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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结弦只楞了一秒，马上又笑了起来：“虽然与生日无关，但我借此机会还是想说，感谢静香姐。” “说什么呢。”荒川也进入了传统的客套环节，“是你吧男单的水平推到现在这样的。” “但现在又有新的推进的人了是吗。”结弦笑着，眼神深邃地说。 “你一直很努力，但看你健健康康地就再好不过了。”荒川也不否认，只是跟他打机锋。 “谢谢，谢谢。”他继续鞠躬，又笑容满面地问道，“那个，我还能继续滑一段时间的冰吗？” 荒川挑眉，再次强调：“能看到你健康的身影是最重要的。” 又一阵虚伪的客套后，结弦对着镜头半开玩笑地说：“我能把这个蛋糕糊上去吗？” 呐，一个冰场出来的师姐，应该也不会对他如何吧？结弦高估了大家的脸皮。这一年的全日，他以最经典的《秋日》发挥，屈居宇野之下，拿了第二。 荒川的蛋糕轻易收不得啊，结弦苦笑着。在每个角落用笑容谦卑地给足面子。他为了保证电视台对宇野的采访里自己不出镜，干脆趴着爬过了走道。 “作为后辈，不应该谦让地给前辈让路吗？”采访节目里，主持人炮轰宇野，“退一万步，为什么还站在过道中央？你哪怕挪前一点，羽生选手也不至于爬得这么艰难。” “啊……”宇野昌磨语结。 “呐，可能没有感觉到吧。”还是结弦出面打圆场。 这一年的争议实在太大，法国冰协都问JSF：你们不帮自家选手申述评分不公吗？JSF装死。 面对裁判的不公，羽生结弦干脆用了理科的控制变量法。他在四大洲重启了《叙一》、《SEIMEI》帝国双壁，拿下冠军。 去除了节目本身的干扰，加上这几年的进步，总该能拿到比之前更高的分数了吧？——没有，虽然4CC第一，但±3变为±5的体系下，难度加强、表现力加强，他拿到的分数却不及15年的GPF。 即使拿到史无前例的全满贯，受封GOAT（Greatest of all the time），拿下颁奖礼都欠奉的MVS（最优秀选手奖）。结弦只觉得被捧杀。 当你已经站在无人能及的最高点，所有的遗憾都被填充，他们似乎都在等他退役…… 即使知道自己没有按“上面人”的意思退役，被打压是应有之事。看到自己为之奉献一生的运动，被当做儿戏一般打分，他还是极其愤怒。 他最后反击的武器—— “只能押注在4A上了呢。”许闻音摸着他的头发，像是摸某种小动物的毛发。 4A，人类历史上，史无前例的跳跃。这个跳跃足以让羽生结弦赢得所有舆论，跨越离谱的压分，拿下奥运金牌。平昌之后，羽生结弦就一直为了4A而准备着。 不，我不会让这群人赢，我要继续攀登……我要挑战4A、震惊全世界，拿下三连冠！
第59章 旧神 另一边，休赛一整年的许闻音，终于再次踏上了冰场。第一场比赛完毕，媒体拍到她在KC区狠狠地哭了—— “怎么会事？因为裁判给分不公平吗？” “不……是因为，太感动了。”她擦着眼泪，断断续续地哭完了一整个记者见面会。 事实上是因为，她看到了退役、转行成为记者的伊莲娜。想到退役，就想到与结弦分别。她怎么受得了？ 回归老将泪洒赛场。伊莲娜摇着头，把这个标题记在笔记本上，这位昔日好友真的好能制造话题啊。 这年许闻音重回赛场，世界已经大大大变样了。俄萝强势崛起：4T4S每人批发，4Lo、4F、4Lz各个人都会一点。当年被压制在青年组的俄萝们，全都升成年组了。 平昌意气风发的塔季扬娜，偷偷来找许闻音：比完这个赛季，她就要退役了。她拜托许闻音让她拿一次大奖赛金牌，她就差这个集齐全满贯。 许闻音：“多大脸啊姐妹，我都还差一个4CC没有全满贯呢。” 结果GPF金牌不是许闻音，也不是塔季扬娜的。它属于另一位可爱的六边形俄萝战士。直到世锦，许闻音完美发挥，才终于王者归来、拿下金牌。 她的短节目国风《云中阙》，是悲伤而清澈的爱恋。自由滑《产科医鸿鸟》，温柔的生命的希望。 许闻音的3周套战胜4周套，导致俄萝粉丝们群情激奋。但她的路人粉更多——的确她的节目表现力更好一些。* 不过拿下这年的4CC，集齐全满贯之后，她也收到了消息。 “建议你退役。”蒋程力说道，“哎……不是队里的意思，虽然咱四周跳的那几个小将是蛮想上北奥的，但她们表现力还没你好，技术也不稳定。” 明明在锁上门的办公室，蒋程力还是左顾右盼了一下，才偷偷对她说：“……是ISU那边的意思。” “如果我不从，就开始从扣GOE开始，然后扣P分。顺便在我的竞争对手那里反向操作是吧。”许闻音很清楚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这些都在羽生结弦身上发生过一遍了……他的分析笔记里，利益链条都写的清清楚楚。 花滑，作为奥林匹克的项目之一，其组织者ISU归根结底是要盈利的：比赛门票、冰演等等，作为国际统筹的ISU和地方统筹的冰协，都是要抽成的。 盈利从观众来，观众从哪里来？就是“造神”-“新神上位”的循环。简而言之，ISU需要不停地制造话题，吸引眼球，获取更多观众。* 2022冬奥为什么给了京张，而没有按传统给其他小众冰雪国家？种花家有钱支持基建是其一，主要是种花家的观众多啊。打开了这个市场，大家一起赚钱。 结弦的困境在于，他孤立无援。 平昌后，ISU判断羽生退役在望，为了维持原有收入，ISU必须捧出一到数个巨星撑起收视率。 选谁呢？ 感谢羽生结弦大步推进的四周跳时代，每个人手上都有几个能跳四周的男单（种花家都分到了一位紫微星）。 首先，ISU始终是白人把控的——美滑联2020喜得IMG的700万刀投资，决定扶陈巍上位，周知方都得往后稍稍。 其次，对JSF投资更多的USM事务所，签了宇野昌磨（甚至冰协副会长荒川就是社长/股东之一），为了钱能流进自家口袋，自然是捧太子。 可难题是，结弦的表演很好呀，他的技术分也不差，四周跳一个个往外蹦——于是为了让新人成功吃下羽生的粉丝江山，ISU开始比分大放水了！ 四周跳时代欣欣向荣！大家的GOE分你追我赶！ 事实上，为了造就这个场面，羽生结弦的分数被无情打压，而其他人的分数被无情水上去。其他人的跳跃立住就可以，但羽生不行；其他人即使步法空洞，但是步法分依然很高，羽生即使塞满衔接步法，裁判直说这本就是你应该的；旋转、步法这种吃经验不吃体力的得分点，在几年前就能刷到全4级的他，现在会被定为1级——为了造就他英雄迟暮的假象。 这段时间，冰迷们热衷于“鉴别湿度”。有时候老冰迷的判断和裁判出的小分表不对应——不要怀疑自己的判断，是裁判眼瞎。 一般人跳完自由滑，1分钟之内出分。轮到结弦，出分出个三五分钟，裁判把计算器摁烂，观众疯狂鼓掌催分也是有的。 羽生结弦，在这样的环境下踽踽独行。 而类似的待遇，似乎快要轮到许闻音了。不过她的境况又比结弦好一些—— 首先，国内是支持她的。种花家的制度下，没什么俱乐部的操作空间，作为连冠，她能享受到正常的本国裁判高分待遇。京张冬奥，是属于她的主场。 （霓虹裁判有时候给结弦打低分，能打得比漂亮国裁判还低一个档。） 其次，她的对手是熊国妹妹们——虽然妹妹们在ISU有人脉，但至少不是北美国籍那么无敌。 “我们队里和ISU能搭得上话吗？……我有个剧本想和他们谈一谈。” 许闻音接下来的表现愈发低迷，虽然在20-21赛季找回了4T、4S，还出现了不稳定的4Lo，但她基本出了领奖台，在4-5名徘徊。 “想要名额？自己加油拿金牌啊。”许闻音才懒得被这群小鬼绑架。 现实让人沮丧，两人的娱乐是看对方跳舞。20-21赛季，结弦的短节目《Let me entain you》，摇滚王子皮裤风。 放纵不羁爱自由的摇滚乐，落冰都合乐的节拍点，诱人拖刀+性感撩人的高抬腿，德芙一般丝滑顺畅的跪滑。 “怎么样，老公是不是最诱人的？” 每次结弦练这个节目的某个动作，练得好了，许闻音就冲上去给他一个迷妹猛抱——每次她这么做，都会被他疯狂回吻。 因为某些原因，多伦多的冰场停工，结弦在20年之后，只能自己在仙台练习。他又非常不愿意参与到霓虹的派系斗争中，导致压根就没有教练，只能和Bo叔远程视频沟通……还好许闻音也逐渐成长为了一个成熟的女单，两人商量着调整节目的细节，倒也不寂寞。 为了结弦的4A，他们还解锁了“影像室”。人体工学理科生羽生结弦+地震信息学许闻音，把系统原定为“看过往花滑记录”的影像室开发了另一种用途。 “4F还是错刃哦，哥哥。” “身体的轴心偏了，偏了大概3°左右。” 两人用影像室拆解跳跃的细分动作，可以精确到起跳的刀刃角度，每一块肌肉的发力程度。结弦还笑称，要把这个技术写到论文里去打脸ISU。 “就叫《人体工学AI评分系统》。”结弦恨恨地说，“看他们瞎打分。” 20-21年的比赛，依旧受到各种影响。这年结弦只上了世锦、世团和全日三个赛事。除了全日拿金，世团是银牌，世锦因为哮喘复发，勉强拿了第三，保全了冬奥席位。 果然和《Let\'s go crazy》类似，《Let me entain you》并不是很受欢迎。如果说花滑源于欧洲，更偏向于古典曲目，为什么陈巍的《火箭人》hiphop风就可以拿高分呢？……有些事情不能细想。 结弦只能安慰自己，音音和观众喜欢就好。 这年的自由滑，则是他细心编排、比《SEIMEI》更加复杂的《与天共地》，战神的一生：由大开大合到举重若轻，对抗来自自己内心的虚无彷徨，最终柳暗花明豁然开朗的过程。 这个节目他是打算带上冬奥的。说起来，他其实还有个顾虑—— “我其实很害怕JSF找借口，不让我去北奥。”冬日小屋里，结弦搂着许闻音，“以他们的行事作风……也不是不可能。” 霓虹男单一直有非常充足的后备军。结弦这段时间坚持独立，名古屋派和关西派估计看他都很不爽，拉下一个结弦，塞上一个自家孩子，大家都会喜闻乐见。 “但如果JSF宣布说你因为腿伤问题放弃去北奥……”许闻音欲言又止。 结弦的弱点太明显了：血条太短。他几乎每个赛季都是在负伤作战。自己又有哮喘，如果在旅行期间感染了感冒，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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