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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根手指点到了她的额头位置，她忧愁的思绪才就此断开。 五条悟没有用力，似乎只是想要祁星回过神来。 “不要胡思乱想，你已经做得很棒了。”宽厚的手掌放在了祁星的肩膀上，带着温暖的体温。 “那可是特级咒灵诶，除了咒术界最强你的老师五条悟我本人之外，任谁遇到了都会觉得是个超级难搞的大麻烦。” 咒术界最强，你的老师，五条悟，我本人……这些都说的是一个人吧。 祁星抬起眼眸：“那若是老师遇到了他，会怎么样？” “大概随便挥一挥手指就能够轻松解决吧。”很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述说某种无可争议的事实，没有半点夸大其词的意味。 祁星的表情瞬间垮成了小猫批脸，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咒灵之间的差距还要大，即使很明确的知晓自己是许多人无法企及的强大，但在面对真正的强者时，还是不由自主的会产生自愧不如和仰望的心理。 “小星不仅击退了不怀好意的特级咒灵还重伤了他，已经很了不起了，若是被二年级的前辈们知道，说不定会把你围在中间办个稀有咒术师参观展……” 五条悟忽然停住了话语，他盯着少女白皙的面孔，似乎从她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 他用有些意外的声音，含笑说，“难不成你是在以我为目标吗？” “……不可以吗？” 五条悟像是没忍住似的笑了一下。 祁星和他离得很近，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属于五条悟的气息。 有点热，也有点痒。 祁星觉得他是在笑话自己，有些不开心的抿了抿嘴巴。 “当然可以。” “欢迎小星随时来向我挑战，如果你可以打败我，咒术界最强的位置就让给你来坐。”白发最强自信的弯起唇角，又用一点带着警告的语气轻声说，“不过老师可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学生就对你收手的，搞不好会受伤哦。” 祁星目前并没有向五条悟挑战的想法，以后或许也不会有。 她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在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自讨苦吃，况且她对咒术界最强的位置也不感兴趣。 她偏开视线，没有接话。 肩膀处的手掌忽然移到了头上，然后很幼稚的抓住了她的发尾，向反方向轻拽了一下。 “会说人话的特级咒灵，其中可能包含的阴谋，以及为什么会特意针对小星，这些伤脑筋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大人去烦恼。” 祁星将自己的发尾从五条悟手中抢出来，很难理解他都已经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会做出扯女生头发的这么幼稚的事情。 “老师是大人吧，所以那些琐碎的任务可不可以只交给老师一个人去烦恼，不要再推给我了呢？” “不可以。”毫不意外的得到了否定的答复。 “为什么？”即使明知道答案，祁星还是忍不住控诉反问。 “因为这是对学生爱的磨练。” 强词夺理。 …… 五条悟是临时从聚会中跑出来的，等他回去的时候聚会还没有结束。 京都校的教师和东京校的教师会在月末办一场聚餐活动，用于彼此之间探讨学术和交流感情，虽然并没有什么学术值得探讨的，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值得维系交流的感情，而且总会有人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缺席，两所学校的教师和相关人员就没有凑齐过。 但这项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 五条悟用力推开包间的门，木质的房门磕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好大一声声响。 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后，他抬起右手很热情的嗨了一声。 “我回来了。” 手里握着啤酒，身上穿着类似于巫女服的服饰，名叫庵歌姬的女人，看到五条悟的瞬间就露出了恼怒的神情。 因为喝多了酒，她的脸泛上了些许红晕，眉心却紧紧蹙在一起，彰显着对五条悟的不满。 她用手指毫不客气的指着带着墨镜耍帅的白发男人，脱口而出的全都是指责的话语。 “我说五条，你这个人就不能稍微懂一点礼貌吗？进房间先敲门难道不是最基本的社交礼仪吗？哪有你这样随随便便闯进来的！” “啊，抱歉。” 毫无真诚意味的道歉让庵歌姬更加火大。 她将袖子撸起来，摆出了战斗的姿势，甚至想踩在凳子上和五条悟理论。 她刚抬起脚，就被身旁的家入硝子小幅度的扯了扯衣袖。 “怎么了，硝子？”她有些疑惑的看向身边的棕发女人，头脑反应似乎也随着酒精的过度摄入而慢了半拍。 “五条不是一个人来的哦。” “诶？还带了朋友来了吗？”庵歌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继续控诉五条悟无礼的行为，还是要怀疑他这种狗憎猫嫌的性格也可以交到朋友，她用嫌弃的语气小声吐槽，“这家伙烂透了的性格居然还能交到朋友啊，真是稀奇。” 既然如此，给惹人讨厌的后辈留一下颜面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宽宏大量的前辈绝不会和不懂事的后辈斤斤计较。 她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瓶，将挽好的袖子放回原来的位置，同时有些好奇的向五条悟身后瞟过去。 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庵歌姬原本半醺的状态在此刻似乎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五条悟身后的少女穿着一身嫩粉色的漂亮裙子，头上还带着可爱的毛绒玩偶发卡，有些腼腆的从他身后探出头，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藏着星光。 祁星很有礼貌的和大家打招呼。 “各位前辈晚上好。” “这是我新收的学生，祁星。”五条悟揽着祁星的肩膀，将她整个人从身后抓出来。“她晚上出任务刚结束，我带她来吃点东西。” 包间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一秒钟。 各道意味不明的目光集中在祁星的脸上，然后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五条悟搭在少女肩膀上的手。 五条悟的手掌很大，指骨根根分明，本就柔弱的少女在他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纤细。 “给点反应啊大家，最起码也要鼓鼓掌营造一下气氛嘛。”五条悟说。 依然是无法言说的沉默。 祁星有些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她抬起眼眸，不着痕迹的打量包厢里的人， 有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打扮的像个上班族的男人，有长相很漂亮身材超级好的成熟大姐姐，有看起来很好相处，年纪应该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大眼睛哥哥，还有…… 她的视线转向在自己唯一熟悉的人。 家入硝子。 硝子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向祁星的方向招了招手。 “正好我这里还有空位置，小星可以坐在我身边哦。” “谢谢硝子姐姐。” 祁星声音很甜的道了声谢，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五条悟，坐在了家入硝子的旁边。 菜单上玲琅满目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菜品，祁星看的眼花缭乱，也不是很有胃口，只点了一碗简单的海鲜拉面。 她看到穿着巫女服的女人撸着袖子走到了五条悟面前，气势汹汹的和他吵架。 女人有意压低声音，祁星只能听到五条悟的满不在乎的回应。 “这有什么关系，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 “……”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烂的人吗？这种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好吧。” “…………” “好嘛好嘛，我向你保证，你所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麻烦不要贷款忧虑了。” “………………” “犯法？我知道啊，所以我有在努力的克制。” 谈论的内容似乎遭遇了分歧。 庵歌姬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情绪。 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忍住，迅速的举起了右手。 一杯满溢的啤酒砸在了五条悟的身前，玻璃碎片混杂着酒水一起洒落在了地面上。 然后是女人饱含愤怒的咆哮。 “五条悟，你做个人吧！”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家入硝子递给祁星一杯橙汁，用已经习惯了的语气安慰惊讶的祁星。 “歌姬和五条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吵起来，几乎已经成为每次聚餐活动的必备节目了。”家入硝子顿了一下，轻笑着继续说，“这可能是他们俩之间比较独特的相处方式。” 祁星抿了一口果汁，感受到了舌尖上有些酸涩的甜味。 “这样吗。”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理解了。 “五条老师有时说话确实很气人，而且他总是那种无所谓，有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的态度，光是看着就让人莫名火大……也难怪歌姬前辈会和他吵起来。” 其实说吵架也有些不太恰当，因为一直是庵歌姬在单方面发泄的怒火，而五条悟神色如常语气平淡，心情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影响，也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 这会他已经在庵歌姬的怒目而视下，表情悠闲的坐在座位上，开始享受最大分量的甜品套餐了。 庵歌姬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和他吵架不会得到回应，就算气愤地想打人，也会被五条悟无时无刻不在运行中的无下限术式全部挡住。 她抚摸自己的胸口，想将郁结于心的怒火平复下去，告诉自己完全没必要和一个人渣生气，如果身体气出问题来，到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而就在此时，有侍者敲响了包间的房门。 他端着小份的芒果蛋糕，来到了五条悟的面前。 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在奶油上，正在费力解决一大块草莓慕斯的五条悟，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伸出手指向侍者示意了一下祁星的方向。 他嘴巴里黏黏糊糊的塞满了奶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是给她的。” 祁星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从侍者手中接过了蛋糕。 领域展开需要消耗大量的咒力，咒力的补充又会造成大量能量的消耗，而甜品是补充能量最为迅速的方式。 虽然刚刚才吃完一碗拉面，肚子里已经有了明显的饱意，但祁星看着蛋糕尖尖上的芒果，还是忍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 觉得自己努努力好像也可以把这块蛋糕吃下去，不辜负老师的心意。 庵歌姬的视线在祁星和五条悟之间来回转移，似乎想要从他们两人之间找到一些符合自己想象的蛛丝马迹，当看到那份芒果蛋糕从五条悟的方向又转移到祁星的手中时，她很用力的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大声的啧了一声，似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祁星同学。” 祁星刚用叉子叉起一块芒果，听到庵歌姬在叫自己，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嗯？” “你是交流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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