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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高专通关副本

作者:Iphigenie   状态:完结   时间:2024-04-08 22:10:28

  但绪方梨枝甚至从天花板上面走过去过,那一条肯定不是给她留出来的吧!

  夏油杰自己都没想起来到底是哪个咒灵让她重力颠倒,让只有70斤左右的绪方梨枝倒着走的。(她自己倒是能从他海量的咒灵库里面发现想要的那一个)到他的时候就完全没办法通过这个过去。只能是绪方梨枝在对面,爽快的,像落地的蝙蝠一样脚踏地板。然后耗时比平常久很多的清理掉看到他们的人。

  然后就是夏油杰过去,他一边走过去一边很困惑,“这样子有什么意义吗?”其实不走天花板那一条到,她也可以继续开刺客无双的呀,而绪方梨枝只是悠悠然地看看他,她的长发飘落在身后。或者说是厚重的堆了很多。头发又长又浓密还黑的吓人,让人总觉得从里面会伸出一只手来。没有实际体验过的小女生应该会幻想自己有这么一头长发吧,但夏油杰觉得她更加适合轻盈的短发,最好还是银白色的能够微微透射出后面风景的类型。但是绪方梨枝就算是这样子都行动的很轻盈。她就不说话了。

  “嗯。”绪方梨枝一边说一边撩头发。她真的好喜欢这个动作,像在炫耀什么一样,但是在长发扬起的时候,夏油杰只是正正的盯着那里出神,想里面没探出一只手啊。

  “明明感觉藏得下的来着。”

  “嗯?”绪方梨枝说。

  “不,我是说为什么非得这么麻烦的,你直接带我过来不就好了。”他简单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游戏制作者与最佳路线想法。说真的,有些玩家就是知道的情况下还要故意去寻找刺激,去做那些理论上不可能的事情,然后再被挡住之后才发帖抱怨,这个游戏怎么自由度这么低,这也不行。或者说在完全信任制作者的情况下就会随便怎么玩都好。相信自己会有不一样的游戏体验。但是现在绪方梨枝刚刚好像不是在故意寻求刺激,或者说就算是的话,也没有刻意折腾夏油杰的意思,不然被丢到前面清理研究者的就会是他了。

  他觉得怎么样都好。但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没效率的举动?

  “哦。”绪方梨枝说。“这是做实验。”

  “违背最佳线路走会怎么样?会不会在途中就升起空气墙,我是这么想的。”她把双手背在身后对他笑笑。微微弯腰的动作让她显得很小只很可爱,但红色的眼睛往上看他的时候却只像是一只小恶魔。就是那种啦!西幻游戏里面住在深渊,一只接一只的,浑身黑漆漆长皱皮的小恶魔。最擅长的是一大堆爬到猛犸象身上啃它的肉。夏油杰本来想说你骗人,最佳道路这条是我刚刚想起来的,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按这个行动。但是被那种眼神注视,就打了一个寒战,不说话了。

  他真的经常被比他小的女孩子吓到耶。

  绪方梨枝发出笑声。转身继续前进。

  之后她也继续进行乱七八糟的探索。感觉她是在故意违抗设计思路,夏油杰就是作弊器,这种潜伏游戏最喜欢用各种各样的咒灵咒术(道具)了。

  他最后问了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信息的?”,问了之后觉得还不如不问,虽然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游戏人物,但是现在绪方梨枝告诉他“在配招表里面看见的,啊,还看见了你五岁的时候对隔壁的大姐姐脸红。”他还不如原地去死。

  而绪方梨枝只是愣了一下,最后就微笑的跟他说,“因为亲眼见到过。”她的亲眼见到到底是指什么呢?这个人好像可以【看见】,就是说作为信徒(玩家)能接收到神启(系统通知)之类的。她虽然不是真正的信徒,但是有的时候神神叨叨的,竟远胜过狂信者。

  考虑到今天一天她都很迷语人。夏油杰就闭嘴不说话了。

  他并且拒绝去想外面的世界,还有另一个自己的可能。

  无论如何走到了最后,再前面就是一个关着的房门,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是最后呢?因为这个房间的大门上面刻满了西幻里面才会有的繁复花纹,而且大门前面十厘米的地方浮着一道空气墙。

  这游戏在这里也做的太随便了吧。夏油杰想。但同时两人的旅程也是九死一生,换个人来的话就会是死,夏油杰自己来就是九死一生。绪方梨枝感觉不算前面两者,完全没有在认真玩游戏,让人感觉不到危机感,也不觉得她会受到损害,但也不是说她就很厉害,她像...怎么说呢,像游戏里面漂浮的装饰物。

  她有的时候看看周围,有的时候看看夏油杰的脸。看后面那个反而多一点,她好像在他的脸上寻找一些什么,想要看到他的反应。她的视线很有存在感,就算眼睛字面意思的能够放出射线也不奇怪。夏油杰被她看超过三秒钟,就会觉得脸上有一块地方热热的。他一开始以为这个是害羞,而胸口开始鼓动的时候就觉得这是怦然心动,心里面想不至于吧?我的人生要完蛋了吗?于是心跳的更快。

  但后来用手挡住脸要遮挡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手背上热热的,他把手拿开,才发现脸上被烧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她的虹膜是放大镜吗?还真的能聚光啊?他愕然的看着她,现在也发现了之前胸口鼓动是本能的察觉到了危机,但是大脑和神经都拒绝去做联想展开回击。

  这家伙真的很适合去当暗杀者。

  绪方梨枝对他笑笑,从他一开始的怔愣里和后来对她的反应中得到了愉悦。是愉悦吧,她嘴角浮现的弧度跟之前不太一样。此时前方原本密不透风的防备中露出了一条缝隙,她把握住这条缝隙,然后就悠然的继续往前走了。

  这家伙...夏油杰一边用手摁住脸上的伤口,一边跟着她走。他走出三步之后伤口就会消失无踪。身旁亲昵的游荡着嬉笑的小精灵。她倒是每一次都会好好善后自己的恶作剧,但一开始不这么做不就好了,他把视线往旁边转,小精灵往上浮的时候,可以从下看见它们的牙齿。尖利利的,就算背着灯也能够看见顶端的寒光。那样子利的尖牙只要有一对就够了,但是偏偏在口腔内部阴影里潜藏着一排排备用牙齿,可能是准备表层的磨损之后就轮转着替补。这种设计其实挺像鲨鱼的。夏油杰想。一开始就觉得有即视感,现在在游戏里面真的要寻找鲨鱼预言家之后才想起来。

  绪方梨枝走在前面,余光偷偷瞥他的动静。

  这是什么人类观察计划吗?之前还说突破路线是为了做实验。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实验啊?

  夏油杰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他之后尽可能不去理会她那些无聊的恶作剧。但他比绪方梨枝要大很多。以攻击目标来说的话。而这个小恶魔身边偏偏驱使着一群会飞的更小的恶魔!它们时而折磨他,时而给他治愈,一路的旅程都过得精彩纷呈。

  这句话是反话。夏油杰心里快气死了。他一路心情跌宕起伏,虽然不是真正去突破路线的那个人,但感觉充实感完全不输给绪方梨枝呢!而现在到了终点,对方却只是悠悠然的靠在一边,绕着头发,好像在等他对面前的大门发表意见。

  这是什么啊?游戏玩家带新人吗?他是不是现在应该夸她一句“啊,对,您的确是很厉害的人,才能到...带我到这里,她才会感到开心呢?”

  不过这句话到脑中转了一圈,发现的确说出来也不会奇怪。或者说这种话还嫌不够了。绪方梨枝不愧是从小开始锻炼逃跑技巧的人。“能逃离那么恐怖的父亲的刺杀,证据现在我也能看到(指现在还活着),那就说明当时肯定是无伤通关了吧。”

  他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梨枝说“那么恐怖的?”她在笑,但表情有点阴霾,可能是刘海压下来投射下阴影,遮住了一部分的鼻梁的缘故。那些阴影好像在无声诉说着,你怎么知道。呃,联系到他身上的伤口,她可能真的有一段很糟糕的童年吧。夏油杰之前还觉得如果有把柄的话不如借题发挥,绪方梨枝之前也是蛮不在乎的,就看穿了他的隐私(指咒术),并且用这些隐私作威作福了嘛!

  但现在看到她这样子,他想到自己的养女们,那也是有着相似遭遇的人。就叹了一口气,随口说“能够伤到你,那肯定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夏油杰有意的不在话中掺杂褒贬,他知道有的时候怜悯和误解一样伤人。而她盯着他看,她眼睛长久盯着一个地方不动的时候虹膜上的流光好像会开始旋转,只有最中心黑漆漆的瞳孔还在那里,像是卷起了小小的漩涡。夏油杰当时以为她等一下就要爆起了,但最后绪方梨枝的表情恢复平静。

  不只是平静而已,她一旦打破了紧绷的状态,眼角眉梢就一并流露出笑意。

  她笑着看他。而且摇了摇头。说“不。爸爸其实很没用哦。”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把手搭在门上进去,在进来的时候得夏油杰跟绪方梨枝两个人一起把手搭在结界上才行,但是这一次她的指尖一搭上去,大门就轻轻的往后推开,像是从之前开始就已经松动,只等着有人来推一样。

  “顺便问一下。”绪方梨枝说。门在她身前敞开一点,里面的阴影投射在她的身上,她露在外面的一半身体好像要被吸进去一样,他只能够看见她露在外面的侧脸和盯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很可怜吗?”

  夏油杰面对这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觉得这是一个转折点,在游戏的话就直接决定了能不能进入好结局,而现在她推开这扇门肯定就回不去了。他现在甚至觉得就连门里面的世界也会随着他的这个回答而发生改变。

  他因为这个问题而沉默了。绪方梨枝盯着他看,好像不急着进去。

  夏油杰一路都被这女生折腾的够呛。如果她可怜的话,被直接丢到深海,经历了一番酷刑(换个人肯定要跟她反目成仇了吧)的他又怎么算呢??

  但她的确很...那个什么,虽然说两个人的立场,感觉有一上一下之分。她是游戏外的玩家,他是游戏内的人物。

  她总是在破坏,他每一次都被卷进他的破坏中,还时不时被威胁着要被栽赃成凶手。

  她很强,没道理的强,就算看到她浑身的伤口和刚刚提到父亲时露出的表情,也根本没法真的想象出来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这人其实出场设置就是绝世强者吧?而他的力量在她面前总是发挥不出来。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两个人造成的对他者的伤害应该不会差太多。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安静了,他想到上一次的见面,这个人虽然是游戏外的人,虽然有着根本不合理的力量,但是眼睛总好像看着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处。刚刚他才发现了,是提起父亲的时候。他发现她好像在看着她没有办法回去的过去一样。视线里总是洋溢着哀伤。

  不管她是黑色头发也好,还是在油杰幻想的充满透明感的洁净银发也...(这幻想会不会太过头了,就是说详细程度)不管身上穿的是什么,他总是,他看着她,总是只记起来绪方梨枝在雪山中对他露出的那个笑容,和在笑容中真的一点点变得透明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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