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句话可有点歧义。”像是几百年没听到这种好笑的话,首领太宰治笑得夸张,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喜形于色,这一点跟此月津认识的那个太宰治不太像,当然指的是此月津最熟悉的黑时的那个。看着他笑个没停此月津手指握紧手中的刀,某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有些手痒。 含着笑意看着自己的太宰治,他显露的神态倒像他们真的是朋友一般。 可大概太宰治是当首领久了,此月津总觉得坐在那里的他举手投足间带着些森先生的影子,哪怕他故意做出这种亲昵的态度,此月津也并没有觉得他好说话。 “你篡了森先生的首领之位”此月津信步太宰治的面前,语气随意地戳破太宰治干的好事。 毫不在意自己谋权篡位被人指名道姓的摆到明面上,太宰治手撑着下巴,轻笑着感叹: “这件事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提起来了。” 想着觉得这样有些累手,直接伏在桌子上,昏黄柔和的灯光织了一层轻纱落在他黑色发丝上,俊秀的眉眼透着一股天真孩子气: “我可是看森先生过于辛苦想替他分担点,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鬼话连篇,此月津想。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此月津目光从太宰治眼下的乌青游离到他颈上十分显眼红围巾,他将脑袋托在桌上看起来十分无害,甚至可以说温和可亲的可怕。 一个能让森先生那样的人下台自己上位的人,从楼下巡逻的人数规模上看,这个世界的港黑势力比之原来的那个恐怕要强上许多,怎么可能是无害的。 “你们喜欢试探的性格倒是真的一模一样,我不会插手森先生的事。”月津不为所动地面对这个看起来纯良的首领太宰治淡淡说道。 “哎你不觉得我更好些吗”他一下坐起身,面色失望像是被她的话打击到了,叹口气抱怨说: “再怎么样我可是救了你的人,比那个害得你回不了家的‘太宰治’好多了不是吗” 此月津听了这句话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端详了半天太宰治的脸。 被看的太宰治大大方方,甚至兴致冲冲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先是理了理自己的大衣领子,抚了下袖子的褶皱,张开手臂摆了摆,略昂着下巴使得倒映灯光的鸢色眼睛里,波光粼粼满是期待。 他歪了歪头等待着此月津的评价,嘴角含蓄的笑恰到好处。 “很假,别装了,真要说的他现在看起来可比你看起来年轻多了。”简单直接的评价,此月津目光着重落在他的头发上,补了一句: “而且你的头发看起来也比他要少一些。” 太宰治脸上没有几分挫败,插在黑大衣里的手伸出来摸了下头发,扯了扯搭在额上的刘海,用着虚伪的苦恼语气说: “我听说熬夜会导致脱发,看来是应该想点办法了。” “你可以直接点,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必须需要我这个人去做的事。”此月津打断了太宰治这种幼稚攀比行为,直接进入主题。 两个太宰治此月津分得再清楚不过。 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年纪轻轻就成为港/黑首领的太宰治救了她而不要求回报,那样他就不应该是港/黑的首领,而应该去当教堂里悲天悯人的神父。 太宰治不说话了,气氛因为他的静默而变得凝重。 坐回深色实木办公桌后的那张椅子上,两个手肘撑着桌面,手指交叉再把下巴放上去,神情似笑非笑。 一分钟的对视时间里,曼舞在光线中的金色灰尘旋转着起起落落,浸染不进双方任何一人的瞳孔。太宰治看着此月津眼中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摇的冷静,轻声叹息: “真是不留一点情面啊。” 放下手,他向后倒去倚靠椅背,半张脸都沉浸在黑暗中,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让人没由来地脊背生出寒意。 被黑暗中视线所注视的此月津反射性地收紧手臂的肌肉,提高警惕,手中的刀像是感受到威胁一般发出了嗡鸣。 那个对立而坐的人说: “你是特殊的,是时间外的人,你可以做到我做不到的事。” “作为交换,你要做的事就是回到那个世界,让织田作活下来。” “可以。” 此月津的回答一如太宰治的预料,他十分肯定自己不会听到第二个答案,像她这种人啊…。。鸢色瞳孔某种意味幽静地流动,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下潜伏的情绪沸腾着向上涌动,冰冷的气流从胸腔流窜到舌尖,化进空气里,寡淡而无情。 ”你在那个世界上一个时间段里救了这么多人,改变了原来的时间发展,代价是你的灵魂的力量,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救回了你,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即便如此,你也答应吗” “也可以。”此月津依旧答应的很快: “什么时候” “很快,我会让银去通知你,或许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逛逛。” 重归寂静的办公室再次只剩下一个人的呼吸声,太宰治静静坐在椅子上把玩一只笔,指尖的银灰色笔身冷硬而挺直,不曲不折,像此月津的性格。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太宰治”的朋友哪怕通过书观测里所有经过的他也不明白。诡谲的恶意蠢蠢欲动,悠长的叹息在空洞的心口询问,要不要反悔这个计划呢他在想,如果留下此月津会不会更加有趣 主世界的太宰治在织田作死后拿到了“书”,但包括首领太宰治都知道“书”不能复活织田作,就算做了再多计划也不能。 他们需要外来的力量来推动这个计划,此月津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那个系统则是一个很好的燃料媒介。 计划中间两个太宰治都各怀鬼胎,他们在合作之下还在相互博弈。 首领太宰治是要确保主世界的太宰治在得到书后,不会利用“书”替换掉他这个小世界,这个织田作还活着甚至满足自己理想在写作的小世界。 这样他就必须要满足主世界太宰治的要求,更重要的是他也想让织田作活下来。 主世界太宰治在此月津脱离他的计划之后,初衷是想让此月津回来,但在发现此月津做的事情后他有了新的规划。将首领太宰治的小世界作为中转,然后利用两个世界的特殊联系吸引性,让此月津回来的同时插手干涉织田作的存在。 这就是他们原本的计划,只是太宰治忽然就不想按照原来的计划了,反正等他自杀后“书”就无法被覆盖置换。 在污浊黑泥里游荡的思维扭曲着伸出触角,呢喃着叩动理智的阀门。嘈杂细碎的声音让连续几日没有休息的太宰治脸色愈发阴郁,鸢色的瞳孔沉甸甸,蓄满了雨落不下的厚重沉闷。 前来汇报此月津行踪的黑西装手下只是刚打开门就呼吸一窒,恨不得把自己一米八几的个子给砍了,能降低多少存在感就降低多少。但也只能想想,心中苦涩行动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快速顶着压抑的空气一五一十讲述此月津先后去的地点。 首领太宰治未发一言,只是苍白的手指捏着渗出墨水的笔尖一上一下,点在文件的纸面上,落下的痕迹毫无规律,凌乱无序。 额上渗出冷汗的手下屏息敛声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当关上门的一霎那,他听见那只笔摔落在桌面,声音不大,但刚小心关上门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此月津的行踪。 从那间沉闷的办公室里出来,此月津婉拒了芥川银的跟随,也没有管远远后面跟着的港/黑的人。 她先是去了一个废弃的垃圾场,熟练地找到其中一个满是锈迹的破旧集装箱。和记忆中一样位置,一样的布局,没有改变,只是里面的灰尘有些呛人,说明这个集装箱所做成的房子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确认了某件事后此月津穿过陌生而熟悉的街道,很快她站在一座红色的小楼面前,港/黑的变化让她有些惊讶,那么武装侦探社又是怎么样的 在来到楼上之后还没来得及敲门的她沉默了,里面的人打开门看了她一眼,擦肩而过,是身穿白色风衣的芥川龙之介。 也就是那个世界原本那个港/黑“不吠的狂犬”,和敦君完全相反过来了啊。 站在办公室里面的红发男人看见了此月津,窗外金色的阳光刚好照在他的身上,此月津有点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十分笃定,他就是织田作之助。 走进办公室。 “打扰了,我有一件事想委托给您。” 送走那位突然找上门的的客户,织田正在整理自己已经出版的书的手稿,准备等会吃完咖喱饭就回来打印一份。 看完织田作接待客户全程的国木田欲言又止,他刚才想出口打断却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总觉得那位女客户有种类似于社长身上的气势,让人无法冒犯。 “织田…。。” “嗯” “你不觉得这份委托有些奇怪吗” “啊有吗” 忍不住操心的国木田心里叹气,一股脑的说出自己疑问: “你就没发现这个下委托的客户不仅没说自己的名字,就连收件人的名字也没有说甚至收件地点更奇怪好吗那里就是块完全废弃了的垃圾场。” “最重要的事是她连委托费都还没给,甚至倒过来找你借钱!” “哦……好像是这样,不过这样有哪里奇怪的吗”织田作回过头认真地问国木田,表情有些木讷,完全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 “而且客户说了接收人到时候会支付费用和还钱的。” 国木田剩下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唉,算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织田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字典里大概没有拒绝这个词,现在只希望那个接收人是真的存在吧。 办好事后,此月津又顺路去附近一家店里打包了五份茶泡饭,她身上没有带钱,卡也不能用,借来的钱刚好可以买五份茶泡饭。 提着茶泡饭的此月津沿着来时的路回去,直到走到港/黑楼下正好遇见处理完事情的中岛敦,她走到散发着血气的中岛敦面前。 “敦君忙完了吗忙完了一起吃个饭吧。” 跟随在中岛敦身后的港/黑成员眼神中难掩八卦的意味,虽然被大家尊重但向来被人避之不及的“白色死神”自己也很迷茫。 她不是之前那个袭击港/黑的人吗怎么没被抓起来更奇怪是的为什么她要请自己吃饭啊中岛敦灵敏的嗅觉闻到了她手中茶泡饭的味道。 这种感觉很新奇,除了镜花中岛敦还没有这么友好地被人邀请一起吃饭的经历……他心里小声地说,她没被抓起来就说明不是Port Mafia的敌人,看在茶泡饭的份上。 于是中岛敦跟着此月津走了。 进入大楼后,此月津还没想好要去哪吃饭就先遇见芥川银,中岛敦微垂着头沉默地跟在此月津的身后,将下巴缩在领子里还在沉思的他完全没发现芥川银为此月津按下最高层的电梯。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4 首页 上一页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