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回头望了一眼,马路上跑过一只猫咪,朝阳终于从云朵后面探出身子,远方一道道霞光垂落,连通天空与大地。他想看见的人没有出现。 在收回视线的前一秒,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路的尽头,隔得太远看不清,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不断向前跑动。 木兔之前低落的心情一扫而空,他专注地看着那道身影,眼神越来越亮。 随着双方的距离渐渐拉近,他也看清了来人。 漫天霞光下,少女向他奔来。 一种陌生的情绪迅速席卷木兔的全身,好像是喜悦,但又不止如此。他一把扶住想要往地上坐的少女,有很多话想说,一时又没想好该怎么表达,最终一指身后:“看,朝霞,好漂亮。” 纯子喘的不行,一停下来就觉得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有点站不住,还好木兔及时给她提供了支点,她缓了缓才顺着木兔指的方向看去:“是耶稣光。” 木兔很紧张,身体都是紧绷的。少女的手握着他的手臂,大半的重心都压在他身上,单手不好施力,木兔怕撑不住她,另一只手从对方身后绕过,扶住她的肩膀。他能感受到手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近乎脱力地靠在他身上, 少女运动后,脸颊泛着浅浅红晕,整个人蒙着一层水光,乌黑的头发有几缕粘在白皙的颈项处。 木兔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他觉得对方这个样子有点像暴雨里枝头绽放的樱花,水色中氤氲着一团颤巍巍的粉,稍有不慎就会被打落枝头。木兔看了一眼后,就忙不迭移开眼神,但又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对方身上飘。分神之下,他没有听清纯子说了什么,只能呆呆地应一声:“啊?” 纯子缓过来了一点,轻轻推开木兔,自己站好,眺望远处金色的光束:“耶稣光,或者说上帝之梯,实际上是丁达尔效应,传说看见它就会有好运到来。” 木兔被推开时有些失落,但听到纯子这么说立马又高兴起来:“真的吗?那我们今天会很幸运吗?” “或许吧。”纯子抬头看向木兔,目光闪动“……学长,特意停下来等我了吗?” “一开始有,但我没等到你,以为你放弃了,就没有再等。”将近半小时都没有等到人的木兔,以为纯子像中学时的伙伴一样,因为跟不上他的步伐、或者觉得太累,干脆放弃了。 这也没有什么,可能人家一开始就没想跑这么长的路程,而且女生确实会更加辛苦一点。 所以当他转身看到追上来的那个身影时,他真的很高兴,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和他升入枭谷后有了志同道合的伙伴的喜悦不同,可他无法分辨出其中细微的差别。 “总之,是你自己追上来的。” 纯子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唇畔浮现出一抹笑容:“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追上来呢? 大概还是被及川说中了吧。 虽然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平庸的现实,但极偶尔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不爽啊。 木兔看着纯子的笑容,像是极夜转昼那一刻的绚烂,他忽然开口: “我好像已经遇见很幸运的事了。” “嗯?”纯子不明所以。 木兔金色的眼睛凝在她身上,风将话语送到: “你刚刚笑的很好看。” 寂静的长街之上,她听见了一声心跳,从自己的胸腔传来,炸开在耳畔。 今天还有一更,大概在中午或者下午5点,这章是更的昨天的。 今天在医院耽误了时间,本来以为晚上能码完的,结果还是拖到凌晨,对等更的小伙伴说声抱歉。
第32章 长耳鸮 肯定脸红了。纯子默默移开目光,轻咳了一声:“……继续跑吗?” “往回吧。”木兔不假思索,纯子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能继续的样子,而且,“你为什么又不看我?”声音还有点委屈。 因为她害羞!害羞可以吗?!!可恶,这个人这么大了怎么还撒娇啊!纯子装作没听到,但回程的路上,旁边那道视线如有实质般死死粘在她身上,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周身不断飘过的“为什么不理我”“我哪里做错了吗”“看看我嘛”之类的OS。 “现在还是看路吧。”纯子到底不是铁石心肠,根本不忍心忽视他,无奈地哄道,“回去以后,会好好看着你的。” “太好了!”木兔很快补充,“不可以只是打排球的时候,场下也看看我嘛。”他点点头,在心里给自己竖大拇指,“你好像很喜欢我在场上的样子,但我觉得我其他时候也很棒啦!” “真敏锐啊,木兔学长。”纯子有些惊讶,对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感知居然这么强。 “嘿嘿,你是在夸我吗?”木兔挺胸,一脸骄傲,“没错,很厉害吧!” “木兔学长。”纯子忽然神情严肃地看向他。 “诶??怎么了,突然这样……”木兔心里惴惴,他,他做了什么吗? “可爱到犯规了哦,再这样我就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纯子向木兔发出示警,赶紧把自己的可爱浓度降低一点,不然后果自负。 木兔脸唰地红了,结结巴巴:“你,你。”不是,她这话什么意思啊? “哼哼,知道怕了吧。” 笑死,木兔根本没在怕的,他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小小声问:“你控制不住自己会怎么样?”搞快点??他好期待的! 纯子瞟了他一眼,开始恐吓:“会狠狠rua你!rua秃那种!” “木兔是长耳鸮不是吗?圆滚滚、毛茸茸。” 木兔首先反驳:“我是猛禽类!”下一句则是,“……你要rua也不是不行。” “危险发言哦,学长。” “……我是认真的。”木兔小声嘟囔。 “嗯嗯,你是猛禽类。”那也还是很可爱,纯子随口敷衍。 木兔欲言又止,他说的不是这个啊。不摸摸了吗? 女生想法变得这么快的吗? 木兔很失望。 两人言谈间,枭谷学园到了。纯子挥手,准备回去洗漱,出了好多汗,难受。木兔则继续绕着枭谷中庭跑步,边跑边想,怎样才能实现贴贴。 “啊啊啊啊啊啊!想不到!” “Akaashi!” 悲愤的声音盘旋在枭谷上空,收拾好准备出门晨练的赤苇打了个喷嚏。 纯子从女子浴室回来时,白福雪绘和雀田薰也起来了。 白福雪绘揉着眼睛打哈欠:“纯子?你起好早,不会困吗?” 雀田薰一头栽进被窝:“不想起床,不想起床。” 白福雪绘见状,也倒了下去:“起床失败。” 纯子正拿毛巾擦拭头发:“学姐,薰,起来啦。再不去食堂,想吃的早餐就抢不到了。” “呜呜,他们田径社的不讲武德,每次都跑最快!”白福雪绘想到昨天一个不剩的小鸡腿,悲从中来,“不行,我要起来,早餐之战绝不认输!” 纯子头发都擦完了,连衣服都换好了,白福雪绘仍然没有起来:“学姐,不是绝不认输吗?” “我被封印了。”白福雪绘像纯子伸出手,“拜托拉我一把,我自己真的不行。” 纯子上前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白福雪绘勉强从床铺上坐起,她又转向雀田薰,看着那一滩人形,想了想,直接半跪下去,弯腰把对方抱起来。 雀田薰趴在纯子肩上,蹭了蹭:“纯子,你身上好香,就是你这个头发真的擦干了吗?” “擦干了,快起来吧。”纯子把对方扶着坐好,确定她不会再倒下去才松手。 雀田薰摸了摸纯子垂在腰间的头发:“好长,打理起来不会很麻烦吗?” 纯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头发,不置可否:“还好吧,我喜欢长发。” 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把头发剪短,应该是喜欢的吧。 纯子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和及川还有小岩过家家。及川就经常玩她的头发,美名其曰:“妈妈就是要给女儿编头发啊!” 但是他的技术真的很差,总会拽痛纯子,她只好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及川碰。 及川还哄她:“我轻一点!我保证!不会弄痛你了。而且你的头发都被我拆开了,不扎起来的话,很难看的。” 纯子瘪瘪嘴,犹犹豫豫地放下手。 然后她就被及川拽的眼泪汪汪。 岩泉看不下去,推开及川:“垃圾川,人都被你弄哭了。” 最后,还是岩泉帮她把头发重新扎好,虽然不好看,但至少不痛。 这之后,每次再有这种环节,都是岩泉帮她编辫子,及川则压根别想碰她一下,不是纯子不愿意,而是岩泉不让。 及川很不服气,周末时,偷偷跑到纯子家,和大人们甜甜地打完招呼,就往纯子房间跑。 他关上房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塞给纯子:“我回去之后苦练了一番,这次绝对没问题!你再让我试试吧,我不可能比小岩编的还差劲!” 纯子看见他就连忙拿被子裹住自己,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在外面,用行动表示拒绝。 及川上前抱住被子团团,左摇右晃:“纯子,好纯子,你就让我试试嘛!及川大人不可能有做不完美的事情!”他剥了颗糖果喂到纯子嘴里,眼巴巴地看着她。 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纯子戳戳及川:“你保证,如果这次还弄疼我,以后就再也不碰我的头发了。” 及川一口答应。 他没有撒谎,他确实在家里拿姐姐的珍藏的芭比娃娃练了手,因为被姐姐狠狠揍了一顿。 他笨拙的编了个像模像样的三股辫,还在末尾用纯子的发带绑了个蝴蝶结。 及川把纯子推到镜子前,得意的叉腰:“怎么样,我说了,及川大人做任何事都是完美的!” 纯子摸了摸辫子,惊喜地抱住及川:“阿彻好厉害。” 表面上,岩泉的编发技术最厉害,背地里,及川早已和他不相上下。真要算起来,还是及川折腾她头发的时间最多,上小学那会儿,及川总是凑到纯子耳边嘀嘀咕咕,说她适合什么样的小裙子,今天的发饰应该配什么。 搞得纯子一度以为他陷在“及川妈妈”这个角色里出不来了,要知道,她亲妈都没有这么捣腾她。 但每次她按照及川说的穿,对方都会很开心,加上他审美确实在线,纯子也就随他去了。 升上初中后,大家因为部活越来越忙碌,及川打扮她的频率大大降低。可只要两个人休息时凑在一块儿,及川还是会下意识用指尖去绕她的头发。 让纯子觉得奇怪的是,及川明明很喜欢长发,交往的女朋友却大多是短发,她问及川时,对方还很诧异。 “啊?我不喜欢长发啊,你不觉得短发更俏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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