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丝知道伏地魔只剩下一个残魂,她所想到的伏地魔东山再起也只是他再次召集同谋,可是复活—— “你和那个布兰奇待了那么久——”穆迪把活点地图丢到桌上,手指在上面滑动着,最后停在医疗翼拥挤的人名上,“他没有告诉过你,怎么让人起死回生吗?” “你用活点地图监视我?”路易丝也盯着那份地图。 “我当然要监视你。”穆迪理所当然地说着,他重新看向路易丝,“你可是我亲自培养的利刃,我怎么能不盯着你?” “你……”路易丝看到医疗翼上的人名开始有了动静,邓布利多的名字开始移动了起来。 “今年,多亏有你啊,路易丝。”穆迪说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太一样,“我们合作很愉快,不是吗?” “穆迪?你是神秘人的人?”路易丝难以置信地说,她下意识抓起活点地图,看到医疗翼里一行人的名字都不见了。 “穆迪?”穆迪摇摇头,“你该知道你的老师是谁。”他拽过路易丝的手,打开了消失柜,把女孩推进去之后,自己才踏了进去。 路易丝从来没有这么狼狈地跌在自己房间的地毯上,她的出现吓了房间里的纳吉尼一跳。纳吉尼和斯达瑞平时会轮流守在她的房间。 而当穆迪踏进房间时,纳吉尼迅速进入伏击的状态。 路易丝急忙起身,提醒纳吉尼不要轻举妄动,而后面向穆迪。 可是面前哪还有什么穆迪?熟悉的袍子之下确实一个陌生的面孔。那是一个留着淡黄色头发的肤色苍白的男人,他手里拿着穆迪的假眼,假腿被丢到一边。 假的?是假扮的? 路易丝愕然。 一年下来,路易丝从这个家伙身上学到了太多,也知道自己再加上这条蛇也都不是他的对手。她知道这个人恐怖的地方。如果引起动静,她的家人们就赶来。 那就完了。 路易丝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是食死徒。 杀掉麻瓜只是一眨眼。 路易丝咬紧后槽牙。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要引起躁动让任何人进来房间。 “蛇佬腔。”那个男人兴奋了起来,“我好久没有听到了。”他又看向纳吉尼,“这是你养的蛇?看起来随便就可以咬断我的脖子。” “你到底是谁?”路易丝镇静地问。 “巴蒂·克劳奇。”他笑着说,就像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二世。” “你是巴蒂·克劳奇的儿子!你一直在用复方汤剂!”路易丝打量着他,“你不是死了吗?” “你知道复方汤剂?不错不错。”小巴蒂点了点头,“我没死,死的是我的母亲。我入狱后我的母亲身体变得越来越差。父亲和母亲来看我的时候,把我和我母亲交换了一下。我父亲把我偷偷带了出去。我装成我母亲的样子,以防有犯人从门缝里看见。”他怅然地说,“我母亲在阿兹卡班没过多久就死了。她一直没忘了喝复方汤剂,死的时候还是我的模样,被当成我埋葬了。所有的人都以为那是我。” “他们来了是不是?”小巴蒂看着路易丝紧紧盯着地图的神情,“在办公室里了吗?” 路易丝不用回答,小巴蒂似乎就有了答案。 “我为了复活黑魔王来到霍格沃茨,掉包了火焰杯,再确保哈利·波特最终夺冠。”小巴蒂笑得狡黠,一下又一下地拍了拍路易丝的脸颊,“但我意外的收获,是你啊——路易丝。”他拍了拍消失柜,赞不绝口:“不然,我还没有更快的办法全身而退,回到黑魔王的身边。” “他们已经在你办公室了。”路易丝冷冰冰地说道。她不答,小巴蒂早晚会抢过去看。 她还能做的,就是攥紧活点地图。 然后拖延时间,只要邓布利多他们闯过来—— “可我——”小巴蒂笑得越来越猖狂,“已经不在霍格沃茨了。” 啊。 “路易丝,你从来属于我们这边,我等你来。” 路易丝面前的男人砰的一声,消失了。 不在霍格沃茨。 就可以幻影显形了。 路易丝来去自如惯了,久而久之居然忘了这一点。她嗤笑了一声,是对她一整年都被蒙在鼓里嗤之以鼻。她把一切都想通了,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个家伙的高明,居然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把她耍得团团转。 房间安静极了,不知道消失柜的另一边为何迟迟没有行动。 因为害怕消失柜另一边是伏地魔的据点吗? 路易丝叹了一声,拿起被丢下的假眼和假腿,重新钻进消失柜。 当柜门再次被推开,当路易丝踏入穆迪的办公室时,齐刷刷的魔杖瞬间指向她。她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邓布利多、斯内普、麦格还有在门口的福吉和巴格曼。 这个夜晚本该是热火朝天、气氛高涨的、载歌载舞的—— 总之不该是这样沉默又死寂的。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奠定了这个灰暗的基调。或许从火焰杯被掉包的那一刻,不—— 路易丝怅然若失地长吁了一口气。 或许从我相信不该信的人的那一刻,就奠定了。 “路易还没回来?” “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面对满脸焦急的克里科斯,阿比盖尔担忧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刚刚回来拿了一个很大的包裹就又出去了……” 今晚注定的是无眠夜,对很多人都是。 夜色之下的禁林一片死寂,有人点起一小撮篝火,靠着一棵粗壮的树干而坐。鞋边掉落两瓶空掉的酒瓶,还有几瓶新的看起来也命不久矣。 喔,还有一根假肢,只不过被恐怖的咒语鞭打成一坨废铁。 “F**k!” 路易丝好看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鼻头也红彤彤的。 “为什么砸不烂这个破柜子啊!” 消失柜倒在地上,但路易丝用再多的魔咒也没办法把它碎尸万段。不过它也已经坏了,只是路易丝还是不解气。 “F**k!F**k!F**k!F**k!” 路易丝狠狠一摔手里的酒瓶,啪嗒一声,碎了一地。就像她那早就被钝刀一下一下割开的心,却在今天才被捏碎那样。她蜷缩起来,抱住了自己的双腿,脑袋埋在膝盖之上,再次抽泣了起来。 如尼纹蛇就在篝火的另一边。他们三个脑袋都听不懂英文,而不论他们怎么问,路易丝都不愿意用蛇佬腔说一句话。尽管他们听不懂,也注意到她不断地在重复一个词。 路易丝从来都不觉得凯登说借酒消愁是真的有用的。但她知道酒精可以麻痹她,让她短暂忘掉一些糟心事,说不定还能睡过去。 “她不能再这样了……” “她哭得都快断气了……” “你们俩再小声一点好不好?” 小左、小右和小中间偷偷摸摸地说。 温尼盘着身子,依偎在路易丝身边,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路易丝重新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因为她听到密道那里有急躁的动静传来。 活板门一开,乔治踏出密道时四处张望着找到了路易丝,却没注意眼前的树根,绊了一跤。 …… 路易丝看着因为摔倒而欲言又止的乔治。 这是什么傻子。 这个家伙是有什么天生的调节气氛的天赋吗? “你还好吗?”路易丝愣了愣,问。 “你怎么了!” 乔治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在路易丝身边坐下,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他喊得太大声了以至于没有听到路易丝的关心。 “我操……”路易丝看着乔治满眼焦急的模样,“这回没有活点地图,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克里科斯来找我。”乔治还喘着气,“他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逮了个学生让他进来给我传话。他说你在比赛的时候表现得就很不对劲,然后又说他们在哪都找不到你。你生病了吗?” “然后你就想到我在这里?” 路易丝不知道为什么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其实在看到乔治的那一刻,她更想哭了。 “我猜的……”乔治把路易丝脸颊边凌乱的发丝整理好,别在耳后,“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如果你想一个人待着,但或许……又需要我,你会来这里。” 路易丝慢慢地把口袋里的活点地图拿出来,塞到乔治怀里:“帮我还给哈利。” “活点地图怎么在你这里?” “穆迪找哈利借走的——喔不是,是小巴蒂·克劳奇找哈利借走的。”路易丝提起那个名字就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乔治瞪着眼,显然没听明白,他几次张了张嘴,但是什么话也没问出来。 “穆迪是假的。”路易丝的声音很轻,但她却觉得每个字句都那么沉重,“那是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他为的就是让哈利赢得比赛通过门钥匙去完成神秘人的复活仪式。这一年以来一切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是他干的,天呐……”她感到一阵后怕,“还好哈利没事,还好哈利回来了……” 乔治依旧瞪着眼,唇瓣颤抖着:“小巴蒂·克劳奇没死?那……那他现在人呢?” “跑了。”路易丝的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跑的?” “我放跑的。” 乔治看向路易丝,但路易丝却把脸扭到另一边。 我放跑的。 我放跑的。 我放跑的。 这句话一直折磨着路易丝,从她意识到自己给专门屠杀她亲人的那些人递刀的那一刻开始。 “他向我借消失柜……”路易丝吸了吸鼻子,“就这样跑的。” 乔治的双臂轻柔地把路易丝揽进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梢。 “不是你的错。”乔治说,“我们都被他骗了。” “他拉着我,穿过消失柜,去到我的房间。”路易丝继续说,“但我一点也不敢反抗,我害怕极了,我生怕一点点的动静把我的家人引来。那个食死徒收拾我之后,会杀了他们。”她的魔杖和枪都被丢在一边,“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思考怎么阻止他。就放任他走了。” “我说了,亲爱的,这不是你的错。” “我回来之后,邓布利多和我单独聊了之后让我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要说。”她叹了一口气,“福吉很想审问我,但是被邓布利多教授拦下了。” “邓布利多教授会解决的。”乔治宽慰地说。 路易丝讷讷地点了点头:“他叫我先回去。然后我就想起我——”她的目光忽然瞟见那残破的假肢,她顿时怒火中烧,蹭地一下站起身。 砰,砰,砰。 三声。 路易丝抓起手·枪对着那份原本精心准备的礼物再一次处以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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