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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店长奶奶就从店后拿出了好几套跟一叶尺寸相当的衣服，虽然颜色都很单调，可是款式倒是很足。 一叶看重了一款红黑色相间的衣服。款式是改良的和服模样，还配有黑色的长袜和短裤。 一叶兴致勃勃地试穿出来，在两人面前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吗？” 上衣的长度到膝盖上方，露出些许的短裤，和服的长袖在这件衣服上被改动减去，不会妨碍穿着者的行动，黑色的长袜遮住两双小腿，像个洋娃娃一样。 店长奶奶鼓掌，“哦哦，很合适哦。” 手鞠点点头，“你的审美还挺有大人范的！”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 店长奶奶用手指丈量了一番一叶的尺寸，“应该不用多久就能改好了。手鞠大人是稍微等一下还是明天再去取？” 手鞠看看天色，“不了，天快黑了，我们还要去逛别的店。明天我再来取吧。” 于是两人告别店长奶奶，重新走回大街。 两人并肩走着，手鞠低头看了一眼一叶，突然道：“真令人吃惊，我以为你会先忍不住问我。” 一叶笑了笑，“你总会开口的。” “真不像个孩子。” “我爱罗也是。” “……” 手鞠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回过身面对一叶。 一叶也停下来，抬头看她。 此时太阳已落下一半，绚烂的色彩已经离去，剩下的光芒呈现鲜血般的红色。沙漠的阳光并不温柔，一叶直面着太阳的方向，只觉得刺眼。 阴影笼罩在手鞠的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既然你提起，那我也就直话直说了。” “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离开我爱罗吧。” “越远越好。” 一叶闻言，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对待我爱罗？他做错了什么？” “我并不讨厌他，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手鞠抬头看向天空，沙漠的天，没有白云，平时的蓝天此时也只有一片的血色。 风卷起黄沙，打在两人的脸上，有种涩涩的刺痛。 手鞠侧过脸，看向一边建筑的一角，那里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没有清洗干净的血迹。 深褐色的，在满目黄沙的衬托下，竟然像是一朵花。 一叶直视着手鞠，“既然你希望我离开我爱罗，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 手鞠低头又叹了口气，看了一叶一眼，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跟这么小的孩子提起那些血腥的往事，于是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一叶小跑追上，“告诉我真相！如果是因为守鹤……” 手鞠停下脚步，摇摇头，“不是因为守鹤。” “那为什么？”一叶绕到手鞠前面，张开双手拦住她的去路，“告诉我吧，否则我是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违背我的诺言的。” 手鞠低头与一叶对视几秒，看着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心里几经挣扎。 一边是觉得告诉一个五岁孩子自己朋友的双手沾满鲜血这件事实在是不应该，只要她听话离开，那么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才是最好的。 一边又觉得如果不告诉实情，一叶如果在这样继续待在我爱罗的身边，最后很有可能反而还害了她。 ……罢了，只要继续待在砂隐村，这些事情她总会听到的，那还不如由我亲自告诉她。 …… 夜晚，在寒风刮起来之前，一叶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家。 我爱罗一直在门口等着，看到一叶回来，高兴地迎上去，“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一叶小姐。”夜叉丸从厨房走出来，“怎么样，与手鞠大人相处的好吗？” 一叶把手上的东西找了个地方放下，笑道：“嗯，聊得很开心。” “……是吗？”夜叉丸露出微笑，“那就好。” “一叶，你买了什么？” “我给你看。这是我的牙刷牙膏，还有睡衣……” 大风终究还是呼啸而来，却伤害不了屋子里的孩子们一分。那些欢声笑语，终是贴着屋内温暖的灯光，在月光下余音绕梁……
第11章 闲话 第二天一早，手鞠依照约定把昨天的忍者服装给一叶拿来了。 “谢谢。”一叶站在玄关处，双手接过手鞠递过来的衣服。 手鞠隐蔽地瞅了一眼室内，蹲下身子悄悄地问一叶：“你真的没关系吗？” 一叶点点头，“不用担心我。” 但手鞠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去我家住吧。” 啊？那我岂不是整天都要看见人渣的脸？ 一叶表示，算了算了。 “那好吧。”手鞠从背后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一叶的手里，“这是信号弹。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往天上打，我会马上赶过来的。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姐姐，我爱罗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小心地把信号弹收好，一叶感觉到了手鞠的关心，真诚地道，“谢谢你，手鞠姐。” 手鞠一愣，脸上飘起一丝绯红，“不……不用客气。” 接下来的几天里，日子平凡的过去。一叶依旧每周陪着我爱罗去修炼，一般这时一叶要么在一旁等着，要么在附近跑跑步，或在无人看见的一角悄悄练习魔法。 一叶没有放弃在村里找工作，毕竟不能一直身无分文，至少也要为之后的旅途做打算，但是很多店面都没有多招一个工人的余裕，更何况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虽然在这个世界未成年打工稀疏平常，毕竟也不算是个和平的时代。但是砂隐村还是太贫困了，成年人的就业岗位才堪堪满足本地人的需求，小孩子就更难了。 最后还是那家忍者服装店的店长奶奶收留了她。 “我已经老了，很多事情都已经力不从心了。以后有你在，就轻松多了。” 店长奶奶名叫星野凉子，听说以前是一名声名远扬的女忍者，终生未嫁，到年纪大了以后，就不再继续做忍者，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一直经营到现在。 虽然还不能做一些力气活，但在星野奶奶身边，一叶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如何丈量人体尺寸，如何裁剪衣服，如何挑选布料等等。虽然听起来简单，但其实都有自己的门道。 不仅如此，因为店里卖的都是忍者专用服装，一叶也借此对忍者有了更多的了解。 比方说，忍者的忍包里，需要特殊做隔离处理。装苦无和手里剑的格子要更厚实，耐磨，而装起爆符和卷轴的格子，要做好防水，与其他格子之间最好不要离太近。 也是从这里，一叶了解到了起爆符的存在。星野奶奶还告诉她，很多卷轴不仅仅是任务委托书，还有可能是用于存放武器或者召唤召唤兽，所以也要便于拿放。 于是空间忍术也进入了一叶的视野。 在闲暇之余，一叶也会尝试着教导我爱罗控制住自己的力量，让他不至于因为情绪的影响就伤害他人。 虽然两人的战斗门路完全不同，但是对能量的控制都是殊途同归的。 “但是沙子有时会在我控制之前就自己行动。” “为什么？”一叶问道。 我爱罗摇摇头，“即使是从我不知道的地方向我发起的攻击，沙子也会保护我。” 简直就像是有魔导器一样。一叶思索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爱罗的妈妈是忍者吗？” “不知道。” 那也不可能是因为守鹤啊，要是我爱罗因为被攻击而失去意识，那只狸猫才高兴呢。 想不明白只好暂时搁置，“总而言之，先学会不要攻击别人吧。” 我爱罗认真地点点头，“一叶好厉害！什么都会！连守鹤也可以安抚。” 被这么一夸，一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爱罗也很厉害呀！我从来没见过像我爱罗这样厉害的忍者。” 虽然她也没见过几个忍者就是了…… 几天后，和手鞠一块去街上闲逛的时候，一叶顺嘴问道，“你们的妈妈也是忍者吗？” “不是。”手鞠喝了口手上的饮料，“妈妈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 于是我爱罗的沙子到底为何这般，就成为了一个谜，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被解开。 今天是我爱罗去修炼的日子，听说今天上的是理论课，因为涉及村子的政治管理，所以一叶失去了旁听的资格，便来店里帮忙。 话说跟小朋友说这种东西，真的能听懂吗？这个人渣怎么总是干些没有童心的事。 此时在罗砂面前昏昏欲睡的勘九郎如果知道，肯定非常赞同一叶的想法。 “呐，你听说了吗？那个怪物的事。” 一叶今天主要做些后勤工作，帮助腿脚不便的星野奶奶往来仓库和店面取些东西。就在她刚把东西放下的时候，就听到店里有客人闲聊的声音。 面不改色地继续手上的工作，实际上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什么？哪家人又受伤了吗？” 一叶细细地把衣服的褶皱抚平。 “那倒不是……不知道是不是邪门了，最近那个怪物都不怎么出门了，大家都不怎么看见他。” “那不是挺好的吗？要我说，风影大人就应该像以前一样，把人柱力关起来才好。” 衣架穿过上衣的衣领，一叶小心翼翼地用一根长长的棍子，把衣服挂在墙上。 “与其说这个，哎，我跟你说，听说那个怪物交到了个朋友。” “骗人！” “是真的！是个小女孩。大家亲眼看见的，每次那个怪物去找风影大人的时候，她都跟在旁边。” “是哪家的？” “没有人认识，应该是外地人。” 一叶已经把整面墙都挂满了新季衣服。 “真让人难以置信……该不会是怪物的同伙吧。” “肯定是这样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一直跟在怪物身边……” “但是夜叉丸也是……” “夜叉丸不一样，要不是有夜叉丸在，怪物就更没有人监管了。” “说的也是，一个外地人，突然出现在怪物身边，有什么阴谋也不一定。” 一叶把棍子搁在门后，转过身去，恰好面对那两位客人…… “两位看上什么了吗？” 就在这时，星野奶奶出现在一叶的身后。她轻轻地摸了摸一叶的头，低头对她笑了笑。 “啊，嗯，这个好像不错，可以给我看看吗？” “稍等。”星野奶奶回答完，推推一叶，“你去仓库再帮我取一些53号布料吧，今晚我做衣服用。”说完就去招待客人了。 一叶顿了一会儿，闷闷不乐地转身走了。 “那是店里新来的小学童吗？” “是的，听说家里经过战乱，无家可归，所以来砂隐村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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