不能拯救所有人啊。” 他看着她认真的脸孔,静默片刻才道:“我真希望我是,那我就可以结束这一切的荒谬。” “慢慢来吧,时间会揭晓一切,也许他会有醒悟的一天。”她轻声说,打量着他阴郁的脸孔,笑道:“嘿,我得说你笑起来的时候好看多了。” 似乎被莉亚的笑颜感染,西里斯也忍不住弯起嘴角,笑道:“好吧,我也更喜欢笑着的自己。” 她撇撇嘴,不屑地道:“自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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